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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1 / 1)

自真心实意。用过餐后,陪纪夫人聊了一会天,柳溪溪便要告退。纪夫人却不让,说是安王妃递了帖子要来,让柳溪溪作陪。无奈,柳溪溪只得复又回座,安然静候。未多时,下人来报,安王妃来访。乍闻环佩声动,安王妃霞绡雾縠,钗环摇曳,款款而入:“呀三丫头也在可真巧了,姨母正有事找你呢”少不得一阵行礼问安,寒暄让座。坐定后,安王妃让人呈上一本画册递与柳溪溪,却是各式凤冠霞帔的式样:“家齐有位表姐半年后出嫁,姨母想着送她套嫁衣作贺礼。只是我们老了,眼光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怕我挑的不合我那侄女的心意。三丫头素来品味独到,又同是年轻人,不若帮帮姨母这个忙,看看哪套嫁衣好”柳溪溪看着安王妃和纪夫人两人脸上别有深意的笑容,心里已明白了几分,不由满面羞窘,借口款式太多,挑花了眼,落荒而逃。只余安王妃与纪夫人在身后,笑声朗朗,相看甚欢。出了兰馨苑,柳溪溪只觉心头甚堵。想着有几日没见到纪云瑄了,便提步往暮苍居前去。及至暮苍居,听得门口一粗使丫头道二公子还在庭中竹林边习剑,柳溪溪两眼一亮,也不要人通报,双手提了裙裾,疾步跑向中庭,扔下静香一人在后面紧追慢赶。转过朱檐碧廊,遥遥望见纪云瑄与安家齐正对坐于竹下石凳,把酒言欢。而那个熟悉的修长身影,正作揖欲退。陆剑一一回身,便望见了迎面而来的柳溪溪。背对着纪云瑄,他眸光一闪,无所顾忌地给了柳溪溪一个大大的笑容,飞扬洒脱,热烈明灿,如同穿云透雾的万丈阳光。柳溪溪脸一热,怕被纪云瑄与安家齐瞧出异样,连忙低了头,掩住那一弯上翘的嘴角,稍稍侧身,与陆剑一擦肩而过。“三妹妹,快过来。”纪云瑄抬眼看见柳溪溪,语气欢快地喊道。待到柳溪溪上前,不由奇道:“三妹妹怎么脸色发红莫不是已经知道了喜事”柳溪溪蓦地想到了刚刚安王妃让她看的那本画册,没来得及收回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却还强作镇定地问道:“什么喜事”安家齐一脸喜气洋洋,眼神瞟过纪云瑄,笑道:“你二哥哥二嫂嫂就要为人父母了,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纪云瑄笑脸吟吟:“早上你二嫂嫂身子不适,可巧桢伯这两天又上山采药去了,我正要另外找郎中,陆公子却毛遂自荐说他略通医术,结果一把脉,说是喜脉,已怀胎两月有余了。”“恭喜二哥哥添丁旺财” 柳溪溪一颗心总算放回肚子里,遂也喜笑颜开。却又忽的想起凤鸣山上那一碗被她偷偷倒掉的汤药,还有那两颗据说有起死回生之能的神丹妙药虽然一颗芳心已暗许给陆剑一,可对于他,柳溪溪总是不能毫无保留地信任:“不过,这陆公子的医术,二哥哥可信得过”“你这丫头,不愧跟家齐是天生一对,两人说的话倒一模一样。放心好了,我已叫人去找姜英来,不用多久,便可知道真假了。等消息确凿之后,再告知爹娘。”柳溪溪被纪云瑄的话说得脸上飞红,想起早上安王妃的那本画册,心里又敲起了小鼓,正要借口探望二嫂嫂开溜,却被安家齐截住:“三妹妹,早上你可见过我母妃了”“嗯。”柳溪溪不敢抬头,轻轻颔首。“那三妹妹可曾看中哪款”安家齐竟也扭捏起来,红晕染上双颊,不复往日的矜傲。纪云瑄瞧见这两人的小儿女情态,禁不住开怀大笑:“家齐啊家齐,你也有今日”笑罢又道,“不过一套嫁衣,我们纪家又不是置办不起,何必这么费事”安家齐凤眼一瞪:“我就是要让三妹妹穿上我亲手置办的嫁衣出嫁,你管得着么你”扭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柳溪溪:“三妹妹”柳溪溪一张脸已经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回身一转便想逃,却被纪云瑄一把扯住了衣袖。纪云瑄忍着笑道:“三妹妹,你还不知道吧,谢姨母已经和娘定好了日子,今年九月便为你和家齐完婚。眼下只剩半年时间了,你可要快点挑嫁衣,要不怕是赶不及你出嫁了。”柳溪溪心里咯噔一沉,猛地从纪云瑄手中扯出袖子,假借羞窘难当夺路而逃。待出了暮苍居,柳溪溪脚步渐缓,终至驻足不前。心中思潮翻滚,万千思绪,汹涌而来:她自是不能嫁与安家齐。可是,要如何才能逃得过陆剑一会带她逃婚吗陆剑一这人,又是否真的可托付终身一时千头万绪,心乱如麻。“三小姐”身后静香出声提醒,柳溪溪才蓦然惊觉,自己已在路边怔立了好一会。她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理一理思绪,当下摆摆手,让静香一人先回了流雪轩,自己沿着深幽曲径,漫无目的地随意行走。柳溪溪施施而行,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枕流桥。枕流桥位于园子的西北角,地偏而荒静。越过清流,佳木茏葱,几株古树横枝扶疏,点点青翠中隐约露出一角飞檐。那便是纪云瑶的蕴真斋了。柳溪溪不欲跟蕴真斋的人招呼,遂停了脚步,倚着半人高的汉白玉桥栏,眺望天际流云,遥想心事。桥下流水潺潺,水面落花点点。柳溪溪正怔愣出神,忽然后背乍起一阵寒意,旋即一股阴风凉飕飕地从耳边猛扑而来。柳溪溪本能的一个侧身,一个温软的粉红物体紧贴着她擦身而过,来势凌厉,一时收势不及,被桥栏一阻,伏在了桥栏之上。柳溪溪定睛一看,却是纪家四小姐纪云瑶,着一袭粉色珠缎散花百褶裙,弯腰伏身于桥栏上,娇喘吁吁。她手中的纨扇,因冲势过猛而握拿不住,已掉入水中,随着落花在水面悠悠荡荡,打着旋儿渐飘渐远。柳溪溪惊疑不定,正欲开口,纪云瑶却回转过头,一脸爱娇笑容:“哎呀,三姐姐,都是你,让蝴蝶飞跑了,我差一点点就扑到了”“扑蝶”柳溪溪微眯了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纪云瑶。“可不是刚才有只彩蝶停在三姐姐的肩上,我正要悄悄过来,三姐姐就动了,把蝴蝶都吓跑了”纪云瑶娇嗔着说,扑眨着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一派天真烂漫状。柳溪溪半信半疑,面上却还笑着道:“那倒是我的不是了,惊跑了四妹妹的蝴蝶。回头我捉一只赔给妹妹。”正说着,忽然听岸上传来一把柔媚的嗓音:“瑶儿,你惊吓了三小姐,还不给三小姐陪不是。”回头一看,岸边绿叶浓荫里,立着一位三十开外的美妇,艳妆华服,风情万种,正是爹爹的侍妾孙姨娘。孙姨娘看着桥上的柳溪溪,艳媚的脸上浮起一个谄笑,眼里却射出冰冷冷的两把刀:“听说三小姐跟安世子的婚期已定在了九月初五,我在此先恭贺三小姐了”“姨娘消息可真灵通。云璃谢过姨娘。”孙姨娘漫步走上桥来,状似无心般感叹一声:“这嫡出的就是和庶出的不一样啊。你爹口里说是一个样,可到底还是偏心我们瑶儿跟三小姐也差不多大,可三小姐的婚期都定了,我们瑶儿却至今不知花落谁家。女孩儿最好的年华也就这么几年,眼看大好韶华就要这么白白溜走,我这当娘的”“娘你说这些干什么”纪云瑶嗔怪地喊了一声,截住孙姨娘的话。孙姨娘笑着看向柳溪溪:“哎呀,我一时嘴痒,发两句牢骚,倒叫三小姐见笑了。”柳溪溪含笑不语。见纪云瑶扶着孙姨娘娉婷远去,一颗心才慢慢落回胸腔。扑蝶悄悄过来柳溪溪冷笑。若不是她闪躲及时,此时跌落水中的怕不是那把纨扇,而是她这个大活人了吧。蓦然记起陆剑一说过流雪轩的护卫比别处严密,莫不是纪云瑄早已知道了这园子里会有人对她不利一时心潮涌动,百思莫解。xxxxx入夜,灯半昏,月半明。柳溪溪沐浴过后,披一件家常月白软缎袍子,散一头湿发,倚在紫檀木贵妃软榻上,信手翻阅一册诗词。静香搬了个小圆凳挨在她身边坐着,手里拿了块细柔软布,帮她轻轻绞干湿发。柳溪溪手握书册,却久久未翻一页,眼睛透过半掩的窗棂,望向了树梢上晕淡的一钩弦月:“静香,你说我以前跟四妹妹关系如何”“三小姐与四小姐向来不甚亲密。夫人和孙姨娘一向不和,连带着两边的小姐公子们也往来淡薄。况且”静香停了手中的动作,嘴里的半句话也咽了回去。“况且什么静香,你什么时候也学别人说话说半句留半句的惹人厌了”柳溪溪回转头,似嗔似怪地睨着静香。静香悄然抬眼,打量着柳溪溪的脸色,确认三小姐没有发怒的迹象后,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四小姐思慕安世子成狂,在纪府里已被传为笑柄。三小姐之前为这事很是气恼,一直对四小姐冷眼相待。”“四妹妹思慕齐哥哥难不成是因为这,四妹妹至今才没有订下婚约”“正是如此。除了安世子,四小姐谁也看不上眼。孙姨娘先前也一直央着老爷,要把四小姐当作媵妾跟着三小姐陪嫁过去。她是打的好算盘,眼下不过是个侍妾,可等将来安世子继袭了王爷的爵位,把四小姐扶成个侧妃,也不是没可能的事。这事夫人不乐意,老爷也就没应承孙姨娘,可到底也没回绝,就这么模棱两可地拖了下来。三小姐,眼看你半年后就要跟安世子完婚了,你可得跟夫人好好说说,千万不能让老爷答应了孙姨娘那四小姐跟她娘一个德性,就是一狐媚人的小妖精”“你也知道什么是狐媚”柳溪溪嘴角含笑,斜睥静香。静香羞红了脸,讪讪笑着低下了头:“三小姐,奴婢这可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不让夫人去给老爷敲打敲打,老爷十有八\九是会让四小姐陪嫁了过去的。”“这又是从何说起”“明香姐姐跟我说过,有一次夫人跟老爷为这事争执了起来,她在外头听见了。老爷的意思是,三小姐跟四小姐好歹也是亲姐妹,将来一同在安王府里彼此有个照应,总好过三小姐一人去面对安世子从外头纳的一些女人,势单力薄的。”“齐哥哥纳妾”柳溪溪倏忽觉得头皮有些发麻,难以想象她要是真的嫁给了安家齐,要面对的到底是怎样一种生活。“三小姐你别着急呀。安世子与三小姐情投意合,现下肯定是不会纳妾的。可这时日一久,总是难免的。你没看安王爷,除了安王妃,还有两个侧妃,三个侍妾,听闻房里还有几个通房美婢。安世子就算比安王爷专情一些,可也不会只”静香声音渐低下去,抬眼悄然打量柳溪溪脸色。柳溪溪脸色隐隐发白。静香的话给了她当头一棒。这一些,她原先也并不是不知道,可一直以来,她都是以一种旁观者的态度冷眼看戏,从不觉得和自身有多大关系。现今静香一番话,残忍而直接地将她观众席上拉下来,猛然推入了台上闹哄哄的戏剧里。她一下子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了一个当局者,之前隔靴挠痒般的喜怒哀乐,须臾成了自己身上的切肤感受。她本能地想逃,心里越发地坚定了主意,无论如何决不能嫁给安家齐,让自己陷入那妻妾成群的生活里。临睡前,静香无意间说起跟她同屋的月香这两天偶感风寒,柳溪溪心里一动,借口月香病弱夜里须留人照看,打发了静香回屋去睡,不必留守外间。如此,若是陆剑一暗夜再来探访,便安全多了。作者有话要说:、夜半无人私语时因着期盼陆剑一的夜访,柳溪溪夜里便睡得不怎么安稳,稍有动静便警醒过来,但陆剑一却是一连几夜都未再来访。这一夜,柳溪溪半梦半醒间,听得窗棂一声轻响,噔的一下睁开了双眼,只见一个黑影在浓黑夜色的掩饰下,一个灵巧的翻越,闪进了屋子。柳溪溪不由轻声发问:“剑一,是你么”陆剑一一声轻笑:“吵醒娘子了”猿臂一伸,撩开纱帐,钻进了床帏之内。柳溪溪拥被坐起,抬眼细瞧陆剑一的眉眼,只觉得满心满眼的欢喜,近日来因等不到陆剑一的气恼怨咎霎那间皆烟消云散了。陆剑一变戏法般的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猛然一翻,一枝晶莹带露的白色蔷薇颤微微地开在柳溪溪面前,清甜淡雅的花香瞬时弥漫在小小的床帏之间:“刚刚在来时的路上摘的。喜欢吗”柳溪溪伸手接过,心里如灌了蜜般的津津的甜,充斥着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喜欢。”陆剑一轻轻舒出一口气:“娘子喜欢就值了。”柳溪溪闻言一怔,抬起眼,用眼神打着问号。“娘子不知道,为了这朵蔷薇,我差点就被云外楼的守卫给发现了。还好,我学了几声猫叫,蒙混了过去。”“云外楼”柳溪溪轻呼,“你去那里干什么”云外楼是纪老爷在内院的书房,一向不轻易让人靠近。就连柳溪溪,入府这么久也不曾入内。陆剑一一脸无辜:“摘花呀整个纪府里,就只有那里有蔷薇。怎么那地方有什么不对”“那是我爹爹的书房,不让人靠近的。”陆剑一眼睛一亮,嘿嘿一笑:“怪不得守卫那么严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多谢娘子了”纪府里林苑众多,陆剑一一时要勘查清楚各个院落的情况,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柳溪溪无意中的一句话,倒给他点明了一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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