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些书的,此时大家异口同声地应道,“气势”木先生笑了,点头一拍醒木道,“对,就是气势。枪是长兵器,一旦怯了场,收都收不回来,让人压着打是最要不得的。可朱平却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脸上还笑得一团和气。高波瞧见他这样子就是一脸的不屑,随手亮开了双刀。可杨登旭知道,朱平已经赢了一半了,高波先前急于上台便已是心浮气躁的表现,此时朱平又让他轻敌了。果然,一声锣响,高波率先出手,朱平反手就是平平无奇的一枪,却精准地逼退了准备欺身近前的高波。高波没当回事,落地又是一刀,朱平仍然很沉得住气,出枪稳、准、狠,虽是后发,每每逼到点子上,让高波不得不退。杨登旭低声给先帝讲解,先帝只觉得这人年纪轻轻颇有大将风度,打算即便朱平打输了也要提拔一二看看;倒是高波年纪大了那么多,还是有点沉不住气。林昱圭身边没人给他讲着听,他只能自己琢磨。要单从场面上看呢,高波一对弯刀舞得气势如虹,朱平出手如他名字一般平淡无奇;可要从结果上看呢,两人旗鼓相当。林昱圭所学杂乱,花巧的招式玩起来那绝对能让人眼花缭乱,可他在刑部里还是打不过许多人,此时看见了朱平的打法,他倒是若有所悟。只是还没等他悟出点什么来,高波已经被朱平迫得转攻为守额头见汗了。倒是朱平此时略占了上风,但仍然稳扎稳打,作风不变。高波只觉得这么下去不行,忽然抓了一个空当,左手刀刃一勾一压,将朱平的红缨枪锁住,右手趁势向前。朱平当机立断松开了枪向后闪开。固然没有兵刃在手后面会居于劣势,但他若是执意要保住手中兵刃,当时便有不小的可能落败。朱平这果断的决断看得杨登旭又是一阵见猎心喜,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向先帝说什么,就见高波这一下竟是虚晃,朱平一松手他竟也撤了一步,左手一带,连自己的弯刀带着朱平的红缨枪一同丢下了台,人却往先帝所在的高台而去了。这是要刺杀啊离高波最近的是朱平,可先不说他能不能反应过来,单说此时朱平手上没有兵刃,本身用长兵器又刚被逼退,离得也有点距离,一时来不及出手。擂台下观战的御林军倒是也有不少,可这变故出得快,只纵身出来了两人。高波显然之前是看过了路线的,这两人虽然朝他过来,但都并未直接挡在他面前。实际上,在他的谋划里,他会面对的只是跟在先帝身边的侍卫和伴驾武官而已。如此一看,先前觉得高波心浮气躁又轻敌,反而可笑了。他的心思本就没在打擂上,而是谋划更大。在他好好谋划了的事情上,他倒是很成功,轻易就闪过了擂台上的对手和擂台下的御林军两波人。朱平倒是想追,但追了两步就知道追不上,回身去捡自己的兵刃了;两个御林军身上都带了暗器,扬手就丢出了暗器。只是敢来刺杀王驾的,哪有身手不好的道理先前在擂台上,这高波恐怕还是隐藏了身手的,此时轻而易举地就闪开了暗器。林昱圭之前为了看得清楚,找了个好位置,离擂台不算太远,紧跟着那两个御林军也丢出了暗器,随即人也往那边扑了过去。他那暗器高波就更不放在眼里了,来得可比那两位御林军丢的慢多了,随便在下面观战的普通人头顶借了个力,身形一高,避开了这暗器的方向,直扑先帝。眨眼的功夫,皇家的侍卫已经围了上去。高波一手弯刀朝身边的人砍了下去,另一手却朝先帝丢出了一枚暗器。先帝的近卫眼疾手快,一刀把那暗器劈了开去。众人还没来得及松上一口气,就见那暗器被刀一劈,“咔嚓”一声碎了个彻底,一片黑烟就冒了出来。一个侍卫大喊着让大家闭气,杨登旭伸手就把先帝的口鼻捂住了。林昱圭仗着轻功好,这会已经快到了,听见侍卫这话赶紧喊,“闭气没用,快躲开”可这能躲开么他们这帮会武的倒是好躲,躲开了先帝怎么办呢。跟高波离得近的几个侍卫干脆心一横,朝着那黑雾就扑过去了,心想好歹把高波的人留下。林昱圭急了,在后面直跳脚,一边也甩出了一枚暗器一边喊道,“叫你们闪开怎么不听人话呢”他也不想想,他是谁啊,一个没官没职的小年轻,凭什么让人家御前侍卫听话呢。御前侍卫们不听话也没耽误林昱圭丢出去的那暗器直接在半空中炸了,一股黄色的烟雾蔓延而出,那几个侍卫刚钻进黑烟里就又让这黄烟糊了一脸,当时就迷糊了。高波倒是没迷糊,甩手又是两枚暗器往台上丢去,林昱圭毫不示弱地跟着也是两枚。他来观战顺便维持百姓秩序,眼下这事儿说穿了不是他该管的,手里没有趁手兵器,这暗器带的自然也不多,此时就有点虚,但面色上却没露,攥了拳头欺身冲进那一片黄黑相间的浓雾就往高波身上砸了过去。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哟s:3」卡了这么久的文居然都木有催更的,不知道该哭该笑噫我是不是有点抖、28 凌云志5“林昱圭所学虽杂,但算得上精通的,也就是和结炎学的蛊术。真要说拳脚功夫,比起高波来那差得可有些远,不多时就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力,偏偏还跑不得。侍卫们看得分明,想去帮忙,可二人周围的烟雾非常古怪,正如林昱圭先前说的,那雾气闭气无用,只要人一进去便会迷迷糊糊,根本帮不上忙。杨登旭反应倒是快,直接叫先帝的亲随带先帝往后去,打算自己好歹能拦一下。林昱圭知道自己支持不了多久,急得大喊:“叔我知道你在附近来帮忙呀”只是结炎离得却并不如他想得那么近,话音落下仍无人出来解围。高波冷笑一声,眼看就要将林昱圭了结了,却见从擂台方向又上来一人,是方才高波的对手朱平。朱平兵刃乃是枪,足够长,他人在浓雾之外,枪尖一点寒芒却刺入了浓雾之中。高波不得不闪,林昱圭在这刹那之间来不及多想,欺身闪进高波怀中,抬肘将人逼退两步;高波却趁此机会刺伤了林昱圭肩胛。那黄黑相间的浓雾甚是厉害,林昱圭的伤口最初流出来的血还是殷红的,转眼却已经变成了泛着紫黑色的毒血。朱平自然是看见了,心头一凝不由加紧攻势,高波却趁着林昱圭无力还手又退入了雾气深处。林昱圭见高波又向自己攻来脸色一白,此时他已无力抵挡,只能勉力抬起手来,挡开高波的刀刃。高波却仍未放弃暂未退下高台的先帝,一脚将林昱圭踹了出去,自己从雾气之中闪出,瞧见了先帝,又要甩暗器。只是这次他却没那么容易把暗器甩出去了,侍卫们被那诡异的雾气拦得进退不得憋了半天气了,此时纷纷利刃出鞘,高波一时寸进不得。林昱圭瞧见侍卫们拦住了高波,这才松了一口气,彻底摊倒在了地上。朱平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就想去看看林昱圭,却忽然听见风声,是远方射来暗器。他立刻舞起兵刃,只听“砰砰”两声,又是那种一碰即炸的暗器,只是这次是一片白烟袅袅而出。朱平暗恨自己鲁莽,却听林昱圭扬声道,“这个烟不用管我说叔你可算来了”林昱圭话音落下,只见一黑袍人自高台下翻身而上,手里是高波先前丢下的那柄弯刀,闪身进了战圈,不过三两招便将高波手中的弯刀击飞,随即一掌击在高波肩头,留下了一个紫黑色的手印,高波踉跄了几步便倒了下去。此时尘埃落定,众人长出了一口气,都看向那黑袍人,而那人却屋子将兜帽向下拉了拉,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自己的脸,转身就去看林昱圭。林昱圭中了毒,此时有些迷迷糊糊的,冲着那人便笑,“叔,还是你厉害。”话没说完,就被人往嘴里塞了个什么药丸之类的东西,冷不防呛住了,在地上咳嗽得蜷成了一团。那黑袍人蹲在他身边看了一会,才起身去一一查看那些闯入烟雾中的侍卫们。见这里安静了下来,先前护着先帝退了下去的人才又上来查看了一番,扑散了烟雾,押住了高波,才又请先帝又上来的。那黑袍人见了先帝,未待有人开口就先拜了下去,道:“下官刑部令史结炎,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先帝是明白人呢,刑部本来就不管他的护卫,也没责怪他,只道:“爱卿解朕危局,不仅无罪,且当重赏。方才与叛逆缠斗的年轻人在何处”结炎道,“那是下官小徒林昱圭,年纪尚幼学艺不精,尚未领官职。”先帝却摆手道,“嗯,年纪可不算幼了。人呢,可有受伤”结炎顿了顿,回头去看,却见林昱圭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正与朱平说话,便道,“有些皮肉伤,但已无碍。”先帝点了点头,他身边随侍的内侍试探着问,“陛下,可要召他前来问话”先帝犹豫了一下便首肯了,内侍便去叫林昱圭来面圣。只是林昱圭余毒未清,身体有些无力,朱平干脆搀着人一起来了。先帝倒也不在意,让二人平了身,问道,“林昱圭,你并非朝堂中人,为何在此处”林昱圭拱手道,“陛下,草民乃是习武之人,武举算是盛事,自然要来观看一二。而草民自幼由结炎大人收养,在刑部中长大,诸位叔伯若有吩咐自当全力襄助,故而观看比试之余也照看着陛下。”先帝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既然能拦住那刺客,可知那烟雾又是什么毒”林昱圭道,“禀陛下,那并非寻常毒烟,而是又诸多细小蛊虫聚集而成的烟幕,这种蛊虫会钻人七窍,闭气无用。草民所放烟雾才是毒烟,用以毒死蛊虫的。只是这蛊虫死后与草民所放毒烟混合,会致人浑身绵软无力,歇息几日便好了。”先帝神色一下就凝重起来了,“蛊虫”林昱圭不明所以地应道,“是。”先帝忽然转向了结炎,问道,“结炎爱卿,朕曾听闻刑部中有一来自南疆的制蛊高手,可是你”结炎行礼道,“是。”先帝又问他,“那依你看,这刺客是何人”结炎简单道,“是南疆人。”先帝颇有点哭笑不得,道,“朕自然知道他是南疆人,朕是问你可能从他用的蛊虫上看出他是哪个部族的人啊”结炎似乎之前没想到这一遭,不由愣了愣,才道,“禀陛下,下官并不知道这些蛊术分属哪个部族。”先帝脸色有些不好,呵斥道,“荒唐”结炎因为容貌被毁深居简出,本就有些不善言辞,这一遭颇有些张口结舌,倒是林昱圭开口道,“陛下,您看草民也是用蛊的高手了,草民也不知道那刺客是哪个部族的啊”先帝道,“你是中原人,自然不一样。”林昱圭撇嘴道,“有什么不一样那我瞧着他们比武学了套路来,可不清楚他们是哪家的徒弟不是很正常蛊虫会用会解就好了,管它是哪个部族培育出来的呢。”先帝似乎觉得有道理,不再追问这事情了,只道,“你们稍待,朕现在就要审这刺客,说到蛊虫之事,你们可要提醒朕。”结炎和林昱圭自然都点头应是,朱平扶了一把林昱圭要一起走到一旁去,先帝这才注意到了他,道,“稍等你可是叫朱平”林昱圭听见先帝点了旁边人的名字了,自然松开了手去揽结炎,结炎无奈地把人接了,叫朱平与先帝还礼。先帝点了点头,道,“朕看了武试,你确实不错。”朱平正要客套,林昱圭便抢着道,“我拳脚功夫不如那刺客好,可幸亏朱平兄助我解围。”先帝颔首,仍叫三人暂且退到一旁,押解那刺客上来。那高波不知道被结炎下了什么蛊,动弹不得,是被人拖上来的,只是盯着先帝的眼神还是忿忿,无论被问什么都是不答。结炎听了一会,忽然上前去,捏住了高波的下巴看了看,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小瓷瓶,单手拨开了瓶塞,将它放在了高波口鼻处。一直倨傲的高波却忽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试图向后躲去,可惜他几乎动弹不得,只能无力颤抖。林昱圭见状就想凑过去瞧,被担心他的朱平一把拽住,这才扁嘴问道,“叔,这是什么啊”结炎道,“引蛊香。”林昱圭不满道,“我当然知道是引蛊香,我是问哪一种啊。”结炎看了看高波,道,“若是你,选哪一种”林昱圭盯着高波陷入了沉思,高波却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够狠”结炎淡漠道,“没有你的先人狠。”说着,伸出手指撬开了高波的牙关,捏出了一条黑色的线虫,转头给林昱圭看,“知道用哪种了”林昱圭点了点头,“知道了,叔叔你方才一定看见他舌根发紫了。”结炎颔首,看上去还算满意,转而对先帝奏道,“陛下,此人是阿央部的贵族。只有阿央部的贵族才会在自己体内植此蛊。”先帝问他,“这蛊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