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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孩子中,朵朵最大,此时快满七岁,已经上了小学一年级,叶以庭排第二,接下去是快满四岁的冯苏和三岁整的沈花花。朵朵比其他孩子大很多,她不太喜欢和三个小鬼一起玩,于是,叶以庭俨然成了三人小分队的队长,常带着苏苏和花花横冲直撞地跑来跑去。每当这时,陈桔和婉心总会不放心地跟着跑过去,生怕孩子们掉进钓鱼的水塘里。叶以庭和冯苏年纪差得不多,玩起来都特别疯,有时候闹矛盾了还会打架。虽说叶以庭比冯苏大五个月,但是因为婉心个子高,生个儿子更像妈,冯苏的个子竟然比叶以庭高一些,他胃口又好,吃得胖嘟嘟的,每回打架都能占上风,叶以庭常常哭着鼻子回来找爸爸妈妈,令一群大人哭笑不得。坐在办公桌前想起这一幕,叶思远就好笑地摇起头来,然后,他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早晨的那件事。叶以庭松开他的衣袖跑开的那一霎那,不知怎么的,就令叶思远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瞬间。他用牙咬住了陈桔的裤脚,可是她挣开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挣扎着爬起来,已经没有人再拦着他了,他一边喊,一边向她冲去,可是,即使他已经跑到了她的身后,只离她一臂之遥,却还是,没有办法阻止她。那是叶思远的记忆中最黑暗的一天。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再次发生,现在的他,是一个儿子,一个女婿,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已经越来越重,为了身边这些他最最在乎的人,叶思远明白自己只有努力,不停地努力,努力把每一个身份都做到最好。为了陈桔和叶以庭,他愿意付出一切。正想着,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叶思远俯身一看,是陈桔的电话。他用脚趾夹起耳机塞进耳中,按下了通话键,陈桔精神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老公,我到宾馆了”“到了就好,一直等你电话来着。”“一会儿该去吃饭了,下午要忙。你那儿怎么样铃铛乖不乖”“很乖。”叶思远笑,“下午我会去赵阿姨家里接他,晚上你有应酬吗”“有啊,要和几个客户吃饭呢。”“别喝酒。”“放心放心,不会喝,我们公司的人帮我挡酒最在行了。”“你记得就好,应酬完了回宾馆给我打电话,我等着。”“好我会尽早打过来的,还想和铃铛说几句呢。哎,先不说了,同事敲我门喊我吃饭去了。”“去吧。”“”叶思远等了一会儿,发现陈桔并没有挂电话,他忍不住说:“怎么了”“真没情调拜拜”陈桔“哼”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叶思远有点楞,抬脚夹下耳机,他发了会呆,脚趾按下固话免提,拨通了沈知的内线电话:“沈知,报销单我签好了,顺便麻烦你帮我把午餐拿进来,谢谢。”下班后,叶思远坐着储师傅的车去接叶以庭回家,在叶以庭读幼儿园以前,家里请过保姆,庄文玲也曾经来h市住过一段时间,在陈桔重新工作后和保姆一起在家里照顾小东西。等到叶以庭上了幼儿园,叶思远和陈桔达成了共识,重新过回曾经的二人世界,哦不,应该是三人世界。他们找了一个同小区的退休小学老师赵阿姨帮着接叶以庭放学,陈桔下班通常比叶思远早,再去赵阿姨家里把小东西接回家,等到叶思远下班回家,家里已经飘起了饭菜香,叶以庭会冲到门口帮爸爸拿出拖鞋,然后抱着叶思远的大腿快乐地喊:“爸爸你回来啦”陈桔也会笑嘻嘻地走出来,擦干双手送上一个温暖的拥抱:“老公,欢迎回家。”一声“爸爸”,一声“老公”,可以令叶思远扫去一天工作带来的疲劳,令他觉得,不管外面的世界再是狂风暴雨,再是艰辛残酷,只要回到这个家,走进这扇门,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那个人。他在外面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只是这一天接叶以庭回到家,房子里没有温暖的灯光,也没有热腾腾的香味,叶思远颇有些不习惯。他换上拖鞋,抬脚踢了下叶以庭的小屁股,接着在他面前蹲了下来:“铃铛,帮爸爸解一下衣服扣子,然后跟爸爸去洗手。”叶思远坐在高脚椅上帮着叶以庭抹洗手液,然后监督他自己揉搓双手,冲洗干净。等到他自己冲净双脚,扭头一看,叶以庭已经拿着他的毛巾等在一边了:“爸爸,给你毛巾。”“谢谢。”伸脚夹过毛巾,叶思远仔细地擦干双脚,此时,他开始思考晚上和小东西要吃点什么。“铃铛,你想吃什么”“想吃鱼鱼。”叶思远翻着茶几上的几张外卖单,仔细想想,找餐厅点几个菜送上来有点儿复杂,而且没有现场点单,也不能保证鱼的新鲜,就说:“明天妈妈回来了,晚上我们和妈妈一起吃鱼鱼,好不好”“好吧”叶以庭并不挑食,他站在沙发上,攀着叶思远的身子和他一起看花里胡哨的外卖单,然后小手点着一盆菜说:“铃铛要吃酸肉肉。”“酸肉肉行啊。”叶思远开始打电话,给叶以庭叫了一份菠萝咕噜肉饭,又替自己叫了一份炸酱面。晚餐是在茶几边解决的,叶以庭坐着小凳子,茶几的高度对他来说刚刚好,可以让他自己拿着小勺子吃饭,叶思远则坐在沙发上,俯着身子,脚趾夹着筷子捞面条吃。叶以庭虽然已经上了小班,但自己吃饭还是有点儿困难,吃得米饭和菜撒了一地一茶几,叶思远看他再这么吃下去,估计能有一半儿吃进嘴里就不错了,赶紧三口两口地吃完面条,用脚夹着勺子喂他吃起来。叶以庭吃饭很乖,不会含在嘴里不咽下去,酸酸甜甜的咕噜肉本来就是小孩子喜欢的食物,有了叶思远的帮助,一大盒子的饭菜他也吃下了一大半。喂了一会儿,叶思远发现小东西有些坐不住了,看看饭盒里剩下的饭菜,他知道儿子已经吃饱了,于是说:“自己去洗手洗脸,爸爸给你放动画片看。”“好耶”叶以庭欢快地跑去了卫生间,叶思远移过他的饭盒,默默地把他剩下的饭菜吃完。陈桔说过,她从来不浪费粮食,在教育叶以庭时,两夫妻一直是以身作则的。叶以庭一边在沙发上爬上爬下,一边看着动画片时,叶思远已经在厨房里把早上留下的锅碗勺筷洗干净了。回到客厅,看着小东西正兴致勃勃地在看电视,他推着四轮小车进了书房,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放到了茶几上,他一边陪在叶以庭身边,一边和远在意大利的刘一峰继续聊起下午没来得及讨论的事宜。算算时间差不多,叶思远喊叶以庭:“铃铛,这一集看完我们要洗澡了。”“好”叶以庭头也不回地应着。等到一集放完,他有些依依不舍地拿过遥控器,放到叶思远脚边:“爸爸,看完了。”叶思远看着他笑,心里觉得欣慰,小小年纪的儿子自制力向来比同龄孩子好,据庄文玲说,这一点上,叶以庭像足了小时候的叶思远。“那我们洗澡,今天妈妈不在,我们不出去散步了,早点儿睡觉,好不好”“好。”叶思远推着小车去卧室准备两个人洗完澡的换洗衣服,然后自己脱掉了衣裤。脱裤子时有点费劲,因为他系着皮带。其实这些年来,他和陈桔已经摸索出了能令他自己穿脱系皮带裤子的办法,当然,还是需要借助一些工具。叶思远嘴里咬着一个特别精细的小钩子,低头坐在沙发上解着皮带,右脚脚趾上也夹着一个类似的钩子,辅助着嘴里的钩子一起动作。他并不着急,因为越急越做不好,记得刚开始练习的时候,他甚至需要半个小时才能为自己解开皮带,穿皮带的话则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可是现在,他只需要几分钟就能做好了。终于解开了皮带,叶思远松了一口气,抬脚用钩子拉下了裤链,双脚扯着左右裤腿脱掉了西裤。褪去所有衣裤后,叶思远开始喊在地板上玩玩具玩得不亦乐乎的叶以庭:“铃铛,过来,爸爸帮你脱衣服。”叶以庭立刻跑了过来,看到脱得光溜溜的叶思远,他夸张地捂住了眼睛,大声喊:“爸爸羞羞羞爸爸不穿衣服”叶思远居然脸红了,陈桔在的时候,他从未在客厅里脱过衣裤,更遑论光着身子在家里走来走去了,可是今天是他带叶以庭,这都是必须要做的事。他故意板起脸:“赶紧过来,爸爸会冷的。”这句话很有效,叶以庭立刻跑到叶思远面前,让爸爸帮着脱了衣服裤子,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赤条条地跑进了洗手间,叶思远打开浴霸和取暖器,在浴缸里铺上防滑垫,就踢着叶以庭的屁股把他赶进了淋浴房。他并不忌讳在儿子面前露出自己残缺的身体,这并不是什么羞愧的事。残疾,是既定事实,陈桔一直给叶以庭灌输的理念就是:爸爸的身体虽然和其他小朋友的爸爸不一样,可是爸爸很棒。以叶以庭的年纪,他还无法理解自己的爸爸为什么会没有双臂,只是自从他记事起,爸爸就是用这样一副与众不同的身体,以一种与众不同的方式生活着的。爸爸虽然不能陪他玩许多游戏,也不能陪他去参加幼儿园的亲子运动会,但是爸爸教他游泳,教他下棋,教他唱歌,爸爸能用脚做几乎所有的事,他是非常非常厉害的。在叶以庭入读幼儿园的时候,叶思远曾经担心自己的残疾会不会影响到叶以庭。小孩子的世界是很奇妙的,他看过一些育儿类的书籍,像他这样的情况,的确有可能对叶以庭的性格、心理和交友产生影响,他担心儿子会因他而觉得羞愧,怕幼儿园的小朋友会因为他而嘲笑叶以庭,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叶思远从未在叶以庭的幼儿园露过面,甚至连幼儿园门口都没有去过。陈桔笑他胆子小,叶思远不置可否,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异样眼光他和陈桔可以毫不在意,只是叶以庭,他毕竟还太小,叶思远会有顾虑是正常的。最后,是叶以庭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有一天,他很奇怪地问叶思远:“爸爸,为什么你从来不送铃铛去幼儿园,也从不接铃铛回家你是不是不喜欢铃铛啊”叶思远不忍心问他,爸爸没有手,和你一起去幼儿园,你会不会觉得难为情。叶以庭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他对着叶思远撅起嘴:“爸爸,明天你来幼儿园接我吧,小朋友们都说我没有爸爸呢。”叶思远哭笑不得,原来他一直的隐身,换来的竟是这么一个结果第二天,他第一次在叶以庭的幼儿园露了面,小班的孩子们在园里的小操场上做着早操,叶思远站在栏杆外,和其他家长一起静静地看着。叶以庭一下子就发现了爸爸的身影,等到早操做完,叶思远就看到他拉着一个小姑娘的手,指着自己说起了什么。然后,一群孩子就向他冲了过来,叶以庭隔着栏杆拉住叶思远的袖子,向着身边的小朋友们说:“这是我爸爸”叶思远蹲下身,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几个小孩都直愣愣地盯着叶思远看,那时是初秋,叶思远只穿着一件黑色长袖衬衣,空瘪的衣袖垂在身体两侧,饶是三、四岁的小孩,也能发现他的异样。终于,有个胆大的孩子说:“叶以庭,你爸爸怎么没有手的”叶思远有些紧张地望着叶以庭,他怕儿子会脸红,会哭,会不知所措,可是叶以庭只是不服气地瞪大了眼睛,他紧紧地攥着叶思远的袖子,大声说:“我爸爸一直都没有手的,可是我爸爸很棒很棒”后来,叶以庭放学回家,他高兴地对叶思远说:“爸爸小狐狸说你很帅”叶思远和陈桔都笑了,陈桔看着小东西手脚并用地爬到叶思远腿上,问:“真的小狐狸不是说你很帅么那她有没有说,是你帅还是爸爸帅”叶以庭被问楞了,他转了转眼珠,说:“那还是我比较帅。”“哦,那是你帅还是妈妈漂亮”陈桔逗他。“妈妈漂亮”叶以庭踩着叶思远的腿往陈桔那儿爬,“妈妈最最漂亮了”“是吗”陈桔夸张地张大了嘴,把叶以庭抱在怀里,“妈妈比你漂亮,你又比爸爸帅,那爸爸就是我们家最难看的人了,是不是呀”叶以庭被一句“最难看”吓到了,立刻转头看叶思远,叶思远也很配合地苦着一张脸看着他。叶以庭纠结坏了,讷讷地说:“爸爸还是很帅的,就是比我不帅一点点。”一句话,把叶思远和陈桔逗得都大笑了起来。这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冲湿了身体,叶思远和叶以庭面对面坐在浴缸里,他抬脚帮儿子抹着洗发水和沐浴露,小孩子都不喜欢洗澡,眼睛里进了水,就开始哇哇大叫。叶思远被吵得不行,他身体后仰,背脊靠着浴缸壁,小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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