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肖彬怎么和她搭话也不理,肖彬笑着道:“小丫头这公主性格像她妈。”我在一旁正走神,听到他这话有些不好意思:“见过我这丫鬟似的公主”肖彬笑看着我道:“还不是公主我看有人的绿植都养肥了,主人还在这吊着呢。”一句话说的我的脸又青红泛紫的。看着凡苓在一边逗暖暖,我也不和肖彬见外,有些惆怅的说着:“隔在我和他中间的东西,太多了。”肖彬看着我若有所思着:“你在他心里还是不同的。”“有吗”我的心又揪起来,却眼巴巴的希望肖彬可以再多说点。肖彬笑了笑说着:“我以前和你说过,他决定放手,就不会再回头,但对你不是这样,看的出来,他放不下,否则也不会把你的办公室留着,打扫卫生的都不让进去,说是他的资料室,就没见他往里放过东西。这回采购4a的丝,虽然我不知道他做什么用,但得实惠的还是你们吧如果不是你,我想他不会买喜雅的丝。只是我看他有时候也看不清自己。”我的心忽然跳的很快,慌乱的掩饰着:“他之前那么绝情,不信任我还找一堆事,如今我都走了,他又做这样给谁看啊。虚情假意。”“哈哈,”肖彬笑了出来,“看,你也在乎的,还装。”看我窘的头都要低下去了,才止住笑说着,“不要和他计较信任这个事,商场上本就尔虞我诈,他的年纪又经历过很多事,所以他不会完全信任谁。但是看他这样子,就算你背叛了他也不在乎嘛。如果一个男人明知道是毒还敢吃下去,我挺佩服,反正我是做不到。”肖彬说着眉眼又舒展起来。我的心一震,嘟囔着解着尴尬:“有你乐不出来的时候。你到底帮谁啊”肖彬把手里的水喝了一口:“帮谁都一样。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爱一个人,不应该给她条泥泞的路走。有空我给他灌输灌输。”说着拿拍子轻轻拍着我肩膀,“快打球吧,我第一回给人当男闺蜜,真不适应。”说着跑到台子前跃跃欲试。听了他的一席话,我心里好像被阳光照进来一般缕缕暖意,心情大好,挥着拍子把他杀了个片甲不留。周一去了公司,再看到老邓一副了然的神情,我尴尬的很。老邓倒没说什么,只是嘱咐我好好跟单子,把握好自己,别的不用想太多。我对老邓说着:“咱们的丝别再补仓了,免得囤着卖不掉。”老邓反问我:“赵以敬告诉你的”我点点头,他想了想说着:“我知道了。”丝之恒的单子后续老邓没有跟,我与沈牧联系着把合同签了,收了预付款。去的时候,特意提前问了问肖彬赵以敬在不在,瞅着他不在的时候去。想到见他虽然很期待,但还是没有想好怎么回复他。赵以敬有时会给我发短信,虽然内容是“在做什么”“忙吗”之类,但我收到也会一激灵,匆匆回句“在忙”便不再细说。丝之恒一吨生丝的采购,在喜雅被传成了笑话。老罗每次见到老邓都要嬉笑一阵:“你的老东家真够行的。哄孩子玩呢。”我和老邓无言以对。但丝路的采购倒是没有变化,追加了两笔单子,老罗兴奋的直嚷嚷几年的生意都被丝路给了。看着丝路的采购并没有受影响,反而大张旗鼓的进行,接着又有几个公司询盘,老罗嚷嚷着一定要继续补仓,这么好的态势不囤丝,等厂子涨价就傻眼了。老邓被老罗整天叨叨,终于也坐不住了,对我说着:“不会真的生丝要涨价,大家都在囤丝了吧”又给熟悉的人打了几个电话,也没问出个究竟。老邓一咬牙:“清扬,安排安排,出趟差,亲自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事。”喜雅出售的生丝产自浙江的一个丝绸小镇,一个不算大的缫丝厂,一直合作还算稳定,老邓本来已经很少去工厂去看了,这次也是着了急。我没有办法,暖暖周末要去治疗,只好和老邓约在了周三周四两天,起码只有一个晚上见不到女儿,稍稍好些。周三一早随老邓坐着飞机到了杭州,又转乘大巴到了小镇,老邓怕打草惊蛇,借口来这里考察考察别的缫丝厂。把当地合作的缫丝厂吓了一跳,以为我们要换厂子合作。热情接待了我们,安排好住宿,上午带着参观了车间,老邓旁敲侧击着:“今年产量还平稳吧。”“还是老样子。”接待的人没有波澜。老邓还是不放心,中午借口出去溜达,带着我去养蚕基地又走访了一圈,得到的回应也仍然是没什么变化,夏蚕预计和往年差不多,秋蚕看到时的情况,要是雨水多,也许会减产。老邓稍稍放心些,只是为了他这个放心,我可受大了罪,陪着他大中午毒日头里东奔西跑,等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踩点完毕,我已经头晕脑胀的不行。“我好好请你吃一顿,慰劳慰劳你。”老邓心情不错。我摇着手:“不用了,我想回去躺一会儿。”和他说着话,已经头晕恶心想吐。老邓看我这样子忙把我送回了招待所:“好好休息,可别中暑了,我就罪过大了。晚饭我让服务员给你送进去。”小镇的条件并不很好,缫丝厂安排的招待所很逼仄,小小的房间装了一个老旧的空调,我打开空调使劲呼呼吹着,身上没有那么烫了,却更恶心,吐了个天翻地覆。六点多,一个皮肤白白的服务员帮我送进来一盒粉蒸排骨和抄青笋,我刚吃了一口又吐了。只好窝在床上。想让老邓帮忙带点药,给他打了个电话问在哪儿,电话那边吵的厉害,他已经跑到邻镇看另一个缫丝厂了。“身体好点没”老邓还算有良心,问着我。“好一些。”我不好开口,应付着挂了电话。人在生病中往往脆弱而苍凉,躺在床上翻着手机,看着赵以敬以前发的短信:“在做什么”“忙吗”以前看着没什么感觉,觉得不过是寻常问候,可此时才发现,正是这些寻常问候,是最直接的关心。我忍不住给他发了一条:“忙吗”他的短信很快的过来:“不忙,晚上一起吃饭”他的快速让我心里一动,不禁唇际扬起给他回着:“我在浙江xx镇,你过来吗”过了会他回道:“过去只剩宵夜了。”他过来本来也是不可能的事,我回着:“和你开玩笑的。”身体实在难受不想再敲字,又给他补了条:“我睡了。”电话那边没了动静。我窝在床上,渐渐好些,不想吐了,过了会竟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机响了起来,赵以敬沉沉的声音:“开门。”、今夕何夕见良人我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下:“什么”他重复了一声:“开门,我到了。”我几乎不敢相信,睡意顿时全无,连下午的病痛都忘了,光着脚跌跌撞撞跑到门口打开了门,一身风雨的赵以敬站在我面前,正淡淡的看着我。我揉了揉眼睛,顺带狠狠掐了自己脸一把,才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声音哆嗦着:“你怎么来了”他看着我唇角轻轻扬起:“想来,就来了。”看向屋内:“还不让我进去”我这才回过神来让开了门口,他走了进来,看到我光脚站在地上,他震了一下,看向我的眸子溢满了我没见过的温柔:“快去穿鞋。”像他那样清冷的人偶尔的一丝温柔,会挠的全心痒痒。我一边看着他,一边跑去把拖鞋趿拉上。他身上的外套一层薄薄的水珠,我忙拿来毛巾给他,本想递到他手里,但他没有接的意思,只是很自然的脱下外套递到我手里,我拿着毛巾给他掸着衣服上的水珠,屋里的灯光昏昏黄黄,倒别有一番温暖的味道。记得以前看到书中写着“莫放春秋佳日过,最难风雨故人来。”那时觉着一个人受伤失落的时候,有个朋友冒着风雨来看望自己是多么难得的情分,多么美好的意境。而今真的有一个人,跨越了大江南北,迎着风雨来看我,这份情感,无论真假对错,让我怎么不动容我从未被人如此珍视,眼圈忍不住湿湿的。“外面下雨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我找话题问着。“嗯,刚走到门口下的,不大。”他应的自然,说着看向我细细打量,“好点没”“你怎么知道我病了”我惊讶的说不出话。“好好的怎么会六点要睡觉”他勾唇笑了笑,说给老邓打电话了,难怪能这么准确的找到这儿来。“好多了,可能中暑了。”下午的头晕恶心都好了许多,只是胃里吐完空空的,还有些身上无力。我打开手机看了看,已经凌晨两点了:“你吃过饭了吗”他唇际浅弯:“没有,说好的来找你吃宵夜。”他看了看我床头基本没动筷子的粉蒸排骨,“饿了吧”我点头:“嗯。”说着站起身同他一起向外走去。他把外套披在我身上,我犹豫了一下,轻轻够上了他的手,他深看了我一眼,反手将我的手紧紧握在掌心。招待所外停着他的车,是到了杭州一个朋友的。小镇的夜寂静悠长,我们绕了几条街,都是黑漆漆的,直到最后绕到城南的一溜商铺,才终于看到一家亮着灯的小店。进去后,店面倒是非常干净整洁,还布置的小有情调。店主是个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看着我们热情的招呼着:“这么晚了,这镇上就我们一家了。”简单的小菜,同样的青笋,小河虾,很简单却很新鲜,一碗清淡的白粥,此刻吃着胃口大开。看着他坐在对面同我一起吃着简单的饭菜,心里洋溢的全是暖意。他抬眸看到我在看他,唇际勾起回看着我,倒让我几分不好意思,和店主没话找话:“怎么镇上就你一家还开门啊”“孩子考上大学了,能多挣点儿是点儿。”店主开心的说着,似乎有用不完的劲儿。我的眼眶忽然很湿,每家有每家的艰难,也有每家的幸福,唯有爱,才是生活的动力。我忍不住发了呆桌上的桌签做的很别致,正面是桌号,背面是小镇风景,上面小小的两行字:“今夕何夕,见此良人。”我的心猛地一触,虽然稍后看到还有一行更小的字“良人真丝出品”,才晓得是个丝厂的广告。但依然被那句应景的“见此良人”打动,谁是我的良人我把桌签里的纸取出来反复把玩着,问着店主:“这个可不可以送我们”店主很爽快的说行。结账后,赵以敬在桌签下放了几张百元钞票,我不知道他是感于店主的不易,还是深夜的温暖。但那一刻,他在我心里,不再是那个阴冷狠绝唯利是图的商人。吃过饭走出来,门外的丝丝细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远处几声青蛙鸣叫,空气里都是青草和花朵的清香,我的心情也变得清爽。“去杭州吧。”赵以敬提议,杭州的住宿条件好些,第二天万一再不舒服也好去看医生。我自己感觉已经好多了,却不想违拗他的意思,只顺从的跟在了他身后。去杭州的路上,几行路灯,几株碧树,清浅溪流绕着几户人家,偶尔有小桥横亘河中,映着灯火流水,像一幅流动的水墨。有时真的不需要语言,静静的坐着,心跳的频率也可以达到一致。最美的感觉,也许是不说一句话,也能体会到他在身边的安宁和开心。那晚的他,动情缠绵,那晚的我,旖旎缱绻,不想想太多,只想把自己在他的怀里释放,当他用力挺身而入的瞬间,我听到自己内心震颤化开的声音,所有的理智在那一刻弃甲曳兵,我逃不掉了。第二天上午,老邓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还有个朋友去看,我可以自己先回北京。聪明的老邓想必已经知道赵以敬到了,我没再推辞,和赵以敬一同返回了北京。从浙江回来,我和赵以敬的关系有些微妙,我无法定义那是种什么关系,我也明白我的角色很不光彩而且没有未来。但是面对着他的邀约,我拒绝不了。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吃饭,都会让我分外的心安。他也没有再问我是否愿意跟着他,有些事,想讲明白也许反而会让人退避三舍。只是他疲倦的时候,烦恼的时候,或者想见我的时候,我们会静静相对。如果抛却现实的烦恼不想,和他在一起是我全身全心欢悦的时刻。这样的欢悦,别的男人未曾给过我。老邓的考察结果是生丝基本没有涨价的可能,但是老罗面对着频频的询盘,有些动摇。月中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又进了50吨补仓,并没有通知老邓,等到老邓知道的时候,生丝已经在路上了。八月上旬夏茧的收购开始了,场子反馈来的信息是夏茧丰收,收购价比往年要低一些。老罗开始傻眼,蚕茧的收购价低,意味着生丝有跌价的可能。高价买进低价卖出会让喜雅赔死的,但是此刻后悔已经来不及,只能寄希望于不久之后的秋茧收购能将价格抬起来。但从夏茧上市的八月到秋茧的十月中这两个月,喜雅的生意简直没法开展,囤丝不成反而跌价,只能守仓不卖。而丝路的那几笔单子,回款时间都签到了年底。这样一来,喜雅的现金流被压得死死的,一时公司成了僵死之鱼。老邓愁眉不展,联系业务的心情都没了,同我商量着:“能不能让赵总把上次那批生丝的全款付了”由于上次签的是分期供货,丝之恒为了减少储藏成本,要求喜雅分六个月将生丝供货完毕,而这样的话,自然是每批到货后验货完毕,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