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直拿着本书在看,叶鸿飞却觉着她有些心不在焉似的。“可是京里来信了”叶鸿飞开口问道。想来就是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这段时间京里也是每隔些日子便有信过来的,只是今日瞧着白敏卉的样子似乎不大寻常。“母后亲自写信来了。”白敏卉放下手里的书本。正倒茶的叶鸿飞听到这话手就是一顿,将一杯茶放在白敏卉面前的小几上。“离京前京里还算平静,并未听到有是什么事啊”“不是朝上的事,是有关远儿选妃的。”白敏卉秀眉轻皱,说道:“在京里时听皇嫂说已经是大概选定了几位闺秀,只是还未最后定下来。今日收到母后的信,说是之前选定的闺秀有几个接连出事,一位在家中不慎落水,一位骑马时惊了马,虽然都没有性命之忧,却是不得不退出参选了。”“莫不是巧合”叶鸿飞有些诧异,怎么听着都好像事情不大对劲,他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是觉着透着一股子诡异。“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若是单就这两个,说是巧合倒勉强说得过去,可还有一位居然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参选前日起了一身的疹子,说是怕会就此破相。”白敏卉轻哼一声,“落水、惊马的倒还罢了,若说是伺候的人出了差错也说得通,只是这起疹子的就怎么也说不过去,自己主子什么吃得,什么吃不得,这岂是能出错的”叶鸿飞不由点头。他虽然平日对内宅的事不大知道,但家里毕竟有个妹妹,对这些事也是知道一些的,在大家族里,不说入口的东西,就是平日的穿着、用品都是要经过检查的,哪里就能出这样的差错。“母后信中说当初入选的闺秀中如今就剩下三位,这三位无论家世、容貌、才学,都是上上之选,只是之前出了那样的事,品性如何就不好说了。”白敏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茶还是自京里带来的贡茶,用的是清晨打来的山泉水冲泡。“若是真有人从中做手脚,怕是也不会让人轻易拿到把柄。”叶鸿飞道。既然大费周章的做了那么周密的安排,必定事发之前就已经将蛛丝马迹都抹干净了,要想查出什么来,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是仅仅冲着远儿的王妃之位倒还罢了,就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选妃便是再晚两年也无妨,只是若是这次查不到背后人的目的何在,就怕他们还留着后手,那才是烦不胜防。”徐太皇太后信中也是显露出这样的担心。如今太皇太后和薛太后都不管事,后宫的事全权交给了皇后处理,只是薛皇后毕竟还年轻,处事的经验不足,许多事都不好拿主意。“我一会儿就吩咐下去,让下人们收拾东西,咱们这两日便回京。”叶鸿飞立即道。“只是,怕是婉儿和睿儿要失望了,之前还答应要在这待到秋天的。”白敏卉想着两个孩子情绪有些低落。“以后总还有机会的,再说这事可大可小,若是处理不好,怕是前朝的事也要受影响,还是回去看看的好。”叶鸿飞倒是没那么多的顾忌。还未成婚时他就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妻子与平常那些皇家娇滴滴的公主是不一样的。白敏卉从未对他提起过,他也不曾开口问询过,但他心里清楚宣宗过世前对白敏卉就有所安排,她的手中是有这一股不为人知的力量的,就是白文轩继位后她交出了大部分的人手,只是到如今怕是还有些掌握在她一人手中,这是宣宗留给她危急时候的底牌。因事出匆忙,之前都没有准备,得了叶鸿飞的吩咐,下人很是一番手忙脚乱,毕竟要收拾的东西太多了些。收拾的已经差不多了,白敏卉想起还告诉叶青桃他们要回去的消息,又匆忙派人到曲家去送信。至于叶婉欣和叶文睿姐弟二人,失望是不用说的,只是他们知道能有这么一段时间已经是不容易了,若不是真的有事,父亲和母亲不会如此匆忙要返回京城的。到了第三日,一行人终于离开献州别院,启程赶回京城。因为来时是游山玩水的心思,返程却是没有了这份闲情逸致,一路上也就没有了欣赏风景的雅兴,多半的时间都是在马车山。回到京城时,正是大乾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刚一下马车就觉着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还是别院好,比京城里凉快多了。”叶文睿悄悄翻个白眼,跟叶婉欣嘀咕着。“献州在南边,明明比这里还热才是。”叶婉欣笑着道。虽然她也觉着京城里确实是热,却不打算说出来,要不然以叶文睿的性子,怕是接下来要有一大堆的话要说了。一旁的白敏卉瞧着一双儿女在那边不知道嘀咕什么,不禁笑着摇摇头。虽是双生子,但随着日子越久,越能发现这两个孩子的性情实在是不一样。许是跟自小的环境有关,婉欣明显要比同龄的孩子更懂事些,也更知道克制自己的情绪,总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而文睿则是因为从小就受到双份的宠爱,更加孩子气些,遇事也更随意。一家人在献州单独相处了这么多日子,婉欣拘谨的性子有了些变化,只是毕竟已经养成的性子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这已经不容易了,为此叶鸿飞和白敏卉可说是想了不少办法。回到公主府已经是傍晚时分,第二天一家人在府里休息了一日。到第三天早上,白敏卉就带着叶婉欣和叶文睿姐弟两个进宫去了,便是无事,也要该向太皇太后和太后问安的。作者有话要说:涉及宫廷的到处都是心计、阴谋、陷害,紫舞这方面没天分,准备试着写一点,不知道会不会成功、瑞王妃人选给太皇太后和薛太后请过安后,被拉着说了一会儿话,叶婉欣和叶文睿知道他们是有话说,便出去外面了,说是好些日子没进宫,要去御花园里看看。太皇太后忙让身边伺候的人跟着去了。“瞧皇嫂的脸色不好,可是昨夜没睡好”白敏卉见薛太后面色有些不好,明显没什么精神,遂开口问道。“前几日贪凉多开了会儿窗子,有些个着凉,喝了几日药,已经无碍了。”薛太后听了不禁笑道。“说起来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还是没个轻重,也不怕孩子知道了笑话。”徐太皇太后笑着摇头。她和薛太后虽是婆媳,感情却如母女一般,尤其是白文轩去后,感情更是亲近。“妹妹瞧母后说的,好像我是个孩子似的。”薛太后失笑。能与婆婆这般亲近,她自然是欢喜的。平日里也是见多了这婆媳间的玩笑,白敏卉早就习惯,此时也只是坐在一旁笑看着罢了。又说笑一几句,终才是说到了正题上来。“按说这事该皇后来处置,只是她没经过什么事,这回又不同于旁的事,我也是怕她处置的不周全,这才劳动妹妹跑这一趟。”薛太后没说出口的是,自家的哥嫂将这个侄女养得有些天真不知事,对后宅的那些阴私知道的太少,如今这白皓博也未曾纳妃,让她去查这事还真是不放心。“皇嫂快别这么说,我们原本也是想着快回来,如今不过是早几日罢了。”白敏卉摇摇头。她总不能说是真打算在外面待到秋天的,不说旁人,就是太皇太后听了怕也是要说她的。偷闲也得有个限度不是。“那几位出了事的当时都是在各自的家中,听说也都是派人查了,只是什么也没查出来。人不是在宫里出的事,咱们也不好贸然去查,若是查出来自然不必说,若是查不出什么不妥,就怕到时候不好说。”薛太后自然是有顾虑。“既然敢做这样的手脚,想来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让咱们拿住马脚,就是查也不能大张旗鼓的查。”白敏卉点头,“别让皇后沾手的好,这事还是交给我来查。”“如今待选的那几个可是在宫中,皇嫂瞧着有无不妥”白敏卉问薛太后。“皇后安排了她们暂时住在汀兰苑里,瞧着倒是个个都是贞静柔婉,没瞧出什么不妥的地方。”薛太后想了想道。白敏卉自然也没指望能听到别的答案,不过是随口问问。能最后被列入候选者,又都是官宦世家的小姐,哪里是见过几次就瞧得出底细的。“此时尚不好说是否与她们有关联,若真是其中一人做的手脚,怕是藏得极深,我回头先让人详细查查这几个平日的秉性如何。”此时白敏卉也没什么头绪,只好从些小地方查起,看看能不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太皇太后晌午留了薛太后和白敏卉母子三人在宫中用膳,皇后也过来作陪。回府之后白敏卉就让人去查了这三位候选小姐,重点就是查探她们平日在家中的事,越详细越好。说起来,薛太后为了给白皓远选个满意的妻子可说是煞费苦心了,包括之前出事的那几个,都是名门闺秀,家。世自不必说,本人也都是极出挑的。此时住在宫中的那三位说起来都有些来历,一位乃是并州刺使的嫡长女,一位是户部尚书家的嫡次女,还有一位是云州将军的嫡长女。白敏卉并未打听那几位出了事的都是什么人,只是由这三个也能推算出个大概,总之是差不了多少就是了。过了几日,派出去的人纷纷有了回报,都没查出来什么。若说有什么就是并州刺使家的那位小姐据说有些太过娇纵,平日对待下人颇多苛刻,就是对待家里庶出的弟妹也不甚好。白敏卉面前的桌上放着三份下边送来的调查结果,都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记载的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调查之详细,足以令人咋舌。只是,白敏卉却并不满意。她始终觉着,人无完人,这样详细的探查,却就查出这些来,实在有些反常。始终觉着怪异,但具体怪在哪里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不出来,她索性便放下了。“公主,喝杯茶休息一会儿吧。”琉璃见白敏卉将桌上摆着的纸张都收到一起,这才从桌上的茶壶里倒杯热茶,自外间走过来将茶杯放在桌角。这算是白敏卉的规矩,伺候的人未经召唤或是主子有事时是不能进内间的书房的。当然,环佩是例外。“小姐和少爷在干什么”白敏卉想起自用过早饭便进了书房,已经好一会儿没看到两个孩子。“小姐一直在房里看书,少爷练了半个时辰的字,现在该是在后院里练剑。”琉璃回道。白敏卉倒是不意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年因身体不好的缘故,这几年文睿尤其好动,除了日常的功课时间,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练武上。叶家几代从军,白敏卉自然不希望儿子将来去从军,倒也没要求儿子走科举,她也从不拦着他习武就是了。分隔线白敏卉第二日还是进了宫,与薛太后说想亲自见一见那几位小姐。她总是觉着,见着了人或许就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也未可知。薛太后自然是点头,想着还是寻个合适的理由,太过突兀也容易打草惊蛇。又过了两日,薛太后在御花园办赏花宴,除了住在宫中的那几位闺秀,还请了长公主,另外还有薛太后娘家的两位侄女。这日,赏花宴便设在御花园湖上的亭子里。亭子四周环水而建,四周都挂起白色的绸纱帷帐,有微风徐来,倒是不觉得闷热。亭子里设了桌案,摆满了各种时令水果,案上的琉璃瓶中装着果酒,大大小小的瓷碟里码放着花样精致的糕点,每碟只六块。白敏卉和薛太后到时众位小姐已经到了。薛太后的两位侄女是白敏卉之前就见过的,其中一位正是皇后的堂妹。并州刺使家的小姐吴云芝,户部尚书家的小姐肖雅涵,云州将军家的小姐刘燕茹,这三位才是今日的主角。待见过了礼,众人便各自落座。白敏卉暗暗打量三人,确实无论容貌、气质都是上上之选,不愧是大家千金,自然能在众人中脱颖而出必定是不俗的。只是,这样看着倒也看不出什么来。席间都是说些闲话,气氛倒是融洽,便是三人间也是一派和气,实在不像是竞争者,倒如同闺中好友一般。白敏卉心想着,怕是这几个都不是什么心思单纯的,至少都很聪明。这赏花宴进行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散,自然是宾主尽欢。宫女奉上茶点后就都退出去了,内殿里只剩薛太后和白敏卉二人。“妹妹觉着如何”薛太后待白敏卉放下茶杯后问道。“倒是瞧着都好,只是心思怕是都不少。”白敏卉说道。“之前我也只是见过两回,倒没往深里想,今日看来,还是我疏忽了。”薛太后听了白敏卉的话不由叹气。按说这小儿媳妇进门便是要管着偌大王府的王妃,聪明些自然是好的,只是想到白皓博的身体,薛太后便有些烦躁。太聪明,难保不会生出旁的心思来。“皇嫂先不急,待我回去再查查,过几日再与皇嫂细说。”白敏卉倒是有了些想法,只是此时不好跟薛太后说,免得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还是细细查过再说出来的好。若是她想多了才好,不然怕是事情比想的还复杂了。白敏卉又坐了一会儿便向薛太后告辞,之后又去见了太皇太后,这才乘坐马车回了公主府。只说白敏卉回府后又再派人去重新查探,只是不同之前的是,上一次是三个人都查,这次却是吩咐着重查刘燕茹,就是连她身边的人也一并查了。白敏卉也说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