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以歌自己也那样说。”大家互相看一看就没话了,信不信,各人各有心思。饭后,待各自回房收拾好东西后,便约着一起去泡温泉。这么冷的天去泡温泉无疑是一种享受。文意去敲了安以歌的门,开门后,安以歌知道来意,便委婉拒绝了。“温泉中心那边有衣服。”“真不去了,有些累了。”文意有些失望,等以歌关上门后,突然想到她身子不方便,顿时又觉得自己太蠢了。一个人靠在床上看电视,频道换来换去,也没找到想看的。晚上,说实在,文意的菜做得挺入味的,她还真有些渴。遂开门到楼下找水喝,伴着微弱的壁灯下楼,楼下昏暗,她寻着厨房的方向走去。突然身后有光亮,安以歌转身,有些防备,“谁”接着大厅的灯亮了,看着开灯的人,安以歌松口气,要不要这么吓人,“要不要喝水”“可以。”安以歌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有瓶装水,便拿出来取了杯子倒了两杯,走到客厅,将其中一杯递给他。“是凉的,少喝点。”安以歌抬眸,继而笑出来,“女生不方便就是来例假吗”安以歌觉得奇怪,以前上体育课,女生从来不敢说肚子疼,因为肚子疼和来大姨妈是一样的,男生一听就爱起哄,弄得很尴尬。顾景行看她喝了一口水,也笑了笑,“先入为主了。”“好吧。怎么没去泡温泉”“那你又怎么没去”“不想去就不去了。我先上去了。”说完起身上楼。在楼梯的拐角处,他叫了她的名字,不是安以歌,而是以歌,她愣在原地,看向他时,他的目光也正注视着她,明明她才是站在楼梯上的人,可她却觉得被俯视的人是她。“为什么你会那么理所当然”“什么”“安以歌,你扪心自问,你对我真的有那么客气又或者,换一句”安以歌握紧水杯,心率不齐。“你的理所当然是因为,你觉得我欠了你的。”所以他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她那么刻意的逃避他,却又一次次出现在他面前,说没有目的他自己都不相信,真的有那么巧的事情。安以歌笑出来,“那你觉得,你有欠我吗”她走上楼,在走廊尽头将一杯的水全部喝下,冷笑,顾景行,理所当然的人一直是你,所以你才会觉得亏欠了我。这阶段他给了她不少安慰,不可否认,她是觉得应该,她只是觉得她付出那么多,得到些又算得了什么,不应该吗顾景行,我不应该吗我有错吗如果我错了,有证据吗可你的理所当然,却狠狠的伤害了我。半夜醒来,推开阳台的玻璃门,看到湖心桥有些声音和光亮,抬手看了看时间,要看日出的话,是该出发了。在房间留了纸条,然后轻轻打开大门慢慢走下台阶。在山里,又是这个时间点,气温比白天更冷,裹紧围巾还是觉得凉飕飕的,幸亏给阿狸充了电,放在衣服里,倒是挺暖和的。阳山的日出乃是一绝,所以看得人不少,大家结伴一起上山,一路上说说笑笑,寒气也驱散了不少。她的前面是一男一女,男的一手搀着女的,一手拄着防滑的拐杖,慢慢走着。他们有些慢,安以歌很快便越过他们,走在了前面。“快点快点你快点啊”女的冲男的催促着安以歌耳边一直回荡着这个声音,然后思绪就飘远了,想到了那一年的日出。、chater27高二那年社会实践,他们全班去野外实践,她是个活跃的假小子,蹦蹦跳跳惯了,到了野外简直是收不住了。她没看过日出,听到基地的管事说爬上基地后面的那座山,便可以看到日出。晚上吃饭时,她央求顾景行,“我们去看看怎样我都没看过日出。”“我不想看。”顾景行一味冷酷,通常别人说什么,他总是主观意识的拒绝,这个别人通常是针对她。比如说,她看上了两本难以取舍的笔记本,问他要选哪一本。他答,我看都不怎样。然后她决定放弃不买了,他就一副看吧,真的不怎样的样子。于是她又两本都买下,他又说多此一举,何必问他。看日出不过是希望他陪她去罢了,可他拒绝了,于是她也兴致缺缺,咬着筷子,饭没吃多少。结果凌晨的时候,在她还在和同学海聊的时候,然后一条信息进来了:出来。同床的沈青青问她怎么了,她找借口说上洗手间,然后出了女生寝室,拉好门,然后看他站在走廊边上,双手放进裤兜,月光下的脸,俊逸非凡,宛如天神。你不睡吗她小声开口。太吵,睡不着。他看着她,倒不像有指责的意思。她有些不好意思,那我要睡了。你确定,他表示怀疑,走在走廊基本是她的声音。看他走下楼,她满头雾水,直到他无奈转身,还不过来。她忙不迭跟上去,一言不发,只听到自己似打鼓的心跳。月光下,她诧异的看他轻巧的越过围墙,然后在她还在满目崇拜的时候,伸手,说,垫脚,慢慢爬起来。她尝试了好几次,可是终究是身高的差异,爬不上。看他微勾的嘴角,她羞耻心倍增,拉他的手,用力一跃,如闪电般越过,然后压在他身上,双双倒在地上。她那时倒不怎么尴尬,因为人好看,总是会迷惑人,她已经被迷得不知所以了。他也没有立刻推开她,只是手微微掠过她的腰,然后说,果然是太重了。她脸黑了,起身,明明是没你高。所以是又矮又胖她气得咬牙切齿。蜿蜒的山路,很安静,能听到虫叫声,她问你怕吗,怕的话拉住我的手,然后看到他沉默,她估计他是在鄙视她和嫌弃她的手。她很激动,一路向前,冲他喊,叫他快点,可他始终没有多言,只是一直在她身后。安以歌后来想起,总是忍不住笑,虽然他没说话,可那种安全和温暖却始终没散去,无论她走多快,跑得多远,他与她的距离始终未曾拉开,他在她看不见的时候跟紧她,一转头便可以看。到山顶的时候,天微亮,她忘记了那个日出有多美,只记得她冷的时候那件披在肩上的外套,淡淡的香皂味。她说,我要对着日出许愿。然后对着日出闭眼许愿,后睁开眼睛,说,我许了个愿望,不知道会不会实现。他并未看他,只是看着日出方向,背脊挺直,完美的侧脸让她迷住了,仿佛看着就好。他应该是觉得有人盯他,转头看着她,淡淡道,应该会。你知道是什么愿望吗她很不满,过了会,红着脸,我希望,顾景行能喜欢我。知道他不会回应她,可她毕竟是女孩子,这么直白又认真诚恳的告白还是让她有了少女的忐忑不安,她低着头,期待他能回应,可却始终没得到他的答案。安以歌永远都不会知道,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那个男生温柔如水的目光,他看着那个羞涩的女孩子,强忍住了想要吻她的冲动,她也不会知道,因为那一句话,有人喜欢了一辈子,终身未渝。他们回来时被骂的狗血淋头,带队老师看着她,气得说不出话。她想揽下一切,没想到他无所谓的耸肩,说,半夜睡不着,看到走廊有人,就约着去看日出了。说的理所当然,无懈可击,老师也不好说什么,可还是愤恨的看着她。要知道她单恋他又不是一朝一夕,安以歌倒追顾景行在学校是人尽皆知,只是你看得了人,你还能管住人家的心不成,一个云淡风轻,一个眉生爱恋,说早恋没有,可终有一丝暧昧。同样是看日出,心境天壤之别,看看身边,没了那个人,走了那么远的路,追了那么久的人,可等在终点的人却不是她。如果早就知道这个结局,还不如不认识,至少心里不会不甘,至少不会那么难受。风渐渐大了,脸有些僵,她加快脚步,超过了很多人,然后爬上了顶峰。。天已经蒙蒙亮,顶峰的凉亭里挤满了不少人,大家在窃窃私语着,目光都看向东方,期待那一轮红日。打开相机,调试着,试拍了几张,然后在凉亭旁的巨岩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独身站在上面,他的背影傲然浸在朦胧里。他来了,她很愕然,她以为只有她一人热衷,没想到还有一个他。青春时那个白净的少年不见了,他指尖的香烟冒着白烟,就在她觉着要灭的时候,他放在唇边,吸了一口,然后吐气。听说,抽烟的男孩,内心是孤寂的,她认真看看他,是有些落寞。她搓了搓僵硬的手,走到人少的一旁,往后退几步,拿起相机,按下快门,拍下来,然后返回看了一下效果,他就像融入天际的神人一般,只是少了转身时的惊艳,背影怎及得上正面的鬼斧神工。大自然的景色固然怡人,融入这片天地的他,却更富魅力。她想,不要转头,就这样,天知地知。多年后,顾景行携妻子再一次到来时,看到景区的展览馆里有一张照片,照片中笑容灿烂的女子抱着相机望着远处,而远处的背影是他。展览馆的工作人员解释说是在一次征集照片中意外得到的。他听了,只是略略笑笑。有人惊呼,她抬起头,看到了东方的红光,于是用相机迅速记录下了一切。旭日东升,新的一天开始了,将最后一张照片拍下,然后慢慢转身,没有走公路,而是沿着下山的栈道慢慢下来。到山底时,天已经大亮了,景区的早点铺已经开门了。安以歌是第一个客人,老板娘热情的将热腾腾的肠粉和清汤端到桌上,还额外给了安以歌一笼蒸饺。安以歌受宠若惊,连忙道谢,喝着清汤,吃着肠粉,身体暖了,心情也舒适愉悦起来。顾景行进来时看到安以歌有些奇怪,她不像会这么早起的人吧安以歌此刻心情不错,便主动打招呼,“副部,好巧啊,来吃早餐”顾景行微微皱眉,没回她,但在她面前坐下,也叫了一份肠粉。看着一旁的眼镜和相机,问道,“这么早”“额,早起空气好。”老板娘将一份肠粉端了上来,看他们两人对坐着,笑着打趣,“这么早,是约着一起看日出吗”“不是。”“不是。”异口同声,然后互看了一眼,又各自收回视线。“那真是可惜,有机会要去看一看。”安以歌点头,“有机会一定去看。”说完低头吃早点。“等下带早餐回去给他们。”“我没钱。”“我出。”“为什么是我带”“因为你昨晚没做饭,外加撒谎。”“”安以歌郁闷极了,“副部这一大早是去哪儿”“看日出。”“是吗好看吗”“还不错。”他沉吟片刻,说,“昨晚别放在心上。”安以歌先是奇怪,而后明白了,这应该算是道歉,真是先小人后君子。“所谓疑心生暗鬼,圣人都做不到无猜忌,何况是普通老百姓。”“想不到你文采这么好。”“副部真是谬赞了,愧不敢当。”顾景行嘴角抽了抽,性子是改了,独这不要脸与日俱增了。回去那天,安以歌坐的是程远的车子,文意抱怨着,说不如顾景行的车舒服。程远瞅了瞅她,愤愤然,直接留话让文意下车,吓得文意不敢再言语。认真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到家了。难得a市竟然下雪了,路旁有一层薄薄的积雪,公寓楼下有几个小孩子在堆雪人。季洋就在楼下,他陪着那几个小朋友堆雪人,看着走来的她,笑意盎然。安以歌也笑,离他只有七八步远的时候,蹲下身子,捧着雪,捏成团,然后直接砸过去。远处刚下车走来的人惊了,停下看着好戏。几个小朋友拍着手,看着季洋被安以歌砸,哈哈大笑。季洋不怒反笑,“砸,你再砸,你使劲使小性子姑奶奶你今儿不发威,我还不适应了”安以歌不客气,抓着雪又砸过去,“我要是死在阳山,你就称心了,解脱了是不是”旁边时不时有人走过,看着这一幕,都笑着摇摇头。一位热心的大妈走过来,拉着安以歌,闺女,大冷天的,不吵了,回去吧,不置气。哎哎,小伙子,带回家去,别受冻了。季洋走向安以歌,挨了她踹,然后才把她拉回去了。“你为啥不接我电话”季洋看着她,慢条斯理道,“姑奶奶,你没死在阳山就证明你那近一百通的电话纯属无病呻吟。”“万一呢”“结果摆在这,没有万一。”安以歌看向他,看了一会,扯出一丝笑,“你个疯子,神经病”“彼此彼此”“”、chater28阳春三月,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三月三是安以歌的生日,她从小都是过阴历生日,有老人说三月三,王母诞,又是子时出生,是仙童入凡胎,命硬,不宜嫁娶。也有说三月三是鬼节,阴气重,这天出生的孩子不详,不好养活。但林湘找的算命老人却不是这般说辞,他说三月三,生黄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