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想起来了”冬子拍了拍脑门。“史黛拉,你就是那个整天都不说话的孩子吧。难怪,我在美术馆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眼熟呢”“小时候,欺负人”史黛拉小声地抱怨道。“两个一起”“有吗不记得了修女大人,你给我重新介绍一下史黛拉吧。”“呵呵,感觉有些奇妙呢这孩子是混血儿,她的父亲是意大利人。虽说当时德意日三国轴心,可是在日本出生长大的玛丽丝还是因为容貌的缘故受到了周围人的歧视,她也因此患上了失声症。”“原来如此难怪她小的时候从来不说话呢。”“嗯,医生说这是精神方面的疾病”桂木沉重地低下了头:“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症状有所改善,但还是”“不必担心只要继续采用之前的疗法,长期坚持下去,她肯定可以痊愈的。”加菜子微笑着说道:“玛丽丝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而是来自家人和朋友的支持。”“是啊他当初也是这么说的柚木小姐,总觉得你和他越来越像了呢”桂木似乎想起了某人。“不要跟我提他”加菜子一下子把脸转了过去。“我跟他一点都不像。”她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或许是这样吧”桂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是谁冬子刚想这么问,但察觉到气氛不大合适,便忍住了。“对了,史黛拉”她指着墙上的画。“这幅画是间宫心尔,也就是那个小心教你画的吧当时参照的是壳之少女吧”“是根据小心的描述,再加上我的想象画出来的。这么一说还真的很像”“我觉得,明明你会更清楚才对”冬子叹了口气。“你不觉得这构图和营造的氛围很像吗”“有可能。”歪着脑袋,史黛拉微微点了点头。“不过,我画的时候,壳之少女还没发表。”“但是创作时间会更早一些吧。”冬子开始分析起来。“间宫心尔是在昭和20年初来到这里的,他之前很有可能见过壳之少女那么画的完成时间就应该不会迟于昭和20年;我母亲美砂肯定是那幅画的模特这说明间宫心像认识我母亲;她失去联络是在昭和19年中正是在创作壳之少女的时候,那么间宫心像一定知道些什么”她重重地一拍掌。“干的不错”加菜子摸了摸冬子的脑袋。“冬子你的推理能力绝对不在我之下,不如你以后也当我的助手吧”“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东京吧”冬子兴奋地提议道。话刚一出口,她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我也很想回去啦”加菜子无奈地摊了摊手。“可是照这个钟点看,我们多半已经错过末班车了。”“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不如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桂木提议道:“这里有空出来的房间正好就是冬子你小时候住的那一间呢。”“真的吗”冬子两眼放光。“快带我去看看”“那么就让我来准备晚餐吧”加菜子快活地朝厨房走去。夜已深,一轮皎月当空;月光斜斜照入礼拜堂,映出琉璃窗的斑斓五彩;映出一个徐徐步入的身影。那人在神像前驻足,凝望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圣子,久久没有言语。“我原本还以为你始终是一个无神论者呢。”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桂木修女在黑暗中现身了。“一直以来都是啊”她没有回头,只是浅浅地应了一句。“只不过待在这里,有一种安心的感觉罢了”“你始终觉得自己是有罪的,对吧”“何止是有罪”她深深地把头低了下去。“我根本就不配当她的女儿”月光斜斜照入礼拜堂,映出她痛苦的背影。“你说得对我跟他本质上是一样的都不过是,要下地狱的人罢了我又何谈给予他制裁呢”“你跟他不同。”桂木静静地摇了摇头。“你能感受到悲伤,痛苦,悔恨就算来世无法前往天国,也可以在炼狱中赎罪。”“赎罪是吗”“现在的你,不正是在这么做吗你想守护一个年轻的生命这可是崇高的事业啊。”“或许吧或许,我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生命在自己面前逝去,却什么也办不到,只能任由他嗤笑罢了又或许这样的我,真的能够迎来属于自己的救赎”她苦笑了一下。“我是不是,有点像在悬崖上推石头的西西弗呢”桂木再一次摇了摇头。“忽然大地震动,甚至监狱的地基都被摇动了。牢门立刻全开,囚犯们的锁链也都松开了”她吟诵起圣经的章节来。“又来了每次都是这一套”她的声音里透着疲惫。“不过或许有一天我真的这么相信了,也说不定到时候”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就让我来继承您的位置,成为这个教会的修女吧。”“你真的,这么打算吗这可是一条清苦的道路。”“无所谓反正我以前也干过一阵子巫女,没什么。”她又笑了笑容中依旧带着苦涩。“你不想留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吗”桂木继续问道。“这样的我,是没有资格留在她身边的”她终于转过身来,望向桂木。月光斜斜照入礼拜堂,映出她无暇的容颜。又做了一个梦;这次是寒冷的梦;寒冷,但是明亮抬头一看,壳破了;被敲破的蛋壳,露出了一方澄蓝的天空;想要望见更辽阔的青空,更遥远的苍穹;站起身来,从洞中探出身子呀,起风了;不由得抱紧了自己瘦小的身躯感觉有些冷呢;虽然很冷;可是,好美的世界。那遥远的地平线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母亲吗她似乎在向自己招手,又似乎在向自己告别;等等被她的身姿所吸引,想要继续往前;跨出一条腿;又跨出另一条腿;于是我破壳而出,迎来了重生。第二天,两人回到了樱羽女子学院。办公室里,佐伯有些意外望着两人。“那个你们能告诉我,昨天你们请了一天的假,是去干什么了吗”“嘛,去寻访一位故人的足迹了”加菜子一脸神秘地说道:“还是让中原冬子同学来说吧”“中原冬子难道说”他对冬子的姓氏果然产生了反应。“佐伯主任。”冬子向他鞠了一躬。“请问您认识我的母亲中原美砂吗”“果然是这样呢”佐伯感叹地说道:“当我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总有一天她会被人重新提起的。”“也就是说,您真的认识了”冬子恳切地问道:“您知道她来了东京以后的事情吗”佐伯点了点头。“也好,就让我来细说一下吧“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昭和18年那时候我因为年龄和身体状况的缘故,没有被征召入伍,于是便留在了东京;刚好,我女儿佐伯美羽和中原美砂一同在上野美术馆工作,透过这一层关系,我们便认识了;“她并不怎么提起自己的过去,只是每个周末都要回家一趟;现在想想估计是去探望你吧。”冬子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请问您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什么时候”“好像是在昭和19年的夏天那时候,她辞去了美术馆职员的工作,然后成为了间宫心像的助手。”“间宫心像果然是他”冬子兴奋地说道。“嗯当时她不知道,我和他已经反目成仇了。”佐伯的声音放低了一些。“她告诉我,自己完全被他的画吸引住了我也不好意思阻止。”“佐伯主任,您应该知道间宫心像名为壳之少女的作品吧”加菜子问道。“当然恐怕,那正是以冬子同学的母亲为模特的吧”“我之前调查过,间宫心像的妻子好像也是位模特,是吗”“嗯,她叫间宫美雪,不过后来似乎下落不明了怎么了吗”“没什么请问,她就是间宫心尔的母亲吗”“该怎么说呢他们确实是在昭和初年结婚的,间宫心尔也确实是在昭和10年左右出生的,可是间宫美雪似乎患有不孕症。”“不可能啊”加菜子疑惑地问道。“难道她不是心尔的生母吗”“说句难听的”佐伯的声音更低了。“间宫心像似乎还养着好几个情妇,比如给他做绘画颜料的女人什么的不过我说加菜子同学,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没什么啦只是想送佐伯主任一份礼物罢了可以借电话一用么”“可以不过你要送我什么礼物呢”“你等下就知道了。”加菜子狡黠地一笑,然后转身走向了电话。没过多久,她便折了回来。“久等了,主任”她向佐伯鞠了一躬。“今晚请您到访保谷镇的间宫家,不知是否有空”“加菜子同学,你要送的礼物到底是”佐伯大为不解。“我要让名为间宫心像的画家”加菜子微笑着,缓缓道出了四个字。“身败名裂。”听到加菜子的声音,我的肺差点气炸了当我辛辛苦苦地在都内搜寻间宫心尔的时候;这人貌似和冬子到冈山和群马去度了一天假;刚一回到东京,就又开始差遣起我来了。真是的,我直到现在才算是看清了她的本性;当初半开玩笑地向她求婚的我真是傻透了。我骂骂咧咧着来到了朽木病理学研究所,在妇产科门前见到了她们两个。加菜子还是老样没变,冬子看上去则精神多了“哟,好久不见,冬子。你找回真正的自己了吗”“嗯,托了时坂老师和加菜子的福,我了解到了很多的事情呢”冬子向我鞠了一躬。“在下中原冬子,从今以后请多多指教”“哈哈,这我就放心了话说回来,你这家伙叫我来这里干什么”我恶狠狠地瞪着加菜子,她却若无其事地回答道:“没什么我只不过想查查间宫心尔的出生记录罢了;虽然在这里的妇产科没有查到他的相关资料,不过山之内医生说,很有可能是被锁在所长办公室的保险柜里了;而我又知道,时坂老师您很擅长干老本行”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我的口袋。“别想打我的主意”我气得转身要走。“那可是要被请去喝茶的”“请别这样”冬子一把拉住了我的衣角。“就当作是我的请求,好吗”不用说这肯定是加菜子教她的;被算计了谁让我对冬子最容易心软呢我咬咬牙,恨恨地说道:“一旦被发现了的话,全部人都要承担罪名谁也不准逃。”“别紧张”加菜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所长现在在开会,正是大好的时机。”又在她的算计之中到了所长办公室门前,加菜子说了一声“请”。“你们两个,赶紧给我去望风”我一边吩咐着,一边掏出了看家宝贝铁丝。不过这锁也太容易开了;没捣鼓几下,我就把门打开了。三人立马蹿进房间内,我随手关上了门。“要干什么赶紧动手,钱财勿动”“好嘞”加菜子立刻冲向了书桌下的保险柜,她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密码盘。“密码有可能是外公,舅舅,妈妈或者我的生日呢。”冬子在一旁建议道。“不用担心这个就是拿来糊弄人的”加菜子指了指密码盘。“上面一点动过的痕迹都没有,你赶紧找找钥匙在哪里。”“啊,找到了”冬子拉开抽屉,在里面发现了一把黄铜钥匙。加菜子示意她先别乱动,然后她隔着手套抓起钥匙,了密码盘旁一个不起眼的小孔里。保险柜被打开了加菜子直接扒开成捆的钞票,取出了一沓沓的文件。我往上面瞄了一眼一长串的外语单词和专有名词,完全看不懂。她慢吞吞地翻着文件,我急得在一旁直跺脚。“你倒是快一点啊所长可能马上就回来了”加菜子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翻阅着突然,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在生我的气;可谁知道,她竟然喃喃自语了起来:“果然是这样我就知道他肯定脱不了干系又逮到一条”翻到一份上面写有“aiya io”字样的文件时,我不禁叫了出来“这不就是”“嘘”加菜子示意我安静一些,然后更专注地读了起来。可没读多久,她便像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居然是这样怎么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