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已经可以看见魏琛他们站在车前面等着了。魏琛眉头紧锁,看起来很不高兴,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势。旁边的人应该就是何门了,虽然也没什么表情,但看起来比魏琛随和的多。何门见两人走近,问了句:“你们在干啥,这么慢”小赵说:“嫂子刚才训我了,说我晚上把琳子给累着了。我说我冤枉,我衣服都是自己洗的,根本没让琳子碰过。”除了艳子,颜初三人表情皆是一僵。颜初半晌才笑了下:“呵呵,小赵好样的,自己的衣服自己洗。这才是新时代的好兵。”何门低声问魏琛:“嫂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声音虽小,但大家都听到了,魏琛脸更臭了,颜初更是难为情,说:“什么时候出发啊,快走吧。”四人上了车,颜初当了十天的司机,今天总算不用开车了,安逸地摊在后座上。魏琛将昨天没收了的伯莱塔92f还给她,说:“虽然违法了,但特殊时期,拿着防身吧。”艳子眼睛直溜溜地看着枪,说:“虎子也有这个玩意,他不肯给我玩。”颜初说:“这个东西危险,你也不能玩。”与小赵详谈甚欢的套话时间一去不复返。魏琛今天写满了“生人勿近”,颜初跟他有点不搭调。何门虽然随和了点,确是典型的笑面虎。他告诉她:“别看魏琛今早上一脸煞气,其实他是得了相思病。谁不知道他喜欢卢琳。现在他要跟心上人分开了,你也多担待担待,别跟他一般见识。”颜初回忆两人的想处状况,才后知后觉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卢琳自愿留下来,谁知道是不是为了魏琛呢。她本来想继续八卦,但魏琛脸色越来越难看,颜初应付不来,便不再说话,上车后没多久就睡着了。据何门说,军队入川时就打好了入川的路,高速公路入口处的拥堵已经没了。若是不出意外,十六个小时后就可以到达行州。颜初默念,16个小时,这十天她经历了240个小时,如今只要16个小时就能见到他了。昏昏沉沉中,颜初做了个梦。梦里她穿着t恤背着大背包坐上了去青藏的大巴,再次踏入那条艰险的国道。天蓝得纯净透明,长长的路一望无际。她心情忐忑,因为不知道此行会有什么结果。电话响了一次又一次,是父母打来的,她统统摁掉,最后索性关了机。她对未来有孤注一掷的勇气。所以她再次去了格西。青藏风沙极大,又是夏天,太阳晒得她睁不开眼。她下了车才想起没准备头巾口罩以及太阳镜,匆匆去买了。这次她问了几次路才找到军队驻地,几个兵哥哥一眼不眨地站在军区门口,可谓守卫森严,她如何进去成了难题。她甚至想过要不再去爬一趟雪山,看他会不会出现。她在格西呆了三天,无计可施。想想已经半年了,他会不会已经没在格西了会不会已经退伍或者调走了她有阿q精神,如此自我安慰。第四天,遇见一个格西本地大汉,普通话说得相当不错,聊了几句,才发现这个大汉就是她第一次来格西时找的导游,名叫桑吉。一说到那次的雪山之行,桑吉直肠子,拉着颜初要她请他喝酒,因为他是颜初的救命恩人。颜初原以为自己的救命恩人只有那个雷锋哥哥,没想到还有这个导游。桑吉说:“如果不是我那天多张个心眼,怕你出事,在山下守着,你以为谁会知道你上山了。”颜初这才知道原来是桑吉报了警,于是爽快请了桑吉去吃饭。桑吉找了个小巷子里的饭铺,要请颜初和青稞酒和酥油茶。颜初喝不惯酥油茶,喝了几碗青稞酒,这酒甜甜的,没想到后劲挺大。恍恍惚惚间,听到有人和桑吉打招呼。那人声音很耳熟,她一时没想起在哪听过。只听见桑吉在调侃那人:“你小子又当逃兵了。”她对那个“兵”字格外敏感,睁着醉眼看过去,只看到那人的轮廓,他笑着说:“又是个被青稞酒灌醉的妹子。”是他,真的是他。她打了个激灵,酒醒了大半。她拽着他的袖子,说了些醉话:“我在找你,你告诉我怎么见你的法子好不好”对方愣了下,看了桑吉一眼,桑吉无奈地摊摊手,示意我什么也不知道。颜初清醒过来时,已经在下榻的青旅了。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在异乡独自一人竟然也敢喝得烂醉,还好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不然有她的好果子吃。宾馆房间的桌子上,留了一张纸,上面写了5个字:“我会来找你。”再次看到他就是在当天晚上。她开门时看到门外站着他,手一滑差点夹到手,他替她撑开门,淡淡道:“小心点。”她“嗯”了一声,他继续说:“我在楼下等你。”他没有穿军装,简单的一件t恤加休闲外套,都是简单的牌子,他穿上却很好看。她跟在他后面,只穿了见t恤,有点冷,于是叫住他:“雷锋大哥,等等。”随便进了家路边的服装店,买了件外套,当场剪掉吊牌穿上了。他看了眼她背的鼓鼓的包,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问。“那个,是你送我回来的吗你怎么知道我住哪”他淡淡回答:“我找到了你的房卡。”他带她去了酒吧,她还以为他至少会找个安静的地方,吃个饭喝个咖啡什么的。但酒吧就酒吧吧,吵是吵了点,也不怕尴尬。结果最尴尬的事是,酒吧里还有他的朋友。四五个男人,有的稚气未脱,有的熟练老成。灯红酒绿下,音乐喧嚣 ,他们无一不调侃她:“小贺的新女朋友大老远的想男朋友了”她一本正经地解释:“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其实他们都知道他两不是那种关系,可就是喜欢开玩笑,逗逗小妹妹多好玩啊。他们拿了酒给她喝,经过了昨天的醉酒事件她哪敢再喝酒。拒酒的后果便又是一番调侃。她岂是那些老油条的对手,没过多久脸涨得通红,坐立不安,窘迫极了。可他一直坐在一旁事不关己,坐在角落里喝着红酒,直到有个大嗓门,被称为老秦的男人说:“小钟小贺,你两都哑巴啦”他站起来说:“你们真吵。”他拉着她的手腕出了酒吧,说,“我送你回去。”作者有话要说:12月份要来啦。因为新坑原因,此文暂时改为隔日更新,时间为依旧早上10点。谢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么么哒。另外,这章有个重点有个重点有个重点、觉悟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夜风微凉,颜初觉得自己一定要说些什么,不然就白来了。可是说什么呢,说自己其实是来还衣服的结果一张口,说的却是:“其实你不用这么故意吓我走。”他反而愣住,笑道:“哦”她说:“上次你救了我,忘了收回你的衣服。这不正好放暑假了,我专门跑这一趟,就是为了还你衣服。才不是对你有什么花花肠子。你虽然长得不错,但还不是我的菜。”他故意带她来见他朋友,或许就是想告诉她,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想趁她对他的感情还不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就此收住,对他两都好。他释然笑了,说:“原来我还不够魅力。”顿了顿,又说,“其实他们不坏,只是喜欢开玩笑。”想说的话说出来了,整个人也轻松了。到了她下榻的旅店,她将自己背的包给了他,说:“这里面是你的衣服。”他拎了拎包说:“上次丢了大衣回去,下场可惨了,还挨了处分写了8千字的检讨。”她一脸难过地说了句:“不好意思。”他爽朗一笑,说:“都过去了。你在这呆几天”她想了想身上的预算,说:“还能再呆2天吧。”他笑了:“那够了。明天开始,哥带你玩翻知定。”他果然带她玩了两天知定。那时候她没想过,为什么军区大地他能说进就进说出就出。桑吉说他每天都在当逃兵。她也只当是玩笑话。后来才知道,这是军区的司令在卖贺盛民的面子,再加上他是名校毕业的,跑去青藏只是相当于体验生活,因此他在这里虽然是步兵,过得却不是平常兵的生活。两天后她要回去了,他替她买好车票,等车的时候她生出一种不舍来,冷不防问:“你的口音我听着耳熟。一直没有问,你是秀舟人吗”他点头说:“是啊。”原来真是老乡,世界会不会太小了。她强迫自己的心脏不要跳动那么快,假装失望地说:“唉,可惜了。你带我玩翻了知定,本来想请你去我家乡玩的,现在我家乡也是你家乡,这样就没意思了。”他似乎也有些遗憾,说:“是啊,就没意思了。”大巴来了,颜初最后看了眼他,说:“我只知道你姓贺,你叫什么名字呢”知道他姓贺是因为大衣上面用银色的线绣了这个字,笔画流畅,很是洒脱,后来才知道这是庞中华的字体。颜初这三天她一律叫他雷锋大哥,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动动嘴唇,告诉她:“我叫贺秉荣。”她上了大巴,天还是那么蓝,他站在站台,向她招手。汽车开动了,他的身影渐渐小了,最后消失不见。她小声念着他的名字,生怕以后忘记:“贺秉荣,贺秉荣”贺秉荣,贺秉荣颜初忽然惊醒,何门随口关心了一句:“醒啦”她发现车子停在路边,车外是一个车队,向相反的方向开着,军绿色,看来是又有军队入川了。车队及其霸道,占了双向车道,逼她们只能停在路边让行。颜初皱眉,吐槽道:“谁啊,这些人。大爷的。”何门憋着笑说:“确实啊,是我们大爷。”艳子早就醒了,搂着她的腰,小声说了句:“干妈,我饿。”她拿了昨天没吃完的零食,递了4块巧克力给前面两人,问:“我们到哪了”魏琛难得好脾气地回答了她:“再往前面走一站,就出川了。”艳子凑到颜初耳边,小声道:“干妈,刚刚你说梦话一直在叫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是谁啊”颜初咳嗽了一声,小声回过去:“你干爸爸。”出了秦川的时候,颜初问起魏琛何门的当兵经历,他们一个入伍5年一个入伍4年,都在西南军区。一提到西南军区,她有点不自在,问他们认不认识一个叫秦寿的人。两人都摇头说不认识。颜初想起秦寿曾说他退伍很多年了,天下军人那么多,这两个人不认识也正常。司机由魏琛何门两人轮流,十几个小时的旅程就那么匆匆而过,眼看行州就在眼前。高速公路上再次排起了长队,应该是幸存者响应政府号召赶来的。黄昏时分,队伍只前进了一点,从后面往前望,只见后灯全亮着,像过年时的红灯笼,看起来很喜庆。想到过年,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日历,喜上眉梢:“艳子,再过三周就过年了。你干爸爸有的是钱,到时候多找他要点红包。”魏琛摇头,冷哼了一声:“财迷心窍。”颜初说:“总比某人鬼迷心窍好。我有个同学,刚好姓卢”“”眼见天色越来越黑,看来今晚会在车上过夜了。魏琛敲着方向盘,比颜初更心烦意造。最后他拿出车上的对讲机,说:“我是益阳军部第四队队长魏琛,现在位于行州高速出口300米以外处,请求两辆摩托车支援。”丧尸爆发后,建立起来的军区为了与爆发前的相区分,被称为军部。目前军部只开辟了两个,一个是西中,还有一个就是益阳,今早上颜初还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见政府似乎打算建立第三个军部,地点还未知。不一会就有两辆军绿色的摩托车停在车外,何门首先下车跟对方握了下手,连声说:“辛苦辛苦。”艳子小声问:“我们要坐摩托车走吗”颜初说:“大概是吧。”艳子打了个哈欠:“既然可以坐摩托车走,为什么不早点叫来阿。”颜初给她解释:“你看我们前后堵了那么多车,都是想去行州活命的。如果我们白天坐摩托车走,那些人就会很生气,会很不服气,说不定就会抢我们的车,那我们就走不了了。晚上比较黑,他们不会注意提防,我们才有可能走的了。”何门打开后座的车门,将艳子抱了下来,对颜初说:“出来吧,坐这辆车走。”颜初也不矫情,和艳子同坐一骑,还好两个人都瘦,都还有空余。魏琛看了看时间,说:“快走吧。”何门也上了另一辆摩托车,问:“你不上来”魏琛说:“不了。我等着,不然我们人都走了,车在这堵着,后面的人过不去。这是军车,到时候军方又会”此话还没说完,忽然听见后面一声惨叫,随即是女人的尖叫声。一时间几个人脸色俱是一变。尖叫声一浪接一浪,有的车主下车查看,有的聪明的车主已经发动引擎想退出堵车长龙,但牵一发动全身,这样引来了更大的混乱。这些幸存者本来就是惊弓之鸟,恐惧会传染,如此整个还算安静的车队立刻就炸开了锅。颜初眼睛看得分明,夜色中,只有车灯能照出一柱子亮光。光影间,有丧尸的身影。还是魏琛最先反应过来:“快走”趁骚乱还没蔓延到前方,他们确实有可行之机。颜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