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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陈相公高看所以当周六郎提议接援的时候赵大人便多了个心眼,现在看来果然没错,方侍禁没有让他失望,果然带兵制敌,而他接应了方侍禁也赢得威望,这样战前决策调度失误的事就不会再有人提起了,就能说的过去了。好险,好险。现在缺的就是一场大战击退西贼了。“好,快去休息,还有一场大战”赵大人大声说道。营帐里齐声吆喝,声音振奋。休整不敢太久,半日不到号角声就开始吹响,熟睡的兵将们立刻跳起来,没有休息的兵将也飞快的向各自的队里集结。随着锣鼓号令长蛇阵渐渐摆出,对阵尚未集结完成,敌人的马队已经冲击过来。箭如雨,鼓如雷,遮天蔽日的箭雨才歇,摇摆的军阵中便冲出提着斧头刀枪的锐卒骑兵,与敌阵开始砍杀。嘶喊声震天。血腥气扑面。周六郎带领自己所属的队列冲杀着,那些幼年时的故事,校武场上的挥汗如雨,兄弟亲长的训导。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日,都凝结成今日。他挥动手中的刀斧带起一片血雾。当日光再次西沉的时候,漫山遍野的西贼已经退的不见踪迹,只留下数不清的尸首,而一队队高唱着得胜歌的兵士们正挥舞着手中的刀斧,砍下这些死尸的首级,入目的土地都赤红一片。这就是胜利和功赏的颜色,掺不得一丝侥幸和虚假。天光再次大亮的时候,大战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蜿蜒的队列出现在龙谷城门外。得知危难接触,满城的民众都出城迎接,一面看缴获的战功。一车车的狰狞首级,一车车的旗帜,引得城门前人山人海。喧闹声不断。周六郎没有享受这种热闹,作为伤兵他提前进了城。“殿值忍一下。”军医说道。伴着话音一个箭头被刀剜了出来,扔到一旁的铁盘子发出一声脆响。周六郎身子发抖,死死的咬住一根木棍,看着军医洒上药粉,由民夫用白布包扎。“大人休养几日就好了。”军医说道,一面擦了头上汗。一面告退,“小的告退。”每次战后伤兵众多,军医们忙的很。周六郎点点头,才要站起来,就听的隔壁传来喧哗。“出什么事了”军医忙问道。“有个伤兵闹着要死要活的。”民夫答道。“好容易从死人堆里翻出来救活了,还要死。真是不惜福。”周六郎的几个亲随说道。“他说他的兄弟们都死了,所以自己不要活了。”民夫答道,“是临关寨守寨的兵呢。”临关寨及时报信又以少战多抵挡了西贼精兵将近一个半时辰,将近二千人只剩下不到三百人,几乎全覆没。才有了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做出调正布防。听说是那里的伤兵,在场的人都不言语了。“我去看看。”周六郎忽地说道。不待人反应过来,他已经疾步出去了。“大人,你的伤还没绑好。”民夫喊道,看着被拽离脱手的白布。伤病营人满为患,到处哀嚎痛哭,血气弥散,腥臭熏人。喧闹声已经没有了,但民夫和军医却被赶到了屋外,有些无奈的看着屋内。“这是何必呢”“既然上战场生死本就难料”“想开点吧”“要不把他打晕”门外的人议论纷纷,周六郎站在其后只觉得喘不过气来。“让让,让让,周殿值来了。”亲随们大声喊道。这话让周围的人顿时让开了。大战已经胜利,所有人都在欢呼庆祝,尤其是那些将官们,此时此刻竟然会有一个有品级的将官来探望伤兵,真是稀罕的事。屋门让开了,周六郎却有些不敢抬脚。“大人,请。”军医忙说道。战后伤兵的情绪低落,容易因为伤残而产生郁结,如果这时候有将官安抚鼓舞也是件好事。周六郎抬脚迈步进了屋内。伤兵安置的地方不够,这里原来是个柴房,此时被清空,窄窄的屋子里只安置这一个伤兵。此时伤兵躺在木板上,手臂抬着掩着脸,胳膊上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渗血,不止胳膊上,腿上头上都是伤。“哎呀这可不行啊,伤的这么重,又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救治。”军医喊道忙过去。他才过去,那原本似乎无知无觉的伤兵猛地挥手,将军医一把打开了。“滚开,老子要死你们管得着”他喊道,一双眼通红,“老子的弟兄都死了,老子为什么还要活”周六郎看着他,只觉得头脑轰轰。“范江林。”他声音沙哑的说道,“你说,谁都死了”、第九十八章 丧报城外的喧嚣还在继续,徐四根在队列中穿梭,急切的询问,但所有人都摇头,他只得不断向后找去。一直到城门的喧嚣散去,大军都入了城,徐四根呆立在原地,一脸焦急。“四叔,怎么不见棒槌他们”“对啊,四叔,大郎他们呢”两个妇人急切跟在他身后急切的问道。“他们是去临关寨的,临关寨的先进城了”徐四根对她们挤出一丝笑。“哦这样啊,那咱们快进城,说不定已经回家了。”一个妇人说道,一面将绑在身后的孩子颠了颠,“大嫂,咱们快回去。”两个妇人转身忙向城中跑去。徐四根却有些艰难的转身,刚转身听的身后传来喧闹,以及车的响声,他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到大路上走来一个人,拉着一辆车,旁边还跟着两个人。出什么事了徐四根心中滚滚,突然有些悔恨自己竟然认的拉车的这个人。“我说刘奎,你他娘的别犯混了行不行历来规矩都是就地掩埋的,哪有你这样硬是把人拉回来的”两个兵丁又是气又是急又是无奈的喊道。这种话他们几乎说了一天两夜了,但根本就没有用,这个刘奎就跟魔怔了似的。刘奎低着头一步一步的拉着车前行,车上的尸首被几件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烂衣裳遮盖着,只露出其下五双脚,随着车行晃动着。“ 渭州介石堡城守帐下甲队敢勇徐茂修,徐棒槌、范江林、范石头,骑兵徐四根、徐腊月,校勇范三丑”“你们这些窝囊废有本事做逃兵,有本事拿自己兄弟挡刀箭,有本事你们就跟老子来战”“何为敢勇骄勇善战,将帅所倚。你看你们现在在做什么”“俺们不是逃兵俺们是被狗厮官陷害的”“我会看着你们的别想跑”我会看着你们的,我会看着你们。刘奎咬牙迈步,眼中遍布红丝,肩头已经被绳子勒出一道道血印。门前响起喊声。紧跟着是妇人的尖叫哭喊,其间夹杂着婴童的哭声。五月初,江州府已经开始变的炎热了。一匹骏马在大路上疾奔,干热的天气里扬起一片尘土,所过之处人人躲避,马上的兵丁风尘仆仆,显然是传送急报的,马匹径直向城门,守城的差役连拦都没敢拦一下,慌忙驱赶其他民众。“我的天。出什么事了咱们这里可跟兵事无干的。”“是路过的吧”他们正低声议论着,那马匹在城门勒住,马儿扬蹄嘶鸣。“江州府程家,程家在何处”兵丁大声问道。不是路过,但也不是找官府的。而是找程家的,那就是说不是官事守卫们稍微松口气,急忙指了方向,那兵丁不待听完催马便去了,大街上人仰马翻鸡飞狗跳乱成一团。“娘子,出事了”街门猛地被推开,曹管事面色发白的走进来。手里那这一封信。廊下正拉开门的半芹以及屋中的程娇娘都看过来。出事了程大老爷撑着身子坐起来。“出什么事了”他问道。“出什么事都跟咱们无关,好事坏事都无关。”程大夫人说道,一面伸手扶着让他躺下。“说得轻巧。”程大老爷苦笑一声,“好事肯定与咱们无关,但坏事就不一定了。”一面示意管家快说。“也不知道什么事,那个当兵的在门前喊了一嗓子。只说找程氏娇娘,我们就给他指了过去,我不放心跟过去看,那曹管事见到这当兵的脸色就变了,待接过信身子都有些抖”管家忙说道。难掩几分惊讶。能看到这个嚣张的曹管事也有这么一天真是想不到。“然后他就进去了,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哭声。”管家说道,“再然后就没有别的了。”哭声“是那傻子在哭吗”程大夫人忙问道。管家摇了摇头。“隔着门没看到,反正是个女声。”他说道。不管是那傻子哭还是婢女哭,总之是有人哭了,那就一定是出事了。程大老爷吐口气靠回去。出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周六郎坐在营帐里,也正反复的问出这句话,耳边似乎战鼓还在擂鸣,厮杀声还在喧嚣。他已经这样坐了半日了,面前的纸张上还是空无一字,沾了墨的笔尖已经结干了。他不知道该写些什么,讣告应该已经送出去了,不用他出面交代,虽然范江林还处于神智糊涂中,但那个养马官徐四根还很清醒,而且他们还那么有钱,有官有钱,这讣告一定能及时准确的送到,不像其他兵丁那样遥遥无期或者不了了之的。他还能写什么将这悲伤的事再描述一遍吗或者安慰她安慰难事已经发生,什么言语能抚慰周六郎握住了笔,终于用尽了气力,啪的一声笔杆折断。哭声还在继续。半芹俯身在地不能起身。曹管事跪坐在一旁,看着屏风前的女子。女子面色没什么变化,视线还落在几案上摊开的信纸上。信纸上的内容很简单,作为武将出身的周家家仆曹管事甚至能背出来。某年某月某日,某人没于王事等等的话。程娇娘抬起手,抚过信纸。“范石头、徐茂修、徐腊月、范三丑、徐棒槌”她慢慢的念道。半芹的哭声再次大作。“娘子,娘子,请节哀,请节哀。”她哭道,跪行上前几步。“我没哀。”程娇娘说道,手来回抚过信纸上的名字,“去问,他们怎么死的。”半芹还没回过神。曹管事明白了,带着几分肃穆,转身出去叫那兵丁。那兵丁被留在外院歇息。“什么时候的事”一个随从正问。“四月十九。”兵丁答道。四月十九,今日是五月初三。那就是说用了十几天就从龙谷城来到江州府了,这速度可真够快的。看着随从们惊讶的神情,兵丁喝了一大口茶汤压了压嗓子的冒火。“徐管勾给足了路费,一路保证了换足够的马匹”他说道,而且还给了他这辈子送信都挣不到的钱,所以他几乎三天才一歇,就这样用最快的时间奔来了。随从们点点头,不再问了,他们跟着茂源山的几个兄弟不熟,也没什么太深感情。但人死到底是件悲伤的事。死了就是死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了。兵丁又大口喝了茶汤,也许是因为奔波辛苦,觉得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他又抬头看四周。这个门房不大不小。摆设简朴却不寒酸,桌上摆着茶汤和果子,看上去也极其新鲜,既不像以前去过的那些寒门的吝啬,也不似那些富户的炫耀。这是一片好大的宅院,虽然这边新宅院不多,大多数宅居都很破旧寒酸。但已经超出兵丁的预料了。不是说这几个人是茂源山人氏吗怎么在这富庶的江州府富庶的地方还有这样一个干亲妹妹正想着,曹管事来命人唤他。这是很正常的事,主家接到讣告肯定要问事,所以兵丁一直撑着没有去歇息。随着小厮迈入后院,兵丁也不敢乱看低头走向正屋,耳边没有其他人家那样接到讣告的痛哭哀嚎。安静的似乎什么都没发生。所以到底是干亲,不是亲的吧。兵丁站在廊下施礼。“请坐。”屋中女声说道。兵丁便跪坐下来。“请问他们是怎么死的”问题也不意外,兵丁便应声是,将当日的战事简单的叙述了一遍,按理说只告诉家人致死的战事就可以了。兵丁或许是念在赏钱的份上,忍不住多说了几句,随着叙述有低低的女声啜泣。哭了好,哭了好,哭了就正常一些,毕竟是死人了,虽然不是亲,也是干亲。“此战死伤甚多,范石头等五人英勇壮士,还请娘子节哀。”他躬身用官话收尾。“这么说,他们守城之举,对于此趟大胜至关重要”女声又问道。声音并没有哭泣,难道哭的不是她兵丁楞下神,点点头。“是啊,当时他们本为伏击之用,却恰好遇到西贼王精兵,点烽火派信使又拖战西贼精兵,以少战多,当真是英雄。”他说道。“为国事不惜命,遇危难不惧险,死得其所,当得嘉奖。”女声说道。“是,一定能的朝廷嘉奖。”兵丁说道,“小的来的匆忙,还没来得及听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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