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需要别人的帮忙。或许他也是在等一份温暖或关怀。「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张爸爸,今天这麽没礼貌我很抱歉。」我向他道歉。「算了,以後别再来烦我」「张爸爸,一个父亲的成功不在於他赚了多少钱,不在於他在外界多有名声,而是在於他给家庭带来了多少幸福。」我说着,「这是我爸爸说的。」羽宁啊,爸爸最大的成功不在於赚了很多钱,也不在於我在外面有多好的名声,最重要的是我有没有让家人感到幸福。「父亲宽厚的肩是为了担起一家重责,父亲厚实的胸膛是为了帮家人挡风遮雨,张爸爸,那你觉得父亲的大手是为了什麽呢」我问。张爸爸没有回答我。羽宁,爸爸的肩是为了撑起一家,爸爸的胸膛是为了保护你们。那爸爸的手这麽大是为了什麽呢是为了拥抱你们,给你们温暖。「我爸爸说,一个父亲的大手是为了拥抱家人,给家人温暖。」我说着爸爸曾说过的话。语毕,我走向门口,准备离开,却在我转开门把前,张爸爸开口说话,「你有一个好爸爸。」简羽宁的爸爸杀了人,她爸是坏人简羽宁她爸不是什麽好东西。说来简家的孩子也可怜,有这麽糟糕的父亲。我背对着张爸爸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离开。走出医院,我不自觉的对着天空问话。「有人说你是个好爸爸,那麽你为什麽会杀人,把家人丢下呢」爸爸,为什麽呢、60「不好意思,我找张尚军。」几天後,我到张尚军的班上找他。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来找他。我的出现一如往常的引起讨论,周围的人对我和张尚军议论纷纷,但很奇怪的是,我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麽。以前我总可以很清楚的听到他们说了什麽,但这回那些声音竟然都进不到我耳里。是他们讲得太小声,还是我终於可以不再那麽在意我宁愿相信後者。张尚军很快的便到教室门口,看到我後他微微一笑,「真难得你会来找我。」我回以微笑,「我想约你今天一起回家。」「咦」他一脸不敢置信。我噗哧一笑,「我说,今天一起回家吧」「啊喔,好、好啊,当然好。」他还是一脸惊讶的表情,我看了觉得有些好笑。「那先这样,我走了。」语落,我离开张尚军的班级。回自己的教室途中,我的嘴角还挂着浅浅笑意。放学钟声准时的响遍全校,我依约的和张尚军一同回家。走在校园里,言论我们声音此起彼落,我没有反应的继续走着。「简羽宁。」忽然班上的女同学叫住我,走上前拉住我,在我耳边小声说,「加油。」我没有说话,只是回她一抹淡笑。她却突然愣住,但很快的又回过神来,她笑笑,「简羽宁,你的笑容真的很温暖呢。」她的话反倒让我有些愣住了,一会儿後才回过神来道谢,「谢谢。」「掰掰罗。」我挥挥手向她道别。之後,我们又继续往校门口走去,然後离开学校。「今天来我家吃晚饭吧你好久没来了,我弟妹也很想念你。」我提议。「嗯,好。」张尚军答应。到我家後,羽贤和羽荷看到张尚军高兴极了,拉着他要他陪他们玩这玩那的,我则进厨房准备晚餐。很快的,我将几道菜摆上餐桌,四个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饭,饭桌上笑声不断。吃完晚饭後,我又问张尚军要不要去之前我带去过的空地,他也说好,於是我们在晚餐过後来到这个我熟悉不已的空地。这个空地有着我和孟玄的过去,也有我和张尚军的回忆,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如今,来到这个空地,我不再思念孟玄了,只会想起关於张尚军的一切。我和他聊些小事,虽然是小事却都不是让人难过的事,聊起来竟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快乐。我们不谈我是劣女的事,不谈我的父亲,当然,也不谈他的父亲。时间在这样轻松愉快的气氛下过了两小时,因为时间不早了,他起身要送我回家。像是默契似的,今天和他相处时,他不谈所有会让人伤心的事,我也不提,两人之间的谈话充满着一些生活琐事,就像是其他高中生会聊的那种琐事。聊着学校老师今天出了什麽作业,英文看不懂、数学算不会,班上同学谁做了什麽蠢事,学校那条常出现的小黄狗变胖了,校前有一棵树被移走了,学校附近又开了一间新店,有班公车停驶了,麦当劳推出了新餐点诸如此类的生活小事。没有让人沉重的杀人案件,没有令人害怕的家暴事件。没有,都没有。我们都没有人提起这些事。「今天,你开心吗」张尚军一笑,「嗯。」两人相视一笑後,他便离去了。听见他说开心,那就达到我今天找他的目的了。我今天找他,主要就是想让他好好放松一下,暂时抛却那些痛苦的事,让他至少可以有轻松的时刻,只要他有感到一点点开心,那就值得了。只要能为他做的,我都愿意做。然而,虽然我们都不谈那些难过的事,但我们也都清楚那些事并不会消失。仍是存在着。一直存在着。关上家门,我的眼角迸出一滴泪,但也就只是一滴。我不能再只会哭了,我这麽告诉自己。短暂的开心过後,接下来还有许多事要面对。如果要让这样的开心持续下去,我们就不能逃避。面对,是我们获得幸福的唯一选择。、61救命救我,救我倏地,我惊恐的睁开自己的双眼,还不停的喘气,「呼」用手擦去额间的冷汗,我要自己冷静点,「刚那是什麽梦,好可怕」闭起眼试着回想自己方才做的恶梦,却想不太起来自己到底梦见了什麽,只觉得心里一阵寒,非常害怕。隐约还记得的是红色。一片红,这是我对那个梦最大的印象。「红色那片红是什麽」我问,房间也只是用一阵沉默回答我。让自己稍稍平复心情後,我再度阖上眼,很快的便再次进入梦乡。很奇怪的,接连着几天我都经常会做同样的梦。那个有着一大片红色的梦。每次做那个梦都会让我惊醒,因为这样已经让我失眠了好几天,精神也变得疲惫。「羽宁,你精神是不是不太好」妈问我。「嗯,有点,因为最近常作恶梦。」「恶梦」妈走到我身边,一脸担心,「什麽样的恶梦」「一个红色的梦,老实说我也记不清楚,只知道梦里的那片红色让我很害怕。」「红色啊」妈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後也没有结论,「真是奇怪的梦。」「就是呀。」「难道最近你有想买的红色东西」妈开玩笑的道。「呵呵,才没有呢」「不然还有什麽跟红色有关的呢」「跟红色有关的说到红色就让人想到」我偏头想了想,「血」血。对了,那片红是暗红色。像血一样的颜色。「是血,我梦里的那片红是血,好多、好多的血」我喃喃念着,有些魂不守舍。「血」听到我说出这个字,妈更担心的看着我,最後突然大声说话,「不要想了」「血好多血」没听进妈说的话,我仍是试着回想梦里的内容,画面因为我的回想似乎越来越清晰。忽然我想起梦里有人影。有一个人不,是两个人,不对,不只两个人,应该有更多人,可是我想不起来到底有多少人。然後我想起梦里的那些人中有我熟悉的人。有一个我很熟悉、很熟悉的人。是谁是谁「羽宁」妈用力摇晃我的肩膀,像是要我回过神来,「不要想了够了,我说不要再想了」「等等,就快想起来了,就快了」再一下下我就能全部想起来,我「唔」头好不舒服为什麽会这样还没想清楚那个熟悉的人是谁,我的头却突然痛了起来手抱自己的头,我感到极度的不舒服,妈见我这样担心万分,却不知道怎麽办,只是一直重覆说着同一句话,「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救我梦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喊着救命,是个女生,那是谁在喊那个人很害怕,她很害怕的一直喊,一直喊。梦里的那个女生发生什麽事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谁那片血红色又是怎麽一回事「唔」好痛,越是想要回想就越痛,为什麽会这样我只不过是想想起一个梦啊「羽宁,算妈求你,不要再想了」「那个女生不停的在喊救命,她一直在喊」我说着自己已回想起来的部分,「有个人影在她前面,是我认识的人,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可是我知道我认识他」救救我头痛欲裂的痛楚让我站不稳,我跌倒在地,却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像是必须似的,我逼着自己不要停止回想。彷佛这次不想,我就再也想不起来了。也彷佛这件事我非想起来不可。「羽宁不要再想了,妈求你,不要再想那件事了」妈抱着我,声音哽咽的说。那件事妈说的是什麽事这不就是个梦吗不行了,头好痛,我无法再继续回想,只好放弃,我喘了几口气後头痛的状况也稍微好转,妈见我状况比较好点後才比较放心了点。「羽宁,好点了吗」「嗯」「那你想起来了吗」我摇头,「没有,头好痛,怎麽也想不起来,虽然有些片段,但还是想不起来。」「这样啊」闻言,妈放心一笑,「那就好」「妈,什麽意思」为什麽觉得好还有,妈说「那件事」,又是指什麽「没、没什麽意思,你别想太多。」我蹙眉,不相信妈说的话,妈她一定隐瞒了什麽。难道「我做的那个梦,难道是关於爸的就是我忘了的那段记忆」「不是,不是」妈激动否决,但她的反应让我确定我说的没错。那个梦,不只是一个梦,是关於爸的事。是那段被我遗忘的记忆,关於爸杀人的记忆我知道妈不愿意告诉我爸是为了什麽杀人,所以我也不打算再问下去,但我心已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想起来。我没有这段记忆,妈又不愿意告诉我,甚至反对我想起来,表示那段记忆肯定不凡,我一定是有什麽原因才会忘了。所以,我一定要想起来,一定、62张尚军身上的伤口到今天已经几乎复原,而且也没有新伤出现,听说他妈妈也顺利出院,一连的平静让我放心不少。我已经不再躲张尚军了,他来找我时我也都大方见他,不再像过去一样刻意回避,甚至有时我也会主动去约他一起回家。其实我还是害怕张尚军的名声被我拖累,听到别人对我们的评论我也还是多少会在意,但我不再那麽耿耿於怀了。因为,我知道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想。要把张尚军的相机还给他,要让他重拾摄影,这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我并没有忘记芝蔓的存在,也清楚芝蔓有多麽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