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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6(1 / 1)

也不知如今的婚礼都有哪些讲究,是不是还跟我们那时一样,过来问问你娘,让她给我出出主意。”柳溪溪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却仍强撑着问道:“皓哥哥的婚期订了么不知是什么时候”纪夫人讶道:“咦,你不知道么就在下个月十五。跟你的相差没几天。你们这两个孩子,婚礼都挨一块了,可把我和瑄儿忙得够呛。”秋夫人叹道:“可惜我这身子,帮不上什么忙。要不,哪能让你和瑄儿这么操心”纪夫人嗔道:“姐姐,我们一家人用不着说两家话再说了,这是喜事,我就是再累,心里也是高兴的。”柳溪溪却高兴不起来。她原以为,这一套六礼走下来,陆剑一和姚千影估计得明年才能完婚。没想到,却是比她的婚礼还快。正默想心事,却又听得纪夫人道:“其实,就算不是为皓儿的婚事,姐姐也应该多来我这边走走。你这一走,我们姐妹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秋夫人道:“这倒也是东川城离景州来回得一个月路程。我这把老骨头又经不起颠簸。以后怕是一年最多也就回来一次了。”说着,二人都有些伤感。柳溪溪忽然觉得一阵不安,问道:“大姨母这是要去哪里”纪夫人答道:“这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东川城的大管事染了急病没了。你爹爹正要派人过去接手,皓儿倒毛遂自荐说让他去,你爹爹也同意了。下个月他成婚后,就要带着千影和你大姨母,一起赶赴东川城。以后东川城那边的生意,就归他管了。”柳溪溪心头大震,耳朵边听得纪夫人和秋夫人犹在絮絮叨叨唠着闲话,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听得分明,但连贯在一起却偏生理解不了它们的含义。脑里乱哄哄的一团,只有一个念头来回盘旋:陆剑一要走了陆剑一要走了陆剑一果然是要走了却不是带着她走,而是带着他的新娘走那厢,秋夫人还在说道:“对了,阿夏,我这里还有一事要请你帮忙。”“姐姐尽管开口就是了。”“我是想着,千影过门,我这当婆婆的,总得表表心意。你也知道,我这些年也不在首饰头面上用心,手头剩下的几件珠钗华钿,怎么看都觉得拿不出手。前两天叫了如意斋的掌柜过来,拿了些给我瞧瞧,却也挑不到满意的,那些东西好是好,却没些年头。这婆婆给媳妇的,总得给个能传承留世的不是所以,我是想看看你这边有没有合适的。”“这不过小事一桩。我手头倒是有几件据说是前朝皇宫里流传出来,货真价实的好东西。要不姐姐随我进去挑挑,看你自己喜欢哪件”“这真要多谢你了三丫头不会怪我吧”秋夫人说着,笑吟吟转向柳溪溪。柳溪溪失神之际不知她们在说些什么,只能讪讪地陪了一个笑脸。纪夫人嗔道:“自家姐妹有什么谢不谢的再说当年,姐姐不也给了我许多的首饰你放心,三丫头怪不到你头上。这些本来也不是打算留给她的,她那里自然有安王妃去给。”回过头来对着柳溪溪说道:“三丫头,你且在这里等等。我陪你大姨母去去就回。”说完,搀着秋夫人慢慢走入内室。偌大的一个正厅,只留柳溪溪一人枯坐,怔愣出神,遥想心事。正发着呆,突然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男子闯了进来。来者宽袍广袖,长剑傍身,正是陆剑一。两人四目一交接,均是一愣。原来陆剑一回了碧秋阁,得知秋夫人来了兰馨苑,怕她眼神不好行路困难,特地来此接她回去。丫鬟奉完茶退了下去,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他们两个。茶雾缭绕,热气蒸腾。隔了朦胧雾气,两人在厅堂两边相对而坐,中间不过寥寥数尺,却仿佛远隔云端。一时相顾无言。良久,柳溪溪还是涩涩开口:“听说你要去东川城了”陆剑一飞快地瞟了她一眼:“是。”言简意赅。“什么时候去”“下个月。”“一个人去”陆剑一默了一默,方道:“还有千影和我娘。”柳溪溪笑了起来:“对了,我还没恭喜你呢。恭喜你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陆剑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答道:“多谢”柳溪溪又道:“我倒记得,以前姚千影对我说过,景州山灵水秀,气候宜人,她在景州住惯了,不愿意到外地去。你这次前去东川城,她可知晓”“她有这种想法吗”陆剑一稍稍挑了挑眉,“这她倒没跟我说过。去东川城一事,我征询过她的意见,她只回了我四个字,夫唱妇随。”柳溪溪心里恨得直咬牙,脸上却依然笑得春花烂漫:“真真贤良淑慧恭喜皓哥哥娶得如此贤妻”陆剑一面无表情:“娶妻如此,夫复何求。”柳溪溪蓦地放声大笑。这一个男人,两个月前还在跟她山盟海誓,今日便对她说,娶妻如此夫复何求真是天大的笑话是谁说女人善变的眼前这个男人,不就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到底是男人善变还是女人善变感情于男人来说,不过就是带插头的台灯。想要爱了,插上插头灯就亮了,不想爱了,只要将插头轻松一拔,灯就灭了。如今陆剑一已拔了插头,只有她还傻傻地不肯放手,贪恋着他灯亮时的一点温暖,却殊不知,那盏灯断了插头,已是不会再亮了。柳溪溪越笑越觉得可笑,直到今日,她才知道自己多傻想起自己前几天还在满心欢喜地做美梦,幻想着与陆剑一一齐远走高飞,如今才知道,人家是压根儿没有一点要带她走的心思。人家早已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亲娘是不能丢下的,新娘更是要比翼双飞的。只有她只有她是多余的可以像用过的手纸般随手丢弃的醉过方知酒浓,醒来始知梦空。她越笑越大声,笑得花枝乱颤,笑得前俯后仰,笑得喘不过气,笑得珠泪点点。候在门口的丫鬟听见动静,好奇探头进来察看。柳溪溪边笑边抹去眼角泪水,摆摆手说:“没事。不过是皓哥哥讲了个笑话,真真好笑。”说着站起身来,“你跟夫人说一声,我先走了。明儿再过来请安。”言罢,抬步往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笑,对陆剑一,再没望上一眼。陆剑一默默看着柳溪溪远去的背影,漆黑的眼里渐渐浮起一层悲色。作者有话要说:、为谁风露立中宵这一段时日,安家齐还是隔三差五地到流雪轩来,麻二家的糖炒栗子也从未间断过。偶尔他在外头吃了什么稀奇的美食,或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把戏,回头也会带着柳溪溪出府去乐一乐。只是随着溪溪越来越沉默,他渐渐的也不复往日的谈笑风生,变得寡言少语起来,看柳溪溪的眼光里,也慢慢地多了一丝别有深意的意味。溪溪有两次无意间回头,却撞见家齐正深深凝视着她,无声的眼光里充满探究的意味。但一切倏忽而逝,家齐眨眼间换上了温和笑脸,又是那个对她百依百顺,呵护有加的护花使者了,仿佛刚才的那一瞬间,不过是柳溪溪的错觉。纪云瑄似也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的古怪。但他最近实在是事务繁忙,分身乏术,顾不上去理会他们了。纪云璃与安家齐的婚事还好,毕竟准备已久,一切都已就绪,而纪云皓与姚千影的婚事,却是仓促而成。时间紧迫,排场却是丝毫不能有半点将就。不然,不但姚府不答应,就连纪府也脸面大失。毕竟,从明面上讲,纪云皓终归是纪崇霖的嫡长子。日子便在平平淡淡中似水流逝。十月底的时候,景州城的纨绔子弟圈子中掀起了一股热潮,上临仙居吃烤肉。临仙居本只是一家不起眼的小酒楼,却因新来了一个西域的厨子,烤得一手好肉,顿时名声鹊起,宾客如云。安家齐去试了一次,回来后赞不绝口。第二日便兴冲冲地来拉纪云瑄与柳溪溪一起过去尝鲜。纪云瑄忙得脱不开身,只得挥挥手让安家齐与柳溪溪自个儿去了。从临仙居出来,回府的路上经过如意斋时,安家齐将马车叫停。回头对柳溪溪道:“我前些日子在如意斋做了件新袍子,应该可以拿了。反正今天顺路经过这,就进去拿好了,省得他们多跑一趟送到我府上。三妹妹,你就陪我下去走一遭。”柳溪溪自是无异议。两人在如意斋门前下了马车,正要进门,却见如意斋里的伙计正吆喝着清客关门。安家齐诧异扬眉,抬手拍了拍一位伙计的肩膀:“大白天的不好好做生意,关门做什么”那伙计回头一看,见是安世子与自家三小姐比肩而来,忙点头哈腰请安问好:“安世子有所不知。姚二小姐来我们店里试嫁衣,怕人扰了清净,这才让我们闭门谢客。”安家齐怪笑:“哟好大的派头这纪家大少夫人还没当上,就先摆上谱了”又似笑非笑地盯着伙计问,“那我现在也算是客,要不要也把我请出去”“哎呦,安世子这么说,可真折煞小的了安世子是我们东家的乘龙快婿,这如意斋可不就跟您自个家的一样来来来,安世子和三小姐,这边请这边请”旁边早有醒目的伙计重开了店门,迎请他们二位进去。楼下是大堂,二楼才设了雅室供贵宾试衣。安家齐熟门熟路地带着柳溪溪蹬蹬上了二楼。上到二楼,却没见到姚千影,只有一人背向他们,坐于圆桌边上。听到动静,那人回过头来,却是柳溪溪此时最不愿意看到的人陆剑一。他竟是陪了姚千影过来试嫁衣当真是如胶似漆,情浓似蜜啊早在陆剑一还是纪云瑄的侍卫时,安家齐便与他屡有冲突,对他并无好感。哪怕后来陆剑一成了纪云皓,还是没能改变安家齐对他的看法。好在平日二人生活也无交集,如此倒也相安无事。此刻在此遇上,两人也只是淡淡颔首,权作招呼,再无二话。伙计殷勤地请安世子和三小姐入座,又热情地奉上香茶。完了,才对着安家齐小心翼翼地道:“安世子,六娘陪着姚二小姐在二楼的雅室试嫁衣,这一时半会的弄不完。您看您是不是可以屈尊大架,移步到三楼去试衣”安家齐心生不悦。但此刻他也只想早点离去,当下便不作计较,对着柳溪溪说道:“三妹妹,你且在这里等我一下。”抬腿跟着伙计上了三楼。空荡荡的厅堂里,只余柳溪溪与陆剑一隔桌而坐。一时寂寂无声。为了掩饰尴尬,柳溪溪随手从桌上拿了本册子翻看起来。打开一看,却是一本画册,绘了各款凤冠霞帔的式样,一款款,一套套,各不相同,却同样的鲜红似血。想当初,安王妃也曾拿过类似的一本画册,让她挑选嫁衣。柳溪溪低着头,一页页翻看。静悄悄的厅堂里,只听见窸窣的翻页声。看着各式嫁衣,柳溪溪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陆剑一在定州祥凤楼给她买的那件嫁衣。那件嫁衣,她至今未能看上一眼。知道已是不该问,可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低低问了一句:“你在定州给我买的那件嫁衣是什么款式的”桌子另一端的陆剑一一怔,飞快地回了一句:“我忘了。”柳溪溪再无言语,只是手里的画册却未再翻动一页。许久,一颗清亮的水珠从她眼里掉下,啪的一声砸在画册上,红艳喜庆的嫁衣上顿时洇出一个圆圆的水渍,深红近黑,在一片明丽的鲜红中尤其显眼。柳溪溪迅速地将那一页翻过。新的一页,红衣似血,明媚鲜亮,一切崭新如初,仿佛那个圆圆的水渍从未存在过。陆剑一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烦闷,蓦地立起身来,匆匆说了一句:“我去看看千影好了没有。”拔腿就走。可他却走错了方向。试衣的雅室在右手边,他却走向了左手边。xxxxx时光匆匆,一晃而过。转眼便是十一月十四。明日,便是纪府皓公子的大喜之日。整个纪府,到处张灯结彩,绸花垂幔,灯笼高悬,一片喜气洋洋。入夜,柳溪溪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翻身而起,披了件织锦狐肷斗篷,蹑手蹑脚下得楼来,趁守门的嬷嬷去解手时,偷偷溜出了流雪轩。寒夜沉沉,漏尽更深。花园里一片寂静,唯有半空一轮盈月,如霜冷清。柳溪溪沿着卵石甬径,慢慢走到了碧秋阁外的那片竹林里。记得当日陆剑一就在这里,对着她说,我们会白头偕老,子孙满堂的当日誓言犹在耳,只可惜却早已是物是人非。烟花易冷,人事易分寒风呜咽而过,一林竹叶哗哗作响。柳溪溪裹紧了身上披风,却无意离去。举目而望,黑影栋栋的碧秋阁里,唯有二楼的一间小屋里透出些许微弱烛光。那个屋子,柳溪溪再熟悉不过。她只去过那间屋子两次,却每次都被伤得遍体鳞伤。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可一想起来,心里的伤处还是隐隐作痛,让柳溪溪忍不住泪水盈眶。昏黄的烛光里,一个修长的身影映上了雪白窗纱。烛火摇曳,将黑影拉得细细长长,框在小小的窗扇里微微晃动。不知是不是柳溪溪的错觉,单调而乏味的黑白二色,竟将黑影也染上了几分孤单落寞的味道。这么晚了,他还没睡么是心愿得偿,兴奋难抑,以致无法入眠么柳溪溪痴痴望着楼上的那道剪影,眼角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终于不堪重负地坠落。过了今晚,明日的太阳一升起来,他就要成为别人的夫君了,从此,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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