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一下,”顿了顿,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说,“军部里人多嘴杂,顺便过下二人世界。”这一晚贺秉荣与颜初说了许多话,似乎缺少的这三个月都要说完似的。颜初下午的时候本来就没睡醒,晚上一过十点就上下眼皮打架,他吻了吻她额头,说:“睡吧。”夜半她无端惊醒,正要坐起来时他已经按住她的肩,将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他一直闭着眼,像是睡着,低声道:“有我在。”是啊,现在不是她一个人了。身后有他在,她有了依靠。颜初带着笑容又沉沉睡去。这无疑的颜初这几个月来睡得最好的一晚。第二日她醒来时贺秉荣已经起来了,脑子迷糊了半晌才记起今天要去里州。里州在比沉市东部,大概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她没去过里州,对里州的印象就是电视剧里对里州的描述:家家有水,户户有花。过了就是听说某个土豪剧组在里州建了个影视城,现在俨然成里州的旅游景点之一。她爬起来洗了个澡,哆哆嗦嗦穿上衣服,贺秉荣就回来了,他没穿军装,穿着黑色夹克,干净利落,他手里提着个袋子:“穿这个。”袋子里的是一件卡其色的呢子大衣和打底裤,她脑海中冒出的一个想法就是:“微服出巡”贺秉荣笑道:“是啊,夫人还不快快更衣。要不我帮你一把”其实当然不是微服出巡,李科和林芷微都说过他这次任务行事隐蔽,比沉军部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他在比沉。他在这里也很少抛头露面。既然他是去里州找人,还穿得如此日常,是不是就是为了避免对方知道军方的人在找他,以免打草惊蛇。钟健一大早就去查看军防了。钟秋来到他两的板房和他们一起吃早饭,她对颜初依依不舍,临走前还想留下她,贺秉荣冷着脸把她轰走了。颜初哭笑不得:“这一走就5天见不到了,人家舍不得我你还吃醋了”“我用得着吃小女孩的醋笑话。”某人冷哼着上了已停在板房前的车,催促她,“还不上来”她接过楼晓得送来的一干粮袋子,跟他道了声别,一个跨步坐上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抱着干粮袋子傻呵呵道:“这样真感觉是去旅游似的。”贺秉荣认真开着车,道:“你喜欢的话,以后一有空我就带你游山玩水。”“算了。”她说,“你个大忙人,真要陪我玩的话,又要被不务正业。”“那有啥”他一脸不在乎,“我这是舍命陪夫人。”一路上出军营出防线都很顺利,驻守西防线的是第三队,这个队长已经与贺秉荣混得很熟,看见他们的车子,上前问好说:“贺先生又要出去啊,祝你平安归来。”贺秉荣不苟言笑点了点头,说:“黄冬队长,西线麻烦你了。”黄冬道:“应该的,应该的。”黄冬全程无视颜初,似乎没看到车上坐了个女人。颜初有点郁闷,问坐在她身边的司机:“他知道你的身份”“是啊。”贺秉荣回答。颜初担忧道:“我看那人一脸狗腿样,不会坏你事吗”贺秉荣沉声道:“他人虽然狗腿了点,但领兵能力没问题。而且,他虽狗腿但懂人情世故,他刚刚不是没多问你一句吗我们不用担心他泄露我的秘密。”他的这个“秘密”,连颜初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恐怕整个比沉军区的都不知道。颜初偷偷看了眼他,她也没有问他的打算,他想说自然会告诉她,而且他不肯说自然有他的道理。经过昨晚贺秉荣的坦白,颜初知道他每隔两天都会去一趟里州,进行为期5天的寻人之旅。昨天钟健之所以会说她幸运,是因为昨天是他休假的第二天。他收到物资补给车队遇袭的消息,当即通知了钟健,钟健派出两只作战经验丰富的分队前往救援,贺秉荣混在其中一只队伍里,才将她救出来。那么问题又来了,他是怎么知道她在那个屋子里的她几次欲言又止,他瞥了她一眼,将车停在路边,问她:“我给你的枪呢”枪她捞起扔在后座的背包,将伯莱塔92f拿出来,问:“在这,怎么了”他接过,查看了下枪膛里的子弹,是满的,把枪还给她的时候,他说:“把这把枪看好,不要搞丢了。”颜初听话地“嗯”了声,说:“才不会。”、五十年后这天的天气晴好,高速公路上偶尔会见几辆锈迹斑斑的车辆,它们在这里已经被搁置地太久,地上的血迹都被雨水冲刷干净。路上还可以看见丧尸的尸体,也可以看见活着的丧尸苟延残喘。可能是因为丧尸真的有寿命,身体被微生物分解完,它也就死了。除了这些,一路上的景色还是相当美好。比沉的天空天高云淡,是不是有群鸟飞过,山间的梯田因为没人打理,有的已经长着长长的杂草,像一层层的抹茶巧克力,看着就赏心悦目。几个小时的路程不免无聊,颜初说:“我给你放首歌听。”她把手机和数据线掏出来,和车载b插口连接在一起,直接点了首歌。“是首粤语歌,叫五十年后,歌手叫陈志嘉。”一首歌完,她满怀期待问他:“怎么样好听不”他答非所问:“我会唱。”“真的这是粤语歌。我没听说你会唱粤语歌。”他唱歌是不错,甚至会几首外文歌,粤语歌从没见他碰过。他说:“你又小瞧我。”“那你唱个。”她依旧怀疑。在你白发间数算瞬息变幻才骤觉共你经过峡谷高山若脚步阑跚反应变得再慢扶着你踏遍长流细水沙滩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当真唱起这歌,颜初不知道他唱粤语歌这么好听,忍不住跟着他轻轻吟唱。这首歌的暗示意味太浓,当年她羞于在他面前放,后来闹翻了更不可能放了。他是用了感情唱这首歌的,阳光透过车窗闪进车子的时候,她有种真的一晃五十年的感觉,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可以一起坐白头。一曲终,他将车停在路边,邀功地看她,她摸摸他的头发:“唱得不错啊。我老公就是棒。”他挑眉:“就这样”结果她被吻了个够呛,是说他邀功干嘛停车。她大口大口呼吸的时候,他再次发动车后才淡淡道:“其实我只会这一首。”她还是一副喘不过来气的样子,他笑了,“没用。”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从没在他面前放过。但他当然知道,还偷偷学了。他的那帮朋友们知道后,都嘲笑他竟然会做这张傻事。当年做的“傻事”岂止这一件,时间久了,他们也就知道他是动了真心。要在里州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贺秉荣虽然没对颜初说要找谁,但也给她透露了他不知道那人姓名容貌,只知道是个中年男人。“你有方向吗”“说说你想法”颜初从他怀里坐起来,拿起放在车前的里州的地图:“这里这么大,8个县以及3个少数民族自治县,而且多山,要藏人的话应该很容易。但我觉得里州的人口应该集中在中部,尊海这块,旅游业发达嘛。所以这个地方应该丧尸最集中,所以那个人不可能躲在这里。这几条代表公路红线附近人来人往,他既然不能见人,肯定也不会躲在公路沿线”贺秉荣打断她:“你怎么知道他不能见人”颜初耸耸肩:“我也是猜的,不然我们换私服干嘛难道不是怕打草惊蛇”如果对方见着他们穿着私服,可能会以为他们的幸存逃难的夫妻,但穿着军服可能会把他给吓跑。贺秉荣啧啧道:“看不出我老婆还挺厉害的。”颜初得意洋洋,贺秉荣道:“接着说。”“所以我觉得”她在地图上花了几个红圈,“他在这几个地方的可能性比较大。”他看了眼她画的红圈,低头轻轻在她脸上轻啄了下:“说得好,有赏。”随即又将地图抽出来,“但你忘了,我是带你来旅游的,不去这一块地方,”他指了指她刚刚画叉叉的区域,“怎么能叫去旅游”她瞪大眼睛,惊骇地看着他:“这一块全是丧尸,他一个人怎么生存”“再大的网都有漏网之鱼,一个城市有几个活人有什么奇怪的况且”贺秉荣话语一转,意味深长道,“他在丧尸群里呆着相对比较安全。”这点颜初也算是深有体会,秦寿教育她对付丧尸要靠脑子,对付人类比对付丧尸更累。他注意到她的沉默:“怎么了一副顿悟了的样子。”她将刚刚的想法告诉他,他听后沉思了会,才说:“你说有人告诉你丧尸空有蛮力没脑子,一点都不可怕”颜初点头,补充道:“他说他也是被别人告诉的。”“颜初,”贺秉荣叫了声她名字,将她拥在自己怀里,“找个时间你把你这几个月的经历,慢慢说给我听。”贺秉荣开车直接进了里州,当真带她好好玩了几天,影视城,里州古城,米仓山,尊海。她想起他曾带她玩了两天知定,就觉得自己穿越时光回到了大学时光一路上都不见人影,只有四处游荡的丧尸,有的丧尸甚至还带着旅游团的标志小红帽。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在车里观光,可颜初知道他心思并不在此,他还有任务在身,现在这样相当于是耽误军务在陪着她到处潇洒。尊海是一眼漂亮的一望无际的内陆湖,她远远看了眼,就对贺秉荣说:“走吧,回去找人了。”贺秉荣却没答应,直直将车开到湖边,顺带撞飞了几只丧尸。颜初抓着扶手问:“你干嘛”他转头给了她安抚的一吻,说:“先在车上等我。”贺秉荣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他们停车的地方旁边有一排排水碧色的游船,有些涂料颜色已经脱落,看上去有点老旧但又有别样的风情。颜初看见他弯腰在解一根缆绳,四周还有三三两两的丧尸,他竟然就这样把后背留了出来,把她扔在安全的车上。她蹙着峨眉下车去,护在他身旁。贺秉荣扭头,阳光照在她身上,影子正好投在他脸上,他语气有点凶狠:“怎么下来了”湖边风大,吹得她眼睛沙沙的。颜初说:“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能保护好自己,也能保护你。”他眼里闪过痛惜的神色,没有再说什么,终于解下一根缰绳,他将游船向湖里推了点,率先上去,然后伸出手,戏谑看着她:“敢不敢上来”“有什么不敢”颜初挑眉,抓住他的手上了船。握住她手时贺秉荣也用了巧劲,没有捏痛她手上的冻疮。颜初上船用的劲太大,游船在水里左右摇晃得厉害,她下意识一声尖叫搂紧了他的腰肢,他轻轻拍她的背:“不怕不怕,船不会沉。”她这一声尖叫吸引了在湖边游荡的丧尸,脚步蹒跚向这边扑来。颜初脸色微变,贺秉荣拾起船上的竹篙,轻轻往岸上一撑,游船就向水里飘荡起来。颜初看着岸上滴水不沾的丧尸,没想到丧尸还怕水。贺秉荣撑着竹篙的样子还真养眼,她坐在船尾他站在船头,她是不是该唱个情歌应应景啊。她偷笑着偷偷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贺秉荣划船的照片,照片里蓝天白云像是画上去的,他身材颀长,风吹着他的衣领,一张好看的脸竟然神情款款望着镜头。额,偷拍被发现了。再次抬头时他淡淡道:“要拍就光明正大点,我又不是不让你拍。”此时小船已经离岸边有些距离了,贺秉荣舍了竹篙坐在她身边,拿起她的手机,含笑道:“要不我们自拍一张”颜初脸微红,他们还没有一起自拍过。两个人都没有自拍的习惯和爱好,自己各自的自拍都少得可怜,更别说是两人合体。颜初举起手机,两人的脸靠得这样近,他的呼吸全跑到她耳朵里去了。她镇定一番心神,专心看屏幕,按下快门。说的是拍一张,其实拍了很多张。两人都缺乏经验,照片里不是风景多了就是人的脸照得太大了,颜初翻来翻去,找到一张最好看的,正要给旁边的人的看,忽然听见快门声,她扭头,发现某人已经默默收起了手机。“你带了手机”“我看看,嗯,这张拍的不错。”贺秉荣脑袋凑过来,指着这张照片,评价道。屏幕里颜初的短发被风吹得凌乱,眼睛看着镜头笑成了一轮弯月,贺秉荣没看镜头,微闭着眼,扭过头唇放在她的脸颊与她耳鬓厮磨,两人身后是色彩斑驳的船尾,一片海蓝的水和如画的天。颜初开心得笑成了花,将这张图片设成了壁纸,好看,真好看。贺秉荣翻看她的相册,划到一张照片时停了手。照片里颜初给在给地主洗澡,地主在她怀里安静乖巧,而她笑容恬静温馨,让人移不开眼。说实话,他不喜欢地主那只狗,他以前养过一只狼狗,后来生病死掉,他亲手把它埋了,从此后就不养狗。他知道她喜欢柯基,实在不能理解她怎么喜欢这么丑的狗。但他还是给她买了一只,看她给狗取了这么土气的名字,觉得她幼稚的好笑。他不喜欢地主那只狗,不是因为地主洗澡时弄脏他爱的地毯,而是气氛她竟然给地主洗澡她因为地主跟他吵架,吵完后他才后知后觉,原来幼稚的是自己,自己竟然在吃一条狗的醋。他碰了碰身边的女人:“这个”颜初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