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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也不算什么,只不过桢伯说得好生养着,要不落了病根,怕以后于生育有碍。”自己也知这番解释说得勉强,见安家齐一脸的将信将疑,忙拍了拍家齐肩膀,打趣道,“你就为了你的子孙大计着想,多忍耐两个月啊”安家齐无奈一笑:“我不忍耐,又能如何”话虽是这么说,可他眼里的郁色,却如四周苍茫的暮色,渐黑渐浓,慢慢的将天际残存的一线光亮也吞没噬尽,无边无际的黑暗。作者有话要说:、溪溪夜访碧秋阁陆剑一回归纪家后,纪崇霖本是让人重新修葺了与暮苍居相邻的醉枫楼,想给陆剑一居住,但陆剑一却婉言谢绝,只道与亲娘多年离散,如今想多亲近一些以尽孝道,住碧秋阁即可。秋夫人自是欢喜不已,直夸陆剑一孝顺,纪崇霖便也不再勉强,只让人将碧秋阁副楼拾掇了一番,添置了些摆设,便让陆剑一住下了。秋夫人又给他拨了两个标致丫头作贴身婢女,却也被他婉拒了,只说自己单身一人惯了,多个人在身边反而碍手碍脚。秋夫人还想好言劝说,陆剑一却一再坚持,也只能作罢。如今的陆剑一,已是纪家的长公子,千金贵体,自是不能再为精风堂卖命,纪府花了两万两雪花银,买断了陆剑一在精风堂的契约。自此,陆剑一与精风堂,再无瓜葛。白日里,陆剑一跟着纪云瑄学习如何看账本打理生意,夜里,陪着秋夫人拉家常闲话,顺便为她针灸配药,调理身体。秋夫人一是心情舒畅,二来也是陆剑一医术精湛,手到病除,身体一天天好转起来。桢伯还是常来碧秋阁,却不再是为秋夫人看病,而是跟陆剑一探讨医术上的问题。隔三差五的,也把三小姐的病症详叙给陆剑一听,讨论一番该如何用药。渐渐的,饶是桢伯在人情世故上迟钝,也开始有所察觉,皓公子对三小姐的病情总是询问得特别详细,任何蛛丝马迹也不放过,用药也一再斟酌,唯恐有半点闪失。但桢伯邀他一同前往流雪轩为三小姐诊脉时,皓公子却一再托辞。纵然皓公子医术精妙无双,三小姐的病却总不见好,缠绵病榻多日,恹恹倦倦,了无生气。一连吃了十余天的汤药,按道理伤寒早该大好了,但不知为何,三小姐却仍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那日桢伯沉吟半晌,终于后知后觉地说了句:“三小姐这恐怕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吃这么多药,于病毫无起色,于身恐怕也毫无裨益。凡药三分毒哪”彼时陆剑一正提笔开药方,听了此言,默不作声,握笔的手却一抖,一滴浓墨从笔尖坠落,在纸上洇开一个不规则的圆迹,白白污了一张上好的宣纸。入夜,陆剑一因被桢伯无心的一语撩起心事,闷闷不乐,无心陪秋夫人闲聊,借口劳累,早早回了房歇息。寂寞空庭,冷月溶溶。陆剑一穿过幽深花径,沙沙的脚步声在静夜里清晰入耳,轻一阵重一阵,紧一阵慢一阵,就像他的一颗心,彷徨无所依,茫然无所措。上了二楼,堪堪推开房门,一团漆黑里尚看不清光影,陆剑一已本能地嗅到危险的气息,房里有人他即时警觉起来,全身肌肉绷紧,蓄势待发。屏住呼吸,听声辨位,黑暗中传来一声短促呼吸,陆剑一霎时长剑脱鞘,寒光若星芒滑过,流光瞬间,银剑已架在了来人项间。“剑一,是我。”幽暗中响起柳溪溪怯怯的声音。陆剑一一怔,撤了手中寒剑,反手掩上房门,走到桌边摸索着点亮烛台。昏黄的烛光摇曳亮起,燃起一室光明,他方才开口问道:“你来干什么”清清淡淡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烛火已燃,他却仍不肯回头,只留一个背影给她。高大的背影有如山岳峙立,固执而沉默地堵住了她所有要说的话。烛影飘摇,在他身周笼上淡淡一圈光晕。柳溪溪望着他的背影,话还未出口,眼底已是一片濡湿。她今晚前来,并无把握能说服陆剑一带她一同离去,可不管怎样,她总要争取一下,总不能就这么乖乖的束手就擒。她哆嗦着两瓣嘴唇,良久才鼓起勇气问道:“剑一,你真的要留在纪府么”“留在纪府有什么不好我一直想要一个家,现在老天就给了我一个家。而且这个家还有大把的银子,不用我再拼死累活地挣钱,难道还不好吗”柳溪溪看不见他的脸,看不见他眼里的苍凉,只觉得幽幽烛光里,陆剑一的声音平平板板,像冰河底下的深流,平缓无波,却又透骨的寒。“那我怎么办”“你你有爹娘疼,有二哥宠,还有家齐待你如珠如宝,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泪水渐渐漫上溪溪眼眶,陆剑一的背影开始变得模糊:“你知道我不要嫁给家齐”“家齐有什么不好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家世有家世,要权势有权势。更难得的是,他对你一片痴心。放眼整个南岭,再找不出比他更好的夫婿人选了。”沉沉暗夜里,陆剑一平静的声音仿若锋利的薄刃,一刀刀割在柳溪溪心上。只是她却不知道,这霜锋雪刃,其实也在凌迟着陆剑一自己。柳溪溪终于抑制不住,吼了起来:“可我不喜欢他他再好也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日久便会生情。你当初不也”陆剑一及时止住了话语,硬生生将后面“看我不顺眼”这几个字咽回肚子里。此时此刻,重提过往,情何以堪顿了顿,不着痕迹地换了一种说法:“给他一点时间,你会喜欢上他的。”柳溪溪泪水潸然滑落。虽然陆剑一已及时刹住了话语,但“当初”那两个字,仍像一根尖刺,瞬间刺疼了她:“剑一,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如果当初在桃花树下,没有那只鸽子送信而来如果,那次你没有受伤如果,我没有在定州遇见二哥哥那今日这一切,是否会全然不同”陆剑一的背影巍然不动,藏在袖子里的手却紧紧握成了拳,攥得指节发白。如果,一切能够重来柳溪溪抬手揩去脸上泪水,眼里燃起微弱的光芒:“剑一,我们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我们可以走,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谁也不知道我们关系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就像在凤鸣山上一样”柳溪溪被自己的话燃起了希望,脸上闪耀着殷殷热切的期望,“大不了我们不生宝宝就是了。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可以去抱养,男孩女孩都行”柳溪溪的话戛然而止,被陆剑一猝然回转的面色吓得讷讷噤声,后面的话犹如死灰渐渐熄灭在唇边。陆剑一不明白她为什么说不生宝宝的话,可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她前面的话。他面色铁青,眼光凛冽如冰,像两把刀子狠狠切断了柳溪溪的希望:“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别人不知,你我也不知吗你骗得了他人,骗得了自己吗骗得了天地,骗得了神明吗做这种事,有违天理,罔顾伦常,你就不怕天怒神罚,五雷轰顶吗你要遭天谴的”柳溪溪脸色一白,却仍倔强扬头,黑若点漆的眼眸里有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我不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哪怕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我也不在乎”陆剑一死死盯着她,胸口急促起伏。片刻之后,他猝然转身,不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挣扎与动摇。紧闭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冷冷说道:“你不怕,我怕”柳溪溪怔住,那一刹那,她仿佛听见自己心里有一个地方玻璃般清脆一响,碎了一道裂缝。但她太过于急切想说服陆剑一,根本顾不上理会这裂痕,这会子,她脑子里正迅速盘算着是否要将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她知道,陆剑一对神灵鬼怪从来都是笃信不疑的,所以她也一直不敢让他知道自己是借尸还魂,怕他把自己当做妖魔,要么灭了,要么敬而远之。可事到如今,她已别无选择。她不过就是运气不好,借错了一个尸,难道就要为此赔上一生幸福吗望着陆剑一的修长身影,她心里有如敲鼓,忐忑不安。这已是她最后的一个筹码,如果这样还不能说动陆剑一,那她就真的无计可施了。这个秘密一说出去,如果不能让陆剑一接受,就只会把他推得更远。是福是祸,她只能背水一战了。“剑一,其实其实我不是纪云璃。真正的纪云璃已死在湘江里了,我只是借住在她躯壳里的一个孤魂”柳溪溪抬眸望向陆剑一,眼里溢满哀求,“我跟纪云璃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是你亲妹妹”陆剑一只觉得心头怒火一阵阵地往上拱,第一次对柳溪溪的顽固不化深感愤怒。她为了让他与她私奔,竟连这种鬼话也编得出来骤然回身,他恶狠狠盯着柳溪溪:“那又如何就算你是借住在这个躯壳里的另一个灵魂,这个躯壳也还是流着与我相同的血脉我怎么能怎么能跟这个躯壳同床共枕生儿育女”这句话犹如流矢,一举击中了柳溪溪的软肋。深刻的绝望瞬息如海水将她淹没。她双膝绵软,无力跪倒在地,脸上一片灰败。陆剑一怜惜地看她一眼,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树梢残月弯弯,钩出云烟过往成伤。疏木横影里,青衣寥落的男子在暗沉夜色中一身孤寂,黯然神伤。溪溪的提议对他未必没有诱惑,只是他怎么能够又如何忍心为了生计充当杀手多年,手上早已命债累累,他自知自己早已是下地狱的命,却不愿溪溪也跟他落得同一下场。溪溪,她还那么年轻,今后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那样鲜妍美好的生命,不应该跟地狱牵扯在一起。她应该有另一种人生,有捧她在手心里呵护的夫婿,有承欢膝下的儿女成双,鲜花着锦,烈火烹油,那才是她应该拥有的人生。簌簌凉风里,陆剑一惨淡闭上双眼,喃喃而道:“溪溪,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对的。”月辉如水流淌,清冷冷,凉浸浸。呜咽的夜风里,断断续续夹杂了女子细碎的悲泣,忽高忽低,忽远忽近,虚虚渺渺,听不真切。风声渐大,竹叶渐喧,哭声渐渐吹散在半空,倏忽远逝,不留痕迹。作者有话要说:、纪云瑄两面劝离作者有话要说:不小心按错键,提前发了出来。如此,明天早上十点的那一次就不更了。中午十二点的和晚上七点的更新照旧。敬请留意谢谢一夜西风凋碧树。清早起来,倒是个极好的天气。天高云远,湛蓝苍穹上掠过人字鸿雁。暮苍居的书房里,阳光斜斜地从雕檐下绕进来,将庭院林木的枝影画在雪白纱窗上。纪云瑄与陆剑一两人,一个端坐书桌后,一个斜倚软榻上,身旁皆是高高一叠账册,各自捧了一本静静查看。茶香氤氲,轩室幽静。忽的轻轻几下敲门声打破了室内安寂:“二公子,静香求见。”二人同时抬头,视线交错。纪云瑄眼里敌意隐露,陆剑一不以为意,复又垂眸盯看账本。平日在外人面前,纪云瑄对他客气有礼敬重有加,但私底下只得他们二人时,纪云瑄却一直对他不假辞色。陆剑一深知其中缘由,倒也不与他计较。纪云瑄沉吟须臾,估摸着大约是三妹妹那边又有什么状况,不欲陆剑一与她再有什么纠葛,当下扬声说道:“让她去花厅那边等着,我这就过去。”纪云瑄去花厅转了一圈回来,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从静香口中得知,三小姐昨晚一人偷溜出去,夜半方回,回来后失魂落魄,将自己关在房内,谁都不理。今早起来仍是不肯开门,拒绝进食用药,连桢伯前去请脉都被拒之门外。静香她们在门外好言相劝,倒惹得她大怒,在房里噼里啪啦地砸东西发脾气。静香无法,只得前来请二公子过去劝解。纪云瑄听静香这么一说,心里已是洞若观火。三两语打发了静香回去,转身回了书房。怒冲冲推开书房房门,迎面撞上陆剑一带着探询意味的眼光,纪云瑄拼命攥紧了拳头,才堪堪忍住想要一拳砸到他脸上的冲动。见纪云瑄面色不善,陆剑一默然低头,专注看着账本。只是连怒头上的纪云瑄也没有发现,看了许久,陆剑一的账本却迟迟未翻一页。背负双手,纪云瑄在屋内来回踱步,思索着该如何解决这棘手问题。却是越想越怒,越是压抑火气越是往上拱,终于忍不住,抄起桌上一摞账册往地上狠狠一掼,账册哗啦啦散落一地。陆剑一听闻声响,抬眸瞟了纪云瑄一眼,却正对上纪云瑄冷若冰霜的双眼:“昨晚你见过三妹妹了”虽是问话,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陆剑一不欲搭理,纪云瑄却又紧跟着追了一句:“你跟她说了些什么”静香前来,陆剑一已是猜到柳溪溪那边必有状况,此时见纪云瑄又如此焦躁,忍不住问了一句:“她怎么了”纪云瑄却不应答,端起桌上冷茶,一饮而尽,方徐徐开口,却是答非所问:“前日你娘跟我娘提起,说大哥云峰的孩儿都三岁了,我的孩儿也快要出世了,你年岁比我俩都大,却仍是孤家寡人一个,身边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让我替你留心,看一下景州城里尚未婚配的小娘子可有合适的。你意下如何”陆剑一一怔,不明白纪云瑄在这当口提起这茬是何用意,当下淡淡回道:“我目前无意娶亲,多谢你一片好意。”纪云瑄却冷冷盯着他:“你一日不娶亲,三妹妹便一日不得安宁”陆剑一一震,抬眸对上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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