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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8(1 / 1)

,朱志刚和张小薇好上了,当然这事你可能早就知道。他们来找过我两次,看上去挺恩爱的。可是,我却不愿意看到他们,因为我们那一拨朋友中只剩我打单了。你说,我能高兴得起来吗看完这封信,何秀陷入了为难,是按汪小龙妈妈的愿望回省钢厂医院工作呢还是留在云疆呢几天来,她反复掂量着这件事。大年三十在稀稀落落的鞭炮声中来临了。因为与汪小龙同住的小伙子回甘肃了,所以,几个年轻人聚到他的地窝子里忙乎着中午的团圆饭。贴好对联,几个年轻人就兴奋地张罗起来手巧的何秀用大米、羊肉、胡萝卜、葡萄干做成好几种抓饭;汪小龙模仿维族人做出了粗细不均、但挺有咬劲的拉面;马跃卷起袖子做成了色白油亮、香软不腻的油塔子;最让人惊喜不已的是董云霞做出了云疆美食“曲曲儿”、沙木萨和“帕尔木丁”。蔬菜是少不了的,两个小伙子忙来忙去,一会儿工夫,木板拼成的桌子上就有了几道像样的蔬菜。一阵鞭炮响过,团圆饭开始了,汪小龙取出一瓶“伊力特”个个斟满。正要举杯,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汪小龙拉开门一看:哟木拉提医生,快快请进木拉提一摆手,“不啦不啦,你们吃饭没”“正准备吃呢怎么啦老师”何秀迎过去,用刷子刷去老师身上的雪花。“长话短说吧,距这儿五十多里的塔克拉玛干的西西村有个阿依拉生命垂危,急需救治,前期准备我已经做好了。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阿依拉”就是大婶的意思。何秀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大家,看了看满桌的团圆饭大过年的,要冒着那么大的风雪和风沙跑那么远的路,打心眼里说是不想去的。可是,她看到了木拉提老师信任的眼神,看到汪小龙支持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团圆饭是吃不成了。汪小龙把吃食打成包放到门外的马车上。告别了马跃和董云霞,汪小龙陪着何秀和木拉提,坐着病人家属驾着的马车朝西西村驶去。雪花呈细碎的结晶状,纷纷扬扬地袭着人的脸。调皮的雪粒从空中跌落下来,在道路上蹦蹦跳跳,一会儿就跟冰面冻结在一起。路很光,马蹄不时地在冰面上打着滑。何秀透过厚厚的棉布帘子,看着赶车人冰花已冻结在他的帽檐上,偶尔回头,他的胡稍已结上白白的霜花。何秀看着风雪茫茫的原野,心里捏着一把汗。木拉提从怀里掏出一个扁扁的白铁壶,拔出壶塞,一股浓浓的酒香扑鼻而来。他把酒壶递给汪小龙,汪小龙扬起脖子喝了一大口,呛得连连吸着凉气。木拉提“嘿嘿”一笑,“哎,小伙子,慢点儿,慢点儿,别呛着。”说着,他自个儿扬起头美美地抿上一口,又从怀里摸出两颗花生米扔进嘴里,香香地嚼着天快要黑了,风雪更紧,气温开始快速下降。赶车人心急如焚,他连连挥动马鞭,“啪啪”的鞭哨声在空中炸响,拉车的马儿如脱缰的野马向前飞奔而去突然,马车“咣”地一声撞上了什么东西,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车箱腾空而起,向前飞速地反扣过去、痛得真传第四十四章痛得真传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很快,马路上陷入可怕的死寂之中。原来,因为路滑,左边的那匹马马失前蹄,倒了下去。右边的那匹马却浑然不觉,仍以极快的速度奔跑,车厢在瞬间撞在那匹跌倒的马身上,并迅疾翻滚着向前飞去。何秀和汪小龙被强大的惯性力向前扔了出去,有经验的赶马人在马车翻倒的瞬间身子一闪跳下了车。车厢里只剩下微微醉意的木拉提。他生死未卜右边的那匹马停下了脚步,四处张望着主人。左边跌倒的那匹马的尾部被撞开了一个拃把长的口子,鲜血正流。它挣着身子站了起来,但很明显,它的左腿骨折了。它缩着受伤的腿,低下头用舌头去舔。马耳朵不停地扇动着,乌黑的眼睛流露出痛苦和不安。寒风“呼呼”地吹着,就像无数个女人在遥远的地方齐声呜咽。雪花围着翻倒的马车飞舞,就像无数个生命的精灵在舞蹈最先从惊恐中清醒过来的是赶车人。有经验的他跳车后顺势几个翻滚,冲减了翻车造成的惯力,再加上穿着很厚,没受什么伤。他站起身,惊慌地跑到马车旁呼叫着,用力扳起倾倒的车身。里面只有木拉提医生。他昏迷着。赶车人抓过毛毯铺在车箱里,让木拉提躺在上面。木拉提的头流着血,赶车人急忙掏出烟叶在嘴里嚼巴嚼巴,糊在伤口上,再把烟袋锅里的烟灰倒在伤口处。赶车人开始四处寻找何秀和汪小龙。马路上没有人,路边的肩沟里也没有人。人到哪儿去了呢赶车人慌了,顺着马车行驶的方向一路找去,最后,在车前十多米的斜坡上发现两个被人砸出的雪洞。在雪洞里,他找到了何秀和汪小龙。何秀的左臂摔折了,碰一碰都钻心的痛。汪小龙倒是没事,活动了一下手脚就一切如常。当何秀知道老师尚处昏迷时,她发疯一般扑向马车。她要立即应用所学知识对木拉提进行急救。可是,她自己的手臂已经骨折,别说用力,就是轻轻一碰也会疼得冷汗直冒。怎么办就在这时,木拉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精美的陶瓶,“啵”的一声打开盖,一缕白烟袅袅飘出。木拉提把鼻子凑近那白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他活动了一下四肢,朝紧张的何秀他们安慰地一笑,“放心,我这条命呀,硬着呢安拉说我还暂时不能通往天国得到救赎,因为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说着,他自我安慰地笑了笑,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何秀的脸上不动了。“何秀,你是不是摔伤了你的胳膊怎么啦”果真是神医,只一眼就发现了何秀的伤情。“她的左臂摔折了。”汪小龙心疼地说。“哦”木拉提关切地看着何秀,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没事的何秀,来,我给你摸一下就好啦”老师轻松地说。何秀靠近老师,退掉袖子,把胳膊伸了过去。木拉提坐直身子,在何秀的胳膊上来回一摸,只听得“咔嚓”一声,折臂就被他接住了。固定好何秀的胳膊,木拉提从怀里摸出酒壶,用牙拔掉塞子, “咕咕咚咚”地把所有的烈酒都灌进肚里。何秀发现,老师的脸色铁青,嘴角微微抽动,一只手还不时地按着前胸。她猜想,老师一定摔有内伤,而且此时一定疼痛难忍,他喝酒就是为了麻醉自己,减轻痛苦。喝完酒,木拉提把酒壶一扔,下了车,他让赶车人把马牵着走两步,他要为受伤的马接骨疗伤。赶车人牵着马向前走了几步,木拉提一看,笑了,“嗨,这俩马,真经摔你们看,左边那匹马的左腿骨折了,右边那匹却毛发未伤”说罢,他把受伤的马腿从蹄子处拴好固定到地上,然后用马刺猛一扎马的屁股,马儿受惊,腾空奋起了马蹄。说时迟那时快,木拉提一鞭子抽中马腿受伤的地方,鞭绳结结实实地缠住了马的骨折处,马的身子向上仰了仰,蹄子“喀嚓”一声落了地。马尾的血还在流,木拉提捂着胸要去处理却被何秀叫住了:“老师,马尾的伤交给汪小龙去处理吧当过知青的人应该都会的”汪小龙应了一声,赶紧跑到路边扒开积雪,在干枯的草木中找着一大把草药,又用腰刀在一块石头上刮了一大捧白色的粉状物。他先用雪轻轻地擦拭马的伤口,又把那棒白色药粉敷在伤处,再把嚼烂的草药放在随身带着的大药贴上,紧紧地贴在马的伤口处。木拉提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哇,小龙在我们何秀的影响下也成半个医生了。我们可以上路了走吧”他挥了挥手,随即,又咧了咧嘴。何秀猜想木拉提一定摔成了内伤。刚刚发生的一切对于何秀,可以说是个重大的受伤事故,但在木拉提的眼里就像小孩儿摔了一跤,拍拍身上的灰尘继续赶路一样。特别是那神奇的接骨术,还有那神秘的小瓷瓶,都让何秀对云疆的医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上车后,何秀对木拉提的医马术疑惑不解,就请教起来。木拉提说:“是这样,把马蹄子拴在地上,靠它自己的力度把伤骨拉开,然后我用鞭子一抽一缠一拽,就相当于把折骨复位。马这牲畜烈着呢,不这样怎么医它会听你的话吗就这么简单。”何秀看着木拉提,心中满是敬佩。忽然,她发现木拉提的脸上开始渗出汗珠,脸色也变得愈加铁青起来。“老师,你怎么啦”“不碍事。”木拉提的手抖动着,嘴角轻轻地抽搐。“不行,老师,你一定摔成了内伤。看你嘴角抽搐的样子,大脑可能也有出血。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何秀看了看木拉提,木拉提摇摇头,虚弱地说:“救人要紧”何秀不管老师的态度,流着泪冲赶车师傅大声喊道:“库尔班,木拉提医生有生命危险立即掉转马头掉转马头”库尔班,也就是西西村患者家属。他不知如何是好把木拉提医生再送回去吧,自己老婆的命就保不住了;不送回去吧,木拉提医生的命又危在旦夕。怎么办怎么办马车没动,焦躁的马儿在原地打着喷鼻。就在这时,木拉提睁开了眼睛。他严肃地对何秀说:“姑娘,我是一个,我相信天使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她记着我们每个人的德行和功过,德行越好、奉献越多,我们在灾难面前逢凶化吉的可能就越多,所以先救人要紧”何秀摇着头,她不相信那些虚无的意念,她只要老师平安地返回驻地,赶紧就医。见何秀固执己见,木拉提生气了,他低低地吼着:“何秀同志,我问你,在战场上是听指挥官的还是听谁的在治病的时候,是听主治医师的还是听谁的”“老师,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没有可是我是主治医生,你必须服从我的指挥让马车立即出发,目标西西村”马车一颠一簸地行进起来,慢慢地消失在茫茫风雪中。患病的阿依拉得的是急性肠梗阻。木拉提让病人站在一个洗浴用的木桶内。他先在木桶中倒入一大袋植物药,又倒进一小袋动物药,再掺进一小把矿物药。之后,他让汪小龙按顺时针搅动药水。药水不断地冲刷、按摩着病人的身体。如此“水疗”了一个时辰,病人的痛苦明显减轻。木拉提又让病人躺到床上,他脱掉外衣准备徒手为病人推拿治病。可是他刚一用力,一阵剧痛便袭上全身,他摇晃了一下,无力地扶住墙壁。他的这一举动着实把何秀和汪小龙吓了一跳一个刚刚摔成内伤的人怎么能给人推拿治病呢何秀拦住了他,“老师,让我来吧我学过的,应该能够胜任”木拉提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你的胳膊刚刚接好,怎么能用力推拿呢”“老师我能行你不是说天上的天使正看着我们吗在病人面前,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呢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否则我良心难安”何秀恳切地看着木拉提央求道。“好吧不过只准你用一只手去做”木拉提沉重地点了点头。屋内燃起了大火,暖烘烘的,空气中弥漫着药味。何秀脱下棉衣来到病人身边,在木拉提的指导下做起了推拿。汪小龙看到,何秀骨折的手臂一碰到病人的身体便急剧地颤抖,他知道,那钻心的痛疼正攫着她的心。只一会儿工夫,何秀便大汗淋漓被汗浸湿的头发糊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白净的脸颊滚落下去。因为用力,她瘦弱的脊梁弯成了一张弓,在一上一下的推拿中好像随时都会“喀嚓”折断。即便这样,面对病人,她仍装作毫无疼痛的样子,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何秀认真地听着木拉提的讲解,手上准确做着推拿动作。她知道,这是老师的独门绝技,老师传给她,是对她的器重和厚爱,她不能辜负了老师的心。一边的汪小龙看着何秀按摩推拿,心里痛到了极点。何秀的手每动一下,他的心就像被针刺痛一下就在按摩推拿快要结束的时候,一旁指导的木拉提身子一晃,昏了过去。众人惊恐地围拢上来。何秀立即对老师进行急救。他发现木拉提的嘴已经歪斜,心跳快得就像火车轮。很明显,老师的头颅里有了出血,肝和肺也可能在之前的翻马事故中造成伤害。老师呀,原来,你是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挽救病人呀何秀哭出了声。这时,木拉提睁开眼睛,他盯着何秀,声音很小,但极严厉地说:“何秀,怎么停下来了呢快快,再过一会儿病人就会出现危险”他示意汪小龙把他扶起来挪到椅子上去,再把椅子靠近病人。他要坐着给何秀讲解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病人的肠道内积物被何秀用推拿术赶了出来。病人得救了何秀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露出舒心的微笑。可是放松下来的她突然之间被胳膊上的阵阵剧痛击倒,她晃了几晃,一头跌进汪小龙的怀中。就在这时,撑到最后的木拉提也一头从椅子上栽了下去满屋子的人乱成了一锅粥。这时,从事政工工作的汪小龙发挥了作用。他让年轻后生立即找到担架,迅速准备好拖拉机,又安排人在拖拉机上搭好帆布篷、铺上厚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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