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很想得到自由,对吧可是织姬,你的方式错了。”加菜子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不怪你,年轻人大都是这样的比任何人都渴望自由,比任何人都厌恶专hexie制;可是,他们只知道如何幻想,却未曾想过,到底该怎样做,才能换来真正的自由。“结果,大多数人只不过是在伤害自己罢了。织姬,趁现在还来得及,所以”加菜子握着她的手,恳切地说道。“收手吧,不要再干下去了。”“你刚刚说,我还年轻呢”织姬又笑了。“总觉得加菜子很老成呢明明我的年纪还大你一岁”她抱怨了一句。“嘛,谁知道呢”加菜子耸了耸肩膀。高田马场的解剖室,夏目递给我指纹报告。“玲人,你给我的信上有三个人的指纹你的,还有两个女孩子的。其中,有一个人的指纹与纸条上的指纹相吻合。”“正是西园唯的吧。”纸条的主人,果然是她。“不仅如此,这个指纹也和第一桩分尸案中的指纹相吻合我想,可以得出结论了。”夏目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头部是今邑遥,手是西园唯只有这样,尸检结果才能说得通。”拼凑而成的尸体的确很有可能。那么,西园唯和今邑遥的下落就可以确定了。很遗憾,她们都死了。我一个人也无法拯救。虽然这样就可以向佐伯交差了,但是“还早得很呢”我在心里狠狠地发誓道。不找到凶手,我绝不罢休。第五歌魇妖幻戏上野美术馆前,我清点了一下人数。“大家都到齐了吗”在场的有冬子,加菜子,小紫还有透子,应该齐了。“看看就知道吧,反正就只有四个人,真是的”回答我的透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快。“只是想摆摆老师的架子吧”冬子露出了一脸坏笑。“哎呀,冬子别点破他嘛”加菜子也附和道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废话少说,大家快进去吧。”付了五个人的门票钱后,我和她们一起走进了美术馆。馆内的装潢十分典雅,墙壁上陈列着众多镶嵌在画框里的油画,风格与昨天在医院里看到的那幅十分接近果然是间宫心像的个人展。“冬子,我们从这边开始吧。”透子一把抓住冬子的手,把她拉到了展馆的一边。加菜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和小紫到另一边去了。真是四分五裂啊,我有点担心樱羽美术部的未来了。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森夜月的身影,或许他还没来吧。突然,我感觉到背后有一股视线转过身去,一个肌肤雪白的金发女孩正盯着我。“请问,怎么了”刚想搭话,却发现一个问题她听得懂日语吗女孩略微地歪了歪头果然听不懂。“算了”“什么”我正想放弃的时候,却分明听到那女孩说了一句日文。“史黛拉。”女孩微笑着说道。“史黛拉那是你的名字吗”那女孩史黛拉轻轻地点了点头。看样子,她应该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史黛拉,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间宫心像的事情吗”我向她问道。“心像”“嗯,我对美术史方面比较陌生,可以请你介绍一下吗”史黛拉点了点头,走到一幅画前。“这是间宫心像在战前的作品,运笔细腻却大胆着色,在海外也受到了很高的评价。”她突然流畅地说起话来,像是完全换了个人。“而这一幅是心像在战后创作于广岛的作品,据说他在那座遭受过核弹攻击的城市里游历了几个月,然后画出了这幅画。”“你很了解嘛”我佩服地赞叹道。“因为是工作呢”她轻轻地点点头,继续说明道:“这次的间宫心像个人展,主要展示的是以再生为主题的作品。以基督的复活等宗教画为中心,不仅展出了大阪和仓敷的中原美术馆收藏的画作,也有之前从未展出过的间宫心像私人珍藏的绘画。”被她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无论哪幅画描绘的都是生与死。仔细地感受一下就会发现,较新的作品更加有迫力估计是在战后创作的缘故吧。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些画透着一股偏执。“请来这边”史黛拉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了另一边。在展馆的最深处,有一幅巨大的油画作品冬子正立于画前。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画面上,那是即将从巨卵中出生的女性。她一头黑发,赤身裸体,却不见四肢,唯有躯干。黑色的巨卵周围,是熊熊燃烧的地狱烈火和无穷无尽的骷髅鬼怪。美与丑,光明与黑暗,在这一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冬子出神地凝视着不经意间,我将冬子的侧脸和画中的女性对比起来。很像。不,不是很像,简直就是,同一个人“这就是在战争结束之际创作的,被誉为间宫心像最高杰作的壳之少女。”史黛拉异常庄重地向我介绍道。没过多久,加菜子也往这边走了过来。看到壳之少女这幅画以后,她一下子愣住了眼神闪烁了一下,加菜子流下了一行眼泪她哭了,我从未见过那样的她。一贯嘻嘻哈哈的柚木加菜子,竟然会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实在是叫我难以相信。加菜子没有说一句话,她流着泪,深情地望着画上的少女,然后,缓缓伸出了手,就像是,要触摸她一样“触摸,不可以。”史黛拉连忙阻止她道。“啊”加菜子终于反应了过来。她连忙拭去眼角的泪水,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非常抱歉史黛拉我一时失态了”刚才的那一幕,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画中的人物与冬子十分相像的壳之少女;出神地凝望着壳之少女的冬子;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的加菜子;她们,之间存在着怎样的关系我隐约觉得,这是揭开冬子身世之谜的关键。离开美术馆以后,透子忙不迭地对冬子说道;“真是受益匪浅呢,冬子”“嗯是啊”冬子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你怎么了好像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透子变得紧张起来。“可能,是有些累了吧”我很在意冬子的样子。自从看了刚才的那幅被称为壳之少女的画,冬子的表情明显变得黯淡起来;虽说那只是一幅画,画中的人物不可能与她完全相同;但是,这恐怕加深了她对于自己身世的困惑与不安;从创作时间来看,画中的人物不大可能以她为原型,很有可能是她的亲生母亲,亦或是别的女性亲人。对了,或许问问加菜子能有什么收获我转身望向她,只见她紧紧地追在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后。糟了,我都差点忘了这件事了。“小紫,你先带大家离开,我有工作要办。”吩咐了这些以后,我也往两人的方向跑去。一进到美术馆,就看到那家伙森夜月在和史黛拉争执些什么。“摄影,不行。”“没什么不可以的吧拍了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但是,摄影,不行。”“拜托,我可是得到了取材许可的”“摄影,就是不行。”史黛拉坚持着,挡在举起相机的夜月前。一旁的加菜子向我招招手,她已全然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呐,老师”她压低声音说道。“你要找的就是那男的吧”“你是怎么知道的”“嘿嘿,老师一进美术馆,就拿出一张照片四处张望上面的人我已经看清楚了,就是这家伙吧。”她伸手一指森夜月。真是可怕的洞察力或许她比我更适合当侦探也说不定,但是“听好了,那家伙可能就是凶手”我板起脸孔说道。“加菜子,就算你很聪明,但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所以,就给我乖乖地待在这里。”向她下达了命令以后,我走向争执中的二人。“好啦好啦,两位都冷静一点。”“谁”史黛拉一脸疑惑地望向我。“刚才我们才见过吧”“名字。”对了,我还没自报姓名呢。“在下时坂玲人,是个侦探。”我故意抬高了一下声调,好让愣在一旁的森夜月也能听到。“玲人”“嗯,你那么叫我也没关系。”边朝史黛拉这么说着,我边用余光监视着森夜月的表情。“哦,你是侦探啊。”出乎意料,他没露出多大反应。这是在故作镇定吗“你大概是森夜月君吧。”“唉,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森夜月变得惊慌失色起来。“那是因为我正在找你。你认识叫做西园唯的女孩子吗”我挡在展馆唯一的出口前,单刀直入地问道。“嗯,认识啊。”森夜月似乎感到很意外,他回答道。“大概是去年秋天的时候吧,我在公园里遇到了她,然后请她当了我的照片模特。”“大笨蛋呐,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吗”加菜子突然在身旁冒了出来。“哇,说我是笨蛋为什么”被她这么一说,森夜月显得十分耻辱不像是装糊涂。“西园同学现在失踪了哦。”“唉,真的吗说、说起来,自从新年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呢,我还以为自己铁定被甩了呢”森夜月变得惊慌失措起来,怎么看也不像是在说谎。他郑重地看向我:“请问有什么能帮忙的吗”“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请好好地回答我。”“好的,我一定全力配合至今为止拍到的照片我都可以给你看。”“至今为止的有西园唯的照片吗”“当然有,我稍后就给你拿过来。”“那么,今天晚上我们就在吉祥寺车站前叫做月世界的咖啡店会合吧。”虽然还不能完全信任他,但他肯定拥有情报。所以,我也只能一试。“我知道了,那等会见。”森夜月点了点头,走出了展馆。然后,我转过身去,一把拎起了在一旁装傻的加菜子“你这家伙,赶紧给我回家。”到了井之头公园,我看到湖边有几个正在玩耍的小孩子。“喂,你们几个,有没有在这一带看到黑色的碎布”“知道哦,知道哦”他们争着回答我。“我还披在身上玩过呢,不过后来被风吹走,挂到树上了”其中一个小孩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说:“就是那一棵树哦”视线沿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我确实看到树上正挂着某样黑色的东西。“真高啊谢谢你了,小子。”我呼出一口气,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爬了上去“呼哈啊,还剩一点”指尖勾到了布,再巧妙地拉到身边来很好,弄到手了。我把布披在身上,小心翼翼地从树上爬下来。爬树这种事情,真是好久没干了呢要是刚才摔下来可就麻烦了。我打量了一下这块布中间正好有个洞,正好能让人像雨衣一样披着。这就是,黑之圣母井之头公园的案件,终于能和另外两起联系在一起了。但为了进一步的确定,我到附近的店铺打了一通电话约鱼住到吉祥寺车站见面。在吉祥寺车站,我把黑布交给了他。“哟,这个很像包裹尸体的布呢。”鱼住跟我想的一样。“你能调查一下是否是同样的布吗”“可以是可以,但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他不解地问道。“也许,能明白一些事情吧。”我只能这么回答。西方的天空染上一抹鲜艳的朱红,是时候了我刚来到月世界,初音就走了过来。“那个,时坂先生”她指了指角落的位置。“那边有两位客人说要找你。”两个人我定睛一看,差点没气死。初音指着的地方森夜月和加菜子两个人正坐在那里喝着冰咖啡。注意到了我,加菜子欢快地打起了招呼。“老师,快来这边。”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板起面孔问道:“你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真过分呢,老师为了让这家伙乖乖地来这里,我可是一整天都在跟着他呢。”加菜子一脸委屈地看着我。“好了好了,我错了”我连忙赔罪道。确实,我考虑过这家伙有可能不来,不过没想到加菜子居然一直缠着他不放;她说过要当我的助手;现在看来,这不像是开玩笑。“要说过分的人,明明是我才对吧”森夜月竟然也抗议了起来。“话说你还真来了啊”“哎为什么不来”夜月诧异地问道。“你到现在还不懂吗”这人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