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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8(1 / 1)

清浅一笑:“简文久慕将军威名,早有结交之意,奈何不得时机。不想今日竟能在此处相遇,简文着实喜出望外。”狄青定定瞧着他,却不多言语,只向他一点头淡淡开口:“公孙大人。”次日朝贺回来,已是时过晌午。公孙策方下得软轿,便见老管家夫妇早已带着两名家丁候在外面。“老爷啊,您和韩大人交好,到他府上过除夕,老奴自是高兴的。但您怎么还能喝到醉成那样,连回都回不来今儿又是忙了一早上顺儿啊,快扶老爷下轿小心着点老爷,您可觉着哪里不舒服吗老婆子已经准备了醒酒汤”公孙策见老人如此担忧,自己也确实是有些累了,便从善如流地侧倚在家丁身上,被人半搀着进了府门。待得进了卧房,公孙策便对老人微微一笑:“张伯,我没事,放心。不过昨晚多饮了几杯,稚圭便非要留我,其实无妨的。”拗不过老人的执着,公孙策还是喝了醒酒汤。待一干人等散去,公孙策这才揉揉酸涩的眼,疲倦地在床边坐下。昨夜回到尚书府已近寅时,只能靠坐片刻,便到了出门去赴群臣朝贺的时间。于煌煌大殿之上,他又看到了狄青。沉稳的武将面无波澜一派安静,却一再引得公孙策心中惊风暗雨,反复思量。他们为何结盟已经无须再论,只这一次,袁旭显然已经当真;而狄青,便是他手中用来同昔时旧友一决高下的关键之人。庞统对此,难道真的一无所知或者狄青本身,便是另有来意而不管这出戏唱得如何扑朔迷离,兵权,才是一切的根本。其时群臣拜贺圣上新禧,密密麻麻的乌纱罗列于殿,一眼看去竟似望不到边。庞统站在距离天子金椅最近的地方,仿佛不经意间回望。那飘渺不知其浅深的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朱紫官袍,远远落在那个挺拔如竹的身影上,蜻蜓点水地一瞥。虽说是过年,皇帝的课业毕竟耽误不得。正月初二,新帝便又如常地坐在案前,去念一段“天命之谓性”。公孙策一直在侧凝视着幼帝稚嫩的容颜。此刻听出他念着念着,语调中开始带了些许急躁,他便一笑上前温声道:“好了,皇上歇一会吧。”赵曙听了立即抬头灿烂地笑着:“多谢先生”便马上起身,颇有些雀跃地擦手去吃边上放着的梅花糕。公孙策见他如此高兴,便伸手替他倒一杯茶:“皇上慢些对了,臣近来疏忽了,不知皇上随另外三位先生学的课业如何啊”赵曙眨了眨眼,看着公孙策态度温和,便放下了心。他吃完了手里的糕点喝一口茶,才细声开口:“先生,曙儿一直很乖地在学功课,不管是文是武对了,明日武课,曙儿要开始学习射箭了”“哦”公孙策依旧笑着问道,“是哪位先生的课”“庞将军庞将军教朕兵法骑射,狄将军教朕内功招式。”看着赵曙擦了擦手,又去拿第二块糕点,公孙策继续说着:“哦倒是臣忘了皇上觉得,这几位先生如何”赵曙正吃得开心,听见他再问起,调皮地哈哈直笑:“先生,你又问曙儿和王舅一样的话。”公孙策不由一怔,勉强笑道:“王爷自然也是关心皇上功课另三位先生可好”“嗯。”赵曙见他问的正式,便放下吃的拍拍手,老老实实回话道:“三位先生都很好,曙儿很喜欢。庞将军人很好,还会给朕做弹弓一起去打鸟,啊”幼帝见说漏了嘴忙讨好地去看公孙策,却见对方似不在意,赶紧接着说道,“狄将军很严肃,总是这样,”他皱起眉头,学着狄青的样子,“不对不是这样,皇上,用心看臣的招式”他见公孙策这时反倒有些复杂的神色,以为他对狄青有所误会,忙拉一拉他的衣角,“可是狄将军人很好,之前还给过朕一只小狗。”“嗯”,看着赵曙有些急切地为对方陈情的样子,公孙策心中更是不知该作何想。有些话现在就说,是否太早但如果不说“皇上,习武多有危险,皇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另外,武课之时通常有多少人伴驾”“十一、二个人吧。怎么了,先生”“嗯,那就好。”公孙策略略盘算,若他们欲和庞统一争高下,眼前是决计不能让新帝遭遇不测;而庞统若是有所动作,以他的缜密,恐怕动的最后一个,才会是皇帝。这么一想,公孙策便也稍放下心。他正打算招呼今上回来念书,却见他微嘟一下嘴:“倒是韩先生训起人来,好凶”公孙策暗自一笑,稚圭到底还是年轻,有些操之过急了。他安抚地递了糕点碟过去:“韩大人也是希望皇上有所长进。皇上,您再吃一个,我们就开始吧。”下了课,公孙策看看天色还早,想起韩琦除夕夜招待他的江南米酒,便寻思着找一样什么东西作为回礼。“对了,日前不是才得了半卷琴谱,何不拿去和稚圭一起参研参研”他打定主意,便回府取了古书。那日很少见的并没有风,午后阳光正好。他便辞了车马,慢慢独自走着去往尚书府。公孙策走到尚书府门前不远的时候,正巧看见韩琦躬身出轿,不知刚从何处归来。“稚圭”公孙策自然地隔了一段距离叫他,然后快步上前。韩琦披一件通体雪白的大氅,自轿前慢慢回身,看见公孙策先是一顿,然后笑开:“简文兄兄怎么此时来了快请,快请”公孙策几步走近,又看一眼他的装束,不由笑道:“稚圭一向都是翩翩公子,今日如此打扮,更见风流”韩琦的神色一滞,竟是有些尴尬:“我再如何,也及不上兄俊雅气度。”公孙策虽然说的是真话,却只一时有感随口说说。待见韩琦反应,他心中捉弄的念头忽起,不由脱口:“稚圭你难得如此隆重,莫非今日竟是去见意中人了不成”说话间他随着韩琦一道往府内走着,觉他行止之间更有一缕浅淡香气若隐若现,渺远飘忽。“兄只会笑我”韩琦面上一红,脚下便加快了步子。待行到堂前,他抱歉地冲着公孙策一笑,“兄且稍坐,我去去就来。”公孙策知他尚有些尴尬,便点头一笑,自行去了前厅。大约两盏茶时间,韩琦一身浅紫锦袍翩翩而来,说着:“兄久等了”公孙策记得方才罩在雪色大氅下的隐约是件青衫,不过看他此时鬓发犹湿,显是经过梳洗,便再揶揄他一句:“这件紫衫比之方才,亦是不错”韩琦讪讪一笑,很有些恼:“简文兄今日倒是专程来笑我的么”公孙策知再笑下去便是过了,也就不再纠缠,取出琴谱说着:“我日前偶得此物,料想稚圭也会喜欢,便特地拿来。”“哦”韩琦轻轻接过琴谱,小心地翻过一页,开始和公孙策一道细细参详。作者有话要说:、知交汴梁的春天尤其短暂,仿佛刚刚结束了漫长的冬季,天气便一下子热了起来。用过晚膳,想起真是许久不曾去西市转转了,公孙策兴致忽起,便约上韩琦一同出去走走。“简文兄久等。”公孙策自玉带桥边低垂的杨柳枝下翩然回头,对着慢慢向他走来的俊美青年微微一笑。“无妨。”隐约的夜风带起两人的衣角鬓发,摇曳出一缕沉雅的淡香。公孙策细细嗅了嗅,又不由打趣:“稚圭啊,怎么自从上次撞见你私会意中人,现在不管是不是去见她,你都开始熏香了呢”清寒似水的月光深深浅浅地笼在韩琦的脸上,令公孙策看得分明。他似先是一怔,然后面上漾起薄嗔:“兄到了现在,还在笑我”两人说说笑笑入了西市,闲逛半天终是找了一家酒馆进去。跟在殷勤引路的店小二后面上了楼,韩琦正要转进左侧的雅间,公孙策一抬眼,看见了临窗而坐安静独酌的身影。竟是狄青。公孙策立刻朝他所在之处走去。等韩琦随着小二进了雅间,发现身侧无人这才寻了出来,正看到公孙策在狄青桌前站定。带着温雅的笑意,公孙策微微一礼:“没想到能在此处偶遇,真是巧了,狄将军。”狄青将目光自窗外收回,淡淡地在眼前之人身上一转。“公孙大人,找末将可是有事”听到身后的声响,公孙策知是韩琦找来,便向他招了招手,自己先大方地在狄青对面坐下,面上笑意更深:“将军说哪里话不过是韩大人和下官一起出来喝酒,在此处巧遇将军。你我既有同殿之谊,何不共饮一杯”狄青没有说话,只是微皱起了眉。他的眼光轻轻扫过公孙策,看向了刚走到桌边的韩琦。见他如此,公孙策也不由自主偏头看去。韩琦径自招呼着小二,然后转头对着狄青笑道:“此处谈话多有不便,不如将军随我二人至雅间一叙”狄青深深看他一眼,沉默地起身。三人在雅间内分别坐定,竟是一时无话。公孙策微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狄青则是一贯的安静寡言。韩琦看看两人,先向小二要了酒菜,然后便微微笑着倚在窗边,亦是不言。“客倌,酒菜来啦酒是小店最为有名的上等流霞,三位慢用呃”店小二爽朗的声音乍然打破一室宁静,在不大的空间中甚是突兀。惯常的场面话说到一半,小二看看雅间内相对而坐默默无言的三位客人,忽然觉得尴尬,便快手快脚地布好酒菜,转身关门退了出去。“狄将军,稚圭,都不是外人,来,来”公孙策被店小二这么一惊,才忙开口热络气氛。他抬眼看看狄青,却见他丝毫不以为意,竟是分明不觉方才的静默有何不妥。这样一个战功赫赫且又气度沉稳到不见破绽的大将,袁旭到底是凭了什么,能收得他一心或者说,狄青是在做戏和他们周旋快有半年,私下亦曾见过几次,公孙策一直暗自思索,却总不得要领。公孙策刚伸出手去拿酒壶,便被韩琦一把拉住。“兄且稍坐,我来”他微笑着执起明净的瓷壶,一一斟满面前的三只酒杯。“狄将军,简文兄,今日巧遇便是有缘,当一醉方休,请”狄青看他一眼,默不作声地将酒饮干。“简文记得,狄将军似乎是西河人”公孙策取过酒壶笑道,欲再为他满上。“公孙大人,狄青是粗人。大人若有什么想说的话,还请明示。”沉静的武将端正地坐在面窗的椅上,即便是闲时只身出游,他的脊背也总是那样挺直,端肃的模样一如身在朝堂。公孙策不由微微一愣,面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凝滞。文臣武将脾性多有不同,自铁血沙场上回来的将领多半不爱虚与委蛇,这他自是知道。但他以为狄青既然反出庞氏,或者性情有所不同。他此时一针见血,倒是将事情摆到了明处。若他开口,怎样开口若不开口,过了这个村,下一个店可不知道还在何方呢。好个看似粗豪的武将不,不对。公孙策立刻在心里摇头行伍出身之人多半热血随兴,能够沉稳到了如此份上,只这一点,他就该知道眼前之人,是何等的深沉谨慎。他心中自反反复复,面上虽不动声色,手上动作却不由变缓,带了些许的踌躇。狄青看在眼里,竟连犹豫也不曾犹豫,深深看向公孙策,径直低声开口:“大人可是想问我为何要和他结盟”公孙策为他斟酒的手顿时一抖,却还是再稳了稳。看着眼前的酒杯堪堪盈满,他这才抬头一笑:“还望将军赐教。”狄青一字字清楚说道:“汉臣曾闻公孙大人是性情中人,重情重义。如此,大人亦当知交情也有深浅,亦讲先来后到。”他说到此处,抬眼看一眼韩琦,“你说是吗韩大人。”韩琦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将军说的是。”狄青再看他一眼,忽然举手饮尽杯中酒,向着公孙策一抱拳:“汉臣谢过。”言罢径自出了雅间。公孙策并不在意他的离去,只静坐着思索他言中之意。片刻后,他抬头看着身边毫不在意独自饮酒的韩琦:“稚圭,你说他究竟是何意”韩琦哈哈一笑,伸手过来取了公孙策的酒杯满上再递到他唇边:“我的简文兄啊,这些事你晚些再想来,干”天气开始转凉的时候,便到了新帝寿辰。依照宫中惯例,当日天子大宴群臣,百官拜贺。早朝的时候公孙策不经意于众人之间看见庞统,两人目光相对,比之刚回朝堂那会儿,他的心中已然平静许多。自他去年重回汴京,两人似是日日相见,却实际上除了偶然遇见的那一次外,再无交集。每每看着他立于百官之首,站在那离天子金椅仅止一步之遥的地方,他便反复告诫自己。于是偶而梦回的那些昔日旖旎便在一日日之间散尽尘封,慢慢变冷。他不回来,总还记得他曾为了大宋江山戎马半生,血洒征程;然而他却终究是回来了,那么,从此他对自己而言便只有一个身份敌人,并且不除不快,至死方休。庞统此刻隔了重重人墙看着公孙策,一时没有任何动作。“王爷”似是被身边的官员提醒,庞统一怔,竟先是低头掩唇一阵咳嗽,慢慢平复之后才又重带了漫不经心的笑意转头应答。他似乎是病了公孙策想着他方才没有表情的表情,心中一时迷惑:他现在求的,到底会是什么”当晚,国宴的大殿上各色华灯流光溢彩,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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