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杨锦弦不放心伤口流血不止的方凛,安置好杨西月和满愿之后,交待他们若能脱身一定要下山,便跟他们分开走,准备随时接应方凛。可是,周少贤抓了小三子做为人质,杨锦弦无可奈何主动现身,被周少贤抓到了大殿。正午时分,太阳分外的大。杨锦弦被绑在大殿外的朱漆圆柱上整整一个时辰,太阳炙烤,滴水未进,眼前一片黑暗,摇摇欲坠,几欲昏厥。周少贤搬了躺椅在旁边守了一个时辰,一没等到杨锦弦求饶,二没等到方凛和杨西月谁的出现。他窝了一肚子火,下令让人把杨锦弦拖进大殿里,“本少爷这些天被闹的心情不好,杨锦弦你好运气,有福气来让本少爷解解气。”杨锦弦挣扎着被推进大殿里。大殿的门,沉沉合上,偌大的地方,只剩下杨锦弦和周少贤两个人。“姓周的你想干什么你别想胡来”杨锦弦手上脚上还都绑着绳子,逃脱不得,只能用力挣扎。周少贤凑到她跟前,“干什么这还用说么你说我要个杨西月做侧夫人怎么了,又不是你爹娘亲生的你推三阻四不肯,现在,既然本少爷没有女人在身边伺候,你的话我也就将就着用了。别以为本少爷稀罕你”、八逃进大山去避难“你个禽兽这里是大雄宝殿,佛家净地,你就不怕佛祖责罚让你天打雷劈么你滚开别碰我”周少贤哪里会管她的反抗,兀自压上去,“等我解决了你,还管他什么佛祖不佛祖反正本少爷不信那一套”“滚滚开”杨锦弦拼命挣扎“啊”外面突然想起一声惨叫,然后,就安静了。周少贤剥她衣服的手停顿了一下,杨锦弦好像也听见了动静,没再挣扎,大殿的门突然被推开。阳光盛开的地方,竟然是方凛如天神一般地降临了。“周少贤,放开她”他的声音更加威严。周少贤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杨锦弦双腿用力一拱,撞开了他,挣扎着爬起来,方凛伸手把她拉到身边。“来人啊外面的人呢都死哪儿去了”周少贤十分狼狈地爬起来,大喊大叫。外面回应他的,只有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好你个方凛”周少贤一气之下,抓起手上的刀就朝方凛砍去。方凛一面应对,虽然周少贤不是什么高手,可在方凛受伤失血的情况下,他一面还要顾着杨锦弦,周少贤无疑占了上风。方凛半只袖子都被血染红了,杨锦弦这才恍然醒悟:他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两个人打了好一会儿,方凛的衣服上,慢慢地渗出血来,周少贤趁机一刀砍过去,他躲闪不及,新伤旧伤,血溅而出。。“方公子”他再这么下去,整只手都要废了“想去哪儿”却被周少贤趁机一把拽了回去,“看吧,有人来救你结果还不是一样。要是个高手就算了,结果快死的,早说嘛,早说我一刀给他不就了结了哼”嘲讽加讥笑。“周少贤你嘴巴放干净点”杨锦弦气急喝道。“不干净又怎么样”周少贤的手臂紧紧勒住她的脖子,张狂地向方凛挑衅道:“方凛,其实你来的正好,我到处找你找不到,没想到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想要救杨锦弦,想要英雄救美展现一下你的大侠风采是吧来,我给你机会”他说着,顺手就扯开了杨锦弦的衣襟,“看到没有,我正在欺负她。”方凛神色一冷,“周少贤,我奉劝你别惹火”“我惹了,你又如何有本事你杀了我有本事就来啊”周少贤把刀架在杨锦弦脖子上,根本没把满手是血的方凛放在心上。杨锦弦:“周少贤你个畜生。你放开我”“闭嘴再多话我现在就宰了你”方凛看着眼前一幕,嘴角狠狠一勾,那弧度衬托着他手上的血,平添了几分森罗的气息,“这是你自己找的”话音落,周少贤只看见眼前一道人影扑过来,还没来得及动刀,方凛一脚踹在他胸口,周少贤倒退了两步便直挺挺地往后倒去。“走”方凛趁机拉住杨锦弦便往外跑。“你妹妹他们都躲起来了,他们没事,现在我们必须离开”他们直直跑出了山门,一路遇到拦截,方凛用的都是速战速决法,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反应过来看见他一身是血,都不大敢靠近,所以,他们走的很顺利。可是他的衣服已经吸满血了,鲜血顺着他的手一路滴答滴答。“方公子,不能再跑了”杨锦弦急急停了下来。方凛也因为她的停下而停下,“怎么了”“不是我,是你”杨锦弦看着他的手,流了那么多血,他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么他他也是个人啊,不是铁打的吧。方凛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又移开,轻描淡写地说,“我们必须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免得周少贤再追来,伤药我已经带上了。”“可是,你”“没什么可是的。走”方凛态度很坚决,容不得商量余地。“等一下”杨锦弦不得以,从自己的裙子撕下来布条替他把伤口包上,“这样,至少可以多撑一会儿。”此时,外面沿途下山都有周少贤的人,此时下山肯定走不远。“别跑,站住”后面突然传来喊杀声。他们回头一看,周少贤那个家伙已经追上来了,方凛受了伤,他们一个个健健康康的,肯定很快就能追上了。“怎么办”杨锦弦傻乎乎地问。“站住,往哪里跑”后面的周少贤等人穷追不舍,一边跑一边喊着,声势浩大,浩浩荡荡。转眼到了岔路口,一条路下山,可是路上必定都是周少贤的人马埋伏着,另外一条路,是进山。宝塔寺已经在半山腰上,再往里走就是深山了,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也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办走哪条路”杨锦弦求助地看着身边的人。方凛毫不犹豫地说道:“进山”因为,没得选择了。大山深处,宽广而迷离,尤其是,山重重路重重,像是迷宫,最后,追逐战就变成了各自的迷宫之战。杨锦弦以前也进过山里,那时候她只在宝塔寺附近转转,没有走太远,据宝塔寺里的师傅们说,这附近的山里还有野兽出没,很是危险。可是,这一次只能她头也不回、义无反顾地往深山里走。树木掩盖,骄阳在顶。宝塔寺在东面,这已经是在西,他们居然绕着山转了大半圈。方凛回头看了杨锦弦一眼,平淡地道:“现在,我们只能再绕回去了。”杨锦弦还没弄明白其中含义,就又开始爬山了。山里的路曲曲折折,迂回蜿蜒,加上数目遮盖,根本就看不见是哪里跟哪里,杨锦弦只能没头没脑地跟在方凛后面走。负伤又失血过多的方凛,自己在山里找到了他想要的草药下服,便带着她翻山越岭。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可是,现在居然没事人一样地到底是个男子汉啊。“轰隆”雷声穿透树木传来,一声接着一声。杨锦弦毫无预警地吓一跳。方凛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脚步一直往前。杨锦弦连忙拉住他,“快下雨了,我们还要去哪里”、九留宿山里“就是因为快下雨了,我们才要赶快找个地方避雨,打雷的时候留在山里,比什么都危险。”方凛语气决绝,“雷劈下来,越高地方的越先受损,我们在林木茂盛之处,危机四伏。”杨锦弦被他的言论抢白地说不出话来。雷声阵阵,转眼大雨倾盆。最后,他们是一路跑着上了山。好不容易,他们才在被冲走之前,找到了山上猎户留下的破房子。“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将就一下,等雨停了再走。”方凛径自入内打扫。也许是年久失修,这里只有一个空荡荡的破屋子,桌椅残败,一地狼藉。不过,这个时候有这片瓦遮头就已经不错了。杨锦弦不由得长长抒出一口气。她不可能要求这个时候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等着她吧。不被雷劈死、不被大雨冲走、不被野兽吃掉,就已经谢天谢地谢谢祖宗保佑了。杨锦弦定了定神,想起他手上的伤,“你受伤了,这些事情我来吧。”这里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把地上的杂草收一收,铺成垫子可以坐下来休息,这里面连个像样的椅子都没有。然后,整理出一个地方可以生火,便好了。“方公子,你看这样行么”她收拾完毕,转身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她收拾的方凛。方凛微微一笑,说:“很好了。”等一下,他笑了杨锦弦惊为天人,方凛在他们家住了那么久,虽然除了第一天看见他的时候他冷着脸发威之外,其他时间就和和气气的,可是从来没有看见他笑过呀现在他居然杨锦弦沉浸在难以置信里,方凛却好像没事人一样,找到了最角落里囤积的一捆干柴,把干草放在上面,就一个柴堆。“方公子你做什么”杨锦弦不明所以。“点火,取暖。”方凛言简意赅。在杨锦弦困惑的目光里,方凛拾起地上两块刚刚杨锦弦收拾的时候从草堆里翻出来的,铁,和杨锦弦一人一块,分工合作用力地相撞摩擦,居然有火花迸出,可是转眼就不见了。方凛道:“再用力一点”。杨锦弦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铛”的一声,铁器相撞之间迸出火花,火花从铁器上跳开落进了草堆里“成功了,成功了”杨锦弦高兴地手舞足蹈。见方凛去搬来门口潮湿柴火,也帮忙搬进来,放在火堆边上烤干。“大小姐,过来烤烤火吧,身上都湿着会着凉。”方凛先脱了外衣下来烤。杨锦弦是女孩子,不方便在这里宽衣解带,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浑身冷的发抖,凑近火堆一点,又太热,离的远一点,又太冷,就这么来来回回地折腾。方凛突然说道:“把衣服脱下来,我替你烤干。”啊“你说什么”杨锦弦错愕。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的衣服先给你穿。”方凛说着,把自己烤的差不多的衣裳递给她。杨锦弦犹豫了许久,看方凛背过身去,还是不大放心。只是这种地方,她要怎么换衣服果然有些缘分早已注定。即便他们心中各种坦坦荡荡,毫无杂念,还是敌不过一只深山破屋里蛰伏待机的黑蜘蛛制造的意外。藕臂上盘踞的黑蜘蛛,就好像是老天爷刻意为之。杨锦弦惊慌恐惧得煞白了脸,方凛毫不犹豫一掌将之震开,杨锦弦手上,冒着血的伤口,血色竟然呈现暗黑,他更毫不迟疑地俯身吸出毒血。杨锦弦意识虚虚浮浮,毒性的入侵,使得她有一刹那的恍惚,等她稍稍清醒过来,这画面让她纠结得想还是昏过去比较好。方凛抬首看了她一眼,“大小姐见谅,一切情非得已。”杨锦弦想抗拒,却使不出一丁点力气,直到他停下来,她别开眼,几乎没勇气迎上他的眼睛“大小姐,刚刚是万不得已,多有得罪。”方凛也没多说什么,捡起掉在地上的外衣裹住她一丝不挂的娇躯,庄重而不含任何杂念地把她放下来,“大小姐,我虽然吸出了部分毒血,但你体内毒性未清,必须早做。我现在要到外面去采些药草回来。你还可以撑住么”他用商量的口吻说道。“不行,外面”杨锦弦努力聚回意识,拉住他不肯松手。方凛却道:“救命要紧。”他不顾雨势出门去,走时,仍没忘记体贴的把门给她带上关好。外面雨声淅沥不停,无力一盏油灯暧昧昏黄。火堆燃烧,火苗跳跃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杨锦弦昏昏沉沉地睡着,却极不安稳,蜷缩成一团方凛寻到解毒的草药复返,浑身湿透,伤口复发,他却没顾上自己。杨锦弦半梦半醒之间,强忍着苦涩,把草药嚼碎吞下。“大小姐,你还好么”没多久,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过去许久,好像有点冷,杨锦弦才从睡梦中醒来,觉得身上已经舒服多了。睁开眼,却看见自己是倚在方凛怀里。方凛就双目紧闭,嘴唇惨白,浑身哆嗦。杨锦弦碰了他一下,他浑身冰冷的就像没有了温度一样,她一碰,他便朝着她了倒下来。“方公子”他受伤失了那么多血,又替她吸了毒血,还跑去淋雨,这身体怎么受得了啊“水”干涩的喉头逸出似有若无的轻吟。水杨锦弦急急忙忙地观看四周。破败的小屋只有一堆茅草、两张残破的椅子、一张桌子、一张木板床,真要说还有什么,那就只剩厚厚的灰尘了,连个杯子都没有,哪来的水正苦恼之余,她瞥见沿着屋檐落下的水滴,灵光一闪,“好你等一下,我去弄水。”她兴冲冲地跑去接了满掌的雨水,可待回到床边,才发现一路下来,手中的水根本全流失了。来回跑了几趟也是一样。盯着他干涩的唇,一个念头敲入脑海,杨锦弦微微红了脸。他好歹救了自己,总不能看着他渴死不管吧。抛开所有的疑虑,杨锦弦拼了,接了雨水含入口中,走回方凛身边深吸了口气,不让自己多想,闭上眼,就身印上他的唇“冷,好冷”杨锦弦把他的衣服还有自己的外衣通通给他盖上,他还是冷的发抖。她加了好几块柴,火势烧的旺旺的,可是方凛身上的冰冷一点起色都没有。方凛翻来覆去地喊着那一句,“冷”怎么办难不成只剩下那第一千零一招了杨锦弦突然宁愿自己没有看过那么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