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儿微微开口,她没有什么要说的,一切都怪自己,怨不了谁。如果不是她自己贪恋朝朝暮暮,也不会连相思都化作灰。。。。。。。“湮儿,听哥哥说,我们现在在咸阳的情报已经断了,女人美里的所有女子只听落山雨的,所以必须”姬丹还没说完,被湮儿抢过话。“所以你想救落山雨出来,是吗”湮儿开口说道,难怪韩意说落山雨有手段。“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是要以大局为重,落山雨还有利用价值,女儿美目前是我们最重要的情报网了,所以对我们来说,落山雨的利用价值比她的命更重要。”姬丹是一个太子,也是一个政治家,他玩弄棋子的高明就在于无论是谁,只要有一点利用价值就不会放过。而扶苏呢,不利用任何人,却在无形之间,将人利用。所以扶苏比姬丹可怕。湮儿早就无所谓,落山雨从始至终都是在被人利用,活着总是比死了好,“你通知高大人一声,直接再放一把火,那不就得了。干嘛要与我说。”“高大人放人当然没有问题,我只是怕你”姬丹解释着:“怕你对她不释怀。”“以后,她的事不要再与我说,我也不想听,你们想怎样,就怎样”湮儿变得越来越对周围的事不上心,脾气越来越难以琢磨,如果扶苏见了,恐怕一定会说她不分老幼尊卑了吧。。。。。。“我要回咸阳一趟。”湮儿在大家都不留意的时候说出了这句话。“嗤”巫主刚在吹滚烫的茶,正要喝下去,湮儿一句话让他手一抖,茶进入咽喉里,烫的眼泪直冒:“丑丫头,你没吃错药吧哦,不对,你今天吃药了吗”“我要回咸阳。”湮儿再一次强调,巫主此刻才觉得湮儿没有吃错药,悠悠的一句:“回去干嘛,这瀛洲有仙境的称呼,比咸阳美多了。而且,你回去干嘛,没房没钱,你还要奋斗多少年,才能买一所宅子,恐怕你奋斗到八十岁,还不一定能买得到呢所以什么都是浮云,别老想着去城里,城里的生活水平再好,也要有资本滴”“我想去把芽儿带出来,我不能让她举目无亲。”湮儿一句话让巫主把刚刚喝下去的水喷出来了。“就这有这些。”巫主问到。“恩,芽儿说过,她只有我一个亲人,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她难过。”湮儿一本正经对着巫主说。“你怎么不早说”巫主一脸的抱怨:“真是浪费我口水啊你一句话说明白了,也不用我说那么多,都口干舌燥了。”“你不是在喝茶吗”湮儿盯着巫主手里半杯茶,幽幽的说道:“那你还口干什么啊”“你个,你个死丫头,懒得与你废话。”巫主气不打一处来,“女孩子,矜持,你懂吗”湮儿一眼把巫主瞪回去。“我就知道你不懂啦”巫主摆着一张俊俏的脸,挂着贱贱的笑:“因为你是女汉子嘛怎么会懂美女的矜持呢”湮儿一脸黑线,每一次被巫主打击后,总想把他虐个千万遍,可是总是拿他没有办法,真是人至贱,则无敌“我说的是真的。”湮儿强调。“我说的也是真的,你本来就是女汉子。”巫主看着湮儿怒了,就婉转的笑着:“去,必须去,一定要将小美女带出来,肥水不流外人田,带出来陪我玩。”湮儿实在拿巫主没有办法,巫主虽说不怎么靠谱,说的话非得让人好好想想,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他的毒舌,湮儿对于他的话,一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他说十句话,就有九句是废话,还有一句,一般都是半句废话,半句可以一听的。作者有话要说:、皇城依旧“不行,你不能去,所有的人都以为你死了,你就这样回去,难免不会被抓。”姬丹说什么也不答应,摆出一副兄长的架子。“正是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死了,所以我回去才是安全的。我不能让芽儿一个人在公子府,那样太残忍。”湮儿还记挂着芽儿,芽儿曾说过湮儿是她唯一的亲人,举目无亲的境地是怎样的悲哀,她不能让芽儿重蹈覆辙。“不能去,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去。”姬丹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严厉,以前湮儿不在身边,他觉得自己没有尽一个哥哥改尽的责任,可是如今湮儿回到了他的身边,他到摆起了兄长为父的架子。“我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为什么不让我去,我这一生,都在纠结,第一次这么果断,我必须要去。”巫主一听到这么说,他当初救湮儿,只想湮儿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无论对错,只要她喜欢就够了,“你如果想去,我们就去,无论去哪儿,我陪着你。”“荒唐。巫少爷,这是我的家务事,不需要外人来指指点点。”姬丹笑里藏刀,他不知道巫主的来历,这是觉得眼前这个人非同一般,所以忌惮三分。“大哥”湮儿一直都没有将巫主当过外人。“我是外人,可是我却是最关心她的人,当初她绝望的时候,谁为了自己的前途霸业将她置之不理。是谁将她送入扶苏身边,看着她跳入火坑的又是谁在她回来之后,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到现在来显摆你是她的哥哥。姬丹,我真的很看不起你,你这哥哥当得实在是太失败了,你亲妹妹想要什么,你从来都不知道,只会拿着国仇家恨来压着她,只会拿着复国的责任将她豢养。你没看看到她活着很累吗”巫主说完觉得心里舒服多了,气冲冲的拉着湮儿离开,湮儿愣愣看着一向谈笑风生的巫主,愣是没看出一丁点纨绔的样子。“少爷,第一次觉得你很牛掰唉你没吃错药吧”湮儿不可思议的看着巫主,被巫主一本正经给震慑到。“湮儿,以后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不伤害自己,伤害万千人又怎样”巫主一字一句教导着这个丫头,“人活着,就是要高高兴兴的。只要你开心,颠倒了乾坤,也无所谓。”湮儿盯着巫主看,看了很久,依旧看不习惯,她做不到自私,也做不到拿天下人的命找自己的开心,那都与她的开心无关,她只愿得到一人的眷顾宽恕,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她胡闹的时候,有个人陪着她,就够了。“就这样走了吗是不是要给我大哥说一声啊”湮儿拉住姬丹问,至少机关算尽的大哥还没有将她算进去。“湮儿,有些事,你不明白”巫主欲言又止,他虽什么都不关心,可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姬丹在湮儿心里是一个亲人,他不能再一次剥夺她对亲人的信任,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这样算计,可恨湮儿还这样对姬丹信任。湮儿闪烁着晶莹的眼睛,等着巫主回答。“姬丹会明白你的,放心吧”巫主坚定地说。“我相信他希望成为一个好哥哥。”希望只是希望,谁都有希望,可是最多的就是失望。湮儿一直感觉巫主话里有话,可是她也懒得琢磨,琢磨一个人的心太累了,那犹如镜中水月的心,捞不到,只能看着。人活着,何必去管别人呢她曾经害怕扶苏的失望,可是无论怎样努力,他还是对她失望,她看着他画地为牢,越陷越深,可是她只能看到他慢慢的窒息苍白。所以他的悲怒让她六神无主,她渐渐的的疲惫了,厌倦了,厌倦去猜测一个人的内心。。。。。。。咸阳,北街尽头。巫主来到咸阳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女儿美里厮混。湮儿当时就觉得与巫主一起来就是一个错误,那家伙一见到美女两眼放光,把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少爷,你今天到哪儿去了,我能不能不要再穿成这样,太丑了。”湮儿端坐铜镜前,别扭看着自己的模样,巫主在她的脸上贴着那种死皮,好像先天性的被刀划破一样,远看上去,满目苍夷,惨不忍睹。饥者下不了饭,渴者咽不下水自己恶心得都吃不下饭,尽管她本来就毁容了,可是当惯了美女,她还是希望做一个美女的。“不行,我今天还有事,你就呆在这里吧”巫主一挥手,湮儿下一刻就把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扯下来,好久都没有出去玩过,所以她一定要的出去混一下。“丑丫头 ,你想死啊”巫主看到湮儿撤掉了他的心血之作,气就不打一处来。“撞到官府的人怎么办”湮儿摇头,开心的笑道:“不管”“你真是皮痒痒了吧”巫主张牙舞爪的叫道。“反正你把我带来了,我若回不去,我哥一定会杀了你的。所以今天本大小姐决定,要出去玩。”湮儿笑道,“不让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也可以,除非你听我的。”“你个死丫头,说吧,本大爷看看自己能不能接受”“你不是说我是女汉子吗”湮儿诡异的笑道。“对啊,你可以穿上男装,一定没有人认出来了,哎呀妈呀,我真是太聪明了。”“不是,两个大老爷们怎么逛街啊你想成为变态啊我是说我俩换,你穿上我的衣服,我穿上你的,即公平,又”“你怎么不去死啊”巫主直接喷了湮儿一脸。“换不换,也好让我去勾搭两个美女,快活快活”湮儿一直被巫主恶整,找着一个机会翻身,就开心的大笑。“不换,我怕穿上女装,你会迷恋上我,要不是会含愤自杀。”“保证不会,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恶心”不一会儿,巫主穿着女装走出来,蓝枫色琉璃长裙拽地,嘴角贱贱的笑更加浓了,珠钗随意将发咎挽在脑后,自然散漫,衣袂飘飘,比落山雨还要妩媚三分,这妖孽出去,一定祸害死天下男的。“怎么样,是不是想要去撞墙”巫主得意的倚在门口,摆弄着自己的长腿:“看看这身姿,看看这妩媚的容貌,看看这性感的锁骨这才叫女人懂吗女汉子”湮儿看得都惊呆了,原来还有一种女人叫做变态。“你怎么没胸呢去找两馒头垫垫吧”“馒头太烫了,我找的了这个。”说着巫主从怀里掏出两枚枣子,“虽然小一点,看得过去就行了”湮儿当时笑得前俯后仰,这么小的枣子,亏他想得出来。“我在外面等你”巫主扭扭腰肢,“快一点啊你轻一点啊,那可是上好的丝茧制作的,把你卖了,就不一定能买的到这一件衣服呢”湮儿七手八脚换上巫主的衣服,挑不出什么大毛病,就是太过秀气,巫主冲着湮儿直泛苦水,一直抱怨湮儿将他的衣服穿丑了。街上的男人都怀着贼眼打量着巫主,不知不觉跟上来了,所以巫主做女人比作男人有前途。后面跟着一些哈喇子流了三千丈的男子也就罢了,可是巫主还依旧搔首弄姿,几乎将一条街给堵了。湮儿还没有享受过被关注的殊荣,几次让巫主收敛一点,可是他依旧高调的摆摆头,好像是在高调的说着他不乐意。湮儿怎么也想不到,她还能回到这里,而且大摇大摆的走到这里,就像有一只手将她拉到这里,今生逃不脱的梦里轮回。一架奢华的马车遥遥的往着这个方向来,那是皇家专用的撵车,那人依旧安详的用手撑着马车的边缘,在假寐,华丽的衣袖在车窗外安静的飘荡,荡出一个完美的幅度,若即若离。湮儿一眼就认出来了,拉着巫主要离开,可是巫主偏偏喜欢找扶苏麻烦,就带着那一群人将马车给拦住。还妩媚的笑道:“谁能把那马车推翻,就可以得到我一个吻哦”众人远远的一看,迅速一哄而散。巫主只得在背后骂着:“死扶苏,坏我好事”湮儿盯着马车里的人,完全与这世界不能融为一体,超然物外却依旧在滚滚红尘里挣扎,不知何时才能罢休。渐渐的近了,在她的面前一瞬而过,撩起淡淡的轻风。市集在他的背后渐渐的化作远山,将他忖得如仙如神,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就是一幅画,一副亘古悠远的画,全都是他的陪衬,悠远而孤独。如今这么近的距离,为什么却有那么多的苦涩,她多想他能在一瞬间睁开眼,然后看她一眼,就一眼,也可以可是没有,车夫依旧在从容淡定的赶着马车。她看到他依旧皱着眉,可是他忧心的是他的国,而不是她。她看到他依旧喜欢开着窗,只有冷风能让人清醒,可是面对她,他就没有清醒过。他用责任将自己锁得紧紧的,可是却忘记了对她的责任。泪落了,心疼了。为什么不懂得后悔拿不起,放不下,这个世界都太假,到底要怎样挣扎才可以不再怕。作者有话要说:、芽儿受害巫主看着湮儿盯着马车远去的地方,就气忿忿的拉起湮儿,将她拖回客栈。湮儿对着镜子梳妆,一梳接一梳,泪落千行,为什么什么都没变,他却一眼都不愿意看。咫尺近,却不敢有半点言语。究竟做错了什么,在哪儿错的当初扶苏喜欢落山雨,因为落山雨的缘故将她带在身边,可是她却没有半点奢求,是太贪心了吗人不都是挺贪心的,为什么那么多贪官都没有遭到报应,而她就不过贪恋一瞬间,却要忍受万剑穿心。真的是爱比很更难宽恕吗巫主看着湮儿一个人坐在漆黑的屋子里,对着镜子端坐,淡淡的没有半点声响,仿佛连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