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注意到了我身边的那个家伙。“干得不错嘛居然把间宫心尔带回来了”鱼住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铐,恶狠狠地走向了心尔。“你小子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就揍死你”“鱼住先生,请不要对我哥哥那么凶。”跟过来的冬子在一旁恳求道。“他是来向你们自首的。”“真的吗”鱼住望向心尔,脸上依旧挂着凶恶的表情。心尔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朝他伸出了双手鱼住反倒说不出话了。他闷哼了一声,一把铐住了心尔。“鱼住,我正要找你”我刚想把六识命的事情告诉他,却被他打断了:“先听我说又出事了,中原美砂的遗体不见了。”鱼住沉重地说道。“你说什么”我急忙抓住他的肩膀。“是被谁偷了吗”“我也不知道。”鱼住摇了摇头。“本来是存放在太平间里的;等到今天要解剖的时候,却发现那具尸体已经不见了;你也知道没人喜欢待在那附近,所以我们到目前为止都找不到半个目击者。”“母亲的遗体被偷了”冬子颤抖着捂住了脸。“究竟是谁干的”“还有,上次那个小丫头刚刚来过这里一趟,我也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了她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鱼住补充道。果然,加菜子已经来过了;出于跟我同样的目的。“仅仅只有中原美砂的被盗了吗”我追问道。“那间宫美雪的遗骨呢”“那个倒没人动过,还放在那里不过怎么了吗”错不了了,肯定是那个家伙干的;潜藏在医院里的六识命。我回想起了信件的内容六识命的妹妹,叫美砂;如果六识美砂就是中原美砂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真没想到,冬子居然和六识命有血缘关系。那么六识命到底是谁信里还提到六识命几乎精通所有医学,包括精神科医学;而我所认识的精神科医生,只有一个他碰巧也说过,自己几乎掌握了所有的医学知识;从年龄上看,他也符合作为史黛拉姐姐的恋人的条件;难道,真的是他那个一脸温和,总是面带笑容的男人;那个说着要治疗人们心底创伤的医生;居然就是六年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仔细想想,便更觉得恐怖了身边的间宫心尔,还有之前被抓的日下达彦他们都曾是他的患者;他们都制造出了身体残缺的尸体;与六识命案何其相似。难道这一切,真的不是巧合我隐约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蜘蛛网的外围打转;到了如今,才刚刚窥见到蜘蛛网的中心,还有位于中心的那一只大蜘蛛它却已等候我们多时了。除了一个人以外加菜子想必早就察觉到了;所以去拜祭西园唯的那天,她才会跟我说:“请把莫里亚提教授找出来。”难道说,这一切的杀人命案“全都是西藤环唆使的吗”我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家伙”鱼住颇有些意外:“那个医生和这起事件有什么关系吗”“很有关系。”我沉住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就是他盗走了妹妹六识美砂的遗体因为他原名叫六识命。”“你说什么六识命”鱼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他就是我们找了这么多年的六识命中原美砂是他的妹妹”顾不上回答他的疑问,我转身望向心尔。“心尔,你上次去太平间的时候,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出来的是那个下水道口吗”“嗯。”心尔点了点头。“从那个下水道口爬进去,很快就可以从医院里出来了虽然很臭,不过通道很宽敞,可以容纳两个人等等”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你是想说,母亲的遗体是从那个地方被偷出去的”“正是如此是谁告诉你这条直达太平间的通道的西藤环对吧”“嗯,也是他告诉我,冬子被藏在那个地方的。啊”心尔似乎全明白了。“我想起来了他一直在教唆我犯罪时坂先生,冬子,我们走吧去把母亲找回来”他说着便要往楼梯跑去,却差一点摔倒了没等鱼住发话,我已经抢先冲上了楼,来到了西藤环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他是抢先一步溜了吗摸了一下椅子,上面还留着余温说明他刚走没多久。“喂,玲人,那小子在吗”鱼住猛地推开门进来了,后面紧跟着心尔和冬子。“他溜了,我们得找朽木所长谈谈”“找我有什么事”我刚一抬头,就看到朽木靖匡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是这样的”我站起来面向他。“精神科医生西藤环,很有可能就是六年前连续杀人命案的凶手六识命。”“西藤是六识命”靖匡难以置信地望着我。“没有搞错吧”“详细情况没时间说明了”我飞快地说道。“朽木所长,请问他有车吗”“嗯,一辆进口的别克。”进口别克停车的时候刚好见到一辆。我急忙冲到窗边,楼下的停车场一览无遗没有,那辆别克所在的位置已经空了;可恶,只差一步这人一看到我们回来,就立刻逃之夭夭了我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窗框,后悔不迭。好不容易让自己恢复了冷静,我转身望向靖匡。“他已经逃走了朽木所长,请你告诉我们那家伙的住址,可以吗”“没问题,他家在”靖匡立刻报出了一个地址,鱼住记下来后便急忙出去了。然后,我转向心尔“心尔,你刚刚说了吧西藤一直在教唆你犯罪”“嗯,他不停地跟我强调,要顺从内心的冲动,这样才能找回自己的母亲事实上,我五年前就认识他了。”“五年前”冬子问道。“是你从群马回到东京的那一年”“嗯”心尔开始讲述起来。“那时候,我一个人来到东京,又不想去找父亲,便只能去找曾经照顾过自己的未央阿姨;她很快就给我租了一个住的地方,还给我了一大笔钱;这么多年来,未央阿姨每个月都给我生活费,她还帮我做了很多事包括那些”说到这里,心尔一脸愧疚。“我真搞不懂她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吧”我催促道。“然后呢你是怎么遇到西藤环的”“有一次,我来这里看病的时候,他主动叫住了我他自称是我父亲的朋友,还说我父亲一直觉得很对不起我,现在听说我回来了,便特意委托他来照顾我。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就信了他的话“从那以后,他就开始教给我各种各样的东西上个月,他突然开始教我如何使用斧头,菜刀和锯子切割尸体。我到现在还记得当他第一次把死尸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差点就被吓死了;“他却逼着我看他当场削掉那具女尸的四肢,还微笑着问我这个很像你的母亲吧。我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然后就”心尔的声音越来越小。上个月是在我去找过他之后吧。果不其然一个举目无亲的少年哪里来的本事,竟然能犯下这么多命案;“啊,我想起来了”心尔突然跳了起来。“六识命给我看的第一具尸体,好像就是找过我签名的那个女学生”西园唯,对吧同样一个普普通通的数学老师,又怎会突然狂性大发,接二连三地杀害女学生;西藤环先把他妹妹杀了,再把躯干和四肢分离的尸体还给他,令他崩溃;然后,他就可以对他下达各种暗示关于复活妹妹的暗示;难怪日下的行为高度仪式化,体现出强烈的宗教狂热原来是受到了六识命的唆使;人杀得差不多以后,他就把那张封面的碎片放到织姬的口袋里,还告诉我日下的情报;这些,是为了抛弃日下这枚棋子,避免警方追查到自己头上来吧。间宫心尔和日下达彦一样,都不过是被西藤环不,六识命操纵的提线木偶罢了;身为精神科医生的他,完全懂得如何洞察和利用人心;他到处释放着过路魔,让它们缠上自己看中的猎物;一旦猎物被过路魔上了身,便只能成为供他驱使的奴隶或者说,妖魔鬼怪;他已不再是人;而是潜藏在这个东京的黑暗角落里,驱赶着百鬼夜行的妖怪之主那么谁又是能够退治他的阴阳师或者说,巫女我的脑海中又闪过了她的身影。得赶紧找到她说不定,她已在和六识命对决。“心尔,六识命是在哪里教你切割尸体的是在下落合的那个工作室吗”我向他问道。“不,不是那里”意外地,心尔摇了摇头。“是在另一个地方在上野公园附近,那里好像有一个废弃的神社”这样的地方,我碰巧知道一个;我冥冥之中觉得,柚木加菜子和六识命此刻一定在那里;是时候该动身了。我往门口走去,冬子和心尔连忙跟了过来“你们为什么要跟来”我吃惊地望着他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对方可是穷凶极恶的杀人魔。”“那我也是”心尔辩驳道。“我要找六识命算账他把我这一辈子都毁了。”“而且,母亲和姐姐很有可能也在那里啊”冬子也插嘴道。“六识命可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人,说不定可以从他那里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啊”“不行,不行,太危险了”一听这话,两个家伙便死死地拉住我的衣服,不让我走就在我费力挣脱的时候,一旁的靖匡发话了:“时坂先生,请让我也跟去我想亲自确认西藤的真面目。如果他真的是六识命的话,那身为所长的我也有责任是我识人不慎,才会让罪犯得以混入我的研究所。”他目光如炬,眼神不容拒绝“既然朽木所长要跟来的话”我转身看了看仍然扯着我衣角不放的两兄妹,不由得叹了口气。“那么大家都跟来吧就有劳所长开车了。”这可不是去逛公园啊。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席卷了上野的每一个角落。过不多时,刚刚暖和的天气又要转凉了呢。寒风继续肆虐,横扫过这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深处,悄然坐落着一处早已荒废多时的神社曾几何时,这里也门庭若市,聚集了数不尽的善男信女;他们从东京的各地奔来,虔诚地在教主面前叩首,顶礼膜拜直到五年前,教主殒命,信徒们方作鸟兽散去。从此,这里便无人问津,成为一方魍魉魑魅的栖身之所。人们传言,此处偏僻之地有亡灵盘桓,不得轻易靠近;而此刻树林间因风而生的沙沙声,恰似那幽冥之中传来的鬼啸;此情此景,本足以让人胆寒。可在那幽冥鬼啸声中,偏偏有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通往神社的石阶上他飞快地穿过鸟居来到神社前,推开腐朽老旧的木门,一个闪身钻了进去。在遍布蛛网尘埃的正殿一角,他急匆匆地扒开破烂不堪的草席,下方赫然露出了一块活动的地板;掀起那一块地板,他满心期待地往里面望去里面却是空无一物。藏在这里的东西不见了,到哪里去了他先是一愣,然后便明白过来了“果然你在那里吗,奈奈”男人站起身来,向帷幔后的那一处阴影开口说道。阴影的某一块似乎活了,逐渐向男人这边逼近拨开帷幔,一个女子从阴影中现身了;“在找这个吗”她拍了拍手中的大箱子。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后,男子不禁微微一笑:“果然是你呢那天你在医院里识破村濑诡计的时候,我就隐约猜到了重新当一回中学生的感觉如何,奈奈”“还好吧”女子感慨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再一次穿上中学生的制服呢我也没上过几天中学,这一个月就当作是弥补一下人生的遗憾吧不过”她苦笑了一下:“身边的女孩子们大多都没什么活力呢”“除了冬子,是吗”男子依旧微笑着。“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呢。”“当然了,因为她是我可爱的妹妹啊”女子的眼神变得怀念起来。“而且她和母亲长得实在是一模一样呢说起来”她突然直直地盯着男子。“之前,你都对她做了些什么”“你在说什么呢”男子故意装起了糊涂。“我可什么也没对她做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