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主动交代了。男人,是需要经历才会沉淀,也会懂得珍惜。”“你当年还出手救了那个人”“你知道”顾母笑了,“当年她出了车祸,你爸不在,我就出手帮了她。”“她抢了你的丈夫,你反而帮她,值得吗”“景行,顺手能救人,为什么不做丈夫被抢,真的只是她个人的问题”顾母喝口茶,“很多事情不要考虑那么多,遵着你的心,它怎么指挥你,你就怎么做,不要去违背它,值不值得,并没有评判的标准。儿子啊,做不到,不能勉强,不是你的,也不能勉强。”顾景行看着漂浮的茶叶慢慢沉淀,是他急躁了,其实是他嫉妒了,才会计较得失,才会想知道是否值得。就算得不到,也没必要去猜忌怀疑,就算她利用他又如何,他自愿的,并不勉强。“景行,我呢,希望你有一段感情,不是亲情而是爱情。”顾景行看母亲饮茶,仔细想想,却不明白。“不要像我。”他第一次认真的注视着母亲,若不是站在儿子的立场,他会觉得母亲是个可怜的女人,一生无爱,付出一切给了家庭,却不曾计较得失。他不是母亲,他喜欢过一个人,恰是爱情。顾景行超市回来,走到电梯的时候,看到电梯门前有几个人站着等,走近一看,是安家的人,心里大概清楚是要来找谁。“小顾”钱嫣有些惊讶。安老爷子转头一看,并不认识眼前的小伙子。安以茗睁大眼睛,看着顾景行,眼里有着巨大的惊喜,“学长,你怎么在这”顾景行朝他们礼貌性的点头,“我住这。”“哦,好巧,我姐姐也住这里。”钱嫣跟老爷子说了一下,老爷子则是打量了一下顾景行,目光如炬,有些赞许之意。一齐进了电梯,一路无话的安学胜问钱嫣安以歌住在哪一楼,老爷子显然很不高兴,拄着拐杖,扫开安以茗的手,独自上前按了14楼的按键,安学胜顿时立在原地,有些尴尬。顾景行靠在一旁,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小顾住几楼”钱嫣打破沉默顾景行抬起头,随意道,“14楼。”“那知道我们安安吗”老爷子一听14楼,转过头看着顾景行“就住隔壁。”“哦,平时关系不错吧”顾景行浅笑着点头,“挺不错的。”“那肯定经常麻烦你了,谢谢了。”顾景行有些不适应,接受一个老者的谢意真的是折煞他了,“我并没有做什么,您不需要这么客气。”电梯门开了,顾景行让他们先离开,才离开电梯,走在后面,看到他们敲门,但好像都没人开,有些奇怪,他记得她这几天都没出去,应该有人才对。“爸,会不会根本没在”安学胜小声问道,纵然在外如何雷厉风行,在家还是很是尊重父亲,一向轻声细语。“那她能去哪”老爷子瞪了儿子一眼,“不乐意你就回去,我自己等着。”“爸,我”“你什么忙你就走,没人让你来。”顾景行关了门,摇摇头,将买来的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倒了杯水,走到阳台。目光刚一扫,就看到隔壁的躺椅上有人躺着,而且应该睡熟了。顾景行听着锲而不舍的敲门声,想了想,还是出口叫醒她。“安以歌安以歌以歌”可她不为所动,除了扭了扭身子就又不动了。“安以歌”这提声一喊,果然让安以歌顿时坐了起来,她四处茫然的看了看,看到是他叫她后,很是不解,傻乎乎的看着他。“有人敲门,找你的。”“哦,好,谢谢啊。”安以歌站起来,朦朦胧往前走,然后撞向阳台的门,“啊,痛。”看她揉着额头去开门,顾景行无语的走进房间。安以歌穿着蜡笔小新的睡衣,看也不看的开了门,然后呆在原地。老爷子看她头发乱糟糟,一脸刚睡醒的模样,不禁笑了,“还没睡醒”安以歌听到老爷子的声音,顿时精神了,严阵以待,“爷爷好,爸爸妈妈好,妹妹好。进来吧。”老爷子进了屋,就四处看看瞧瞧。安以歌倒了四杯水端给安学胜、钱嫣和安以茗,看到爷爷在看房子,便端着水走过去,“爷爷喝水。”老爷子摆摆手,随手打开一间房间,看着简单的一切,“季洋有心了。安安”“恩”“一定要听季洋的话,知道吗”他看着孙女,柔声嘱咐着。安以歌点点头,老爷子看了有些欣慰,“红包看了”“看了。”“没想法”安以歌看老爷子盯着她,也没隐瞒,“撕了。”“唉”老爷子拿过她手上的水,喝了一口,“傻孩子。”老爷子走到客厅,看到儿子儿媳坐着,很是拘束,心里暗暗叹气。钱嫣说,“以歌,我给你买了衣服,你试一试。”安以歌接过她递过来的大衣,拿出来一看,比了一下,好像小了点,试了一下,果真小了。“谢谢妈妈,我很喜欢。”钱嫣自然看到了,略略尴尬,“我拿去换一下,小了点。”“也不是太小,能穿的。”安以歌毫不在意。安学胜似乎看出安以歌的无所谓,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像心里有根刺,扎着疼,硬声道,“小了就是小了,哪能穿,拿去重新换了。”这是以茗的尺码,她比较高,自然穿不了。她是他的女儿,他能让她穿那些像什么样子是啊,安家的女儿不能随便,要得体,不然丢的是脸面。安以歌嗤笑着,不作回答。、chater23一个试衣服弄得全客厅的人都安静无语,到最后安以歌除了一条裤子勉强能穿上,其余的不是大就是小,安以歌跑了房间来回好几趟,试的都不耐烦了。“你以后上点心,她比以茗高,那些穿不了。”安学胜看向钱嫣,说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钱嫣点点头,有些歉意。安学胜轻拍她的手。安以歌心里冷笑,他但凡有一点疼爱她,也不至于连声责备都没有,现在何必装作关心她的样子,真让她觉着恶心。许是无话可说,坐没一会,老爷子便提议回去,于是齐刷刷的都站起来了,很是默契。安以歌最后一个起身,打开门,送他们离开。电梯即将关上,安以歌陪着笑意,等它关上,准备要离开。电梯又开了,安以歌叹口气,还想怎么样出乎意料的是只有安学胜出来,安以歌看电梯门关上,直接走向公寓,完全当安学胜是空气。安学胜快步走到安以歌前面,“安安,不要置气。”安以歌抬起头,笑眯眯的,“爸爸,我没有置气,你没看到你们的到来,我很高兴吗”安学胜不做口舌之争,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这些你用得着。”安以歌看着那张卡,毫不犹豫的收下了,“密码。”“123456”“哦。谢谢爸爸。”安学盛皱眉,看她表面熟络实则冷漠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安安,你非要这样吗你就不能回去住非要住这那是你的家。”“是吗”“安安,你不是三岁小孩,道理应该懂,你妈妈妹妹都”安以歌敛了笑意,打断他未说完的话,“安学胜你到底要恶心我多少回你们今天又是送衣服又是送钱的,怎么,大过年慰问困难户送温暖真有领导风范。这么可怜我同情我谢谢啊是不是要我跪下给你磕三个响头才满意”安以歌将甩给他,然后看它碰到精良的西装掉到地上,她觉得讽刺,“要给就干脆点,不愿给就拉倒。”“安以歌”安学胜脸上不好看,不禁吼出来。听到他冲她发火,安以歌反而心里觉得畅快,“安学胜,以后就这样叫我,不要叫我安安,那虚伪的模样,真的让我犯呕。还有,从我去美国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没我这个女儿。”“你终于说出来了。”安学胜看着安以歌,“你就是因为那件事怨我,对吗”安以歌没说话。“你还小,不懂。”“我当然不懂,也不想懂。爸爸,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美国回不来啊怎么办,你愿望落空了,我回来了,你的耻辱回来了。”安学胜看着安以歌,叹口气,想着她的身体,放缓语气,“安安,你冷静点。”“冷静”这是安以歌听过最大的笑话,她简直想仰天大笑,笑自己傻,他们根本没良知,安宅里的每个人都是疯子,一群视财如命的疯子。安学胜捡起,放到安以歌的手中,“安安,你最好能明白我的话。季洋做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你若持续这样,我会再把你送到美国,那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她笑了,只是笑中带泪光。安学胜叹气,“闹够脾气了,就回家,你妈妈和妹妹都等你回去。”安以歌看他跨步走向电梯,呆呆站在原地,眼泪掉下来,一颗两颗,连续不断。顾景行犹豫了很久,看着她大冬天穿着睡衣站在走廊着实不忍,于是打开门,拉着她走进客厅,给她倒了杯热水,放到她手里。拿起纸巾,递给她,她接过时,触碰到他,那手凉的像冰块。安以歌低着头,擦擦眼泪,抱着水杯,“他说我闹脾气,还让我回家住,多可笑。她们都把我赶出来了,现在又假惺惺的说这些,他们这群疯子,到底想怎么样”顾景行没说话,但他知道,她们是钱嫣和安以茗,而他是安学胜,他不知道来龙去脉,但也知道她在安宅过得并不好,而且上次校庆时安学胜亲口否认了她,他不明白一个父亲为何会不承认自己的女儿,是否她的出生并不光明她苦笑着,抬起头,看向他,悲切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也怕我他讶异,但很快就摇头。她得到了些安慰,低垂眉目,小声说,放心,不会伤害你的。“你说什么”声音似有若无,他并未听清。“没有。顾景行像你这身份的,娶个人,要什么条件”“为什么这么问”“家世品相容貌地位学识”“那些很重要”他反问她。她点头,“很重要吧,只是不是重中之重。”一个残废我留着做什么安以歌永远都忘不了,自己在最绝望的时候竟然听到那么残忍的话,她从小很少见到他,可是他在她心里形象永远是最高大的,她引以为傲的爸爸是多么的伟大,他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他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不是安以茗,不能给他带来利益,他放弃我很正常,既然都不要我了,那他现在又来找我麻烦做什么,我没招他惹他,他凭什么那样对我。你说人有资格伤害别人吗”“任何人都没有资格伤害别人,只是很多时候无形当中就伤害别人了,哪怕你本意并非如此。”顾景行拿了她手中的水杯,将水倒了,又换上热水。这应该是他们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了,但她并未敞开心扉,她有所保留,很多她还藏在心底,也许季洋很了解她,知道她所有的境遇,所以才对她那么好,也或许,季洋是想趁机利用她,利用她的仇恨心理,得到安氏。安以歌握紧水杯,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她声音很轻,可他还是听到了,内容不清楚,可最后的阿门,让他猜到了什么,也许信仰真的可以治愈一颗受伤的心。她其实很想被人关怀,很想被人爱,所以她才会去教堂。昨天他无意去了学校附近那个小教堂,他看到她很开心,真心的开心,而不是像平时那种不走心的笑意,她唱着歌,专心听着牧师讲道,偶尔和一旁的人交谈的,那种放松的洒脱就如同高中的她。“谢谢你。”顾景行笑出来,“要谢的话,陪我吃顿早餐,如何”安以歌点点头,没有拒绝,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换衣服,于是又去换了衣服。早点店这个点已经没怎么有人了,安以歌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等顾景行去点餐过来。“两份白粥,一份灌汤包,一碟油麦菜,一碟长豆角,先这样吧。”苏彦文看菜不多,只能随便点些。“女朋友闹脾气了”老板娘看着安以歌的方向,打趣道。顾景行转过头,看她耷拉着脑袋,忍俊不禁,“麻烦快点。”“稍等。”顾景行回到座位上,“脖子不难受”“什么”“这样容易骨质增生,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需要低着头又或者,陪我很为难”安以歌摇头,“没有。”服务员将早餐端过来,放到他们桌上。顾景行拿了碗筷放到她手里,“吃点。”安以歌摆手,“我,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就行了,不用管我。”“真吃过了”安以歌沉默了,低垂眉目,过了会,“我不饿,吃不下。谢谢”“应该是这不好吃,那带你去外面吃,走吧。”看他拿起桌旁的钥匙,安以歌知道他没开玩笑,于是拿过汤匙,开始喝粥。喝没几口,就看到他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