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唯唯”日下立刻冲到了尸体旁,抱着她,不住地发出悲恸的。“看吧,唯,她正在哭泣呢。”“骗人唯,你很悲伤吗为什么身体马上就要凑齐了啊”“她现在所期望的只有静静的安眠。唯有集齐自己完整的身体,她才能得到安息。”我努力把日下往正确的方向引导。“唯,我把你”他惊骇地望着自己怀中的尸体那尸体自然不可能给出任何回答。“来吧,让唯得到解脱然后,认同一切的你也会得到解脱。”我来到日下身边,给出最后一击:“西园唯已经死了。”“呜啊,啊啊啊啊”日下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就连周围的空气也为之震颤。“是这样吗我把唯给”他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然后低头深深地在尸体的脸上留下一吻。“再见了呢唯来世,再重逢吧”日下轻轻把尸体放到了地上后,鱼住一把铐住了他。“五时二十三分,嫌疑犯被捕,带走受伤的立刻送医院”鱼住向周围的人下达指示他完全无视了自己也是伤者。我走向另一间房内,望向昏迷中的高城和菜胸口尚有微弱的起伏太好了,死者并没有进一步增加。不像六年前,这次来得及了咦,这是什么我在地上意外地发现了一根黑色的羽毛。这是,乌鸦的说起乌鸦,不由得想起了刚才的黑影那个,到底是谁刚才,为什么要出手相助不管是谁现在,我只想发自内心地对他说一声:谢谢。高城和菜被立刻送到了朽木病理学研究所接受检查。稍微有些脑震荡但好歹母子平安。不过短期内需要接受检查,于是她便住进了这家医院。去探望的初音告诉我,高城一直陪在她身边;那两个家伙,还真是历经磨难啊至于鱼住,更是奇迹;当我去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能自如走动了“哈你说这点小伤涂点唾沫就没事了”这家伙的身体到底是用什么铸的啊“那么,现在日下如何了”“啊,我们的警视大人正在问话呢最初被砍中的那个人似乎也救活了,不过就算这样他的罪也不会减轻。”“杀人,毁尸,弃尸,诱拐,,人身伤害再加上妨碍公务,得判几年”“谁知道量刑又不是警察的工作。”若是开庭审理,检方肯定会要求死刑的。很可惜,进驻军那边一直在嚷嚷着废除死刑呢。“嘛,我去讯问一下高城和菜了,玲人你小子如何”“我先休息一下吧今晚累死了”这么说着,我做到了医院的长椅上。这种时候,医院会不会接受患者挂号呢村濑,小春还有西藤会爬起来吗想着这些无聊的事情,心中突然感到一阵空虚案子,就这么破了呢。两天后,我造访了高城医院。“头部是西园唯,躯干是今邑遥,左臂是古泉萤,右臂是多岐川夕美,左腿是月岛织姬,右脚差一点就是我弟媳的了占星术杀人魔法中的阿索德,差一点就完成了呢”夏目悠然地吐出一口烟。“警方后来发现,今邑遥的双臂被埋在日下家中的庭院里;西园唯的躯干和双腿被贮存在冰箱里,已开始腐烂毕竟是老式的冰块冰箱呢。”“只有自己的妹妹要好好珍藏他应该是这么想的。”鱼住也来了“我们找到了日下和西园的父亲,他们的兄妹关系属实”他讲述道:“这老家伙,在地方上的医院工作,从不回家,也不看看自己的子女都成什么样了总而言之,他因为家里囤积了太多药物,涉嫌违反药品法和麻药取缔法,已被警方带走了。”鱼住扔来一个大号信封。“详细的已经写在这里了不过犯人精神状况还不稳定,动机之类的关键部分还没弄清楚。”已经崩溃了吧。日下挥舞着斧头时的表情,那张被疯狂所扭曲的狰狞面孔只不过是没能成为黑之圣母的,可悲的罪人罢了。结果,打碎黑之卵的正是他自己。“据说,他现在正接受朽木病理学研究所的西藤大夫的治疗。”鱼住补充道。他以前就是日下的主治医师了,交给他应该没问题吧。三月二十四日我静静伫立于樱羽女子学院礼拜堂的一角。学生们整齐肃穆地列队,认真倾听讲坛上佐伯教导主任的讲话。这是休业式以及,月岛织姬,西园唯,今邑遥的追悼仪式。关于此次事件,只是被浅浅地一笔带过。沉默可以算得上是这学校的特色了;但如今,这里就连一丝啜泣声也听不到,实在是过于异样了。遍是残缺,学生的队伍也是,教师的队伍也是。谢绝了佐伯的报酬,我离开了历史准备教室。从今以后,就得和这个房间告别了呢;我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呢;成功我难以如此启齿。搜索对象死亡,牺牲人数增加不过到了最后,总算还是有人得救了,包括那尚未降生的新生命。说起来,日下其实也算是个善良的人吧作为老师,他是非常认真而且尽心尽职的;跟我一样,他也十分欣赏加菜子的才华这在学校里可是很难得的啊。不过他或许就是认真过头了,才会变得如此偏执吧要是我能早一点察觉到就好了。离开学校,有人叫住了我。“时坂老师”佐东步来到了我的面前。“我已经不是老师了虽说是这样,有什么事吗,佐东同学”“您知道,唯的墓在哪里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请带我去吧我还没有和她道别呢”“嗯,请跟我来。”望着步坚定的眼神,我点了点头。到了墓地“这次的事情唯她,什么也没有对我说。”步低低地说道。“有些话,正因为是好朋友,所以才不能说的”我只能这样回答她。“但是哪怕只是和我简单地商量一下,也好啊”她并不了解详情;学院正式宣布的时候,只是简单地把它说成是“学生被卷入事件遭到杀害”;如此破坏学校形象的,怎么可能说出来呢。“在这边”给步指了路我却突然驻足。“森夜月君,好久不见。”“啊时坂先生,你好”提着桶和酒壶的森夜月朝我颔首致意,然后走了。“那个人是”步问道。“据说以前经常跟西园同学见面,还给她拍照片什么的”“是那个人啊”步望着夜月的背影说道:“唯在信里写过说他是个有趣的人”是吗,看来西园唯并不讨厌他呢。“就是这里”西园唯的墓被打扫得很干净;线香上还缭绕着袅袅轻烟,应该是先来的夜月放的。“唯”步蹲下身子,双手合十。我静静地凝视着她西园唯的尸体已经支离破碎了;经过司法解剖以后,总算是按原样拼回火化了。经过了数月的时间,她终于能在这里安眠了。我也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刹那间,脑海中浮现的,是失去了头颅的,被草草下葬的由记子。到了傍晚,步先回家了。面带落寞的笑容,她说她以后也会时常来看唯的。那么,我也回去吧回首处,她不知为何已身在此地“辛苦了,老师”加菜子向我挥了挥手。“利落地解决了东瀛的开膛手杰克呢”“不,没有那回事呢”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加菜子的表现很优秀才对”“嘛,或许吧不过老师”她话锋一转。“仅仅只是抓住开膛手杰克是不够的,我们得把躲在幕后策划一切的莫里亚提教授给找到。所以”加菜子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老师,请成为歇洛克福尔摩斯吧我会成为协助您的华生医生的”唉唉,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啊。“既然这样”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你就来我家住吧。”“诶老师你在开玩笑吧”加菜子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没开玩笑啦你一个女孩子住在上野多不安全,那地方以前可是发生过非常残忍的杀人案呢。“真的可以吗不会给老师添麻烦吗”加菜子一个劲地追问道,她似乎还不大相信我的话。“嗯,我家还算大,足够让你这个小丫头住下了,而且”我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不是说要当我的助手吗那就搬过来吧,记得到时候帮忙做家务就是了”“太好了”加菜子欢呼起来。望着她兴奋的表情,我摇了摇头侦探助手什么的,只是借口;担心安全什么的,也是借口;最重要的是柚木加菜子,你到底是谁休歌一纸票券今天真是累得半死。我答应过让加菜子住到家里来,于是下午就到她住的地方去帮她搬家出人意料的是,加菜子住的旅馆正是雪白前身是五年前卷入杀人事件中的妓馆。难怪她知道五年前的事情,也难怪她会去拜祭去当年的死者一定是听老板娘说过那些事情。到了房间,我惊呆了满屋子都是书医学,心理学,历史学,数学各种各样的书都有,已经打包成捆堆在角落里。回过头去正好迎上满面笑容的加菜子。“那个老师,这些就拜托你了”她双手合十向我鞠了一躬。“人家还要搬别的行李呢”我险些晕了过去可总不能让她这么一个弱小的女生去搬吧走在路上只怕会被人鄙视。“嘿哟,嘿哟”我气喘吁吁地搬起这么一大捆书,加菜子一脸轻松地提着个箱子走在前面,还不时催促道:“老师快一点啊,电车都来了”真是倒霉要不是秋五那小子还在医院里,我早就叫他来帮忙了。汗流浃背地回到了家,我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老师辛苦了,我会好好感谢您的”加菜子拍了拍我酸痛的肩膀。算了吧,我不敢想象你会怎么感谢我。为了缓解周身的疲劳,我来到了月世界;刚想和平时一样点一杯咖啡,吧台后的杏子却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店里深处的一个角落鱼住正坐在那里。一见到我,他连忙招呼我坐下然后摇晃着手中的玻璃瓶:“老板娘私藏的上好烧酒,要来一点么今天我请好了”“你的伤不要紧么这么快就开始喝了”在他的对面坐下后,我有点担心地问道。“没事不过是缝了几针罢了”他拔开瓶塞,透明无色的液体很快便注满了两个杯子。“为我们的神探”鱼住率先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神探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我只浅浅地抿了一口,便不再留恋。“鱼住,你只是想找人喝一杯吧”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给自己倒了第二杯。“好歹,也是破了起棘手的案子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付连环杀人案都是这一套最初的那起让人一头雾水,于是我们便多等几回犯下几次命案以后,凶手总会出一些纰漏,这样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了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一想到自己未能拯救织姬和其他少女的性命,我便又端起了杯子“要是,六年前的那次命案也这么容易就好了”辛辣的液体流过喉咙的时候,由记子的身影蓦地出现在眼前。“呐,玲人”鱼住点起了烟。“这么多年来,你觉得东京的治安变得如何了”“毫无起色,甚至可以说更糟了”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来。“谋杀率什么的,肯定也是越来越高吧”“那还用说连年增长,数目大得吓人。”鱼住喝干了第二杯。“这年头,杀人的理由越来越荒唐了,芝麻点大的事情就可以砍人了说说之前八王子市的那起案子好了。”他开始斟第三杯。“那户人家平时跟人无冤无仇,也没和黑帮有过瓜葛,一天晚上突然就被灭门了还包括两个女儿,一个8岁,一个4岁,都被乱刀砍死了我们正头疼着呢,却发现凶手居然在现场留下了一封信你知道是谁干的么包你猜不出来。”鱼住笑了出来,脸色开始泛红。我摇摇头,他便继续说道:“公布答案是住在楼上的某个中年大叔;他受不了楼下两个小女孩每天晚上练习钢琴时发出的噪音,就到厨房里找了把菜刀冲了出去没过多久,这人就乖乖地自首了。”“我也挺讨厌噪音的。但比起钢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