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唯恐天下不乱,摆明了就不怀好意。所以,我觉得他一定有问题。”朱元咬牙切齿道。朱元的想法与洛丽霞的正不谋而合。道尘今晚的态度太过积极,确实让人怀疑。可现在他们没有证据,所以根本无法动他。而且,经过晚间这么一闹肯定已经惊动了凶手,短时间内他应该会收敛行迹。这对洛丽霞他们非常不利,再说高官的家眷已经困在山上两日了,如果再不放出去,到时候肯定会落人口实。可凶手还没落网,万一他混在家眷中下山,该如何呢朱元见洛丽霞愁眉深锁,知道她目前遇到了难题,于是提议道:“小姐,不如我们把道尘秘密捉来审审兴许,能问出点什么也未可知”“不妥,不妥那样更会打草惊蛇”洛丽霞摇头。“那该如何是好那我们要不要把李公子叫来,让他开那扇铁门,瞧瞧里面有什么”朱元又说。洛丽霞摸了摸下巴,抬头道:“这倒也不必。既然已经打草惊蛇,索性就再来点热闹助助兴。”朱元不解这话是何意,愣怔的盯着洛丽霞,神情甚是茫然。洛丽霞不忙着解释,反而转进房中写了一张便条交给朱元,说:“你把这纸笺交给戏班班主,要他务必按我说的去做。我们明天再来一场大戏”朱元半懂半不懂的看了看手中的便条,“那道尘还抓不抓”洛丽霞淡笑道:“他只是条小虾米,等大鱼落网,他又岂能置身事外”京兆衙门洛铺头要开锣唱戏的帖子还未过辰时就已经到了各家女眷的手中。众人接到帖子都觉得很是奇怪,观中戏台上刚发生了命案,洛丽霞却又要开锣唱戏,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欲待不去吧,可心中着实好奇的很。要是去吧,又觉得前日那幕惊魂一刻还在眼前。可想归想,快进巳时之时,莲花台下的戏棚子里早已是云鬟雾鬓,香气环绕了。洛丽霞咱在隔间看着戏台子下人声鼎沸,闹哄哄的场面,她身边毕恭毕敬的站着戏班的班主。稍早些时候,当朱元将洛丽霞的便条交给他之时,他简直惊讶到了极处。洛丽霞在信中说,要他再安排一出百戏,而且人员都要上次的,各人的位置也不能改动丝毫。可洛丽霞明明知道,他班子里已经有一个死了,一个失踪了,如何还能原样不动呢“可王子服升仙这出戏,没有女旦也不成啊而且,小人班中的武生也于前几日失踪了,这可如何是好”班主左思右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朱元见班主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笑道:“班主不必担忧。那武生墨华我已给你领来了,此刻就在后台。至于女旦,洛大人的意思,演出照常。等到了时候,她自会给你一个交代。”说着领他到了后台,那个墨华还真就坐在那里,像没事儿人一样。班主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同时也纳闷,不知这位洛大人究竟要做什么。可既然官府众人发了话,他也不便多问,埋头自去准备去了。洛丽霞看看天色,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转头吩咐班主开戏吧班主得了信,转到后台吩咐开锣。不一会儿功夫,台上已经锣鼓喧天闹成一片了。这出戏跟上次一样,之前是百戏杂技,之后才是唱戏。洛丽霞靠在门廊上看了一阵台下,这才返回后台。按照她的吩咐,后台的伶人,杂艺,此刻都在各自上次的位置上没有一动。他们有化妆的、有在吊嗓子的,更有四处跑腿送茶水的杂役。洛丽霞前后间挨个巡视了一番,各人都在各自干着自己的事,似乎根本没人有空给秋红下毒。那么究竟秋红是怎么中毒的呢洛丽霞以为只要还原当日的情形,就能找到点蛛丝马迹。可现在看来却仍旧一片茫然。她漫无目的,背着手在后台各处踱着步子。这时她突然注意到了一个正在上妆的女旦,仿佛一阵焦雷掠过心头,她终于明白了些什么。可接下来问题就来了,如果下毒的方式正是他所想的那样,那么有谁有机会这么干呢而且,还得在时候拿走剩余的残毒。她定了定,转而想到,那必定是一个能在戏班子里四处行走,而又能不引人注意的人。洛丽霞让朱元叫来了班主。班主听见叫他,急忙敢了过来。“大人,有什么吩咐”班主问。“班子里最近可有新来什么人”洛丽霞没头没脑的问。“啊”班主一脸迷惑的看了看她,说:“最近只顾来一个负责洒扫的老杂役,有什么问题吗”洛丽霞点点头:“麻烦班主将其叫过来,我有些事想要问问。”班主不敢怠慢,只过了片刻便将那老杂役叫来了。那是一个驼着背,满脸麻子、极其丑陋的老者,头发花白,但却看不出年纪。他随着班主往里走时,洛丽霞还发现他跛这一条腿。、第十八章“你就是戏班新雇的杂役”洛丽霞打量了他一眼,问道。“是,老朽正是。”那老杂役声音嘶哑含混。“之前找戏班子里的人问话,好像没见你啊”洛丽霞又道。“小人那日恰好生病了,班主好心让小人在后房休息。”洛丽霞又问他哪里人氏、以前在哪里干活诸如此类的问题。那老者虽看着老迈,但回答爽利,一一作答。洛丽霞是笑非笑的看了看老杂役,让他去吧。杂役躬身行了一礼,这才一圈一拐的转身要走。岂料他刚走出几步,朱元就赶上前绊了他那条好腿一下,老杂役猝不及防,踉跄了几下,一条跛腿竟然直直的撑着了,站着没倒。可能他觉得自己漏了馅儿,趁势哎呀一声倒在地上。洛丽霞将一切看在眼中,点头示意朱元将其扶起来。朱元连声说自己不小心,上前抓老杂役的衣服,结果人没抓住,反倒将衣服扯了下来。正混乱间,只听扑通一声,一个红色的胭脂盒从老杂役的衣服里掉了出来。那老者眼明手快,急忙扑上去捡,可到底是朱元手快一步,一个翻身已然将胭脂盒抓在了手里。老杂役见胭脂盒落在朱元手中,脸上一灰,急忙笑道:“这是老朽给女儿买的胭脂,大人还给我吧。”“哦是吗”朱元看了看手中的盒子,笑道:”想不到老人家还是个细心人。不过,我们小姐对着胭脂甚感兴趣,不如先让她瞧瞧如何”“没什么好瞧的。只是些便宜货罢了,入不了大人的法眼。”说着,老杂役走上前,像是要夺回盒子。可朱元一转手已将盒子交给了洛丽霞。洛丽霞将盒子打开闻了闻,问班主道:“班主可认得这胭脂盒”班主接过细细一瞧,说看着好像是戏班子里女旦常用的胭脂。“大人,有什么不对吗”班主疑惑道。洛丽霞目光犀利的盯住那老杂役,忽然说道:“青松道长,这里头的不同之处,你就给大家说说如何”老杂役听见洛丽霞叫他青松,怔了怔,但随即否认:“大人说什么老朽听不懂。”洛丽霞冷笑道:“真的不懂吗要不要我叫人看看你腿上的伤势还是你想顺便尝尝这胭脂盒里的毒物”老杂役阴着脸恶狠狠的盯了洛丽霞半天,冷哼道:“看来是我小瞧了你了。本来这一切都做的无缝,要不是这盒该死的胭脂,老朽也不会被你等小人捉住。罢了,罢了这也是我时运不济之国。”“你真以为你暴露在一盒小小的胭脂上吗”洛丽霞道。“要不是它,你又如何捉得住我”青松反问道。“你或许不知道,这世间再完美的犯罪,也是会有破绽的。你的错处从一开始就犯下了。人真的很奇怪,明明越是于己不利的东西就越是舍不得丢掉。就是因为你这样,才注定了你的失败。如果你一走了之,或是将盒子扔掉,我断不会疑到你。可你却自作聪明,偏要留下来看好戏,你说你不是败在自己的愚蠢,还能是什么”“哈哈”青松冷笑道,“成王败寇,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我得提醒你,我乃圣上亲封一等侯爵,你一个小小的捕头,能奈我何”“你是什么罪自有大唐律法来惩治,我问你你究竟将秋叶姑娘藏在何处”洛丽霞道。青松满脸不在乎,盯了洛丽霞一眼笑道:“你永远不会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你这个恶贼死到临头还不快说”朱元抽出腰刀怒喝道。青松盛气临人的看了他一眼,闭目不答,样子甚是悠闲。朱元气急,当场就想将其砍了,但秋叶还未找到,不能轻举妄动,只得暂时忍耐。青松这种天不怕地不怕,顽抗到底的态度,洛丽霞早有了准备。她不说什么,只让朱元押着青松到阎罗殿去。阎罗殿此时早已洞门打开,几个守门的衙役见洛丽霞他们来了,急忙迎了上来。洛丽霞点头让其中一个衙役去请李玄清,衙役领命而去。洛丽霞带着青松进了大殿,转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秋叶到底在哪里”青松傲慢的仰着头,只是沉吟不答。看来是铁了心了他知道,只要找不到认证秋叶,洛丽霞就拿自己毫无办法。虽然她此刻手中有个胭脂盒,但他是一等侯爵,京兆衙门无权过问,这案子自然就交到了刑部。当今圣上对他甚是看中,刑部到时也必定不敢就审,必然会只会皇上。到时他见了皇上,只说是有人栽赃自己,那盒子不是他的。皇上就算疑他,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更何况皇上知他没死,又岂会管什么有罪没罪即便有罪,以皇上和自己的交情,那必然也会没事。青松心中的盘算,洛丽霞知道的清清楚楚。皇权压死人,青松就是仗着皇上的宠信,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她淡淡瞧了瞧青松道:“你若真的不说,到时候只怕想说都没用了。”青松冷哼道:“你不必危言耸听,你想害我,让我承认莫须有的罪名告诉你,办不到”他既这般态度,洛丽霞也不打算跟他废话。她静静的站在殿中,抬头望着这一塑塑泥像,陷入了沉思。这时,门外响起杂沓的脚步声,她在静默中转过头,看见李玄清翩然出现在大殿门口。李玄清对洛丽霞请他来参与案情这件事颇为高兴,还未等朱元招呼他,他便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大殿。当他看到洛丽霞后,还很热情的跟她打招呼,顺便喊了她一声霞妹,语气颇为亲密。洛丽霞最受不了他这股子热情劲儿,她反感的拧了拧眉毛,勉强招呼了他一下,便让他干正事了。“你让我来开门”当李玄清知道自己此次的任务后,面上多少有些失望之色。他本来还想在未婚妻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断案推理能力来着,可万万没想到,竟是这般无聊之事。但他是个热忱之人,也喜欢到处显示自己那点才学,这回也算是派上了用场。李玄清转头瞧了瞧那扇铁门,似乎很不屑的摇了摇扇子,结果只不过片刻功夫,那扇铁门便轰然开启。在场众人都目瞪口呆,想不到对他们来说这般困难之事,对李大公子来说竟如此简单。“这就开了”朱元探着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瞪视这豁然大开的铁门。青松冷笑一声,显然对李玄清这般自傲很不以为然。,更是嘲笑朱元见识短陋。“还要如何“李玄清傲然一笑,也没理青松的嘲讽又道:“这只是些按照阴阳五行的小把戏,没什么复杂的”说着也不顾众人,迈开大步悠闲自在的踱了进去。这铁门之中不像大殿中那般阴森可怖,是个供奉元始天尊的一个经阁,里面同样很是破败,供桌上、神像上到处是灰尘,屋梁之上还挂满了蛛丝,仿佛很久没人来过。洛丽霞环视了经阁一圈,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可她心中有个强烈的感觉,秋叶一定就在此殿之中的某处,但她并不确定到底是何处。”青松道长,现在可以告诉我们秋叶姑娘的行踪了吧“洛丽霞不疾不徐道:”顺便提醒你,这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青松看上去甚是傲慢,自信,他诡笑道:“大人说哪里话。小道一个本分的修道之人,又岂会受大人百般诬陷即说是我所为,那就拿出证据来。否则,到了圣上那里,事情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很好道长不愧是得道之人,此次此刻,竟还这般固执”洛丽霞眉头微跳,面上冷峻,实则心中早已怒火中烧。她深知青松狡猾,他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那道尘一定已然撺掇道清进宫告状去了。现在是快到午时,只怕来救青松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要是圣旨来了,青松只怕真会逍遥法外。这是她绝不能接受的,但眼下她实在对秋叶的行踪无可奈何。她转头吩咐衙役们将殿中好好搜检一番,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她自己则在殿中踱来踱去,但看了半天实在不知其中的关节,破绽。青松见她面色沉重,佯笑道:“洛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既找不出证据,还不放了贫道吗你也知道,贫道乃是大度之人,从不与人结怨。不如我们坐下好好说话,你只要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说不定在皇上面前还给你讨点好处呢。”青松自觉稳超胜券,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朱元在一旁看着甚是气躁,恨不得当场结果了此人。洛丽霞淡淡的瞅了青松一眼,没有搭话。青松想扰乱她,逼她就范,她不能上当。可眼看时间慢慢过去,还是一无所获。“大人”衙役来报,“都搜过了,什么也没有”听见衙役的话青松更是抑制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