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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还有您方逝的公公,右相庞籍,就是当年联手逼死您父亲的人吧”逼死您父亲的人逼死您父亲的人小翠的话如同平地生雷,轰地一下,直炸得柳妍两耳嗡响喘不过气来。她愣愣地盯着小翠的脸,好像不明白她说了什么,却又头痛欲裂,心苦难忍。“啊,王妃果然不知道”小翠一副了然的表情,继续说着,“可怜柳公疼了一生的女儿,居然嫁给了杀父仇人不说,还对他死心塌地,一门心思要为他生儿育女”“住”柳妍被胸中种种悲痛惊疑压得终于承受不住,刚要大喊出声,便被小翠死死捂住嘴,把她押到了身后的椅背上。“嘘王妃悄声,你这样子,让中州王爷知道了,还不立时就要你性命”“呜呜”柳妍无力地挣扎,小翠便说,“这般失礼也不是我所愿,只要你不声张,我这就放开当然了,若王妃打定主意忘记杀父之仇,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在中州王府中享受荣华富贵,就尽管放声叫,小翠也逃不到哪里去。”柳妍挣扎的身子瞬间放软,只死死盯着她,然后垂下眼,默默点了点头。小翠放开了手,还帮她理了理微微散乱的鬓发,“王妃果然明理。”“不要说了”柳妍开口怒骂,却已经压低了声音,她恨恨地盯着小翠的脸,又低下头,话语中带了呜咽,“不要再叫我王妃。”“夫人,柳尚书一生为国,却因庞家谗言见弃于朝廷;正值壮年,却因蒙冤受屈早早仙去。夫人知道当年庞家诬陷令尊的是何罪名贪污国库、监守自盗。若非我家主人和其他官员力保,你以为你们还可能全家平安地出京就是不满门抄斩,也至少要抄家、充军。柳公去时仍背着如此污名,夫人难道不想为令尊报仇平反么”“我”柳妍猛地抬头,话堪堪出口又被咽了回去。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信的柳家小姐,不会再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况且,她说的是她的丈夫。强吸几口气,逼迫自己尽快冷静。柳妍再开口时,声音还是颤抖,脸上血色全无,但心里已经清醒过来:“你告诉我这些,究竟想让我做什么”刚问出口,柳妍就忽然想起来,“你刚才还说你家主人是谁”“是谁夫人自不必问。我告诉夫人此事,也不是有事相求。只不过既然夫人要报仇,我家主人要清除奸佞,你我目的一致,何不就此联手夫人近在庞贼身边,而我能时时为夫人传递消息,如此,不是甚好”“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夫人别急,此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只不过,这第一步”,小翠从衣襟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纸包,递到柳妍手里,“这是化功散,庞贼武艺甚高,留他的功夫在总是祸患。只要夫人每次在他的茶里饭里加上一点点”柳妍闻言,顿觉手里那小小的纸包似有千斤重,下意识地将之丢到地上。“夫人小心”小翠一副责怪的神色,弯腰把药捡起,“这可是我家主人费尽心思才寻来的,无色无味,化功极慢,即使是庞贼也不会轻易察觉。”说着她又把纸包递到柳妍手里握住,“夫人可要拿好。那今天我先走了,夫人以后要找我,还是想办法寻个由头,把我调到身边才方便我帮您做事。”言罢,小翠起身拉开房门,临去前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当年之事,夫人尽管去查,我若有半句虚言,夫人随时可带着王府侍卫来杀我。”作者有话要说:、零落眼见着小翠消失在花木扶苏的后院,柳妍茫然的目光才下意识地收回,移到手中犹握着的纸包上。她怔愣了半刻,蓦地握紧了药慢慢起身。父亲庞统近来总是忙碌,下朝之后就在书房闭门不出,通常过了子时,他才会熄了灯,在里间的榻上睡两三个时辰。这段时日不时会有文臣武将往来拜访,也都是直入书房,来去匆匆。自打查出柳妍有孕,庞统就再不许她亲自下厨。她偶尔进得书房为他添茶,也会被他温柔地劝回后园休息。此时柳妍踏足多时不至的前院,此间花草柳木,竟有种处处陌生的错觉。一路行来,那无数声“夫人”被她充耳不闻,只自顾自前行,所遇侍女家仆皆尽退后,看着她有一丝恍惚。柳妍本就人如其名,清华似柳而又尽态极妍。她的美,总带一种飘渺,如同疏竹淡烟,令人一眼看去,先未及惊叹她精致的容貌,就被她清雅出尘的气质吸引。美人如花隔云端,她似乎总会于下一秒,就在你怀中眼里散去,翩然成烟。然而此时,她步履矜持,一路行来,眉目依旧,满身风华。面上却带了种凤凰浴火前的激昂与宁静,似炽烈的火焰,烟焰及天,内里却分明是冰的温度。这样的交缠执拗,竟比那先前不染纤尘的美人,更让众人屏息就好像镜花水月,竟有一日,忽被仙人吹一口气,活生生地握在了手中。柳妍立在檐下,深深吸几口气,终于伸手去推那扇雕花的木门。她看见自己的手,白皙、纤细,带着分明的颤抖,和着她声声如雷的心跳,砰、砰砰。她不得不咬紧了牙关,才让自己横下了心一鼓作气不留余地。“吱呀”一声,那扇门被重重推开,咣地先撞上墙壁,才又飞快弹了回来。房内的庞统早听见外面柳妍的呼吸和脚步,既然她站着不动,他也没有分神开口叫她进来。此时听见这等声响,庞统讶然自公文中抬首,对上她情绪纷乱错杂的眼。“妍儿”庞统忽然皱起眉她一向是端庄娴雅的女子,一颦一笑温柔婉转。他知道这样的人,有时会在心底藏着一种决绝的刚烈,因为他曾见过,那种姿态绽放时的凄厉盛美,开到极致。从小翠离开,柳妍只觉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如此漫长。一来一往,石火电光,她脑中已经念头千转,只是哪一边都看不到两全的希望。待得此刻终于看见他,她觉得心里反而忽然定了下来。既已身立崖边,进一步死,退一步生,这前后一步之间,无论如何,总算能给她一个解脱再怎么坏,也坏不过此时两相煎熬,进退不能。柳妍立在庞统面前,慢慢开口:“王”甫一张嘴,她便被自己声音中的喑哑干涩惊了一惊。她稳了稳神,尽力挺直了身体再次说道:“王爷”,依旧沙哑,却不带一丝颤抖。她问着:“王爷,当年家父为什么被贬”当不祥的预感变成现实,庞统只是慢慢起身,深深看着面前的柳妍,然后开口,字字句句清晰如镌:“因为他,挡了庞家的路。”亲耳听见他毫不避讳一口承认,之前那种一去不返的决绝沉静忽然崩塌,柳妍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泪水霎时奔涌而出。她知道前面就是悬崖,而她也明白自己的结局多半是会向前而非退后只是,他竟说得如此轻易,如此坦然难道就连骗一骗她,他都不愿么“妍儿”,庞统伸手去扶她瑟缩的身体,却被她火烫到一般跳开,“你别碰我”妍儿,你在恨我吗庞统觉得她的目光,也像烧红的烙铁一样在瞬间毫不留情按在他的心上,无边无际的疼。反却是因为太痛,令人有种麻木到空白的冷静。妍儿,对着你这样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子,要我如何去讲,你的父亲,曾经帮着右相,对我庞家做过些什么你怎么能够理解,庙堂之上,不是你们被杀被贬,就是我庞家一夕尽丧柳妍背对着他哭了一阵,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终于,她以衣袖抹去面上的凌乱,当着庞统的面,自怀中取出那个纸包,尽数倒入身旁几案上茶盏。“喝了它,”柳妍豁然抬头,眼中昔时春水已凝成万丈冰凌,“或者杀了我”“好。”庞统连一丝犹豫也无,径自取了茶盏,举手倾觞。柳妍眼见他一饮而尽,忽然以袖捂住了脸。那杯茶中之水,竟隐隐浇灭了她胸中那股激荡的恨。她再抬头,目光已然平静许多。“你何不骗我”“我庞家人既做了,又何须否认况且,”庞统看一眼她,虽然怜惜,却也冷漠,“我从不后悔。”柳妍冷笑:“好个不后悔既如此,你就不担心自己方才喝了什么或许我放的是鹤顶红。”“我知道。方才说过,庞家所做之事,我决不后悔。”庞统握紧那个茶盏,猛然发力之下,明静的瓷器竟悄无声息地碎成细粉。他走到窗前张开手,转瞬之间纷扬的微末随风而逝,如同从未有过。“你”柳妍看着他的动作,一时无语。庞统豁然回眸,眉间尽是坦然:“但既然欠你的,你若要我以命来还,我就还你你走吧。”听到这一句,柳妍紧紧咬着下唇,殷红的血顺着雪色的下巴滴上衣襟。她没再哭泣,反而向前迈一步,隔着极近的距离,牢牢盯住庞统的脸,以目光寸寸描画他的眉眼。然后柳妍低下头,慢慢抚上腹间,先前那种盛极荼靡的凄艳仿佛又回到她身上。“我会好好照顾孩子,以后他会跟我姓柳。”柳妍抬起的眼波光潋滟,却凝了万般坚毅叹息于眉间。“这一回,是府中有人向我告信,你”说到方才,她已经转过身去,此时最后回头一瞥,眼中种种难以言说,“好自为之。”庞统知道她会走,却仍在看见她淡青的衣角拂过廻廊尽头消失不见才蓦然回神。他合眼压住了心头的涩,才扬声招了刘翼进来。“刘翼,本王问你,如果要你离开本王,离开王府,从此之后跟着夫柳小姐,你可愿意”“王爷”刘翼惊慌失措地抬头,年轻的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张皇。庞统轻轻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本王又何尝舍得你走”只是,“本王再问你跟着柳妍从此海北山南、自由自在,你可情愿”“末将”刘翼一时语塞,深深浅浅的红晕浮上英武的脸。自第一次在庞统书房看见难描难画的柳妍,他就再赶不走心头清影时时萦绕。她的柔,她的好,她对着王爷的笑,都让他打定主意将这份绮念埋葬心底,只求偶尔看她一眼就好。现在王爷居然问他,愿不愿跟她走看着青年半跪于地低头不语,庞统叹一口气:“也是,跟着她,你再不能飞黄腾达立于军前就当本王没有问过罢。”“王爷”刘翼抢叫出声,乍然抬起的脸上混着决然和急切,“末将末将愿意只是,只是”刘翼“只是”了两句,就再不肯多说,重新低下头,红色一直烧到耳根。“柳妍自今日起,再和本王毫无干系你听明白了么”青年愣愣地,不由自主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深深拜过:“末将明白末将,谢王爷多年栽培”说到后面,已然带上些许哭腔。庞统绕到案前将他扶起,仔细看他一眼,言语中全是兄长见着幼弟独立的感慨:“当年你刚跟着我,还只有十四岁,现在,已经是个十足的男人了。这些年来你随我出生入死,本想等这阵子时局定了封你为将朝堂上尔虞我诈,本也不适合你,这样走了反倒最好。”他拍着刘翼的肩膀,“去账上支一万两银票带着,帮我好好照顾柳妍和孩子。如果是男孩,就由你教他习武吧。”“是”刘翼终于哭出声来,再次深深下拜,“末将拜别将军”作者有话要说:、峰回刘翼深深下拜,“末将拜别将军”庞统颔首,“你就为本王传最后一次令吧”,他眉峰一拢,便是寒刃般的戾气,“即刻封府除你和柳妍之外,任何人不得出入”“是”看来那帮老东西们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这一回,本王要让你们好好记清楚本王的手段经过顺藤摸瓜的盘查搜索,暗里的朝党之争摆上了明处。新一轮的暗杀、血洗、罢黜、查抄,因缺了庞籍相对圆融的手段,此番争斗落幕得比之前次更为急促血腥。先前隔山坐望的官员们火烧眉毛一般不分日夜在中州王府门前求见,尚有可用的便被庞统好言劝回,任由弃子们在门外哭号。而对那些尚不能动的,庞统一一亲自拜访。庞籍去后,百官终于看清庞统的手段,狠辣凌厉的武将作派加之刚不乏柔的政治手腕,打压上宁有错杀、没有放过,拉拢上投之以桃、恩威并用,比起其父一贯融通圆滑的权谋之术,更加震摄人心毕竟这个人并非庞籍一样的文臣,而是掌握着整个大宋半数以上兵马的将领。治平五年二月,这番不为百姓所知的争斗暗暗开始,又于一个半月后悄悄结束。只是庞统领兵出身,本性上比起怀柔,更喜好杀一儆百的手段。若庞籍尚在,必不会牵连如此之大。此番庞统一人主事,一来一往之间,朝堂上一夜之间竟空出十数之缺,包括三司使、御史中丞、户部尚书、礼部尚书等位,关系重大不可久闲。庞统和群臣商议良久,定出几人,还有几处尚待决议。中书侍郎袁旭踏入王府书房的时候,庞统正在沉思。他装模作样高声叫道:“下官、中书侍郎袁旭求见。”庞统抬头,无奈地皱一皱眉,随手指了身旁的位置。袁旭又是一躬:“下官、谢座。”庞统终于看他一眼,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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