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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今天秀舟的她不想再错过。张妈李叔都劝她别去,说是天冷路滑,小心着凉或者摔倒。在颜初眼里这些都不是事儿。一番坚持后,留下张妈在院里扫雪,李叔带着颜初开车出去。山上原本皑皑白雪,越到山下雪越少,到了断桥,路断了,车也就停了。她心中暗叹可惜,原本以为的断桥残雪,还是只有桥,没有雪。木依桥下不是江河水,而是一片陡坡地,当初修路队见此地不好修路,便搭了这座两百来米的桥,因为依傍木依山,便也就随便取了个木依桥这名字。颜初穿着昨天出走时的灰色外衣,站着路的这头,这桥是从秀舟那边断的,大概踏了十几米。看起来倒不像人为破坏,似乎是自然坍塌。因为在坡地上,冷风极大,迎着面刮来,将她未扎起来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她将头往衣服里缩了缩,眯着眼睛,却恍惚看到对面有个人。那个人影在十几秒后消失了。她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追去,身后的李叔连忙拉住她:“太太别往桥上走,这桥随时会塌,你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啊。”她回过神,问李叔:“你刚刚有没有看见对面有个人”李叔说:“哪有人我没看见啊。”她很疑惑,难不成她真看错了李叔见她神色恍惚,便开口劝她回去:“太太,回去吧。这儿冷。”颜初嗤笑:“你倒是挺怕冷。”李叔尴尬笑笑:“年纪大了”颜初也不多说,回到车里。心里思忖,这桥要是修好恐怕得十天半个月。等桥一修好就下山,回去离婚,然后飞去南美找爸妈,最后一辈子都不再嫁人了。吃过午饭,颜初和朋友周奕熬了会电话粥。周奕在电话里狠狠给她撒了把狗粮。“你在山上过得挺逍遥的是吧。我家那个,真的是太过分了。都已经生了两个娃了,他那个龟孙子竟然还要生他当我是什么了感情他身材不走样所以他无所谓啊”颜初鄙视道:“你知足吧你,我还没人肯跟我生呢。”周奕笑道:“你跟那个姓贺的离了,我跟你生。”“行”颜初说,“等我回来就离。”挂了电话,颜初翻出贺秉荣的电话,斟酌了一会,最后发了个短信给他。“我们离婚吧。”没有回复。得,她想,他的态度是对的。既然要分就不拖泥带水,甩都不甩你,多余的只言片语都不会给你。分割线她平静地呆了三天。这三天里,她觉得自己快发霉臭掉了。没了城市的灯红绿酒,她连放纵的地方都没处可去。入山的桥又坏了,她的朋友们都进不来,想陪她都不行。好在地下室里有藏酒,她搬了几瓶在卧室,无事时小酌几口,喝醉就睡。倒很有几分醉生梦死的味道。打破她醉生梦死生活的是三天后午时周奕的电话。“颜初,木依桥怎么断了”彼时颜初刚从睡梦中醒来,还未反应过来:“你不知道”她觉得这桥断了,多少也算是件新闻,秀舟的报纸新闻总会讲到的。也许是周奕不太关注新闻,所以才不知道吧。“颜初,救命救命”听闻“救命”二字,她如梦初醒坐起来:“冷静点周奕,怎么了”电话那边有周奕沉重的呼吸声,有周奕一双儿女的哭声,有什么人拍打车窗的声音。周奕慌乱无比,语不成句:“丧尸,有丧尸。你,你快来救我,至少,至少救救我孩子。”脑袋轰的一声巨响,颜初还未反应过来周奕话里说了什么,人已经套上鞋子。她相信周奕不是在开玩笑,谁会拿自己孩子的生命开玩笑。相对比周奕的慌乱,她显得有几分冷静:“你现在在哪我马上来找你。”“在在木依桥。”周奕气息稍稳,忽又哭了,“颜初,他,我老公已经”颜初未挂断电话,直接奔向一楼,吼道:“李叔,开车下山张妈,多准备点饭菜。”在山上别墅中她还从未用这种声调说过话,张妈老李也重视起来,两人分开行动。三分钟后李叔载着颜初出了别墅大门。颜初望了望车后地主欢脱着追来的身影,借来了李叔电话,拨给张妈:“张妈,是我。把地主抱回去,家里的大门锁好,除非是我,谁来也不要开门。”交代好后,将手机还给李叔,见外面树木移动得太慢,焦急道:“开快点。”李叔为难道:“这山路不好走,我怕出事”“不怕,出事了你家人还有贺秉荣养着呢。开快点”她一生气便口不择言。李叔面色沉了沉,将油门踩到底,车速忽的快了起来。颜初重新与周奕对话:“阿奕,你还在吗”周奕答道:“在”颜初说:“你听我说,我下山大概需要十多分钟的样子。你现在那里是什么情况”“这里只有我一辆车,刚刚车外面有只丧尸,我把他碾死了。现在我暂时安全了。”颜初稍微放了点心,想起在屋里时她说的话,心又是一沉,她的丈夫只怕已经蓦地,她想起贺秉荣,想起她走之前,在桌上慢条斯理地喝粥,他冷笑着说:“你的东西都领走,永远别回来了。”她恶毒地笑了笑,他死了才好。颜初定了定神,道:“你孩子还好吧”“嗯,就是哭得厉害了点。”“到底怎么回事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也是她最想问的问题。此时,她还恍若在梦中,车子在山路上一颠一颠的,她很希望能将自己颠醒,一觉醒来,她还在舒适的大床上安稳地睡着。“我,我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天。我和君翔带羽羽东东去游乐园。刚到游乐园那群怪物就袭击了我们。君翔为了保护我和孩子受了伤。开车逃离的时候,他忽然对我说了很多话,让我开车。然后”“然后怎样”“他让我走,我不肯。他当着我的面挖下自己的眼睛逼着我走。”听着好友的哭诉,颜初怔住,脸上滑过一个东西,冰冰凉凉的。她茫然一抹,才知道那是什么。李叔注意到她的异常,问道:“太太,你怎么哭了”颜初使劲弯了弯嘴角,想说什么。电话里头传来周奕的尖叫:“颜初,又来了。来了好多只。”她的微笑僵住,对李叔说:“拜托了,李叔,再开快点。”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压缩到了十二分钟。终于到了断桥下,颜初吩咐李叔:“把车开到桥上。”李叔不肯依:“这,太太,太危险了。”“快点”“真的不行,太太。”颜初没时间跟他耗,一跺脚,踉跄着下了车跑到桥边,因为太远,只看得见周奕的车以及模糊立体的人影。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周奕那边声音越听越小,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想来应该是护着孩子,故而没将手机放在耳前。电话那里可以听到丧尸拍打车窗玻璃的声音,大约她产生了幻听,甚至可以听到玻璃碎开的声音,如此清脆悦耳,那是生命。她重重吐了口气,将电话挂掉重新打了一次。响了五六声后,周奕重新接了,哆哆嗦嗦地“喂”了一声。颜初努力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冷静:“周奕,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马上回头,第二往前走。你比我更清楚身后的情况,现在你身前是十米的断路。你快选择吧。”周奕呜咽着:“我,我不知道。”“你必须做出选择。”“你,你那里安全吗”颜初左右望了望:“安全。”又补充道,“你过来,我照顾你。”周奕沉默了七八秒,不知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斗争,最后沉下声音说:“好,颜初,我过去。”“嗯。”她的声音轻柔下来,“我等你。”其实她的心依旧悬着,周奕的车技怎样她不清楚,她只能期盼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真的会有奇迹出现。电话里,周奕柔声道:“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但我都要说,颜初谢谢你。认识你,是我最大的荣幸。”颜初笑着说:“干嘛突然肉麻起来。我鸡皮疙瘩掉一地。”周奕也笑了,说:“我先挂了,你等着我。”“嗯。”她挂掉电话。望向对面,三天前,她也在这里向对面望过。那时候她心如止水,现在已翻起滔天巨浪。、魂魄颜初从山下回来后就生了场大病。张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太太都烧到395度了,药也不吃水也不喝。现在连医院都去不了。真不知道她这是不想要自己命了还是想要我的命。回头贺先生怪罪下来可怎么办”李叔默默点了根烟,张妈见着连忙说:“你疯了,明知道太太最受不了烟味。”李叔吐了口烟,凝重道:“我说,翠云。如今情况可能有点不妙。”颜初睡得昏昏沉沉,四肢百骸都没有什么力气。被褥都是张妈趁着有太阳的时候拿到庭院去,晒得结结实实才又铺回来的。以前妈妈也经常这么干,她跟着妈妈进进出出,早上将被褥从床上扯下来,搬到外面,中午的阳光白花花的。下午再搬回来,两个人一起将床铺得整整齐齐。再一齐倒下去,将脸埋在被子里,妈妈问她:“暖和吗”她鸡啄米似的点头,喜笑颜开:“暖和。”妈妈虽说是名门小姐,却对晒被子这活亲力亲为,小时候她不懂,如今病得神志不清,却猜到了妈妈的几分用意。这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被子,都有妈妈的感觉,感觉她还在她身边。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只手拿着帕子拭着她额上的汗,动作轻柔,不似张妈那般有几分蛮力。她心中触动,不觉唤了声:“妈妈”那只手一顿,她使劲睁开眼看去,那人却是周奕。周奕见她醒来,笑道:“怎么,见我不是伯母,很失望”她噙着一丝笑:“不。我很高兴。”“你倒是难得这么坦诚。”周奕坐在床边,将手放在她额头上,她感觉冰凉冰凉的。周奕说:“你怎么搞的,烧得这么烫。你竟然穿着睡衣就跑出来找我了。”她不好意思笑了笑,说:“我那时候不是着急么。”周奕笑笑:“我看出来了。你还算有良心。”颜初左右看了看,问她:“羽羽和东东呢”“睡着了。”“他们吓坏了吧”“没事。”周奕捋了捋头发,“就当让他们坐了次过山车。吓过就忘了。”颜初却没她那样豁然,眼睛黯淡下来。周奕察觉到,爽朗一笑:“你别管我了,好好吃药,快快好起来。贺秉荣说不定还等着你下山去和他离婚呢。”颜初差点没好气:“提他干什么”周奕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虽然我总是让你们离婚,可是也是打心底里觉得你们不会离的。颜初,你知道为什么吧。”颜初想起那条离婚的短信,黯然道:“这次是真的要离了。”“好吧。”周奕站起来,“等你真的离婚了,我一定送你份大礼。”颜初见她站起来,忽然就着急了,心被揪在一起,生疼生疼的。她焦急道:“你,你站起来干什么”周奕见她如此慌乱,就解释道:“孩子哭了,我去看看。”颜初仔细听了听,勉力笑道:“哪有孩子在哭”周奕说:“你病了,耳朵不好。我听得清清楚楚的。”颜初忙说:“孩子哭了有张妈哄呢。”周奕定定看着她,那眼神让她生出一种绝望。周奕摇摇头:“你知道的,颜初,我该走了。”颜初不能坐起来,胳膊也像生了根似的抬不起来,她连挽留自己好朋友都做不到。她眼睛干涩,此时又渗出几滴泪来:“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再多陪我会吧。我马上吃药,我马上就能好起来。”周奕依旧摇头,无奈道:“你知道我最怕孩子哭了。君翔一个人哄两孩子哄不过来。我必须要过去了。”脑袋“轰”的巨响,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翻天覆地肆意驰骋,让她痛苦不堪。周奕姣好的面容逐渐血肉模糊,她才记起,那声巨响,是一辆汽车的爆炸声,车里载着的,是周奕和她的一双孩子颜初想抬起胳膊去握她的手,使尽全力终究不能如愿,她呜咽着,如做错事的小孩:“对不起,对不起”手被一双冰凉的手握住,她的话却让她温暖:“不怪你。”顿了顿又道,“我还要谢谢你,能让我完整地去见他,而不是那样恶心的行尸走肉。”颜初仍然哭诉:“对不起”“谢谢你颜初。我走了。你要好好的,跟贺先生,两个人都要好好的。”颜初无言,呆呆的,看她的身影越来越淡,她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淡,空气中最终什么都不剩了。颜初想起断了的木依桥上,她的车鼓足了劲,终究没有越过来,差了那么几米。她们两都期待着奇迹降临,然而没有奇迹。车毁人亡。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在她的鼓励下,死在了她的面前。她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伏在栏杆上看那燃着的熊熊烈火,热气穿过几十米的空气浮到她的脸上,没有温度,一时间天地都寂静下来了,再没了色彩。她昏厥了,被李叔带了回来。再次睁开眼时,天完全黑了。颜初看了看时间,晚上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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