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等待花开> 分节阅读 2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2(1 / 1)

哎哟小薇,你没事吧”李爱国一把扶起张小薇。他们的脸凑得那么近,晶莹的汗珠在晨光里跳跃。“没事没事”小薇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应道。可是话音刚落她的脚下又是一滑,一下跌进李爱国的怀中。就这一跌,两颗年轻的心碰到了一起、嬉结冤缘第二章嬉结冤缘“当当当,当当当”,吃过晚饭,大队书记张建华就来到学校,从墙洞里取出那把小铁锤一缓二急地敲击着老榆树上挂着的铁铧,“开会喽开会喽”清脆的敲击声在暮色四合的山谷里回响。一群麻雀被惊得“哗”的一声从树中飞起,一个个像是黑夜的精灵,或落于屋顶,或重聚于树冠,“叽叽”的小声议论着什么。山沟里的火把亮起来了,星星点点的从一条条山路、一道道田埂、一个个场院汇聚过来。一袋烟工夫,校园里就热闹起来。社员们有的斜靠在简易的乒乓球台上,有的蹲在屋檐下,有的坐在石砌的台阶上,相互之间打着招呼:“吃没”“吃了。”“来,按一锅子”接着便是一明一暗的旱烟的红火光。“开会啦开会啦”张建华登上台阶,在两盏马灯之间站定,打着手势让大家安静下来。“乡亲们,今天哪,哦昨天,我们大队非常高兴地迎来了两位知识青年,一个呢叫何秀,一个叫李爱国。今天我们开这个会就是要对他们进行具体的安排。我们大队开会研究了一下,决定把他们安排到四小队去。”说到这儿,张建华环顾了一下会场,“四队队长朱志刚来了没”“来了”人群中走出一个精壮的小伙子,他就是大队民兵连长兼四小队队长朱志刚。朱志刚来到台上,四下里找人,边找边问:“哎人呢”张建华也四下里张望,大声喊道:“人呢站上来叫大家认认相”这时,何秀从黑地里钻出身,像学校跨栏那样, “嗖”地一下跳上了台阶,可是,因用力过猛,竟一头撞向朱志刚。朱志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给搞懵了,他一边下意识地去扶,一边连连后退,可是偏偏却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在惯性力的作用下,那个调皮女孩一下压倒在他的身上他感到了对方脸颊的滚烫,嗅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清香。朱志刚的脸“唰”得红了,心跳“唿”地加快了速度。身上的女孩“咯咯”地笑着,并不立即起身,她用双臂撑起身子看着朱志刚,“朱队,看清楚了,我就是你的新队员何秀哦”此时的何秀距他那么近,可是朱志刚什么也没看清,只觉得那张脸的轮廓很美,只感到她浑身上下洋溢着迷人的青春气息。朱志刚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一撞,撞飞了他的心“你这姑娘慢点慢点”在社员们的哄笑中,张建华小跑着来到何秀身边把她扶起来,“没事吧”“没事没事”“好,没事就好”张建华转身面向大家,“这个姑娘就是新来的知青何秀,来,大家鼓掌欢迎”台下“噼里啪啦”地响起了掌声。“还有一个小伙子叫李爱国。”张建华又四下里寻找,“人呢又钻到哪儿啦”此时,李爱国就站在他的背后,故意躲在他的身影里,并随着他的身形变化做着鬼脸。见张书记四下里找,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社员们也跟着“哈哈”地笑。张建华扭头一看,见李爱国这小子哑不叽地藏在身后故意搞闹,气得脸一黑,“你,你们怎么能这样呢”正要发火,何秀一把拉住他,笑着说:“张书记,别火嘛上学的时候老师就告诉我们说,不仅要紧张严肃,还要团结活泼呢”“嗨,你这是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吗现在是活泼的时候吗这是开会”张建华指指李爱国,又指指何秀,真发火了。“张书记,别发火哦,我们在学校里的时候,老师们都是和风细雨的哦”何秀说着来到张建华身边乖巧地为他扶着胸顺着气。“好好我和风细雨,可你们也不能疯三颠四的吧这是在开会”张建华大声说了几句就急促得干咳起来,何秀又赶紧为他捶背顺胸。张建华却不领情,用手把她拨开,“站好站好要像个知青的样子”正说着,一个满头癞痢的社员插上了话,“对张书记说的对知青要像个知青的样嗨我说李同学何同学,你们下乡来就是要接受再教育的。开会,知道吗这是严肃的政治生活,怎么能吊儿郎当的呢”说到这儿,那个癞头社员跳上了土台子,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李爱国和何秀,“张书记,对他们这些城里来的娇小姐和小白脸首先就要杀杀他们的威,一次性把他们收拾妥帖玉不琢不成器,铁不炼不成钢怎么琢怎么炼我看,就两个字收拾四个字狠狠收拾大家说是不是”“是是”竟有几个人盲目地附和。听到这儿,何秀一挽袖子,两步冲到癞头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哼,就知道收拾,还要狠狠收拾呢我告诉你,下乡之前领导就说啦,知识青年是块宝,大家都要爱护好;知识青年是块钢,千锤百炼做好枪有你这样爱护知青的吗哼”癞头被她这么一顶,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谁知脚下一滑,摔了个仰面朝天。社员们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地哄笑起来。那个癞头社员一边爬起身一边指着何秀,“何知青,你,你,你胆子也太大了我问你,你做好枪干什么对付我们这些贫下中农吗你有阶级问题”何秀一下蒙了,她本来是想顺嘴耍耍贫、逗逗乐,谁知眼前这个癞头却当成了真,她这才意识到不光城里文攻武斗的厉害,现在农村也是处处弥漫着火药味。可是她天生是个不服输的主。只见她挺起胸,上前一步,身子前倾,冲着癞头道:“你说做好枪干什么做好枪,打豺狼”“何秀你指着我干吗说我是豺狼我可是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有你这样把贫下中农比作豺狼的吗”癞头不依不饶。黑压压的人群有了一点骚动。这时,大队书记张建华唬着脸走到癞头身边,抬起腿就是一脚,“二苕子,给老子滚下去他妈的,这是开会,你个狗东西怎么也不讲规矩老子啥时候让你上的台呀啥时候让你发言了滚下去滚下去”癞头咧着嘴,揉着腿,乖乖地从土台子上跳下来钻进了人群。“乡亲们,何秀、李爱国是响应党的号召来咱们山村接受再教育的,以后就是我们过风楼村的人了,他们还小,我们要关心他们、爱护他们,决不允许欺负他们决不允许胡球搞无论知青也好,土生土长的社员也好,我老张一视同仁谁欺负知青,我老张就对谁不客气大家听到没有”“听到啦”台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回应着。见此,张建华又提高嗓门喊道: “到底听清没有”“听清啦”台下应和声震耳欲聋。何秀赶紧捂住耳朵,感激地望着支书张建华。刚才吵吵的满头癞疮的年轻人叫二苕。二苕大名叫刘二柱,前些年大炼钢铁时没有废铁,他一锤子砸了家里做饭的铁锅扔进土窑里,还把家里所有的存粮都送到队里,队里坚决不要,他还发了天大的脾气;农业学大寨时队里开山凿坡,修造梯田,他的父母体弱多病,干活时被他发现磨洋工,他硬是揪着二老的衣领把他们送到山上打坎石。谁知当天就发生了塌方。就在危急的一刹那,刘二柱一把扑倒在一名公社驻队干部身上,最终救了干部,自己的双亲却被埋在乱石里一命归西。正因此,他还被公社和县里授予过“青年突击手”称号。但村里的社员们却认为这个二柱性格偏执激进,完全是莽汉一个,因此渐渐有人叫其“二苕”,因其“苕”,三十好几了还没娶到媳妇。此时的二苕怏怏地立于台下,他没看支书张建华,也没听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饶有兴趣地关注着何秀他妈的,这个小妞真他妈的太火辣、太水灵了嗨知青下乡就他妈的好、恶梦初始第三章恶梦初始芝麻沟位于过风楼小学北部的山沟里,一层一层的坡改梯像草帽的横纹一直旋到山顶。这是一块朝阳的庄稼地,尤为适合玉米的生长。秋收时节,硕大的玉米穗顶着绛红的胡子在秋风中轻轻地摇晃,青里泛黄的叶子在风里“嘎嘎”作响。朱志刚分派好当天的农活,带着何秀和李爱国一早就爬上了芝麻沟山顶。三个年轻人很快钻进苞谷林,“咔咔嚓嚓”地扳起苞谷来。何秀对这一农活感到很好玩,扳得特别仔细,甚至把苞谷胡子都一根一根地拔掉,扳一个跑到田埂上放进篮子里,再扳一个又跑到田埂上放进篮子里。“何秀,你这是采山花呀扳一个直接往田埂那边扔扔不到了就固定堆到一个地儿你这样跑来跑去撵兔子呀”朱志刚冲远远落在后面的何秀嚷道。何秀扭过身做了一个鬼脸,心里愤愤的:冲什么冲土包子干农活有什么了不起一会儿功夫朱志刚和李爱国的身后就堆起了一座小山,两个小伙子装好筐,拾起扁担,挑着就走。“哎你们走了我怎么办”何秀着急地问。“哦,你嘛,一个女孩子就算了。你守在这儿,休息一下,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了。”朱志刚抹了一把汗,看着汗浸浸的何秀,扔给她一个水壶。何秀接过水壶想都没想就“咕咕咚咚”地猛灌了一气,“哎呀呀怎么是米酒呢”她嗔怪地瞪了朱志刚一眼,随即又露出感激的笑容,“朱队,谢谢啦”说完,她看了看满头汗水的李爱国,幸灾乐祸地冲他扮了个鬼脸。“哼,你别高兴太早了”李爱国走近何秀,神兮兮地说,“何秀同学,山里的野猪多的很哪,而且专爱啃你这样的女孩子,小心哟”何秀一听,瞪起眼睛就要追打。李爱国见状,挑起担子就跑,谁知一个趔趄滑倒在坎边的沟里静谧的山坡上就只剩何秀了,她见两个男生走远了,就舒舒服服地放倒身子,躺在苞谷堆上歇息。突然,玉米地里传出“呼呼啦啦”的响声。何秀一惊,站了起来,“谁”没有人应答。野猪难道是野猪吗她的脑海里立即跳出一头头凶神恶煞的野猪来。玉米地忽而又恢复了寂静。这寂静对何秀来说,暗藏着一股杀机,就像野兽捕食前的死寂。她躲到玉米堆后,机警地窥视着刚才“哗哗”作响的地方,但是一点声响都没有。空气似乎凝固了,她感到呼吸有些困难。就在她鼓起勇气准备继续干活的时候,忽然,空中落下无数冥币,黄黄的,铜钱大小,就像鬼魂经过这里撒下的买路钱。有几张落到她的头上,她一摸,就像触到烫手的铜钱,“呀”的一声尖叫,脸立时变得煞白。何秀的手脚已完全不听使唤。她蜷缩着身子,背靠着梯地的坎角,浑身瑟瑟发抖。就在这时,地坎上传来一阵淫猥的山歌,“哥从妹的门前过,妹请哥哥屋里坐,妹给哥哥倒茶喝,啥时妹子嫁给哥”一首山歌还没唱完,唱歌的汉子就如鬼魂般来到了何秀的身边。何秀一看,是二苕二苕留着光头,头上长满了癞疤,一件破衫裹不住圆滚滚的黑肚皮,脚上靸拉着一双破鞋,浑身散发出阵阵酸臭。“哟小何妹妹,你在这儿”二苕从坎上一跃而下,来到何秀身边,“我说小何妹妹,你可小心呀,这里可是常常闹鬼的哟我跟你说,这里呀大白天的经常发生鬼打墙的怪事”二苕说着,拿一双发光的眼睛贪婪地盯着何秀看。何秀机警地盯着眼前这个癞头,双手抱着胸,脚下做好了随时逃脱的准备。这时,玉米地里又传来“呼呼啦啦”的响声,她一惊,转过身去,只见地里的玉米桔像中了魔似的一起抖动起来,可是什么东西也没有。“鬼鬼”她惊叫起来,身子不由得往二苕这边挪动。“哎呀鬼打墙”二苕惊叫着,一把把何秀搂到怀里,“妹妹别怕,有哥哥在呢”何秀使劲扭动着身子想从二苕的怀里挣脱,但越是这样,二苕搂得就越紧。劣质烟草的气味和他身上散发出的恶臭,熏得何秀一阵恶心入夜,昏黄的煤油灯在女知青室内一明一暗地跳动。劳作了一天,腰酸背疼的何秀靠在床头翻看一本发黄的破书,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梦里,她回到了校园。穿过校门时她看到了过去那位和蔼的门卫大爷。她调皮地一下跳到大爷面前,冲着他挥了挥手,可大爷却没理会她,一动不动地端坐着,目光冷冷视若无物。大爷的身上落满了灰尘,脸色铁青,胡须上结满了蛛网。校园里没有一个人,惨淡的月光下四处散放着长长短短的绳索棍棒,红的黑的蓝的各色大字报在夜风中盘旋飞舞。年久失修的门窗在风里“咯吱咯吱”地响着,一会儿关上一会儿又自动打开。透过布满蛛网的窗户,教室里好像挤满了人,可眨眼再看什么又没有。忽然,树林那边传来妈妈凄厉的惨叫,“秀儿秀儿”。何秀心里一紧,冲着叫声跑了过去。夜风凉飕飕地从耳际掠过,夹带着怪异的惨笑。原本平坦的石子小路此刻却满是泥泞。何秀急匆匆地跑着,突然,猛地一下撞在什么人的身上,她一个反弹仰倒在地。何秀抬头望去,哎怪了,不是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