锁的客房逃脱了。几个人还没来得说话,二夫人的房里又传来乱糟糟的声响。涌进门一看,二夫人头发凌乱,嘴角通红摔倒在地上,旁边都是乱糟糟显然是被砸坏的,最显然的莫过于二夫人身上和旁边的竹简。老爷又将一卷竹简砸在她旁边的墙上,发出爆响,“我真是没想道,温婉体贴的你,居然在改账目,你是想干什么”第二十九章 以两造禁民讼更新时间2014528 17:21:03字数:8492书经吕刑所说“两造具备,师听五辞”,且按照周礼司寇的记载:“以两造禁民讼,入束矢于朝,然后听之”交纳一束代表“正直”的箭,然后“法官”才开始审理。见到二夫人被老爷揍翻在地上,地上乱七八糟的一片,门口看着的人悲愤交加,而且对此的争讼疑窦重重。如果将时间倒退回一炷香之前,才会真正了解悲剧发生的始末。当时,二夫人在房内看着账目,三娘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看着竹简,提醒她注意着什么。面对这数十个可以按斤称量的竹简,二夫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露出欣慰的笑容,缓解下刚才的劳累。“我这改的差不多了,还差几卷。多亏三娘在旁边帮我辍掉上面的字,不然我怎么可能做的完。”三娘和蔼的说道:“没事没事,这种事情不值得称赞。倒是夫人你才是厉害,能在细枝末节的地方做文章,万一发现了,也是大夫人帮顶着呵呵额。”二夫人看着这些竹简,“那是,上面的账目,想必大姐已经改了一遍了,她应该没有想到的是我会再偷偷改一遍。”每当谈起这个话题,她的脸上都会洋溢出温暖的笑容,每个人看了,都会觉得非常的温馨。三娘呵呵的笑着,“夫人这是何必呢太麻烦了,不如用更快的法子解决吧。”二夫人面慈心善,会意之后立马摇头拒绝了,“怎么可以用这么歹毒的法子呢。大姐待我不薄,我也不能这么对她,是吧每当想起大姐她用烂木材充好货,我就觉得心里难过,最后还害得船厂没了。”她一说起这段伤心事,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滴落在竹简上,“但我不怪她,只怪我自己没有留心啊。我这次也只是帮忙改一下账目”三娘急忙拿出手帕帮二夫人擦着,心疼的说道:“夫人,你这是何苦呢希望你这次能真正的帮到大夫人呢。”二夫人觉得自己失态了,坚强的挤出个微笑,宛若冬雪消融,回归。“我也赶紧再看一看吧,万一被大姐发现了,可就不好了。”微微笑着,“希望大姐接受我这份好心吧。”三娘在一旁看着,却有种说不出的胆战心惊。比如账目上将许多进项的数额增大了很多,销项偏偏改小了,也就是说中间花出去的钱两不知所踪,这矛头指的啊,真是犀利。而且这个改的算是没什么,还有更惊人的,就是加了很多莫须有的东西,数额虽小,但加起来恐怕就惊人了,这不纯心让大夫人难堪嘛。三娘苦涩着脸,担忧的说道:“这些,万一让大夫人发现“二夫人放下刻刀,施以一个微笑,宽慰道:“以她的性子,即使发现了,也是后天了。我会和老爷明天一起去看看那个账目的。”这时门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三娘三娘”二夫人眉头皱了一下,“这些下人怎么知道你会在这里。”三娘摇摇头,表示不知,“或许听人说的吧。”然后急匆匆的开门,骂道:“吵什么吵,你自己不会处理吗“那下人委屈的说道:“不是,是局灶君的粮食不够了,需要三娘你去清点一下。”三娘气不打一处来,“大晚上的有什么好清点的,就说我明天去。”“可是可是只怕明天的午饭,会有点”那下人着急的说道:“三娘,你还是去清点一下吧。”“养你们这些人,何用”三娘将那下人喷的个狗血喷头。二夫人走到房门,微微笑道:“三娘,你还是去一趟吧。这里我来处理就行,很快的。”三娘有些不放心,如果不是旁边那下人急哄哄的。她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等我弄清了,再过来一会儿。”二夫人又回到房里,继续她的事情。在她的改动下,上面的账目变得更加通俗易懂,处处充满了温馨提示。千秋大业,实在是大功一件啊。她微微的笑着,“大姐,希望你不要怪我,我这也是为家里的人着想啊。还有,我对你的恩情也是铭记在心呢。”一想起前段时间大夫人做的种种事情,她心里就有些发堵,手下的刻刀也加快了步伐。快要收工的时候,一阵推门声吱吱呀呀的响起。二夫人头也没抬,呵呵笑着,“是三娘吗可以帮我个忙不”一只熟悉的手拿起一旁的账目。二夫人转过身来,微笑的说道:“三娘,你现在应该忙完了吧”倏然间,她发现一个非常惊人可怕的事情,令她的心跳瞬间达到一百多下,空荡荡的房间传着飞速的心跳,再加上回声双叠加,其恐惧程度不亚于任何一部惊悚片。她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终究是喊道:“老爷”万万没想到的是,进门的居然是老爷。而更加没有预料到的,那些账目正好被老爷看到,正在一一翻阅着。都还没有回转思路,老爷已经狠戾的看着她,抬起手来“啪”一阵脆响扰乱了心脏猛跳的回声。再之后就是一句咆哮,“你你看看你干了什么事情居然在这里干了这么可耻的事情修改账目,这种事情居然你也做的出来”二夫人急忙丢开刻刀,瞬间泪如泉涌,悲戚道:“我我只是看了一下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啊老爷,真的不是”“啊”一阵惨叫响彻整个房间乃至整个蒋府,在凄凉的夜空中慢慢盘旋而不去。大家也是听到这样的惨叫声,急匆匆的跑到二夫人的房,看到的可真是凄惨满地的竹简摊开,桌子上的东西也悉数掉落摔碎,而二夫人正靠着一片柜子,嘴角都是血。老爷咆哮的怒道:“我真是没想道,温婉体贴的你,居然在改账目,你是想干什么”顺手拿起一旁的竹简朝二夫人的身上砸去。“啊”二夫人吃疼的惨叫一声。蒋堂大喊道“娘”急忙抱住二夫人,对着老爷吼道:“爹,你这是干什么我娘有什么对不住你”老爷颤颤巍巍的指着二夫人那憔悴哀默的脸,心中那份记忆突然破裂,气愤莫名:“你去问问你的娘,居然居然做了如此可耻的事情你看看地上的账目你的娘啊,居然正在篡改”宛兰看了看地上的账目,有点不大相信,要说真正去做的,是大夫人都不为过,可现在这些东西都散乱在二夫人旁边,证据确凿。但她依然睁大着眼睛很不相信,“怎么会这样爹,你没弄错吧”老爷指了指地上的账目,“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她在改,我还不相信。”一谈及到此处,他万分心疼,以前的那个温婉体贴的妇人,怎么也如此狠毒了。大夫人慢慢站了出来,拾起地上的账目,再看看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泪如泉涌的二夫人,她的脸色不再平淡,而是以一种极其悲愤的状态说着,“二妹啊,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啊这些账目都是在我房里,怎么出现在你这里的还有,你为什么要改账目啊”二夫人微微抬起头,眼眸都是泪,十分的可怜啊。她微微的说道:“我真的没有什么都没有”大夫人冷笑几声,指着地上的账目,“你说你没有干,你看看地上是什么你说你什么都没做,那你拿刻刀做什么”每说一句都是声声撕裂,让灵魂深处产生内疚之色。蒋堂站起来,指着大夫人,“你别什么事情都推到我娘身上,我想应该是你故意这么做的。你唆使我娘帮你看账目,故意给爹看到。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你还想怎么样,想体现你很公正吗”大夫人眉头一紧,扬起手来狠戾的刮过一巴掌“啪”“说话给我注意点”大夫人横眉冷对,语气咄咄逼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倒是应该问问你娘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堂儿,别对你大娘无礼。”老爷冷哼的发着命令,“这事已经相当清楚了,你还是好好问问她要篡改账目做什么。”宛兰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又着急又无奈。闻人在后面小声询问道:“原来你府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啊。看来我不应该来。”宛兰瞪了他一眼,他便将目光看向里面。宛兰看着二夫人依靠着柜子,犹如受伤的小猫一般蜷缩着身子,眼泪随着身子的发抖不断的掉在地上,眼光放佛就是涣散了一般,呆呆的样子令人怜爱。反倒是老爷和大夫人,站在她面前轮流骂着,从无耻骂道卑鄙,从肮脏扯道贱货,什么样的脏水都往这个可怜的女人身上泼。一想起以前那慈母一般的二夫人被人这样轮番炮轰,宛兰控制不住,走在中间,泪水在眼眶打转,但心里油然生起勇气,“你们都还没弄清楚就开始骂人,就算发现了账目在娘的房间,又不能说明什么”大夫人一把推开宛兰,脸色都是怒气,嘴巴更加犹如机关枪一般的炮轰着:“你应该好好问问她到底干了什么是她不对在先就不能怪我们这般说说。哪里没弄清了,你说啊,哪里没弄清了地上的账目不就说明了吗”蒋堂霍然站起来抓着大夫人的手,愤恨的看着他,泪水藏着无尽的怒火,嘴部抽动着肌肉放佛火山即将喷发。他拉着大夫人的手,向老爷一一辩证着,“你要怪就怪大娘好了,她想整我娘还有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之前用朽木骗得我们团团转,现在又想出这一招恶整我娘爹,你要找的,就是这个恶毒妇人。”大夫人气急败坏,挣脱开来,脸如同扭曲了一般,“你少胡说八道,我跟你娘情同姐妹,我何必整人这一次实在是你娘做的不对,我和老爷只是说说而已。你反倒诬陷于我,眼里还有没我这个长辈。”宛兰一听,心里十分的哀默大夫人这纯属污蔑,还情同姐妹没有整人,这弥天大谎撒的真心强大。此时老爷还是相信了大夫人所说的,他咳嗽几声,突然说起一个可怕事情,“篡改账目,真是太无法无天了。上面账目被改得面目全非,令人无法原谅。按照家法,明日,杖责三十”“什么”蒋堂大吃一惊,立马扑了上来,“凭什么就凭地上的账目分明就是大娘故意陷害的啊明明就是她篡改爹,你可不能仅依此断定啊三十仗,我娘肯定受不住啊“杖责三十,这样的惩罚真是太严重了吧。一想到二夫人在地上那副惨状,宛兰还想上前理论几句,却被人拉住。却是闻人拦住了她。他走了上前,笑呵呵道:“各位各位,我觉得这事还是之后再考虑考虑吧。都还没查清楚咧。”老爷脸色不好看,这才想到还有外人在场,可不能将家丑外扬了出去,先妥协道:“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明日再好好的商量这事情。”临走之前,愤恨的看着地上哭红了眼的二夫人,甩袖而去。大夫人显得万分心疼,转怒为惋惜,“你啊真糊涂啊”最后,喧喧闹闹,悲悲呛呛的房间里,剩下了四个人。蒋堂和宛兰坐在地上,抱着中间瑟瑟发抖的二夫人,三人的泪水流在地上汇成了河水。至于闻人,摸了摸鼻子,转身出去不在破坏气氛,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蒋堂搂着二夫人,忧伤的说着,“娘,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而二夫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言语,刚才呆呆的眼神似乎恢复了神采,看着蒋堂,点了点头。三人搂抱在一起,那份炙热的亲情如同温泉洋溢出来,即使在远处的黑夜,看到这温馨的场面,都会为之所动。唯独有一人,在远处黑漆漆的走廊微微的笑着,巨大的阴影遮住了上半脸。没有任何的温度的笑容,没有任何色彩的身影以两造禁民讼,既然证据确凿,按照家法处罚那是必然的。虽然当着闻人这个客人的面,不好对二夫人作出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但是,杖责可免,禁足难逃。等到蒋堂再一次见到二夫人的时候,已经又是上次那个柴房。这个小小的柴房,在蒋府中多次扮演着牢狱的角色。关了府中多少的人,至少宛兰和蒋堂都进去过,那一次是因为跟武帝打赌。“娘”蒋堂泣不成声。这小小的柴房不是特别大,仅仅用木头隔着,里面黑漆漆的,如同隔绝了世界一般,而二夫人就在里面,和蒋堂仅仅隔着一指见方的木头。二夫人在里面呜呜啼啼的,想必眼泪也如断了线的珍珠。宛兰想着温柔体贴的二夫人被人陷害,心里十分的难受。跟二夫人生活了两年,对于她,宛兰评价,当真无愧就是个慈母,对他们真是无微不至。现在再次被人陷害,于情于理,怎么能不救呢。宛兰咬紧牙关,内心被这股气愤压得紧紧的。二夫人似乎走了过来,隔着木头,只有模模糊糊的声音传出来。“堂儿,素儿,是娘连累你们了,是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