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看着她。赵氏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扑了上前,一把掐住书香的脖子。奈何,她在老太太院子里就遭了罪,此时,早已没有力气。书香只是一个侧身,赵氏便扑在了地上。“还不扶她去休息。”书香看了看赵氏身后的丫头。那丫头赶紧上前去扶。赵氏狠狠看了书香一眼,厉声:“你当真是个贱人。”书香不搭理她,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对于两人之间发生的事,书彩自然报给了俞钰晚。俞钰晚却懒得理。接下来的小段日子,她过得还算安心。然而四房的杨氏却很是不顺。自己和媳妇被关了小黑屋不说。自己娘家人哥哥和堂兄却也被骂人专业户崔湛参了。她娘家家底并不丰厚,因为被参一事,不得不打点上下关系。手头不免很是紧张。只得来求了杨氏。杨氏想去求老太太和国公爷。奈何被关见不着人。杨氏没有办法,只得在院子中日日吵闹。四老爷见妻子如此,只得去求自己大哥。可是情没求着,却反被裴承安训了一顿。“你那外家堂兄杨显,我看你还是劝你那舅子少接触为妙。”裴承安道,“如今只是为了一点子纵火之事,不过被降了几级。若是有人提起去岁的事来,我看他命难保。”裴承思一滞。只得出了大哥的书房。没有办法可想,杨家只得变卖家中资产,减少家中用度,一干仆人都被打发了出去。书玉炖了排骨萝卜汤,这汤最适合冬天喝。偏俞钰晚喜欢,书玉只得将汤炖的清透些。“我最是喜欢这汤了。”俞钰晚一连喝了两碗。书玉撇撇嘴,这炎夏之日,谁喝这种汤阿也就自家姑娘了这奇葩的口味了。俞钰晚将碗放了下来,“书彩,赵姨娘如何了”自那日老太太教训了一通后,镇国公府好几个主子都被禁足关了小黑屋。老太太又让王氏下了封口令,不准府里人议论。而赵氏之事,书桂书彩几人自是知晓的。此时听俞钰晚问起,书彩回道:“要吵着见世子和小姐呢。”作者有话要说:、第 20 章赵氏自从被关了小黑屋,除了每日想着要见俞钰晚和裴瑾渝外,也还算老实。俞钰晚不置可否,方要说话,却只见书彩气鼓鼓的回来了。俞钰晚问:“表小姐的病可好些了”“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去送了,送了人家也不领情。”书彩气道。自裴瑾渝回京第二日,陆月华便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是以当日进宫,陆月华并未在其中。她这一病,将老太太心疼得日日嘘寒问暖,甚是关怀。俞钰晚自然也着人送了不少药材过去,然而每一次,陆月华都原封不动地将送去的药材退了回来。这一次也不例外。俞钰晚起身:“表小姐自从病了,我都未曾亲去看过。现下凉快,我去瞧瞧”书彩愕然:“小姐,咱们至于要讨好她吗”书彩很不喜欢陆月华,自俞钰晚与裴瑾渝成婚三年来,陆月华甚少来国公府,俞钰晚也从不过问这位表小姐之事。但是最近,自家小姐像换了个人似的。“臭丫头,有这么说话的”一旁的书桂骂道。俞钰晚却不在意,反几步跨出了屋子。从琼花苑要去陆月华住的凝香园,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而俞钰晚挑了最近的那条道。只是过了翠竹掩盖的小道,一座黑瓦白墙的小楼耸立面前。这楼其实也不稀奇,然而所在地势较高,整体风格肃穆而沉静,一反国公府的华丽宏伟。小楼的外墙石门处站了两家将模样的侍卫。“小姐。”书桂拉了拉俞钰晚。俞钰晚看她。“这是世子的外书房,墨兰阁。”书桂轻声,她也没料到俞钰晚会七弯八拐的进了这地儿。俞钰晚一笑,她当然知道这是墨兰阁。不知为何,这副身体对此地像是很熟悉一样,所以她并不奇怪自己走到了这地儿。而站在石门出的两个侍卫自然也看到了俞钰晚。“世子夫人。”两侍卫低头。俞钰晚并不理睬两人,径直往另外一条道而去。却不想才走了没有半柱香时分,天上的乌云变幻万分,没得半响,就陡然下起来雨。晋国夏季多雨,早晨还见阳光明媚,不一会儿就黑云压低的情景并不少见。雨声哗哗作响。墨兰阁的灯火在雨中显得越发明亮。收回看向雨中的目光,左卫将军张焕回头看了看坐在边上的黑袍青年一眼,楼外风雨飘摇,不时有雨点飘在身上,那人却丝毫不觉,一双腿懒懒搭在身边的方凳上。“这大下雨的天,小的可不陪你老了。”张焕揉揉眉头,自他见了裴瑾渝,可是对方说的话可不超过十句,哪怕已经在旁边坐了一个时辰,即使他很愿意看这俊美的雕像,可是看了那么些时辰,也产生了审美疲劳。他堂堂金吾卫左卫将军,家中还有娇妻美妾等着,要他陪一尊大佛在此渡过慢慢雨夜,实在熬不来。“我看你沉醉温柔乡太久了。”裴瑾渝看了他一眼。张焕嘿嘿一笑:“我那温柔乡不过是两个庸俗女子,哪比得上天家公主。世子眉间有喜,看来好事又要近了。”一生要娶两次正妻,一次比一次地位显赫,这美人恩他等常人可承受不起。“既然你如此羡慕,明日就让于安给你送个美人去。以不忘当年战场上你救我一命之恩。”裴瑾渝慢慢站了起来,笑道。一旁伺候的于安微笑不语。张焕大惊,骂道:“裴瑾渝,你是故意的吧老子当年在襄州过得好好的,你骗老子来了京城,好处没有,一天到晚提心吊胆。好不容易娶了个老婆,你现在却还要害我。妈的,难道你不知道我家里那个是个母老虎啊。”想到家中那母大虫,还有那两个时常在他面前哭诉的娇滴滴美人儿。张焕几乎气不打一出来。京城中的两只河东狮,他家里就蹲了一只。张焕头疼万分。裴瑾渝回头看了他,“不过是个女人,看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妈的,你不知道女人是非多啊”张焕张口大骂,“老子明天就向皇上禀告,这奶奶的左卫将军,老子不做了。”裴瑾渝道:“你若再说话,明日送去的就不是一个女人。”张焕顿时禁声。裴瑾渝看他,笑,“我这多日不在京城,才回来没多久,你今日就急匆匆的跑到我府上。也不怕皇上疑你。”见对方一脸郑重,张焕躬身,在正事上,裴瑾渝的手腕向来强硬。他不直接听命于裴瑾渝,他的上面还有两个上司,左卫上将军,左卫大将军。裴瑾渝从漠北凉州回来,虽然如今还在议功。可是护卫京城的三十六卫中有多少人和他一样,表面上他们和裴瑾渝没有来往,甚至是政敌,可是背后他们的出身都是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燕云骑军。一只裴瑾渝亲自掌控的震慑六军的燕云骑。而他张焕却是中军,和燕云骑是两个不同的直系。“圣上最近召了林世元。”张焕轻声。林世元一直在南边,皇上为何召他裴瑾渝凝目:“中军大将军位置一直空缺。”林世元战功卓越,但和郑家交好。若是裴瑾渝拿了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位置,却也挟制不了中军。“沈家呢”张焕问道,他在中军,自然关注自己的上司。裴瑾渝看他:“你是说沈冰”沈家是文官,沈奇然是阁老。但是沈冰却走的武官的路,这几年颇得皇帝看重。张焕笑道:“沈侍郎是大公主的舅舅,和公主感情至深,想来不会拒绝世子。”裴瑾渝一笑:“若是俞梓渊活着,郑家想必会推他出来。沈冰有背景,萧家和沈家即使想推他出去,可是既然郑家提出了这么个人选,沈冰即使很不错,但比起林老将军。皇上定然会选郑家的人。此事不用再想。”皇帝的中军人选自然是慎之又慎,但是人选却一直不多,否则不会空缺多年。郑家这次议功不说话,看来对中军这位置是势在必得了。萧沈两家和三皇子的关系一目了然,郑家始终中立。皇上即便疼爱三皇子,但皇帝毕竟不太老。天家父子的亲情是最做不得数的。“如今漠北也定,可是南边也不甚太平,齐王蠢蠢欲动。林老将军从南边调回来,若是齐王趁机乱了南边,隔着云河的云京恐怕也会因此乱了,到时好不容易来的几年太平恐怕就没了吧。”张焕叹道。裴瑾渝道:“云京豪强聚集,即使没有齐王在南边作乱,迟早这儿总有一战的。”云京南下,过平城,经湘州,就能和洛城联通;而北经梧州向东,再经一州城,就是云州。云州是晋国与领邦越国、宁国的接壤地,地势平坦,土地肥沃,云河与宁江交汇之处。多年来,一直是晋国的战略要地。古有说法,得了云州就得了半个天下,话虽有夸大,但也差不太多。“那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张焕皱眉,世子说了一堆,当没有说。裴瑾渝看他:“有个秦臻,应是个不错的将才,不如调给你,你好好带带。”这是要把最信得过的人插在中军呢。张焕哪有不明白的,躬身应了。裴瑾渝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人和力量,裴家到底暗中有多少势力。恐怕连皇帝也不曾真正知晓,也难怪他那么想把最疼爱的公主嫁过来。“世子真要娶大公主”离开时,张焕又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其实裴瑾渝娶了大公主。沈家必然是站在一边的,这对裴家确实并非坏事。裴瑾渝不说话。张焕笑道:“三皇子和公主感情深厚。世子若真和公主成了,这从龙之功就从萧家,沈家手中分了一半。这生意划得来啊。”想来以镇国公的谋算,此也是其中。否则以世家爱惜羽毛的毛病,若没有想成其事的打算,又怎会任京中流言四飞。裴瑾渝道:“你说得有道理。”天下之人想来都这般想的。张焕嘿嘿笑了一声,“只是世子的心可真善变呀。”当年不过看了一眼俞梓渊的妹妹,生生等了好几年,就让老国公为他求娶,如今不过三年。却物是人非啊。所以他才不要什么花前月下。“吴非,明日给左卫将军送两个美人。”裴瑾渝起身,弹了弹身上的衣袍,笑,“送客。”张焕张着嘴。一旁站在的属下吴非已经笑着请他下楼出去了。裴瑾渝慢慢回到了常住的熙晚阁。细雨打在他身上,并未觉寒凉。熙晚阁中的摆设还一如以往,久未弹的琴上并未落灰。他坐在琴前,伸手拨了两根弦,清越的琴声悠悠传出。曾经在眉山的杏花林里,那人坐在这张琴前,一脸嫌弃:“渝哥哥,弹琴有什么好玩的。我又听不懂。”“所以我在对牛弹琴了”他逗她。那人气:“你说谁是牛呢”他大笑。那年他二十岁,而那人才十五岁。是什么改变了我们作者有话要说:、第 21 章第二日,左卫将军张焕的家里再次闹得鸡飞狗跳。因为张大人又纳妾了,而且还是两个水乡美人。张大人看到那对小妾时眼睛都直了,可是张夫人何氏恨得牙痒痒。“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果然上不得台面。”再一次听到左卫将军家中的事,各家夫人们如是评价。丈夫纳妾是多么正常的事,张夫人再如何不喜,也不该如此让天下人都知晓。好在他家小子还小,也不知将来有没有人愿意将女儿嫁到他家。暂不说张家之事,只说当夜,俞钰晚因去看表妹回来后淋了个大雨,便烧热起来。第二日,请了大夫来看,开了几服药。俞钰晚便在了榻上昏昏沉沉睡了一日。到了日夕时分,外面的天色早已变暗。书玉将熬好的汤药端了过来,俞钰晚方才喝下。书桂上前说道,“姑娘,赵氏院子里的婆子来了”俞钰晚没精神应付:“她自在院子里教导赵氏,来我这儿又为何事你让她自己找世子去。”书桂低声:“那嬷嬷说今日里赵氏晕倒了,她担心赵氏死了,便悄悄让大夫来看,谁知,竟看出了个结果,赵氏有了身孕。”“有了身孕”俞钰晚稍稍提起了一点精神。书桂点头。早没有,晚没有,这时候这孩子来得还真是时候。俞钰晚道,“这是大事,书桂,去请大夫来。“赵氏住的院子装饰得很是精巧。俞钰晚才进来。赵氏便跪在她面前:“少夫人,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你看在这孩子的份上,救救他。求求你了,少夫人。”她平日里长得最是娇媚,此时却披头散发,很是狼狈。一双眼睛因为成日里休息不好,此时都深深凹了下去,很是憔悴。俞钰晚道:“这是老夫人的话,我也不能擅自放了你出去。书桂,大夫来了吗”书桂上前:“少夫人,黄大夫来了。”黄大夫是专为这府里大小主子看病的,此时早已被请了过来。“黄大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