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不是重点。”时砚停顿了一下,提醒他:“重点是,对方是你,她日后如果必须在你和宋元山之间选一个,你觉得她会如何选择”席琛抿了抿唇,冷漠的说:“你很烦。”时砚冤枉啊,他一脸苦口婆心的模样:“席教授,我是很认真的在提醒你,你要对付的人可是你的岳父,你们如果针锋相对,你媳妇陷入两难,她要是军心不定,倒戈回那边,会出大事的。”倒戈眉目始终平静的男人终于因为这两个字有了波澜。他的确没有想过这一点。也还没摸清宋元山在子衿的心底,到底有多重的分量。万一真的倒戈了呢席琛这么问自己,不过很快又被他自己否定了。因为在那之前,他不会允许有这样的可能发生。时砚见男人半天没吭声,以为是被他的话给唬住了,连忙安慰他:“唉大哥我也就只是猜猜,你别胡思乱想啊你媳妇怎么可能跟人跑呢,她根本就跑不掉嘛对不对,你那么阴险,她要是跑得掉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念”席琛听见他的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时砚,你想死么。”男人的声音危险性十足,时砚背脊一僵,讪讪的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玩笑过后,也该正经了。时砚还是那句话:“万一呢。”万一宋元山真的是那一边的呢万一当年的绑架案他也有参与呢万一子衿真的选择了宋元山而抛弃他呢男人的眼瞳又深又沉,半响,他说:“过去顺应天命太久,我现在突然想造反了。”时砚蓦地一怔,紧接着,他听见电话那头,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传来:“什么顺应天命”是宋子衿。题外话嗯,老有人抱怨我更新速度慢,好嘛好嘛,我尽量能多更一千是一千,谁让乃们这么可爱呢,周日有万更,乃们要常常冒泡啊,留个爪子也好啊我已经眼熟了好多个从席先生这本书刚上架就一直没停止过订阅的读者么么爱你们呐另外写的不好的地方都可以说出来没关系我不怕打击还有就素,我常常出没的地方微博:越来越白的大敏来找我耍、106 西风自凉十六女人疑惑的声音,自身后的楼梯口响起。席琛捏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顿,他抿紧唇,尔后,面不改色的回头。“怎么下来了”“有点渴了。偿”说着,子衿已经走了过去,她也不是有意偷听的,只不过是下楼的时候无意听见了,觉得好奇,才忍不住问了一句。男人已经掐断电话,端起放在桌台上的水壶倒了杯热水给她。同时,声音平静如常,打破了安静的沉默:“时砚打来的电话。”男人突然对她坦言,子衿微微一愣。她嗯了一声,吹着杯子冒起的袅袅雾气,小口小口的嘬着里面的热水。隔着一张大理石台,席琛眸子清浅,盯着女人因为热气的扑打而湿漉漉的双眼,漫不经心的说:“他问我如果有一天我和你陷入针锋相对的地步,会怎么选择。”闻言,子衿喝水的动作一顿,她抬眸看着他,想起他刚刚说的话,蠕动嘴唇:“你选择造反。”席琛笑,不置可否。他又问:“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如何选择”嗯,这个问题委实有点措手不及。子衿放下杯子,想了想:“那要看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针锋相对。”“涉及家人。”席琛缓慢的从口中吐出了这四个字,对面的女人微微一怔。他说:“如果有一天,在涉及家人的问题上,你我针锋相对呢”时间像是夭折在了空气中,一片沉寂过后,子衿才哑着嗓音回答他这个问题,“那我,应该不会选择造反。”意料之中,男人勾唇一笑:“嗯,我知道。”子衿一顿,“你不问为什么吗”席琛摇头,这种原则性的问题,根本没有问的必要。这个世上,有很多的事情,注定是没有原因的。譬如,她为什么这样选择。又譬如,他为什么爱她。男人垂眸,看了眼那半杯热水,“喝完早点上去休息。”子衿应了一声,目光流离在男人的脸上,却并未有看出任何的异样。为什么,她总觉得有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呢。第二天中午,时砚拎着两个盒饭,一袋水果上门谢罪。办公室内,十分安静。静到连钢笔划在纸面发出的唰唰声都听得见。时砚看着办公桌后面埋首工作的男人,坐如针毡,心情很是纠结。隔了好一会儿,见男人停下工作,活动筋骨的间隙,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昨天嫂子有怀疑什么吗”昨晚挂掉电话后时砚就整夜失眠,生怕两人会又出现隔阂。那他可就罪大了。席琛睨了他一眼:“我是做了亏心事吗”时砚一顿,随后展颜:“所以她什么都没有说是吗”那他岂不是白白担心了一个晚上。搞啥子嘛。男人看了眼墙面的时钟,起身,洗了下手,然后走到休息区的沙发坐下,边拆开盒饭边说:“有,她说她不想造反。”话落,时砚嘴角的笑意倏地一僵。他看向对面的男人,抿唇:“这就麻烦了。”席琛没有应他,自顾自吃起了盒饭。晚点他还有两台手术,这时候再不吃点的东西,怕是胃病又要犯了。时砚摸不透男人在想些什么,索性也不想了。他拿过自己的那份,拆开了一双干净的筷子,突然记起什么,说:“对了,唐卿馨被唐志成秘密送出国了。”听了他的话,席琛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未多在意。可是他不在意,不代表时砚就不在意,他可好奇了,“你相信她就这么甘心的出国吗”当然不相信。席琛的眸子有幽光一闪而过,把唐卿馨秘密送出国,估计是唐志成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危及到她。想着想着,时砚纳闷了,“你说你不过是拐了个老婆回来,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呢”“我也奇怪。”“是吧是吧。”“时砚,是不是我清闲安逸太久,所以他们越来越放肆了”男人的声线很低很沉,犹如海面上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一样,让人下意识勒紧心脏,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时砚微微一怔,“不要告诉我,你要为了她,重新回到席氏。”席琛云淡风轻:“如果这样能护她周全,有何不可呢”很显然,作为他的好兄弟,时砚十分不赞同他这个做法,“你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地方全身而退,而且你的病”啊,差点忘了。他还是一个病人。席琛眸子暗了暗,时砚注意到他的异样,蹙眉:“席琛,你可不能拿你的身体开玩笑。”良久,男人回答他,“放心,我很惜命。”一直,都很惜命。宋娇阳受伤的消息不知是被谁放出了风声,现在网络上的键盘侠和公司内部的人都在各种怀疑臆测。很不幸,子衿又受到了牵连。甚至,还有人怀疑捅伤宋娇阳的犯人是受了她的指使。对于这种毫无理据也十分滑稽的猜测,子衿回以两个字:智障。而潇潇和isa就没有她那么淡定了。看到网上那些恶意的言语,潇潇一边刷屏一边呵呵笑:“妈的,这些人真的是人类吗,我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语言和她们沟通了。”一旁,isa也是重重叹息:“在我的生物字典里,一头猪已经不能形容他们的愚蠢了,得用两头才行,哦不,三头才对。”扑哧一声,子衿原本心无旁骛在工作,听见她俩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潇潇立马飞了个如同利刀一样的眼神过去,“你居然还笑的出来”isa点头,竖起大拇指:“让我为你的坚强点个赞。”子衿耸肩:“那我要怎么办,提着大刀去砍他们吗”停顿了一下,她又轻叹了一声:“这种流言过两三天就会散了,你们别理会了。”潇潇气结:“可我就是不爽这些成天只会躲在电脑后面用他们那跟草履虫一样脑子的思想去揣测别人给别人判罪他们难道都不知道网络暴力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严重吗”子衿微微一怔,许是没想到潇潇会这般激动。isa也是顿了一顿,随后顺手拿过桌面上的一杯水,递给她:“渴了吧。”潇潇灌了一口,继续骂:“就算无法制止这些言语的扩散,老娘也要教教他们如何做个人”说完,她又低下头,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跳跃。静默半响,子衿突然来了一句:“给我也创个号。”另一头,东城派出所。隔着一面明净的玻璃窗,宋元山静静的看着外面眉目清浅的男人。他扯了扯唇:“原来是你。”席琛淡漠的眸子扫过宋元山覆满伤痕的手臂,勾唇:“看来您在里面过的不太好。”男人的眼神堆积着嘲弄,宋元山握紧拳头,犀利的眸子盯着他:“你到底想干嘛”“想干嘛”席琛玩味的咀嚼这三个字,倏地笑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宋元山咬牙:“别装傻了,宋家出事不都拜你所赐,你接近小衿到底有什么目的”“目的暂时是没有。”“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信不信对我来说不重要。”席琛停顿了一下,慢条斯理的说:“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些的。”男人的眼底,渐渐覆满剑光,宋元山看见,忽的一震,隐隐不安。下一秒,他就毫不掩饰的问:“十四年前那起绑架案,你有没有参与。”题外话明天万更呐微博:越来越白的大敏、107 西风自凉十七万更男人的声音,在寂静的接见室里回荡,如同隆冬的风一样寒烈。尾音落下,宋元山漆黑的瞳仁有明显瑟缩的迹象。他定了定,对上男人那深沉不见底的眸子,勾唇倏地一笑:“你既然什么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撄”为什么偿席琛靠向椅背,双腿随意交叠,模样看着十分慵懒。对视沉默了几秒,他一只手敲着膝盖,声音浅如风:“因为你是她的家人。”所以在已经知道真相的情况下,还是想要亲口得到认证。原因,没有其它,就是怕她伤心。宋元山蓦地一怔,犀利的眼瞳渐渐黯淡了下去。半响,他艰涩的开口:“小衿她,还好吗”活了大半辈子,他最对不起的人,大抵就是曾经视他为信仰的女儿了。如今的他,堕落至此,狼狈不堪,又怎么会有颜面再去求得她的原谅呢。宋家出事之后,他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想了很多,也知道会有今天的局面,都是他一手亲自造成的。如果,如果他抵得住诱惑,就不会被杨文兰牵着鼻子走。如果,如果他再坚持一点,就不会和苏牡柔落得两败俱伤的地步。如果,如果他能看轻名誉,就不会和自己的亲生子女陷入针锋相对的场面。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报应,都是他咎由自取。他不怨任何人,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弥补子衿和宋城。可是,他好像意识到错误的时间有点晚了。席琛静静的看着里面满目挣扎后悔的男人,隔了几秒,薄唇轻言:“没有你,她一切都好。”男人的声音淡如清风,却像一把隐藏的利剑,直直的捅进他的心房,血流成河。宋元山怔了怔,扯唇,笑的比哭还难看,他喃喃:“我知道,我都知道。”曾经附加在子衿身上所有的伤痛,都是他施与的。如今,她怕是怨极了他。一阵沉默过后,宋元山抿了抿唇,方才问出了一直想问,却又一直不敢问的问题。他历经沧桑的面容裹上了一层不安,“小城呢,他醒过来了吗”席琛敲着膝盖的手微微一顿,他抬眸,凛冽的眸子扫了宋元山一眼,唇角扬起一抹浅显的嘲讽:“宋先生,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呢”闻言,宋元山一颗心急速坠落,他的声调在颤抖:“还没醒来,对吗”席琛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不置可否。男人冷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答案。脑海最后一根紧绷的弦终于断掉,宋元山激动的站了起来,隔着一面玻璃窗不停的拍打,怒吼道:“你不是医生吗为什么不能救醒他”一直守在门口的警员在听见里面传来的声响后,当即破门而入。他将情绪激动的宋元山一把按在桌面上,喝道:“怎么回事,给我安分点”宋元山不停的挣扎,他满目灰烬的看向玻璃窗外始终面无表情的男人,声音悲戚:“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我只求求你,救活他。”席琛看着被警员牢牢禁锢动弹不得的男人,尔后,动了动唇角,声音过分冰凉:“我的确是医生,但不是华佗转世。”他说:“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