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不对,就是觉着这刘家小姐那里透着些怪异,细想起来又不觉得。因这次查的更多,便不是三两日能有结果的,白敏卉索性在府里安心等着。为了这事,她甚至是动用了一直隐在暗处的人手。没来由的,她觉着这次若是真查出什么,那就是大事,怕不只是冲着瑞王妃之位去的,就怕背后之人所图更大。这几年朝中风平浪静,就是连她也疏于防范,不想竟然真的有人忍不住跳了出来。如此也好,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次势必要将背后的暗手连根拔起才好。作者有话要说:刚被我亲弟弟说成是傻瓜,因为我没带电脑回来,没存稿的人,连智商都被侮辱了,让我情何以堪啊呜呜,用手机写文真是不适应,好想我的电脑,不知道这几天能不能坚持住啊。亲,鼓励我下吧、刘氏燕茹七日后,一份关于云州将军府嫡长女刘燕茹的详细调查结果便放上了白敏卉的案头。刘燕茹,云州将军刘景辉之女,其母张氏为刘景辉昔日上司之女,其悍妒之名云州皆知。刘燕茹自幼备受其母溺爱,性情跋扈乖张,不爱诗书文章,常以欺凌庶出弟妹为乐,因此不得其父刘景辉喜爱。六年前,张氏因病亡故。五个月后,刘景辉续娶云州一焦姓县丞之女为妻,刘燕茹因父续弦之事数次大闹刘府,一时曾在云州被传为笑谈。焦氏过门后很得刘景辉爱重,与阖府姬妾也相处融洽。不过半年时间,便是刘燕茹也被其收服,与焦氏情如亲生,焦氏更是亲自教导其琴棋书画。据说,焦氏为专心养育刘燕茹更是服用了汤药,以致终生不会再有子嗣,因此举更是深得刘家父女敬重,便是在云州也很有贤名。焦氏入门两年后,刘燕茹便在云州已经薄有才名,近年更是有了“云州第一才女”的美名,再加上其不俗的容颜,这两年求亲的人陆续不绝。提起从前的恶名,云州人便多认为是口口误传,并不作真。白敏卉看着桌上详细记载着刘燕茹生平的几页纸张,越发觉着这刘燕茹不简单。不,或者该说这教导出这般刘燕茹的焦氏不简单。待薛太后看了,也是觉着唏嘘不已。“天下间良善的后母自然不少,便是前朝也有位靠乞讨得来饭食扶养继子考中状元的,还得了皇帝的封诰。”薛太后略微皱眉,“只是,这焦氏,我也说不上哪里不对。”白敏卉便是一笑,道:“皇嫂想的与我一样。若说焦氏善待先头夫人的子女本没什么,只是让自己不能生育却是奇怪,要知道,这刘景辉并没有嫡子。何况,就是外人以为是以讹传讹,不过几年就连刘家的人也对刘燕茹交口称赞,恨不得夸出一朵花来,这事就不寻常了。”听白敏卉这样一说,薛太后面露恍然之色。“有才智的闺阁女子多了,传出名声的却不多,何况云州距离京城何止千里。不管这刘景辉和焦氏目的为何,冲着瑞王妃而来这一点是错不了的。”白敏卉还有一句没说,只怕焦氏大有来路。区区一个县丞的女儿,竟然有这等手段,实在让白敏卉意外了。若不是背后有人,那便是是焦氏本人有蹊跷了。白敏卉虽是对刘燕茹有了诸多怀疑,但毕竟没有任何证据指出之前的几桩事与她有关联。下边的人暗中观察了几日,并不曾发现刘燕茹有什么举动,每日里与令两个人并无不同。又过了两日,白敏卉决定还是要试探一番。白敏卉令人在公主府的库房里寻出了几件东西分别送给三人,令两人送的都是首饰,只给刘燕茹送的是一套古籍。宫里向来最不缺消息灵通的人,不过半日便传来了。自然,这套不同于旁人的古籍,也是引发了诸多猜想。因着之前几年白敏卉时常入宫,有时更是一连数日留宿宫中,因此她从前所住的忘忧宫便一直留着,也有专门的宫人打扫。白敏卉自太皇太后宫中出来,便到了忘忧宫里。不过盏茶功夫,便有小宫女来报说,刘家小姐来求见。白敏卉听了微微一笑,便让宫人请她进来。刘燕茹进来时,正见白敏卉坐在桌边喝茶。虽之前已经见过,不禁还是在心中赞叹这位长公主的威仪气势比之皇后丝毫不逊色,只是更内敛。待向白敏卉见了礼,刘燕茹便笑着开口道:“原是不该来打扰长公主休息的,只是昨日收到殿下的赏赐,小女心里实在是感激,因此今日这才冒昧来此向殿下道谢,还望殿下恕罪。”白敏卉瞧着面前这位举止得宜的将门千金,真不知道那为焦夫人是如何将一个跋扈乖张的女子教养成这般的,想来是花费了不少心思。“我也是从来爱看些古籍,只是现在倒是花费的心思少了,听说刘小姐喜欢,雅物赠佳人,免得埋没在我手里。”白敏卉笑着道。刘燕茹自然是欣喜不已地向白敏卉道谢。说了一会儿话,刘燕茹便告辞离开了,能得长公主接见已经是不容易了,却不好太过逢迎巴结,免得适得其反。这刘燕茹的来访倒是印证了白敏卉的猜想,这位刘家小姐是有些小聪明,只是心机却是一般。看来,关键还是在那焦氏身上。果然,后续的调查结果也很快就到了白敏卉手里,这焦氏果真不简单。说起来这焦氏几年来可是没闲着,不单教养出一位刘燕茹,前两年还将一个刘家庶女养在身边,据说这两年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看着看着,白敏卉脸色就是一变。回身便吩咐玳瑁去请了叶鸿飞到书房来。叶鸿飞在书房待了一会儿便面色阴沉的出府去了,直到掌灯时分才回来。只是,回来时也是心事重重。“鸿涛初时还不肯说,还是我跟他说了其中的厉害关系他才肯说。”叶鸿飞冷哼一声。“果然,年前他到云州时与那位刘家二小姐有过巧遇,还不止一次。”“我从前还说你这堂弟怕也是个好色之徒,如今看来倒是我看轻了他,竟然能抵挡那样的美人倾心,能得焦氏带在身边养的,想来定然是个少见的美人了。”白敏卉笑着道。“那小子从来都是聪明,怕也是觉着有美人投怀送抱太过蹊跷了。”叶鸿飞无奈摇头。好在堂弟没被美色迷了心,不然怕此时已经是一场大祸了。“如此看来,这问题果然出在焦氏身上无疑了。”自叶鸿涛处得来的消息终于让白敏卉确定了之前的想法。几日后,京中便有传言说太皇太后和太后已经属意刘家小姐为瑞王妃。只是,传言出来已经好些天,却不见皇帝下旨赐婚,也不见有人辟谣。又过了几日,白皓博下旨召云州将军回京述职。恰逢此时正值大乾官员的考评期,倒是也有不少人在暗中猜测皇帝此举是与京中传言有关,委实是时间太过巧合了些。于是,在传言甚嚣尘上的时候,云州将军刘景辉和夫人焦氏终于到了京城。只是,焦氏自到京中便称病不出,没人见过。作者有话要说:一早上开始就抱着手机开始码字,感觉眼睛疼,紫舞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边写便回看前面的,算是避免写歪,可是手机太不方便了,还老打错字,怎么破、欲见焦氏苍鸿作为大乾暗卫中的佼佼者,时刻都谨记自身的职责,隐藏在影中,守护大乾皇室。苍鸿跟在环佩的身后,快步走向公主府的书房。他还记得上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来这里,那时还是先帝刚登基不久的时候,到此时当今圣上也已经登基数年了。转过月亮门,经过长长的抄手游廊,便到了书房的门口。环佩径自进了内间禀报,片刻之后便出来跟苍泓说公主让他进去。白敏卉早就打发了身边其他伺候的人,此时书房里只白敏卉一人。环佩待苍鸿进去后,便待在门外守着。她是少数知道苍鸿大人的身份的人之一,第一次见到苍鸿时他还是个青涩的少年,如今已经是京中暗卫的首领了。“属下苍鸿参见长公主殿下。”苍鸿恭敬地向白敏卉施礼。“苍鸿大人请起。”白敏卉对苍鸿很是客气。她对苍鸿这样的态度,不单因为苍鸿如今统领着大乾皇室所有的暗卫,更是因为她清楚记得宣宗皇帝当年将苍鸿待带到她面前,并且亲口对她说过,苍鸿乃是大乾宗室子弟。若按辈分,苍鸿该是她她未出五服的堂兄,若不入暗卫,此时也是有爵位在身的。白敏卉不知道暗卫中到底还有多少如苍鸿一般的宗室子弟,这些人或是幼年时便被记为暴病而死,或是终日以一副浪荡纨绔面貌过一生,到死便是他们的亲人也不知道他们曾经做过什么。他们是大乾自立朝以来掌握在皇帝手中最神秘莫测的一股力量,每一个皇室成员的知道他们的存在,但许多人终其一生也从未见过一次。“那刘家在京中的别院戒备森严,属下怕打草惊蛇一直不敢太过靠近,前几日只是在外围打探,直到昨夜刘家小姐出宫探望,属下才有机会进了后院。”苍鸿原本还心存疑惑,觉着或许是白敏卉太谨慎,待亲自打探过刘府别院才觉得果真有蹊跷。这别院的防卫确实太严密,严密得不正常。“大人在那别院里可见到了那焦氏”白敏卉最关心的还是焦氏,直觉所有症结都在这个女人身上。“见到了。”苍鸿想起他在昨夜见到的那个美艳妇人,便不由皱眉。“属下已经确认焦氏不会武功,至于其容貌,确实如公主所猜测的极为出众。只是,属下自见过了焦氏,总觉着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但属下想了整晚也实在是想不起来见过此人。”听到这里,白敏卉有些诧异看了苍鸿一眼,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你确定”她猜想过许多种关于焦氏的可能,可从来没想过苍鸿会说见过她。“属下虽不至于过目不忘,可就算是几年前见过的人多少都会有些印象,只是这焦氏实在是想不起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苍鸿也是费解,按说她是不可能见过焦氏的。“看来之前还是我把这焦氏想的简单了。”白敏卉自然是不怀疑苍鸿的记忆力,可是若是苍鸿没有认错,那么这焦氏的身份就更耐人寻味了。千里之外云州一个县丞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与苍鸿见过面。既然苍鸿见过她,那么怕是焦氏的出身都有问题了,这也超出了白敏卉的预料。“属下已经让人去查了,之前因为一直没有怀疑过焦氏的出身,倒是没往这方面细查过,若是在这方面做了手脚,凭借暗卫的手段,总能查到蛛丝马迹的。”苍鸿已经派出了最精锐的人手,他对手下人这点的信心还是有的。白敏卉点点头,想着便是焦氏再有手段,也不能一丝一毫破绽都没有,而只要有破绽,就一定会被暗卫觉察。分隔线已经是金秋八月的时候,长公主府的后院里那两株高大的桂花树早已经盛开,那是一株橙红色的大丹桂和一株娇小玲珑的乳白银桂,此时都被秋风吹过,于是飘落下来无数娇嫩的花瓣。一阵风又吹过,吹动满地掉落的桂花。“母亲,今晚我们吃桂花糕好不好”叶婉欣手里抓着几枝刚从树上折下的桂花枝,笑着跑到白敏卉身边问道。“怎么想吃桂花糕了”白敏卉微微笑着,抬手轻轻拂去女儿发丝上掉落的桂花瓣。她总觉着女儿的性子过于沉静了些,也懂事得让人心疼,这段日子倒是鲜少开口说要什么,就是吃食用物上也极少有要求。“母亲你看今年的桂花开得多好啊。”叶婉欣笑得极为开心,“以前我住的那个庄子的院子里也有一棵桂花树,只是没有咱们家里的这棵大,钱家婶婶就偷偷做过桂花糕给我吃,可香了。”“好,今晚就吃桂花糕”白敏卉开着笑眯眯的女儿却是眸中泪光闪动。尽管叶婉欣几乎不曾对他们提起这几年的生活,尤其是在庄子上的日子,她能想到这孩子该是吃了多少苦。她的女儿,原本该是被娇宠在众人掌心的瑰宝,却因为她的疏忽,吃了这么多的苦,今后就是她再怎么弥补,也是不够的。“母亲”叶婉欣见母亲难过,有些后悔提起庄子上的事了,怯怯的看着白敏卉。“婉儿,母亲没事”白敏卉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儿,只是将她抱进怀里。怀抱着女儿,她说不出是种什么心情。叶婉欣乖巧的伏在母亲的怀里,一双手回抱住母亲,手里的桂花早就丢到一边去了。原本在一旁踩桂花的叶文睿此时百无聊赖的背靠着桂花树站着,深深觉着自从姐姐回来以后自己就从家里的一块宝立马变成一棵草了。只是,看在姐姐对他很好很好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的不计较算了。看吧,就像堂叔叔说的,他是个男子汉,才不会更姐姐争风吃醋呢。远远的,叶鸿飞站在廊下面露微笑的看着院中的妻子儿女。若是他知道自己儿子听了那位不靠谱堂弟的话,怕是就笑不出来了吧。这晚白敏卉特意吩咐厨房用院子里新鲜的桂花做了桂花糕,只是叶婉欣倒是只吃了两块,叶文睿倒是整盘子的吃下去了。白敏卉暗暗好笑,这女儿跟儿子果然是不一样,即使是双生姐弟,竟然也有如此大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