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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死活关他何事他从来只在意他在乎的人。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柳溪溪还在纪家,她是纪家的三小姐,若是纪家失败了,她也必定活不成了可若是纪家得胜,就凭这数十年来玄极门与纪家的血海深仇,莫师叔也必定没有好下场。手心手背都是肉,叫他如何抉择进退两难啊陆剑一的缄默让莫言非有些薄愠,他稍稍提高了声调:“剑一你就不算为天下百姓着想,也该为你师父想想不管怎么说,纪崇霖都是杀害你师父的仇人,你这般维护于他,对得起你师父的在天之灵吗”陆剑一一震,抬起头来,半晌才踌躇着说道:“师叔,柳姑娘也在纪家”莫言非错愕:“你成亲了”那一刻,他不由得有些难过。在他看来,他是陆剑一在这世上唯一的长辈,可陆剑一成亲这样的人生大事,却连他这个长辈也不知会一声。当年陆意之出事时,他因为刚刚接任玄极门掌门一位,进京面圣,因而没有及时得知。等他事后知悉,想带陆剑一回玄极门抚养时,陆剑一却已不知行踪。及至后来寻得陆剑一,他那时已跟杨永平在一起。因为不愿与杨永平分开,陆剑一不肯随他回玄极门。莫言非拗不过他,便也没有坚持。可即使如此,这些年来,他还是对陆剑一多有照拂。可是,陆剑一眼里却没有他这个长辈想到此,他眼里黯了一黯。陆剑一却不知莫言非的心思。只是他和柳溪溪之间的纠葛,又岂是简简单单一句是或不是就可以回答得了的他一时犹豫,不知该如何回话。莫言非见陆剑一面色沉重,缄口不言,以为他心生愧疚。再一想,他这些年在纪家地位也是尴尬,怕是由不得他做主,便也心一软,原谅了他。莫言非不知道柳溪溪还有纪云璃的一层身份,是以误会她之所以会在纪家,是因为与陆剑一成了亲的缘故。当下沉吟着说道:“你若是因为这个而担忧,那倒也不必。只要你将纪家的作战计划详细告知与我,我自会去皇上那里说情,请皇上看在你将功赎罪的份上,赦免你与你的妻儿。这点薄面,皇上应当还是会给我的。”陆剑一闻言眼睛一亮,眼珠子飞速地转了两转,蓦地起身朝莫言非跪下:“请师叔救我救救柳姑娘”莫言非被陆剑一吓了一跳,伸出手去扶住他:“剑一,你不必如此我已说过,只要你弃暗投明,我定保你一家大小无事。”陆剑一却不肯起身,急切恳求道:“师叔,求你救救柳姑娘只要能保住她性命,要我做什么都行”莫言非此刻也听出了有些不对劲,狐疑地盯着陆剑一。陆剑一当下便将他与柳溪溪之间的故事原原本本地告知莫言非。从他月夜将昏迷中的柳溪溪捡回凤鸣山讲起,一直讲到柳溪溪为安家齐送葬遇袭,他为救她失手被擒。当然,略过了他与柳溪溪两人间的私事。莫言非惊愕得不能言语。当初纪三小姐失踪时,玄极门也在暗中搜查,却遍寻不获。他怎么也想不到,那纪三小姐就藏身于陆剑一的凤鸣山而且还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真真是天意弄人再看看跪在地上的陆剑一,莫言非的心里忽然滑过了一丝怜悯。这些年陆剑一该遭了什么样的罪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一夜之间变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他叹了一口气,却是一脸的爱莫能助:“剑一,这我帮不了你。这柳姑娘该改口叫她纪云璃吧,她是纪家的三小姐,是主谋的要犯之一,为纪家谋逆叛乱也是出过力的,这样的人,正祺帝决计是不会赦免的。”“可她已经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现在与纪家的谋反一点关系都没有纪云瑄什么事都瞒着她”陆剑一激动起来,语无伦次地辩解道。莫言非蹙眉摇首:“就算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以前的事终归是她做下的,这个”他看着陆剑一,语气里透出无奈,“剑一,即使你师叔在皇上那里有几分薄面,可也不能去触了他的逆鳞。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能做,为人臣子,心里应该清楚那个底线。”叹了口气,他放缓了语气,继续说道:“剑一,终归你现在与纪三小姐也是各自男婚女嫁了,你不也有了你自己的娘子与闺女吗师叔的能力也就是保你和你的妻女,其余的,师叔就无能为力了。听师叔一句劝,以后跟着你妻儿好好过日子,这与纪家有关的一切,就当作幻梦一场吧。”陆剑一一直像个石像般毫无反应地呆愣,听到这最末几句,却突然回过神来,拉着莫言非的衣袖喊道:“师叔,我不救姚千影,不救姚千影一命换一命,拿姚千影的命换柳姑娘的命师叔,只要你保下柳姑娘和桐儿的命,我什么都说,什么都做,让我上阵去杀纪家军也成”莫言非此刻也终于动了怒,猛然把袖子从陆剑一手中扯出,怒斥:“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菜,可以讨价还价挑挑拣拣的么我说的难道还不够清楚不是姓纪的,我可以保,但只要是纪姓的,一律免谈纪家与皇家斗了这么久,皇上对他们恨之入骨绝无赦免你懂不懂”陆剑一颓然闭上了眼,面色一片死灰。良久,他睁开了眼,平平板板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师叔一剑把我杀了吧。关于纪家的作战计划,我不会说,一个字都不会说的。”莫言非勃然变色,怒骂:“剑一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杀了我军这么多将士,你以为你还能留得下命吗你若是不将功赎罪,我也保不了你”陆剑一对着莫言非端端正正磕了个头:“剑一不才,有负师叔所望,请师叔见谅可是,若是因我泄密而令纪家败北,柳姑娘丧命”提及柳溪溪,他眼里闪过一抹痛色,语气也带上了哽咽,“请师叔宽谅,剑一万万做不到”莫言非横眉怒目,叱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说,我军就赢不了吗做梦不过是多费些周折罢了我告诉你,纪家铁定一败涂地你若是再执迷不悟,就陪着纪家白白送死吧”陆剑一嘴角浮起一个凄凉的微笑:“我知道我一人改变不了全局。但是,如果我的死,能让她平安多几日,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一线希望,我也愿意尽力一试。”他说得很轻,却又无比的坚定。莫言非的怒气倏忽消失得无踪无影。他神色复杂地盯着陆剑一,久久不发一言。他没有想到,陆剑一对柳溪溪用情竟如此之深,深到宁愿用自己一命来换她的命。沉默许久,莫言非才喟然叹道:“你先起身吧。此事,容我再想想办法。”陆剑一蓦地抬起头来,眼里闪烁着期冀的光芒:“师叔”莫言非叹道:“这场战打了这么久,皇上也早已不堪重负,只盼着能早日结束战事。若是用一个弱女子的性命,能换取军中将士伤亡减少,天下苍生早日安定,这笔交易,我也不知道皇上肯不肯做姑且试上一试吧。”陆剑一狂喜,对着莫言非连连磕头:“多谢师叔师叔的大恩大德,剑一没齿难忘”莫言非止住他:“不要高兴得太早。此事成与不成,还是两说。”“不管成不成,师叔的恩情,剑一永远铭感五内”帐外,正是拂晓时分。一轮红日努力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冉冉上升。万道霞光,穿透了层层云雾,瞬间洒满了大地。黎明,已经到来。作者有话要说:、生离死别不归路一正祺十一年的正月十四,元宵节的前一天。虽已立春,但春寒料峭,天气酷冷,更胜严冬。天边铅云层层堆积,几点雪花从半空中零星飘落;寒风凛冽仿似刀片,割得人皮肤生疼。广袤的大地上寸草不生,黑褐色的一片,无边无际。远远的,天边尽头,冒出几个小小的黑点,慢慢的越来越多,渐渐连成一线。及至近了,才看出那些黑点原来是一群囚犯。一个个衣裳褴褛,披枷戴锁。没错,这便是归降的纪氏一族。当日,纪崇霖领着一族老小出谷受降,但安王爷却宁死不屈,带领安家军在葫芦谷与正祺帝的讨伐大军誓死血战,最后全军覆没,无一幸存。据说,安王爷悍战至最后一刻,死时身上大大小小数十个伤口,肚破肠流,却仍拄刀而立,怒目圆睁,尸身久久也不曾倒下。纪崇霖闻讯,沉默良久,终是不发一言。柳溪溪夹杂在纪家俘虏的队伍中,麻木地挪动脚步,随着人流往前走动。对于女眷,押解降犯的军官还是手下留了情,没有上枷锁,只是用粗麻绳将她们的手捆在了背后。正祺帝的讨伐大军,主营驻扎在南门关,离葫芦谷尚有三百来里。他们此刻,正是被押解着送往南门关大营。经过十多日的迁徙跋涉,柳溪溪早已一身狼藉。身上的棉袄已经破裂,露出了里面烂成一条条的棉絮;脚上的靴子也磨破了底,踩在硬邦邦的土地上,跟踩在冰面上没什么两样。身子早已冻得僵硬,只有两条腿还在机械地挪动,动作只要稍一迟缓,立刻便有呼啸着的鞭子狠狠地招呼上来。放眼望去,这队伍里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是如此。柳溪溪青白着一张脸,咬着牙,默默地一步步往前走,只盼着能早点到达敌军大营,能早点坐下来歇息。她实在走不动了。两日前开始,她便觉得头痛欲裂,浑身不适。及至今日,头痛有所缓解,但脑里却仿佛塞满了浆糊,混沌一片,令她思维反应都迟钝了不少。她隐约也知道自己可能是病了,可现下这状况,又哪有可能问医看病,只能强自咬牙忍着。唯一令她感到少许安慰的,便是很快就可以见到陆剑一了。若是陆剑一侥幸没死,那他应该会在敌军的大牢里,她此番前去,应该可以见上他一面。若是他已一命归西,那么,不用多久,她也可以在黄泉路上与他重逢。这一切,就快结束了。她模模糊糊地想着,嘴角一撇凄凉的笑意。大军主营已遥遥在望。突然前方一阵喧哗,随即押解的军士大声吆喝,让他们停步原地跪下。柳溪溪一边艰难地下跪,一边抬眼望去,却是军营里有一队骑兵前来接应。领头的一个,着百夫长军服,与负责押送犯人的将领低声嘀咕了几句后,大跨步走了过来。走到女眷这一片,他停了下来,眼睛在女眷当中扫了几遍,粗声喝道:“谁是陆公子的娘子和闺女站出来”喊了几声,无人应答。那百夫长挠了挠头,面上现出一片为难之色。他本是个目不识丁的大老粗,莫将军交代,要他在俘虏入营之前提两个犯人出来,本是给了名字的,可奈何他天生对那些文绉绉的所谓雅名一听就头疼,在心里一直念叨了好几遍,临到头了还是没能记住。他也知道,这两个是为陆公子保下的人,一个女子和一个小孩,可不就是他的妻女么故而,他方才便对着一群女眷问了几声,却没人出来应答。难道,是他搞错了正挠着头不知所措,他一个属下附到他耳际,低语几句。他脸上现出恍然之色,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换了一种说法问道:“哪位是纪云皓纪公子的娘子和闺女站出来”此话一出,犹如冒烟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冷水,地上跪着的一群人里立刻产生了一阵骚动。旁边的军卒怒斥着,将手中的鞭子挥舞得噼啪作响,才勉强将这一骚乱给压制下去。姚千影微微颤颤地站起身来,心里忧喜参半。忧的是,纪云皓果真投降叛变了;喜的又是,事到如今,只要能留得活命就好,投降叛变又有什么关系乍见姚千影,那百夫长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张大的嘴巴老半天合拢不上。半晌方喃喃说道:“怪不得陆公子拼了命也要保住他娘子,果然是个大美人啊”他旁边的下属皱着眉头捅了捅他,他才一下子回过神来,将姚千影从人群里拉出来,抽出佩刀割开她身上麻绳。堪堪做完这一切,便有一骑从天边风驰电掣般疾疾而来。座上一人,银甲亮剑,剑眉星目,不是陆剑一又是谁早在接到纪崇霖归降的消息,陆剑一便着急要来接溪溪和桐儿。莫言非却是不允。彼时讨伐大军还在与安王爷的军队激战,局势并非十足十的稳固。莫言非担心纪崇霖见到陆剑一,气愤之下会对陆剑一不利;更怕纪崇霖一怒之下会翻然反悔拒绝受降。好不容易得来的大好局面,怎么可以让陆剑一就这样轻易破坏此次皇上虽破例赦免纪三小姐,却是心不甘情不愿,为了皇家脸面,更是让莫言非不得对外声张。故而,莫言非才特地让人在俘虏入营前先拦截提人,免得入了军营登录名册后,再提人便难免留下痕迹。这些日子来,陆剑一心里仿佛有只猫在不停地挠来挠去,日夜坐立不安。莫言非却斥道:“你就这么沉不住气这么长时间也过来了,现在这十来日就等不了了”陆剑一这才稍稍敛了脸上神色,但心里焦虑,却半分也不曾减少。他如何安得下心来听闻纪安在葫芦谷里时已是弹尽粮绝,饿死了不少人,甚至还发生了人吃人的惨事。虽说有纪云瑄在,自然会护着她们,可若是底下兵卒哗变生事,只怕是纪云瑄也压制不住他夜里每每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冷汗,却不敢再往下想。直至今日,接得通报说纪家俘虏已到营外五里处。莫言非派了一百夫长前去提人,陆剑一捺着性子陪莫言非喝了一盏茶,却是无论如何再也坐不住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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