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将地契给拿出来。她巡视了这个屋子,有两个房想必这么重要的东西是在房里吧。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其中一个房,里面布置比较简单,是个书房的样子。左右两边是书架,上面盛放着好些个竹简。再走近里面,是个长长的书桌,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地契的影子。她搜了一圈,还是没有。便出去到另一间房,便是卧室的样子了。“应该在塌上。”她习惯性的伸手摸向被子,几个硬邦邦的东西。她很兴奋,急忙拿出来,果真是地契啊“小承宇有救了。”她心脏不断加速着。想着一晚上,孩子遭受的罪,她已经成夜未眠了,现在多耽误一刻,孩子就多一份危机。大夫人这种道德败坏之人,可不会对孩子好的。她慌慌张张的将地契藏在身上,走到门边,心脏正“砰砰”的加速,脸火辣辣的。她又停留一会儿,缓和了心情,缓和了焦虑。打开了门,走出去,“现在就去颜府找她。”“这不是少夫人吗你怎么偷东西。”一个壮丁在一旁惊慌的喊道。“我没你别乱说”宛兰心神大乱,急匆匆想走。哪里知道刚刚那一声呼喊得到响应,好些个下人冲了过来。“少夫人她偷东西。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那个壮丁指着她急切的说道。那些下人愣了一下,打量了下她又问道:“怎么会少夫人怎么会偷自家的东西。”“我看见了,她偷偷摸摸的进去,藏了什么东西。”那个壮丁紧抓着不放,眼神充满了“正义”。那些下人将宛兰围了起来,半信半疑又态度强硬。她拽着那些地契,“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是少夫人,我进来拿东西,怎么会是偷东西呢。”几个下人趁机夺下那些地契,“那你怎么解释这些东西。”“还给我那是那是娘吩咐我拿的。你们懂什么啊。”宛兰慌了,想要抢回,伸手抓着。可是那些下人抱得紧紧的,她一个弱女子,很难抢到手。“去见老爷去。让他定夺”几个下人这般呼喊道。宛兰心虚,更是急红了眼,“快还给我我不去,我现在还不能去啊”伸手朝着地契抓去,几个功夫,终于是趁着他不注意抓伤了他,一得到地契便直往衣服里面塞着,打死都不能再被他们夺走咯。“果然真是你偷的,带你见老爷去”下人们更是愤怒了。“我不去我现在不能去我要去救孩子”她这般呼喊着,要从中挣脱出来。奈何她怎么使劲怎么哀求,那些人就是无动于衷。就这样拉拉扯扯到了正厅,下人猛的一推,她便“哎呀”一声跪在了地上。“怎么了这是”蒋堂急忙搀扶着宛兰,大问那些下人。“我们发现,少夫人去到二夫人的房间偷东西。”那个壮丁还是这般“正义凌然”。“我我”宛兰支支吾吾,想要争辩却不知道怎么争辩,额头上冒着细细的汗珠。“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爷走上前,盯着宛兰,“你去你娘房间做什么”“兴许只是搞错了吧。”二夫人急忙说着好话缓和这气氛。宛兰心虚,手心也在冒汗,“我我只是”却想不到任何更好的解释。那些下人指着她,“她将船厂地契藏起来,还在她身上。”“拿出来”老爷板着脸,摊开手。“素儿,你去拿地契做什么”二夫人站在老爷和宛兰中间,好心的劝着宛兰,“你如果真拿了,就交出来,娘为你说说话。”宛兰张着嘴,又闭上了,将那些肮脏的事情统统咽回了肚子,反逼得泪水在眼眶打转,哆嗦着双手将地契拿了出来。“如果你要看,我给你拿便是,为什么要作那种事情。”蒋堂十分不解。“这个我”宛兰有苦说不出,她十分担忧一旦说出来,坏事就要发生了只听到“啪”的一声,老爷愤恨的将地契砸在地上。“真正的地契呢你藏到哪里去了。”老爷紧逼着,眼中火焰燃烧。“地契,刚刚还被爹你摔在地上。“宛兰皱着眉头,蹲下身来捡起,又将地契交与他。“这不是地契,这是假的”老爷指着地契,胡子气的一抖一抖的。“假的”所有人都吃惊了。蒋堂和二夫人仔细的看着地契,终于是看出其中的问题了,“这不是徐闻和绥定的地契,而是其他两个小地方的地契。”“怎么回事。”宛兰脸上起了密密麻麻的汗,心里升起一堆的疑问,又升起了一堆的担忧,更是起了不小的恐惧。“快说,真的地契去了哪里”老爷走近,宛兰就感觉到浓烈的炙烤,吓得又小小退后几步。“我不知道我拿到的就是这个”她慌慌张张的说道,眼中噙着泪。“你不知道那你还去偷”老爷步步紧逼,胡须和头发微微飘飞。宛兰急了,摇着头,“我没有偷我只是只是”“是不是那个贱女人让你干的,你是不是打算交给她”老爷抓住了她,枯瘦的手显得十分有力。“没有”宛兰吓得急忙否决。“啪”老爷扬起手重重的扇下去。宛兰跌倒在地上,手抚摸着脸庞不住的颤抖着,知道真相的她心中酸楚,可又没办法说明,眼泪涌上来,代替了无言。“素儿,你到底有没有将地契给她。如果没有给就赶紧拿出来吧。”蒋堂蹲下身子急切的说道。“先把她关进房里,等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时候出来”老爷挥挥手,那些下人将宛兰拉起来,拖回了房间。宛兰在离开大门的一瞬间,看到老爷由于发怒正咳嗽不止,蒋堂和二夫人正不断说着好话。而她明明知道,却什么都说不了,积压在心里无法排出。回了房间,她就被那些下人推了进去。她踉跄几步,站稳了身子,回头门已经关上了。她浑身颤抖,坐在榻上,抱着身子想哭。无助,袭上了心头。一整个下午,她都没吃东西,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坐了一整天,眼睛宛若桃子般,脸色却很苍白,明显的反差,让人怜悯却无人怜惜。她有些想明白了,自始至终自己就像个傻瓜被大夫人耍了。那些下人一定是大夫人的内线,等着宛兰偷完东西就做起了抓小偷的“好人”。想必地契被他们夺去的时候,就被掉了包,然后她抢了回来,自然来不及检查当然她也看不懂上面的小篆。也许,地契已经在大夫人手上了。她猛然意识到,那孩子的姓名怎么办天啊,没有地契做把柄,怎么换回孩子啊她瞬间发现她这回彻底傻了她忍不住哭了,哭泣自己轻易的相信了大夫人的说话,哭泣自己太冲动太没考虑后果了,哭泣自己铤而走险最后被大家所厌弃。她真恨不得冲出去,狠狠的扇大夫人几巴掌,将孩子夺回来。可是,如今她枯坐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她咬着牙,走下塌,来回踱步,心中焦虑必须做点什么才能将孩子夺回来。门吱呀一声打开,探出一个头来。“素儿我趁着爹不注意,我偷偷进来,给你带点东西吃。”宛兰吃了几口,但食不出味道,她的心里怎么会在这个家呢,早就飘到颜府那里。“素儿,我觉得你今天很怪。”蒋堂盯着她,“现在没有人,你说说,为什么要拿地契真的地契去了哪里了”“我”宛兰张嘴又说,又咽了回来,舌头不停的在嘴腔里打仗,十分激烈,但外面却偃旗息鼓。蒋堂温和的看着她,“你想说什么,这里没有其他人。”宛兰不时的看看外面,皱着眉,手攥紧,有一股想说清的冲动,可最后还是沉默下来谁也不敢保证没有人偷听,这其中定然隔墙有耳。她摇摇头,“我只是想看看地契而已。”“那你要看看,可以跟我们说说为什么要去娘的房间里。”蒋堂急了,又坐近她身边,“可是那些地契去哪里了这很重要的啊。”“我不知道。”宛兰依然还是摇摇头,“我想去确认一件事情,等确认之后,我一切都会说明的”蒋堂嘴角微微抽动,“为什么现在说为什么不行。”宛兰站起来,颇为烦躁,“你别逼我,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我想出府去确认确认,我担心小承宇”“孩子怎么了”蒋堂睁大着眼睛,开始紧张起来。宛兰赶紧圆谎,“没什么,他在我爹娘家很好。”她走到房门,回头看看他,“我不想瞒着你,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说。”心中宛若麻绳搅在一起,拧得死死的,喘不上气。“你回来”蒋堂怒道,“先给我解释清楚。”“我求你别逼我,我很担心一件事,等我处理好了,什么都跟你说清楚的。”宛兰的眼泪直在眼眶转着,心中正在发痛,可是又有谁能理解这份无助呢。没等蒋堂发落,她便出了房门,心中焦急却又偷偷摸摸的从后门溜出去。夕阳西下,庄严蒋府拖着长长浓黑的影子,沉重而压抑。她在黑影中,流下眼泪,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可奈何。第十四章隐瞒和背叛更新时间2014829 17:31:16字数:5375夕阳之下,宛兰被镀上了一层金,那种不屈的坚持,不甘的愤怒,不愿的无奈,在泛着金黄的脸上交汇着,汇集到心里,融成了酸楚之水。她偷偷离开蒋府,去向颜府。重重的推开那大门,浑厚的“吱呀”声打破了府上的宁静。走过院子,夕阳从西边斜斜的照进厅门,之后就再也照不进了,里面似黑似漆。宛兰走进大厅,里面没人,空旷旷的感觉让人心生怯意。她急忙大喊着:“快给我出来”大夫人慵懒的从厅后走进来,后面跟着毕恭毕敬的三娘。“何事大声嚷嚷。”宛兰疾步上前,抓着她的肩膀,审问一般,“地契呢是不是在你这里那我孩子呢他怎么样了快说”三娘走到中间,扯开宛兰的手,板着脸责怪道:“你一下问这么多,夫人如何回答还有,做事看清自己的身份,别做了不该做的。”“我不该做,那你们呢”宛兰后退一两步,打量着这两个魔兽,不禁冷笑自己竟然会与他们为伍,彻底傻了这回。“行了,看你那么急切。”大夫人对三娘刚才的行为批评道:“素儿也是担心孩子,这没什么错。你将孩子带过来给她看看便是。”三娘点点头,回房带孩子出来。这段不长的时间里,宛兰有气在心,不与大夫人多言语。孩子带了过来,三娘正温柔的抱着,他睡着了。可是她就走到离宛兰三步之远,却不让宛兰近近的看。过了片刻,大夫人才打扰这份母子情深的时,“那地契确实在我这里,多谢你为我们做的。”“我拿给你便是了,为何你还要叫那些下人诬陷我。”宛兰诘问道:“你是担心我会以此做要挟吗我没有你那么卑鄙无耻。”“你自己也够无耻的。”大夫人反骂了一句,眉毛高挑,昂然不逊的样子。她接着说道:“现在,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你乘早离开蒋府,走的越远越好。然后孩子,我就会交还给蒋府当然,给你姐姐也行。我一向很有道德的。”道德原是指衡量行为正确正当与否的观念标准,但是从大夫人嘴中冒出来,怎么看都感觉哪里怪怪的,从一个坏人角度来做个标准,定然扭曲黑白。可笑得很呐宛兰侧着身子,“相信你你却不信任我,还安排人监视我,最后还诬陷我。如果我离开了,到时候孩子不还或者弄死了怎么办”“怎么你还跟我谈条件了”大夫人抬着她那高傲的头颅走到孩子身边,轻轻的抚摸着,“你可以考虑不离开,那这个孩子我不会给你的。当然,给个死尸,我还是会同意的。”“你”真是怒不可遏。“再跟你说点事情,也算是让你明明白白,最后心甘情愿的站在我这边的。”大夫人微微一笑,嘴角是向一边倾斜,眼睛半眯着。宛兰进退两难,沉默不语,心中一亿万分的烈火煎熬。“第一,你想要告到县长那,你还是别想了。我跟他说好了,礼也送了,你说什么也是没用。当然,如果你神通,让武帝知道了,那是另论。第二,这个东西,也足以让堂儿被关一辈子。”大夫人拿出一叠竹简。“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宛兰怒道。大夫人指着竹简一一解释,“你昨天还在老爷那解释地契的时候,我派人将这些竹简给抱了回来,看看有没有价值这些东西也在二妹的房内,你当时真应该藏好的这是账目,是关于堂儿将武帝拨给士兵的钱挪用到船厂购买材料的记录,最后还有他刻的字。如果这件事情让宫里的人知道了,那么”大夫人挑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她咬着牙,点点头,“好,我答应你。我走了之后,孩子交给我姐姐,还有这个账目交给我,由我来销毁。之后我便远走他乡不再回来。”大夫人没有说话,宛兰又说道:“你是不相信我,担心我回来又搅了你的局吗我告诉你,我对你和蒋府这些乱七八糟的内斗事情早就心灰意冷了,我早就想好要离开蒋府追求我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