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醒这个吞没自己所有话语、压制自己一切抗拒的男人,却又清楚的知道,他没有醉。至少,没有醉到失去理智的程度。他很清楚他在做什么。她比常人更为孱弱的身体,他比常人恐怖得多的力道。衣衫的撕裂和剥落不过片刻,所有的挣扎在现实面前仿佛笑话。他们的身体从未有过的靠近着,却只有鲜血与疼痛、泪水与狼藉。而即使是最不堪的时刻,她也只能吞下咬啮厮磨留下的血腥,哑声哀鸣,却连自己也听不清。从开始到结束,他似乎说了些什么,她却只能听到耳中吞没一切的嗡响,无止无息。没有人能够救她,包括她自己。而身上唯一的男人,只为拖着她坠落无尽。何处天堂。何处地狱。作者有话要说:苏苏你辛苦了,默默走远、第三十八章凉宫西赶到并盛综合医院时,凉宫阙已经手术完毕。她原本回了中国,这几天地处中国的老家祭祖,丈夫抽不开身,于情于理她都得代替他去。几天折腾下来,已然精疲力尽。结果睡下不久,突然接到原田雅的电话,兜头就是一句:“你家苏苏被云雀给给那个了,不知道怎么搞得,背上扎进些碎片茬子,正在做手术,你赶紧过来尽快”就是她不催,凉宫西也不可能耽误时间。她年轻时落下病根,始终没有孩子。因此自从妹妹去世后,凉宫阙对他们夫妻而言,如同亲生。挂掉电话,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订的机票,怎么和家里人解释,又怎么上了飞机。两个小时的飞机,然后拦了辆车直往医院。等凉宫西回国神来,她已站在了医院二楼的走廊中。病房门口聚着零星几人,大多是彭格列中与凉宫阙极为熟悉的。因此凉宫西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到室内因为麻醉而处于昏睡状态的凉宫阙。以及凉宫阙床脚处坐着的,也是室内唯二的活人,云雀恭弥。她深呼吸忍下心中恚意,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下,伸手推门。云雀恭弥看向门口。在同样面无表情的对视三秒后,凉宫西低声开口:“云雀恭弥,出来。”云雀恭弥挑了下眉,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没有其他动作,起身走出了病房。他径自关上门,反身靠在闭合的房门上,“什么”凉宫西简直要被气笑了,不过因为对云雀恭弥的了解,她终究选择了无视对方的行为:“苏苏的事,你不觉得应该说明一下”此时,那些原本前来探望病人、在暴力驱逐后依然强行留下的众人,都主动退散到一个走廊之外。又因为顾及到病房中的少女,凉宫西将声音压得很低。不过这种涉及隐私的事,本来也只需当事人听到。云雀恭弥难得配合,同意压低了声音,可出口的内容对于凉宫西来讲,如同他有些恶劣的笑容,只如平地惊雷:“我是故意的,那又怎样”凉宫西一瞬怔愣。然后在她回神之前,眼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子,忽然敛了笑,一如既往的表情微冷:“我要她。”“”凉宫西一直觉得,云雀恭弥这个孩子,要么就是继承了他那未知的、早早亡故的生父,要么就是基因突变,外星物种入侵地球。这样性格的孩子,如果她不是云雀禾子的闺蜜,绝对能离多远就有多远。只是她从没想过,对对方的照拂,竟然有一天会搭上自家妹妹的孩子。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还会不会同意,让自家孩子和这只凶兽同住一片屋檐下凉宫西暗自摇了摇头,将这早已过去的假设,抛去了一边。“你的意思是,你想和她交往还是娶她”凉宫西本想理智的和云雀恭弥进行交涉,但努力修补好的心境在话语出口的瞬间,已成了难以自控的冲动,“她为什么要答应你云雀恭弥,你要知道,真要实打实的算起来,你的行为,完全称得上是逼奸”勉强压低的声调,掩饰不了她激动的情绪。凉宫西即使没有亲眼所见,也能想到按照自家侄女的性子,昨晚大概是个什么过程。更何况,今天凉宫阙进了医院这事儿,昨晚就算不是主因,也至少算是绕不掉的开头。这话说的过于直接,云雀恭弥却是难得的未动半点声色,傻子都能猜到他在给谁面子。可惜,这只能让凉宫西的情绪火上浇油。她咬咬牙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病房内忽然传来细微的动静。原本对峙的两人,几乎是同时看向屋内。凉宫阙正抱着被子,缓缓地,坐了起来。凉宫阙必须承认,当她确认自己身在医院时,脑中最先出现的场景,却是今早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眼。被人强了绝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如果对方是非常熟悉的人,就再多出几分微妙。所以,当她睁开眼,看到云雀恭弥近在咫尺的脸,脑子里一片混乱后,最先冒出来的清晰念头,是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于是她下意识的起身往后挪,谁知云雀恭弥的手还松松搭在她的腰上。而由于两人睡得是张单人床,她这一动不仅弄醒了云雀恭弥,也让本就临近边沿、什么都没穿的自己,掉了下去。而地下,到处都是昨晚在云雀恭弥的暴力之下,碎了一地的台灯残片。她掉了下去,云雀恭弥再怎么身手敏捷,也不可能在乍醒瞬间,在床高不到五十厘米的距离内,捞住一个人。于是,破皮入肉,瞬间见血。等凉宫阙回过神来,病房的门已被推开。门外的两个人,一个是她最想见到的,一个是她最不想见到的。她掉下去后,云雀恭弥也随之坐在了床边,伸手去拉她,却被她条件反射的躲开。那时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全身在发抖,却不知是因为他的靠近,还是因为背后的刺痛。最后他还是叫了救护车,等待的时间里他不再试图靠近她,只扔给她一件浴衣要她披上,却仿佛隐忍着什么,表情纠结而隐隐愤恨。她知道正常情况下,自己不该生出这样的心思。可她还是觉得可笑。他还想怎么样呵,或许换成他和别的女人,她能通过他的行为,明了他的心情,以及做出这种事的原因。可当遭遇一切的人成了她自己,她只想、也只能,什么都不去想,离他远远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着他和姨妈一起,走进室内的同时,将目光死死钉在她身上。这样的接近,只会让她不受控制的颤抖。或许有些伤害,即使心里勉强控制下来,也会被身体,牢牢的记住。作者有话要说:进医院,是场乌龙二雀再凶残,也不至于到进医院的程度吧之前让基友猜,居然猜是那啥过度流产了谁家闺女刚那啥就流产啊口胡总之,遭遇了这种事,即使再怎么淡定的人,也会有冲击感吧何况虽然没到被那啥就要怎么样的地步,但苏苏对这件事,看的还是蛮重的、第三十九章最后,云雀恭弥还是主动离开了。这让凉宫阙松了口气。凉宫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碰上这种事,对象还是熟人,也只好先说了几句题外话。刚动完手术的病人需要休息,因此很快就有护士来催促。临走之前,凉宫西终于问出一句:“苏苏,小正那孩子还是先瞒着他吧,什么事,等你出院再说,怎么样”凉宫阙已侧着身躺下,沉默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凉宫阙在医院住了半个月。那天她背上扎进了六七个碎片,基本都是皮肉伤。但到底算是个小手术,加上其中两片埋得略深,又恢复的比正常人慢,等到彻底痊愈,已是二十天后。最后一次体检,她的姨妈凉宫西,手里拿着一张单子,沉着脸走了进来。她接了过去,低头细看。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宫外孕。这是压断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凉宫阙和入江正一分手了。云雀恭弥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财团的日本分部,处理余留下来的事物。即使云雀恭弥的面部表情并不丰富,可几乎所有高级职员都能看出来,自家boss最近的心情相当糟糕。因此,除了很早成为云雀恭弥手下、身边与他一同创业的草壁哲矢,没人吃饱了撑得敢去接近他。办公桌后的男人听到属下的报告,沉默了片刻:“她呢”“凉宫小姐已经订了去中国的机票,”草壁哲矢回答,“正在为考国内的大学做准备。”云雀恭弥抬起头,表情微冷:“哲,你专门跑过来,只是为了说些”明白云雀恭弥对自己有多了解,草壁哲矢擦了下滑落的汗水,低头沉声道:“另外,刚刚收到的消息凉宫小姐查出了宫外孕,正在进行手术。”“”草壁哲矢本已做好迎接低气压的准备,然而等待了许久,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他却依然不敢抬头。终于,云雀恭弥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低低响起:“所以,她和入江正一,分手了”草壁哲矢猛一点头:“是的。”“呼”云雀恭弥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气音,“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草壁哲矢站起身,却顿了顿,抬头看着这个曾救下自己,让自己心甘情愿追随,却在某些方面太过青涩的男人:“恭先生属下还是想说,其实您和凉宫小姐,并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两年后。我在s市。云雀恭弥。苏阙看着手机上短短的中文消息,一时无语。时隔两年,第一次收到这个号码发来的讯息,她不知该无奈于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中二,还是该感慨他竟然这么有耐心,一忍两年。室友之一的赵乐乐正好路过,看到她脸上难得露出的怪异表情,忍不住拍了下她的肩头:“看谁的短信呢有帅哥表白了”苏阙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短信的铃声再度响起。她条件反射的点开,和上一条一模一样的名字:在你们学校对面,c咖啡馆,等你一小时。她抿了抿唇。好吧,放在云雀恭弥身上,这话已经够明显了,让她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c咖啡馆,s大周围小有名气的情侣咖啡馆。赵乐乐已经很有眼色的转头:“我去找张姚了啊,今晚和她约好去听音乐会的,bye”和对方微笑着告别后,苏阙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短信上。最后,她写下两个字。好的。其实这两年时间,苏阙不可能真正“两耳不闻窗外事”。身为彭格列情报部的暗牌,和直属的部长必然有所联系。可因为两年前那茬事情,姨妈主动的暂时接下在她和云雀恭弥之间,互相传话的任务。十五分钟后,苏阙推开了咖啡馆的大门。找到云雀恭弥实在是非常容易的事,21岁的男人高个脸帅又是一身习惯性的黑西装,坐在靠窗的空旷位置,存在感强的想让人忽视都很难。不过,坐在人较少的靠窗角落这一点,讨厌群聚的性子,大概很难改变吧。云雀恭弥的面前,搁着一杯绿茶。从他十六七岁,开始接触中国诗句后,便逐渐喜欢了这种饮品。她拉开椅子坐下,将手上的挎包放在了一旁的窗台上。还没来得及想到该说什么,一杯饮料先被服务生放在了面前:“请慢用。”“谢谢。”习惯性的道了谢,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涌入口中,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该说难得还是意料之中,这家伙还记得她喜欢抹茶红豆。“凉宫阙,”云雀恭弥忽然开口,字正腔圆的中文配上冷冰冰的脸,熟悉的面无表情,“跑了两年,该回去工作了。”苏阙有瞬间的错愕。然后对上对方的视线,看到那抹往往出现在咬杀对象时的笑容,莫名的心中一抖。不对,怎么看,弱势的人也不该是她吧心里这么一打岔,积在心口的复杂情绪反而不知不觉消散了大半。无论云雀恭弥是否别有所图,既然现在对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她便跟上他的节奏,公事公办的点头:“有必要的话,我会去意大利或日本的分部看看。”沢田纲吉在上大学的同时已逐步接手了彭格列的情报部,她虽然和那里相对脱节了两年,但由于姨妈的敬业,重要的事宜依然没有落下。从两年前的那个早上,自己茫然又不堪的从对方的怀里醒来,她便已然想到,即使云雀恭弥做出这样的事,只要两人的职位摆在那里一天,便注定他们不可能干脆的决裂。之后的不见只是留给她的,缓冲与平淡的空隙。人情交际是个模糊的东西,往往在现实的面前微妙的擦边。或许云雀恭弥正是抓住了这一点。为什么这个问题,即使那段回忆再怎么难以启齿,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