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笑道:“这就好。”贺盛民没呆一会就被颜初劝回病房去了。不一会又来了一个人,竟然是林芷微。林芷微带着墨镜口罩来的,一进来摘掉口罩,道:“好久不见了。”颜初“嗯”了一声:“好久不见。”林芷微打量了番她的病房,好笑道:“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你在这里躲着倒是清闲。”“闹得天翻地覆”林芷微佯装惊讶:“你不知道看来他倒是把你保护的很好。”他是谁“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贺秉荣秘密找的人是全世界唯一接受过疫苗的人,也就是说她的血液里有抗体,这是人类唯一的希望,但现在却因保护不力,死了,死得连渣都没留下来。举国上下都震怒,恨不得吃了你泄恨。但你现在安稳地躺在这,不就是被保护得很好吗。”颜初无所谓地笑笑:“保护得再好,还不是被你找来了。”林芷微收起笑意,沉声道:“我是受人所托来给你打预防针的。不管怎么说,那个免疫者都是在你这死的,你犯了错,就该付出代价,至于这个代价是什么,你肯定付得起,就是怕你承受不住。不过,现在你情况,估计是李科那小子多虑了。”她话里有话,颜初只觉得疲惫,不想去追究,道:“李科让你来的。”林芷微微笑:“可以这么说。颜初,接下来发生的事你一定要有点心理准备。”病房门响了三下,是于晓光进来换药的,她见到林芷微抖了一下,林芷微与她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对颜初说:“我会再来看你。”就出去了。于晓光尤未回过神来:“哇靠,因为你我又见到我偶像了,颜初你真是我的福星。”颜初注意力全在林芷微的话上,接下来发生的事,犯错就该付出代价贺秉荣将苏缘交给她,她确实没把任务做好,罢了罢了,只要她付得起,什么代价都可以。于晓光将她右手胳膊衣料捋起来,扎上橡皮管准备给她打点滴,这丫头注意力还在林芷微身上:“你不知道,我女神接了部新戏,每天可忙了,竟然还抽空来看你。你们是不是好闺蜜啊”闺蜜不是,她曾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现在不过是个路人而已。未来几日颜初一直在等待所谓的代价,可是她的日子无比清闲,她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可穿白大褂的主治医生白吴却几次三番留下她,让她接着多住几天。自那天以后贺盛民也没有再来过了,艳子她也一直没有见到。她每天见到的人除了白吴就是于晓光,再也没有旁人。第四天的时候,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早上吃过于晓光送来的早餐后,她琢磨着问:“和我一起送来的那个女孩子,叫钟秋,她去哪了”于晓光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她啊,被她家里人给接回去了。”“她妈妈不在了,爸爸在比沉。她被谁接走的”于晓光习惯性地看了下天花板:“好像是她叔叔。”颜初表示了解地点了点头,接着又问:“我送到医院来的时候,身上有木有个书包卡其色的。”“你身上没有,那个包是小女孩背着呢,大概也给带回去了。”颜初无力笑笑:“这样啊,能不能麻烦你,替我联系下钟秋,让她把包送回来。那里面有我很重要的东西。”于晓光爽快道:“没问题。”于晓光办事效率挺快,下午的时候包就送回来了。是于晓光拿进来给她的,她问:“钟秋不进来吗”于晓光说:“钟秋那丫头现在怕见外人,是她叔叔挤出时间送过来的。”颜初有些不好意思:“该当面对人家说声谢谢的。”“没事,”于晓光道,“来日方长嘛,以后有的是机会。”颜初打开包,里面除了两件睡衣,一部手机,一些零钱,就没了其他东西了。她心里一惊,脸上血色迅速褪去,她不可置信地又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枪呢枪呢她红着眼睛,几乎要哭出来。他三令五申过,要她把那把枪收好,如今居然丢了。她的手在柔软的睡衣布料里摸到了一个硬物,四四方方的,她拿出来一瞧,是贺秉荣的手机。这个手机怎么会在她的包里颜初抓着这个黑色手机,如同抓住他的人。等等这个包是从钟家送回来的,枪会不会被钟家人给扣去了她生出一丝希望,翻身下床去了洗手间,重新洗漱了一遍,她的衣服早就被洗干净送回了病房。她换上衣服,将病床弄得像有人睡着似的,趁外面走廊没人,闪身出去了。要找钟御,最快捷的办法就是冲进总军部里去,就像上次她找李科那样。那些人是不是因为怕她乱来,所以就把枪给她扣下了颜初怕被医护人员发现,低着头没有坐电梯,静悄悄的楼梯间,她在拐角口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哎哟,谁啊他妈的不长眼。”带点粤语的普通话,听着挺耳熟。颜初还没认出来这人是谁,就听对方说:“是你啊。”颜初见对方语气不善,说了句:“不好意思。”就转身要走,谁知刚走没两步就被这人拉回来,这人拽着她的脖子,说:“别急着走啊。你上次让我进大牢,多亏我哥才把我保释出来。如今风水轮流转,没有贺家给你撑腰,看还有谁能帮你。”颜初思来想去都没想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号人,那人看她还是没想起,更是气恼:“呵呵,能跟贺家少奶奶呆同一个牢笼,也算是我的福气。”他虽然这么说,可语气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明明是将她当做晦气。颜初想起他是谁了,语气也冷下来:“陈有辉,我没告你诽谤诬陷你就该偷乐了。”陈有辉也不恼,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在她耳边道:“给你说个消息,你陪我睡一晚怎样”颜初挣脱开,扇了一巴掌上去:“神经病”陈有辉垮着脸,也扇回来,被颜初一把拽住手腕,他收回手,吐了口唾沫:“你以为你是谁贺家老头已经不行了。你那能耐的老公也不在了。你还有什么资本横我看得起你才跟你交易,你别不识抬举。”颜初狠狠道:“你什么意思”陈有辉道:“什么意思不怕告诉你,现在你去对面那栋楼,说不定还能见到贺盛民最后一面。”颜初揪着他的领子,声音充满戾气:“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杀了你。”一脚踢去,正好踢到他膝盖骨,陈有辉禁不住疼跪下。她急急跑去贺盛民的病房,一推开门,愣住了。里面只有一个护士在整理病房,床上空空如也,明明应该有个老人,那个老人曾说:“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他不会跟你回来。”她颤着声音问:“这房里的人呢”护士眼都没抬一下,道:“今早上刚死了。”颜初只觉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她做了个梦。梦里贺盛民抱着小时候的贺秉荣,谆谆教导,日复一日,有一天,贺秉荣说:“爸爸,我明白了,我以后也要像你那样。”贺盛民很欣慰。几年后贺秉荣母亲死了,贺盛民觉得陪伴妻子的时间太少,加上妻子临终遗言是希望儿子生活安定,平安顺遂。他愧对妻子,自然从此之后万事管着他,贺秉荣受不了,一日父子争吵后,他去了青藏。颜初自昏迷中醒来,床边没人,依旧是先前的病房,她翻身打开门出去,门口守着两个穿便衣的男人,她说:“你们是谁”一个男人说:“是曹管家让我们守在这的。”曹管家曹抚远。颜初说:“把曹抚远给我叫来。”曹抚远赶来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他依旧穿得一丝不苟,只是脸上的胡茬却没剃干净。颜初招呼他坐,他只是叫了声:“颜小姐。”颜初也不打算跟他废话了,开门见山:“为什么爸病危了都没人告诉我”曹抚远道:“贺老爷子的病情一直稳定,今早忽然恶化,抢救不及走的,还没来得及通知。”颜初接着黯然问:“爸的葬礼准备得怎样了”最近贺家成为全国攻击的目标,处于风口浪尖,连住所都有人往里面扔石头,葬礼不适合在此时举行,曹抚远刚想回答,就听颜初说:“算了,等贺秉荣回来再商量也不迟。”曹抚远一愣,半晌后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老爷子的遗体在太平间好好放着,颜小姐不必担心。”颜初冷笑:“我回来这么久,怎么没有看到你”曹抚远依旧摆着模式化的笑容:“最近事情多,每次我忙完来看望您的时候,你都睡着了。”“艳子呢她去哪了”、抗体曹抚远道:“她被特别保护起来了。”“什么意思”她的目光灼灼,曹抚远纵使再淡然也招架不住,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可怜,一夕之间什么都没了,怜悯之情油然而生,就告诉了她:“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说艳子的母亲曾深重丧尸病毒一周都没有变异,专家认为这是因为体内抗体的作用。抗体极有可能会遗传,所以艳子现在就在施互制药的研究所里。颜小姐,我和贺老先生都想保住那个丫头,但你也知道,施互制药背后是谁,是政府。我们怎么可能和他们抗衡”颜初站立不稳,跌坐在病床上,她慢慢消化着曹抚远的话,才明白过来,颤抖着声音飘渺道:“也就是说,他们拿艳子当试验品”曹抚远不忍回答,算是默认了。颜初的视线落在手腕上的蓝色头绳,5毛钱可以买一袋的头绳,甚至还断了几截。艳子把头绳送给她说:“那我的发绳你也拿去。你看到它就相当于看到我。”她忽然站起来,发疯般推开曹抚远就往外冲,事发突然,曹抚远没拦住,等反应过来,她已经开门跑出去了。曹抚远追出去的时候,走廊里颜初被三两个医护人员给按住了,其中那个于晓光紧紧抱着她,剩下的一个护士给她打镇定剂。颜初挣扎哭泣,大家都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力气会如此大,好不容易打完镇定剂,颜初安静下来,从不远处走来一个穿戎装的男人,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回病床上。这个人眼峰扫了一眼曹抚远:“你都告诉她了”曹抚远淡然道:“你们没资格隐瞒她。”颜初睡得极不安稳,等醒来时已经冷汗涔涔,外面天黑了,病房里头外面的路灯射进来的余光,她不用开灯也能视物。她坐起来,心里有点明白莫名其妙被软禁在这的原因了。大概是泄密的那个人怕她承受不住,故意把她与世隔绝地留在这里。泄密的人是谁颜初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在兰州从未给人提过艳子的身世,除了贺家人,其他人都把她当做艳子的亲生母亲。就算贺家人知道艳子是她捡的,但她没有说过那些细节问题。除了李科。去比沉之前,李科曾要她讲一路发生的趣事,她因为需要李科的帮助,对路上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都告诉了他。她怎么都不会想到,祸根竟然是那时候埋下的。她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指甲深深掐进肉里,艳子现在在哪里,在遭受着什么,一想到这些问题她就心焦火燎,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去艳子身边把她救出来。颜初按了铃,不一会来了个小护士,这护士看起来打盹被吵醒了,但对她还算客气。颜初说:“你帮我把李科给请来。”小护士呆了一下:“我不认识李科。”颜初冷冷道:“别给我装蒜,快去把他叫来。”李科来的时候,颜初已换完衣服,在沙发上等他。李科瞥见她身边的背包,对她的目的也了然了几分,只是这时候他只能装糊涂。颜初朝他咧嘴一笑:“李副指,好久不见。我代我家外子向您问好。”李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上次她脸上还有些肉,笑起来甜美狡黠,这一次她从比沉回来,本以为会更加滋润,没想到短短十天功夫,她变成了这般样子,笑起来像找他索命的女鬼。李科说:“好久不见。”颜初说:“我想出去透透气,但他们不让我出去。你带我出去吧,我看一眼就回来。”李科说:“你病得太严重,医生说吹不得风,你想看外面的话,站在阳台看也一样的。”“我想看看我女儿,你能帮我这个忙吗”“我记得你和贺秉荣没有孩子。”“李科,你是铁了心不帮我是吧”“我这是为了大家好。那孩子的命太重要了,容不得有任何闪失。”李科顿了顿,又说,“虽然对你有愧疚,但我相信你能理解,贺秉荣也一定能理解。”贺秉荣“贺秉荣才不会理解。你知道什么我爱那个孩子,贺秉荣也爱他要是在这,你们谁敢碰她,你们人多势众,欺负我们娘两,李科你不是人,你混蛋”她的情绪又激动起来,李科赶紧按住她,朝外面吼了声:“快进来。”早已待命多时的护士冲进来,在颜初手臂上打了镇定剂。颜初安静下来,眼睛缓缓流淌下来。如果贺秉荣在,如果他在“等开完年我们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