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据说是对方家庭教师的男人终于不再冷眼旁观,黑西装黑礼帽的扮相,言行举止带着浓浓的鬼畜味道。“结了婚就是大人了,该承担的责任,都给我好好的担负起来。”毫无疑问的是,沢田纲吉有时展现出来的鬼畜基因,基本来自于这位rebo的后天开发。当原本的暧昧成为事实,有些事情,也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婚礼安排在求婚后的一个多月,这中间的时光仿佛成了他们默认的恋爱期。沢田纲吉依然像从前那样推着洛洛去外面散步,却在涨潮时选择抱着她站在水中,共同迎接一波又一波翻卷而来的浪花;他们在夜晚坐着小船休憩,在船行过阴影的时刻浅浅的亲吻。不过他们还是睡在两个房间,因为两人都不想考验对方对自己的吸引力,或者是自己的忍耐力。反正还有一个月,剩下如此短暂的单身生活,请务必珍惜即将一去不复返的童身。by某次险些擦枪走火幸灾乐祸的洛洛。婚礼前的那天,沢田纲吉将结婚证明交到洛洛手上,而婚礼的仪式如他们最初商量的,会尽量的简单。这也是洛洛提前“见父母”的原因之一,他们只会在教堂进行简单的宣誓。毕竟,过于铺张的婚礼,只会给目前身份差距不小的两人,带来更多的麻烦。“抱歉,一生一次的事,不能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沢田纲吉看着洛洛将结婚证明收起,神色依然有些歉疚。洛洛摇摇头,眨眨眼睛:“那你要记得,以后对我好点喽不过,我会努力学习工作,成为与你并肩的女人,你看着吧。”她不想成为对方护庇下的鸟儿,而是憧憬两个人共同铺开的一片天空。况且这些年的相处,让她多少产生了某些猜测。但这一切,都不会改变他们在一起这个决定。只是洛洛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证实自己的猜想。婚礼当天,被送去教堂的路上,她所在的车被卷入一场枪战。或者说,这场枪战的顺带目标中,有洛洛这个人的存在。这个世界确实拥有,与洛洛曾经生活的世界,全然不同的东西。当司机的脑浆溅到她衣服上,当那个黑色西装的陌生男人扣住她的手腕戴上一个银环。当看到白光褪去之后,眼前全然不同的地方,以及完全陌生的人时,洛洛终于亲眼证实了这一点。然后,那个白色头发、眼下纹身诡异的青年,看着她双脚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后,笑眯眯地走近。微微俯身看着她,然后,用她曾经在语音聊天时,听到的一个声音,开口招呼:“小洛初次见面,我叫白兰杰索和沢田纲吉的领导的彭格列,属于敌对关系。”在意大利,牵扯到“家族”和“领导”,十个人有九个都能意识到代表了什么。洛洛愣了愣,还未说话,不知对方做了什么,已然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作者有话要说:、第四十五章雪白的床铺,雪白的墙,还有搁在床头,雪白的花束。洛洛抱着手里的硬皮书翻过一页,掩着鼻子打了个喷嚏,正好模糊了几步外门把转动的声音。“小洛今天感觉如何”白色的短发翘起,不同于沢田纲吉的蓬松柔软,而是一种看上去就能想象的顺滑微硬。他习惯性笑得眼睛眯起,那紫罗兰色的瞳孔只能看到浅浅的一点,相较而言,眼下同色的倒皇冠状纹身显得格外醒目。洛洛看了他一眼,“还没死。”其实被关在这里二十多天,在能动的脑筋都动过之后,洛洛早已懒得理他。可惜对方也同样用行动证威胁她,如果她真敢拿他当空气,白兰完全不介意向洛洛展现他的下限。都说在武力相近或弱于对方的前提下,如果要打败一个人,首先得了解对方。而洛洛不得不承认,这个叫白兰的家伙,太过捉摸不透。她还记得,两年前自己在网上找聊友时,最初就是被白兰那充满的个人主页震惊了,并猜测ta是个女孩子。在不涉及情敌的情况下,同性间的话题还是比异性多的。后来知道了真相,还在对方夹杂一连串超长波浪线的留言里,被足足嘲笑了一周。就这么持续了两年的联络,最初的网友能保持到那时的也算寥寥无几。因此当雪白某天忽然对洛洛表白,她愣了一秒,然后果断决定将这句话当做玩笑。君不见,说这句话时,您刚把前两天新交的床伴的照片发上来那时她对沢田纲吉的身份已经产生某些猜想,就如曾经过于模糊的动画在下意识的回忆中,多少记起零散的片段。只是感到微微的荒谬,以及对她和沢田纲吉关系的难以定位,让她选择了沉默。然后,是沢田纲吉的求婚,未能完成的婚礼,初次相见的“熟人”。一切发生的速度,快到让洛洛措手不及。“看起来,小洛还是很有活力的样子啊”白兰很快走了过来,低头看向洛洛手中倒扣的书,“是黑手党百科全书我很喜欢它哟。”这本书是白兰放在这个房间那偌大书架上的一本,在翻了半个月的“常看类型”后,洛洛抱着某种微妙的心情,拿起它看了起来。白兰却径自拿起这本书,在床的边缘坐下,歪了歪头,神情显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孩童式的天真:“对了小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洛洛看着他微笑的模样,眼底却带着之前半个月并未出现的诡谲情绪,于是答案轻易出现在脑中:“你成功合并出那个密什么家族了”“是密鲁菲奥雷哟,”白兰仿佛想到什么甜美的的记忆,“小尤尼比想象中有趣很多,我差点不舍得对她下手”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顿,有些突兀的扭转话题,重新看向洛洛,“所以,我想给沢田君,送一份礼物呢。”洛洛安静的看着他,从最初便隐隐存在的预感,在这一刻达到顶点。然而,当对方突然吻上来时,她惊得瞪大了眼睛。甜腻的的味道,如同她噩梦中令人窒息的白兰气息。对方在靠近的瞬间,已一手禁锢她的动作,一手控制她的下巴,唇舌堪称温柔的,开始证明他之前从无数女人身上学到的技巧。洛洛感到身体隐隐的发热,同时又泛起难以遏制的恶心。她在一瞬间想起沢田纲吉的吻,却在下一刻觉得自己是在玷污什么。最终尽量放空思绪,当做自己的魂魄早已抽离肉体。从一开始就都未闭上的两双眼睛,终于对视在咫尺距离。除了过于细致的吻,白兰并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但那双近在咫尺的眼中,即使含着一如既往的浓浓笑意,也掩盖不了深处的永恒冰冷。那是看着已死之人、甚至是一个死物的眼神。度秒如年的静默之后,这一吻终于终了。白兰在结束的瞬间贴着洛洛的唇,轻轻的说出最后一句话:“非常愉快的两年,这是我的回礼,小洛。”下一刻,唇上温暖又黏腻的气息无声离去,洛洛在温度褪去的同时心口一冷,冷的像是梦中血液流干的瞬间。可现实中的她,没有梦中那样,看着自己死去的漫长时间。瞬间的寒冷比思绪扩散的速度更快,她的脸上依然残留着微微的忍耐与放空的迷茫,整个世界连同意识,已彻底冰封在黑暗之中。厚重的窗帘遮掩昏暗的内室,窗外隐有微雨,淅淅沥沥。明明是设施齐全的房间,却不知为何没有开灯。室外的天光在雨中浸透微微的白,穿透厚厚的帘幕,成为这几乎封闭的黑暗房间,唯一而微弱的光源。青年站在穿衣镜前,凭借极佳的目力打着领带。穿衣镜映出身后屋室模糊的影像收拾整齐的欧式双人床,床脚高高的立柜,以及较远一侧摆着的一张长桌。桌上放着个相框,隐约两个人影,光线昏暗间无法辨明。整好衣领,拿起搭在床边的黑色的西服外套穿好。随着鞋底踩过地板的微响,他已身至门前。“洛洛,在家等我。”手搭上门把的同时,青年微微侧头,看向空无一人的房间,轻声开口。唇角勾出惯有的微笑表情,然而那双被黑暗染成深黑的棕色眼眸毫无情绪。只一抹微弱的希冀点亮瞳孔,依稀可以想象这双眼睛浸染暖意时的明亮与温柔。没有回音。房门开阖发出轻响,闭合的瞬间有隐隐的橙色火光自墙边亮起,围拢某种繁密难辨的绘印,一闪而熄。少女站在这片黑暗之中,看着短暂的光明静静熄灭,在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视网膜上,留下浅浅的残影。半晌,她低下头,黑暗中只有自己可见的双手,轻轻并拢在一起。“纲”模糊不清的手纹,如同她这不知该如何定义的存在,亦不知该如何面对,选择让她这样存在下去的青年。她看向窗外,那片近在咫尺,却难以企及的光。新的一天,开始了。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四 经年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交代下“agonie、秋风画扇”两部分在十年篇开始前没交代清楚的事。写到最后一句莫名鼻酸好吧有时泪点会比较奇怪。关于洛洛和27,其实十年后的部分才是我在最初构思好的故事,要不是因为舍不得这个想法,大概也写不下去那个少年的27吧。没剩几章了,后面是白花花翘辫子之后的最终结局。沢田纲吉飞快的浏览着新到的信息,大量文字如流水般掠过,在他棕色的瞳孔中映出浅浅残影。“那么,骸也准备好了”笔记本中传出男人清冷的声音:“入江正一已通过他的竞争对手,将替身安排进去。”沢田纲吉习惯性的点头,然后想起对方看不到,于是嗯了一声:“到现在为止,计划还算顺利啊。”解决了短期的一个目标,刚才高效的阅读分析以及几日以来的睡眠不足,让他放松了身体,缓缓靠向身后的厚重椅背:“对了云雀,”解决了正事,沢田纲吉揉了揉鼻梁,仿佛随意的询问:“阿阙还是没有消息”即使是隔着半个地球的距离,沢田纲吉也仿佛能通过电脑,感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森森寒意。他像是恶作剧成功般的孩子那样笑笑,好吧,虽然不太厚道,不过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看着对方的黑脸,的确能让自己的心情短暂的好起来。云雀恭弥的回复很快证实了这一点:“先解决了自己女人的问题,再来提醒别人。”“”合上电脑,沢田纲吉看向静悄悄的房间,以及消失了唯一的光源后,重回黑暗的周围。“洛洛,”他像是自言自语,开始每天一次的独角戏,“都快一年了,你一直不说话,不会觉得无聊吗”“你也看到了,白兰的扩张越来越明显,现在即使是计划成功,我都依然不能确定胜算有多少。”“不过云雀那家伙总算消停不少,或许我该感谢阿阙,否则说不定哪天彭格列的云守就忽然消失或者意外死亡尤其在这种时候,那真是太糟糕了”“其实,心情特别糟的时候,总是自己在这里说话,有时会很想把你捉出来压在床上,或者你腿好了也不让你出去,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拥抱说起来,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噗,”他忽然喷笑出声,“会有这种想法的我,好像更加糟糕的样子。”男人忽然彻底的平静下来,神情语气温柔柔软的一塌糊涂,“我会一直等着你。”“洛洛,晚安。”毫无声息。云雀恭弥黑着脸关上对话框,点开另一个对话框看了一眼,脸更黑了。凉宫西的回答一如既往:她知道云雀阙在哪里,但既然这是她的选择,那么作为阿阙的姨妈,作为彭格列的一员,她选择站在她这边。简而言之一句话,就不告诉你。凉宫西一直不喜欢这个外甥女婿,主因无外乎云雀恭弥中二末期时,堪称强哔的行为。何况从各方面判断,此时让云雀恭弥将云雀阙带回身边,除了加重两人的心理压力和彭格列的物质压力,并没有其他作用。于是云雀恭弥克制住情绪解决掉今天的基本工作,用了一分钟时间让自己平静下来后,起身走向隔壁的婴儿房。二十四岁生日那天,云雀恭弥在送突然昏迷的云雀阙进入医院后,很快收到了两个消息。第一,云雀阙怀孕了。第二,以她的健康状况,这十个月估计相当艰难,孕期反应会非常强烈。而生产时发生意外的几率,也是常人的数倍。其实云雀阙的身体一直不好,受孕的几率小到近乎于零。他们都清楚这一点,在一起两年多,云雀恭弥甚至考虑过领养。可这惊喜忽然便出现在他们面前,与之相伴的,是可能发生在未来的悲剧。从那天开始,云雀恭弥如同失控一般,动用起所有的人力物力,寻找解决的途径。通过十年火箭炮的传输,了解未来十年、甚至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