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机利用挑起了民情。这一次看来运气真的不再自己这边。“那大人,难道真要查姜文元了吗”府尹问道,“这,这其实不过是一件小事。”“小事哪一件大事不是从小事开始的”高凌波说道,“如果不尽快让各方达到需要,牵涉必然越来越大。等着分享这个需要的人就越来越多。”是啊,朝廷的纷争都是从小事开始的,然后便是一波又一波的弹劾,应对。争辩,牵涉的人也越来越多,到最后总有一方必然损失惨重,虽然谁也不想去做失败的一方,但毕竟只有胜负两种的结果,希望是好的,但坏的结果也是必须要考虑到的。又是这几个逃兵上一次差点毁掉他的安排,这一次又来了又是他们不,又是她她原来除了会起死回生之外,她竟然还搞出这么多事如果早知道这太平居神仙居的真实来历身份。上一次就不会仅仅考虑她会不会诊治二皇子了,如果那时候干掉她,现如今也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事了“江州傻儿”高凌波攥起手,咬牙慢慢的吐出四个字。“江州傻儿。”而在一另边陈老太爷说道,只不过他的脸上带着笑。“日后京城里将有两个江州了。一个江州先生,一个江州傻儿。”陈绍斟茶递过去。陈老太爷伸手接住,一面摆摆手。廊下坐着的说完茂源山演义的小厮忙叩头退下了。“你竟然还想缓一缓等一等再让她诉不平,也不想想,这女子什么时候等过。”他说道。陈绍笑着点点头。“是啊,她不仅不等,还干脆拉了天下人。硬是把一场满城抢酒变成了满城诉不平。”他说道,又带着几分感叹,“而自始至终偏偏她什么都没说,什么也不说,都是别人在说。”陈老太爷笑着饮了茶。“不管怎么说,你都要谢谢她了。”他说道。“卢思安更要感谢她。”陈绍神情复杂的点点头。正要说话,院门外有小厮急匆匆进来。“相公,宫中来人召大人进宫。”陈绍看看小厮又看父亲。“来了。”他说道。不知道是对宫中相召而说还是对即将到来的事而说。位于正西门的宋家坛子在京中的酒楼中排不上名次,今日却迎来了一个贵客。“哎呀半芹姑娘,您这大掌柜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宋家坛子的掌柜笑着说道。神仙居太平居的婢女大掌柜可是京中酒楼人家无人不识的。“我们的店关门了。我得找地方吃饭嘛。”婢女笑道,一面停下和掌柜的说笑,“要一间上房,临街的。”掌柜的要说什么,目光落在了婢女身后,有一男一女正迈步进来。少年郎衣袍华贵,腰间垂下的玉佩以及随着走动露出的银线钩织的鞋子,无一不彰显其非富即贵。掌柜的视线又转在那女子身上,顿时再看不到其他人了。虽然被幂篱遮挡,看不清形容,但掌柜的却似乎看到世间的珍宝。何止大掌柜来了,大东家也来了那么弄到那茂源山烈酒的机会是不是也来了“娘子这边请。”他立刻肃容不再调笑,亲自带路。而就在他们迈入店中的那一刻,一辆从城外驶来而过的马车的车帘被一只素白如玉的手掀开了,露出半边清丽无双的面容。“姐姐,真的是秦家公子呢。”另一边的春灵凑过来说道,看着越来越远去的酒楼,眼光闪闪,“好久没见秦公子了,还以为忙读书呢,原来是伴美而游呢,怎么也不来找姐姐呢是不是忘了姐姐了。”“休要胡说,他要记得我才是不好呢。”朱小娘子说道,“世家子弟耽于嬉乐成何体统,况且他何曾来找过我,不是偶尔遇上了,就是其他人相邀同坐。”春灵嘻嘻笑了。“是,秦公子才不是那样的人。”她说道。所以你才瞧得起才会忘不掉。马车向城中而去,却见大街上猛地一阵喧闹,行人纷纷避让,却原来是一骑急报驿兵纵马而来。“这是往西北去的急报。”秦十三郎看着远去的人马说道,一面回头看程娇娘。室内的程娇娘摘去了幂篱,露出清容。“自这一封急报传出,这件事就要开始彻查了,而你也就要被天下人认识了。”他微微一笑说道。程娇娘一手扶袖用筷子夹了口菜慢慢吃了下去。“我一直都在,认不认识看没看到是别人的事。”她说道,抬起头看着秦十三郎亦是微微一笑。她可没有刻意的要让人认识,又或者藏起来不被人认识,别人不认识是他们看不到,就好比自己,自己可是一眼就看到她认识她了。秦十三郎哈哈笑了,走过来坐下,对她举起酒杯。家人离弃又如何,京城居大不易又如何,产业被人觊觎又如何,敢在高官口中夺食,敢对泼皮无赖下杀手,风风雨雨崎岖不平是她眼中的人世大道,龙潭虎须风吹浪打在她眼里与平地晴天又有什么区别。都一样。程娇娘端起茶碗与他虚碰一下,抬袖而饮。s:更新是不少,但那又怎么样,桃花潭水三千尺,不及读者待我情,更再多也多不过你们给的我得到的。咳,本来要一二一的,但情煽出去了没脸说一更了。、第一百二十六章 能行八月下旬的龙谷城已经有些凉意。一间简陋的院子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徐管勾,这个马掌烙上去真的能在冰上跑的很快”铁匠铺子一般的草棚外,几个兵丁或者蹲着或者站着看着草棚里的忙碌的人问道。“是啊。”草棚里赤裸上身,忙碌着的男人答道。“那这个冬天我们就能踏上亮马河,杀入西贼内腹营地了”兵丁们笑说道。“当然能。”男人说道,伸手接过几个铁匠递来的马掌,认真的看了看,又扔回去,“厚薄不够均匀。”几个铁匠低着头回去重新打造去了。而男人则走到保定的马匹前蹲下,动作利索的捞起一只马腿,一手扯过一旁的木砧放上马蹄,那边的手已经捞起烧红的烙铁烙。虽然如今军马基本上都是打了马掌的,大家习惯了看马掌,但亲眼看着打马掌的并不多,这几个兵丁忍不住嘶嘶两声。“多痛啊”有人忍不住说道。徐四根抬头看去,这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兵丁,身材瘦弱,面色苍白,兵服穿在身上显得很不合体,但他的眼神很精神,还带着兴奋,就好像当初他们弟兄几个终于得了门路进了兵营,穿上发下的兵服的那一刻一样。“不痛,怎么能快。”他笑了笑说道,一面烙上马掌,这边烙铁才放回去,那边的铲刀就已经夹在腋下蹬蹬几下修剪了马蹄,眼花缭乱之中四只蹄子就这样烙完了。“徐大人真是好手艺。”大家纷纷称赞道。徐四根笑着站起来。“是啊,徐大人,真是好手艺。”门外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徐四根脸上的笑沉了下去,大家也都回过头,看着有两三个将官走进来。这是官厅的人,兵丁们忙低着头退开了。“徐大人。”其中一个将官说道。在大人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看来你在这里做的很开心啊。”“未着官袍,不能与大人们见礼了。”徐四根说道,“这是某的份内事。”份内事。徐四根管勾兵马事宜。却不是真要自己来烙马掌的,不过是被斥责罚来的。“徐四根。”一个将管沉脸喝道,“我们来不是和你废话的,你说说你最近伤了多少军马”徐四根嗯了声。“二十五匹。”他说道。“你还有脸说”另一个将官喝道,迈上前瞪眼,“让你管兵马事宜,不是让你来糟践兵马的”“不能说是糟蹋,我们已经打出最好的重铁掌了。”徐四根说道,“今年冬日的时候,我们的兵马就能跑的更快更远。二十五匹马换至无数西贼的命,值得。”几个将官对视一眼。不过这还是真没办法的事,的确是这小子打出的马掌,而且还真的有用,虽然说以前没马掌也能杀敌立功。但如今有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啊,毕竟马儿损耗小了大家能配备的马越多。还像以前那样在马掌上争辩功劳,已经不合时宜了。在马掌一事上他有底气,他们没有底气。“在这里好好干吧。”几人扔下一句调头就走。徐四根也不理会,继续手中的事。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将官想到什么又转过头。“徐茂修。”他忽的喊道。徐四根的手一停,身子微僵。那将官哈哈笑了。“对不住。对不住,你们的名字太像了,我总是叫错。”他说道,“不过这个徐茂修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还是头一次见因为自己没用战死了反而要功赏的,要是这么说龙谷城外地下躺着的多少兵都要爬起来了”徐四根握着铁铲的手攥紧。其上青筋暴起。耳边那将官的话还在继续。“我就是看不惯这种废物”徐四根猛地抬脚。一声大喝在院子里响起,大家什么都没看清什么人,这个将官已经被人撞飞。但这还没完那个人紧接着扑过去,拳头如雨点般的狠狠砸下去。院子里顿时乱了。所幸很快就被拉开了,那将官的脸已经被打破了。嘴角鼻子眼都在流血,他抬手擦拭,立刻愤怒的吼叫就要扑过去,被两三人死死拦住。而另一边被人拉着的刘奎脸上也留了伤。“来啊来啊杂种,看老子把你打成废物。”他喊道。那将官气的连声吼叫。“军中斗殴,没好果子吃。”“不能跟这家伙胡闹。”“他不要前程了,破罐子破摔,咱们可不能跟他一样。”大家死死拦住说道,一面又看刘奎。刘奎胡子拉碴,衣衫凌乱,面脸带着酒气,醉眼惺忪,见众人看过来,作势要打。如今他在军中喝酒闹事依然不把自己当兵看了,上边已经告诉刘家的人了,也就这几个月就要打发回去,这一去可不像上次那样进京当个巡街的,而是彻底的回家养老了。二次被从军中驱逐,就算在自己家里,也必然将是被人唾弃的废物了。“我的拳头打你这废物都丢人。”将官只得恨恨扔下一句,被人拉着走了。“废物,你的拳头也就能打打自己人罢了。”刘奎喊道,一面冲那群人啐了口,“爷等着,等着你来揍我”将官们离开了,围观人对着刘奎指指点点。刘奎浑不在意的擦了鼻子流出的血。“看什么看,没见过打架啊再看老子揍你们”他喊道。围观的人撇撇嘴一脸鄙视的走开了。“疯子”“神经病”“窝囊废”低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刘奎不以为意,低着头在地上乱转,然后发现什么宝贝似的扑过去,原来是一个酒葫芦,他抓起来高兴的擦了擦打开盖子就大口的倒下来,酒水沿着嘴角混杂着血水流下。徐四根放下手里的铲刀走过去。“你真是个废物。”他说道。“当个废物也不错啊。”刘奎说道,瞪了他一眼,“对啊。我可比不上徐大人你,一心的埋头公事,等着升官发财呢。”徐四根伸手将他的酒葫芦夺下来,狠狠的砸在地上。葫芦碎裂酒水四溅。“徐四根。你他娘的疯了”刘奎吼道跳起来,一把揪住徐四根。就在此时门外一阵杂乱,马蹄急响。“急报,京中急报。”伴着喊声转瞬过去了。京中急报徐四根神情一僵,旋即猛地推开刘奎冲了出去,看着急报的方向撒脚追过去,直到看着急报冲进了官厅中,他才喘着气在路边站住,视线犹自死死的盯着官厅。“你死心吧。”刘奎的声音在后响起。“上一次,上一次你也这么追过来。可是怎么样什么事都没有人家还依旧喝酒吃肉痛快自在”“不一定,不一定。”徐四根摇头说道。“不一定不一定,你上一次也是这么说”刘奎喊道,“根本就不会成真,根本就没用”“不一定。不一定。”徐四根依旧摇头重复说道,神情坚定。不一定不一定“四爷,四爷。”身后传来喊声,以及急促的马蹄声。徐四根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到一骑疾奔而来。这是梦中无数次出现的场景这一次是真的吗是真的有人来了吗是真的成了吗“四爷,大爷的信。”来人翻身下马,递上一封信。徐四根咽了口口水。迟疑的伸出手,一把抓过信,颤抖着打开。范江林识字不多,徐四根也认不得几个字,所以自家兄弟都互相了解,信写的简单明了。一张信纸上只有一个字。说。说可以说了能说了要说了徐四根握着手里的信,一向挺直的脊背弯了下去,只觉得撕心裂肺,不得不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