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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呆子。”许樱苏瞪她一眼,说:“不给算了。”“好了好了。去放莲灯吧。”河边放灯的人不少,大多是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子男子,娟秀的小字写得端正仔细,足可看出他们心底的诚挚真心。河边有专供写字的地方,白桑桑第一个去写了,许樱苏凑过头去瞧,被白桑桑挡了去,许樱苏撇撇嘴,也去写了,护在怀里亦不让人看。清挽将莲灯细细装饰好了,点上灯,便顺水放了下去。“哎哎,清儿你还未曾写字儿呢”“无妨。”清挽望着渐渐飘远的莲灯,语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娘亲,清挽成亲了。清挽过得很好。爹爹也很好。我们都幸福安康,您安心。白桑桑蹲在她旁边,将绿色的莲灯放下去,声音飘渺而又悠远:“红颜远,相思苦,几番意,难相付。十年情思百年渡,不斩相思不忍顾。”清挽闻言,侧过头去看她。那是另一个白桑桑,即使多年后她亦记得。女子的长发被晚风吹起,倾泻满身,璀璨星眸里映着那盏远去的绿色莲灯,星光明灭,漆黑如墨,她不知旁人,掩眸之时,薄泪几许,生生地让清挽有些心疼。九磬之舞,只为一人而跳。我愿为之舞蹈的那人,已娶妻。我不愿再学,亦不愿再练。情之为何。伤人伤心。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清挽轻叹一声,拍拍她的肩,起身道:“走罢。”白桑桑望着莲灯不语,就这么望着,待再也看不到了,才若有所失的站起来,扬起明媚的笑:“走罢。咱们转莲楼去。”将兴奋得忘乎所以的许樱苏唤回来,三人便朝莲楼方向走去。“清儿清儿,你放了多少”许樱苏余兴未消。“贵情不贵多。”清挽无奈笑道。“可是一盏灯里就那么一小张纸片,我不够写啊。”“你写愿河神满足我所有的愿望吧不就行了或者给我三个愿望,我的每个愿望都是再给我三个愿望也可以呀。”白桑桑凑过去,捏了捏他粉嫩嫩的脸颊,笑道。许樱苏一愣,埋头仔细想了想,严肃道:“对啊。我为什么没想到。”于是又换来白桑桑一阵肆意的大笑。清挽看着两人,弯了弯嘴角。、白莲节下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一章有三千多,所以就是两更并作一更的。因为不想我最喜欢的情节被拆开。另外,因为今天有事,所以晚更了一些。鞠躬不一会儿便到莲楼楼下,这里人来人往,莺莺燕燕。可以看到相恋的男女依依不舍,犹豫着放手,面现忐忑的从两个相邻的门走了进去。亦可以听到楼顶开心的相逢,伤心的啜泣。清挽道:“桑桑,你我皆是独自来,转莲楼是两人之事。我们来此做甚么。”白桑桑神秘一笑,说道:“为何不能来相遇即是缘。若我走出莲楼之时,遇见一个卓尔不群的男子,一见倾心,这也算是一段姻缘罢”“那你便去罢。”清挽笑道,“我便不去了。”“不行不行。咱们可得一块儿。”白桑桑拉着清挽不由分说的进了一扇门,许樱苏一回头便不见了人影,只好独自进了另一扇门。“虽说你已嫁作人妇,但是好姻缘天注定。说不定清挽你到达顶层,亦有一个男子在等着你呢。”白桑桑说完便将清挽推向一条道,自己走上了另外一条,“再见啦,清挽。咱们顶层相见。”清挽无法,只好顺其自然,她信步而走,一楼一楼趋向顶层。途中遇见虔诚的信男信女,他们面上郑重的神色让清挽感动,情之一字,如此美好。在某层拐弯处,清挽被拥挤的人群一推,不小心撞上了前面一人。清婉面色一赫,急忙退开去,说道:“对不起。”男子回过头来,稍有愣忡,回道:“无妨。人多,姑娘小心。”清挽点头,便随人群往上而去了。熙熙攘攘人群中,不知为何,清挽想到的,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他笑起来的时候清逸如风,优雅如竹。他望着她的时候神色温暖,平静溺宠。成亲之后他爱抱着她,唤她名字之时有说不尽的缠绵情意。她恼他时会连名带姓唤他“顾南城”,可他只会笑得越发肆意。他们相识十余年,到最后,竟成了夫妻。她不知这情,算相爱之情,还是相守之情。即将到达顶层,微微抬头便可看见虚掩的门,门外灯光闪烁。清挽收了心思,手心里有点点薄汗,她一步一步,走向光亮。她有片刻停顿,手动了动,终是将手覆上朱红小门。门推开。温雅绝色的男子,唇角噙笑,一身青衣金丝镶边,茕茕而立,在明灯耀耀的夜色中,风华不二,花容天下。他启唇轻唤:“夫人。”清挽望着他,心里有好多细细小小的声音都是他缠绵悱恻的轻唤。夫人。夫人。夫人“清挽。”低沉的声音近在耳畔,她一回神,便已在男子怀中,熟悉的怀抱,沉静的心跳,淡淡的竹香,温暖的气息,这一切,突然让清挽有些贪恋。“夫君”她不知此时能说什么,她只想唤他。夫君,夫君。是她一人的夫君,是她一生的男人。他们要相扶一世,白头到老。就是这个男子,白爻国的丞相,百姓心中的神,她幼时相遇的少年。“夫君。”“嗯。”“夫君。”“嗯。”“夫君。”“”顾南城无声轻笑,低下头去望着她,“我竟不知,夫人眷恋我至如斯。”清挽面色微红。两人相拥,静静伫立,河灯摇曳,波光潋滟。景不醉人人自醉,莫道消魂是相知。“夫君,我们去哪儿”拥挤人群中,她被男子护在怀中,妥帖而又安全。“放莲灯。”小巧精致的莲灯上,男子的字俊秀不失霸气,温润的笔锋中隐隐可见深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今世相执手,花结同心。青色莲灯同其他河灯一起,飘向河流中心,明明灭灭的灯光,让清挽宛如幻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起,情深。她一直以为他对她是没有男女心思的,他爱她,他护她,全都是因为他们成了亲,她是他妻子,他正在尽一个丈夫的职责。而不知何时,他存了这般心思呢。而自己又是何时,亦有了别样想法呢。刚才她打开小门,看见立着的男子是他时,她竟发现她内心是欢喜的,是轻松的,是觉得理应如此的。她既没有深究为何他这么早便出了宫,亦不去探寻恰恰便在他们转莲楼之时他出现在了这里,更不想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他们就在此时相遇。她只愿意去相信,他们正被上苍祝福,会一生不散,相扶一世。顾南城,字昳华,外人尊称他为南相。她终于可以心安的把他当做自己真正的夫君了,或许她还并不清楚这是否就是男女之爱,可是,此时此刻,她是真心想和他携手到老,共度一生。她将小毫接过,素手一动,提上字。昳华,清挽,白头到老。每年此时,还愿河神。如此直白简单。一如她明净透彻的心。她是一个勇敢的女子,情感在她眼里,不会藏着掖着。是如何,便如何。她愿试着去知晓什么是男女之爱,她愿用男女之爱来爱她身旁这个男子。顾南城神色一动,深沉的目光似要望到她心里去,出口的声音亦不像平常,好像极力在压抑着什么:“清挽可知,这代表什么”“自然知道。”清挽亦望着他,绽放一抹颠倒众生的笑,藕臂轻抬,环上男子,两双眸子对上,她一直笑着,神色平静坦然,不怕他直视,“夫君,我累。”下一刻,男子打横抱起她,神色恢复如常,笑道,“那便回府吧。”“今晚有得你累的。”他们身后,是璀璨晶耀的满满一河的莲灯,一些熄灭,一些又被点亮。酒楼上的欢声笑语,小摊上的吆喝贩卖,花街上的淫词艳语,它们一齐组成了这个美好的夜晚,近圆的月儿,洒下温柔的月华,柔和了砖瓦的棱角。夜,还很长。“唔”双唇相贴,,唇齿相缠,帐内气温徒然升高,热得她双眼迷蒙。他的发丝绞上她的,丝丝环绕,再也分扯不清楚,雪白的胴体温暖雪白,在他掌心里化成一汪春水,软得柔弱无骨。掌心的薄茧覆上细腻柔滑的肌肤,引来女子一阵轻颤。“昳华唔”女子的话还未说完,双唇便被噙住,热热的呼吸萦绕在她耳边:“嗯”那声音性感低沉,有隐藏不了的,大手未停,覆上她的柔软,清挽脸红了,阖上眼睫,双手抱住他。昳华笑,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情意荡漾,他朝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唤道:“夫人”那声音里缠绵悱恻的情意听得清挽浑身一软,下一刻刺痛的感觉从传来。“啊”温热的吻落下来,吻去她眼角的泪,“别怕,清挽”他带着她一步一步去适应,痛苦之后是欢愉,陌生的情潮环绕着她,耳畔是潮声,是他一声一声暗哑的低唤,夫人,夫人,夫人似有烟火盛开,啪的一声,满眼的五光十色,绚烂夺目,晃得她不知身处何地,只觉得身轻无物,飘然欲归。她被男子箍在怀中,肌肤相亲,密不可分,好似两人本就是这般一体,今日契合如斯。清挽动了动,一阵涨疼。男子闷哼一声,将女子紧紧抱着,未退,他道:“夫人若想再来一次,为夫是没有怨言的。”清挽默,朝他怀里靠了靠,寻着一个舒适的位置,便呼吸渐轻,疲惫睡去。男子嘴角含笑,就这般望着怀中女子直至天明。她所求,不过自由;他所求,不过她。十年前的相遇,就注定了她会是他的。而现在,她在他怀中,真实的是他的。这般美好,这般满足。、出使华辰次日早,清挽睡成日上三竿才起。顾南城已上早朝。冬儿进得屋来,伺候她梳洗,看见小姐身上的青青紫紫,俏脸微红。“小姐,昨日你选中的花花匠们已经种上了,听春花秋菊说,丞相爷这次,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呢。”冬儿细细梳理着清挽的头发,嘴里欢喜的说个不停,“往年那些个地方官想巴结丞相府,送过很多奇珍异宝,都给咱们丞相大人不动声色的退了回去,今年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风声,说丞相大人在收集花卉,于是都差人将本地最好的献来了丞相府。还有那些洒锦,是昨个儿罢朝后丞相大人亲自去皇上寝宫移来的”清挽心中一动。去皇上寝宫移的皇帝的寝宫,岂是外臣可以随随便便入的顾南城虽是丞相,但毕竟不算皇家,君臣之礼,该顾及的还是要顾及的。传闻说,皇帝是极其喜爱洒锦的,使臣相邀,亦不愿割爱半分。而他又是如何,如此便得到了权高慑主。当这四个字浮上清挽心头时,身子一震。先皇共有三子,嫡长子韶祯,宽厚仁德,做事中庸,资质一般。二皇子韶季,果敢勇断,满腹才学,朝中老臣曾递过废嫡长子立二皇子的折子。三皇子韶宗,未满三岁便不慎失足落水,溺水生亡。因为古训不可违,后来先皇便立了嫡长子为太子,二皇子叛乱,将当时支持大皇子的顾相一家满门灭口,,而顾南城,是唯一的遗子。先皇察觉及时,迅速断了韶季后路,御林军出动,将叛子缉拿,这场风波逐渐平息。太子念顾家满门忠义,上位后对顾南城大加提拔,尔后一步一步官至丞相。如今,满朝百官,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南相亲信,权力之大,当今王朝无人能及,真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太多人愿为一官半职俯首称臣,成为芸芸众生,那便让我,站在天子脚下,成神。她想到十年前顾家被满门灭口之时那个少年说的话。稚气未脱的脸,隐隐可见如今的风华,目光无喜无怒,漆黑如墨,宛如地下修罗的冷冽表情,一直清晰如昨。她曾担心这场家族灭门是否会带来另一个顾南城,仇恨的,冰冷的,不会笑的顾南城。可是自那天之后,什么也没改变,他依旧和熙如春风,眼角眉梢,无一处不是柔和,越发的俊逸随然,越发的沉稳内敛,只是再也看不透他微笑为何。他的才情盛名,也渐渐在朝中凸显出来,,清除二皇子党羽,他全权操办,干得漂亮,连先皇也说“憾不是吾子”。先皇驾崩,新帝即位,朝纲不稳,是顾南城一直站在新帝身边,废旧习,行新政,将白爻国带到如今的地位。所以,他受当今皇上器重,大权在握。可是,这权,是否太大了点午膳准备之时顾南城下朝归来,听说清挽在后花园乘凉,褪了朝服便朝那边走去。洒锦专用一个小莲池种在水塘旁边,菡有四个花苞,一朵正盛放,清挽便叫人专门安了一个软榻子在莲池附近的柳树下,既可以乘凉,亦可以赏花。顾南城到的时候,清挽正闭眼假寐,微风吹拂,裙袂飘扬,香远益清,好一幅美人纳凉图。“夫人。”她睁开眼来,男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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