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的碰碰饺子,确定不烫了,才咬下去,不禁被它逗乐了。“这猫懂事儿。”安以歌点头,“恩,快成精了。”“这宠物懂人心,养只很好。”安以歌也这样觉得,她现在一天没看到里见就觉得不对劲,它好像弥补她的缺失,看到它心情就好起来,都没理由的。饭后,安学锦拿了本老相册出来,指着照片上的人,“像安安吧”安以歌看了一下,虽然是黑白照,但是那个女孩子真的好像她,她不禁愕然,“是奶奶”“是啊。”安学锦翻着相册,一一给安以歌介绍。相片似乎记载了奶奶的一生,从小到大,从少女到少妇,从妻子到母亲。安以歌曾经好奇奶奶长什么样子,现在才看到了庐山真面目,“姑姑,奶奶好像不开心。”安学锦看着照片上母亲的模样,想起了多年前的很多事情,好一会才对安以歌开口,“怎么会开心丈夫逼死自己父亲,夺了一切,她整天郁郁寡欢,到后面就病倒,然后离开了。”安以歌看着奶奶的照片,原来爷爷不让人提起这件事是这个原因,原来奶奶有过这么坎坷的一生,难怪姑姑和爷爷关系不好,姑姑是因为奶奶的事情怨恨爷爷吧。“你奶奶才三十多岁,很年轻的。要是现在还活着该多好。”安学锦合上相册,端详着安以歌,“真像,你和你奶奶太像了。”安以歌拍拍安学锦的手,“奶奶活在我们心里。”安学锦点点头,“安安,你爷爷你爸爸他们都是冷情的,亲情对他们而言太稀薄了,他们要的不是亲情,在他们眼里亲人远远不及他们的欲望,欲望是什么,是万丈沟壑,永远都填不满。”母亲就是父亲的牺牲品,林湘呢,也逃不过,安安的话,也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安以歌沉默了,她太能理解姑姑的话了,她亲身经历了那种冷漠与无情,很残忍。y市的陵园,安以歌穿着素淡的衣裙,抱着白菊,跟着安学锦走过一排排的墓碑,然后在一处幽静的小坡下停留。“y市要发展,很多坟地都迁了,我就把你奶奶迁到这了。”安以歌将篮中的瓜果放到墓前,看着墓碑,故显妣顾老孺人之墓,上面还有奶奶的照片,安以歌有些疑惑,“姑姑,为什么奶奶的碑上无夫家的姓氏”安学锦清扫着墓地,“你奶奶大概是怨恨吧,这也是她的要求。临死时,她一直说她错了,她大概认为错嫁给你爷爷了。”“爷爷来过吗”“没有。”安以歌唏嘘不已,临死还这样,应该是心结很深。一个子女双全的少妇,本应喜乐无忧,奈何郁郁而终。爷爷就是那个打结的人,这么多年却未曾看望,说多了都寒心,若是她是奶奶,也会觉得自己错嫁了吧。“阿惜”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声音不甚喜悦。安以歌转身,寻着声音看去,立在原地,与他们对视小会,心想可能是来祭拜的,便微微俯身,以示恭敬。安学锦站起来,看着慢慢走来的老人,走过去,扶着老人走过来,“顾老。”“这是”“我侄女,以歌。”“是阿惜的孙女啊,难怪那么像。”老人拉过安以歌的手,很是慈祥,“真像,和你奶奶年轻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爷爷好。”“你好。”顾老看向一旁的孙子,“这是我孙子,景行。”安学锦点点头,“顾老好福气。”顾老看向墓碑,“阿惜要是还活着,看到以歌,也会欣慰的。”“是啊。”安学锦看着母亲的照片,有惋惜有痛心,父亲的绝情一直是她永远的痛。安以歌大概能猜到他们为什么来看奶奶,只是觉得心酸,奶奶泉下有知也觉得心寒吧,安家的人终究无情。“阿惜一辈子太苦,也太短了。”顾老看着老照片,心里无限感慨,若时光倒流,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学锦,你性子和阿惜太像,凡事看开些。”安学锦点头,看着母亲的照片许久,沉静开口,“安安,给奶奶磕头。”安以歌没说话,恭敬的将花束放在碑前,屈膝跪在大理石板,然后郑重的磕了三个头。风吹来,她的头发随风起舞,瘦弱的身子好像要被吹散。顾景行失神了好一会,回神时,也弯腰鞠了一躬,他不知道爷爷念念不忘的故人竟然是安以歌的奶奶,爷爷每年都会来这,也许是怀念那个可遇不可求的女人。下山的的时候,安学锦扶着顾老慢慢走,顾景行和安以歌跟在后面和他们错开些距离。“你和你奶奶很像。”爷爷在静园那次看到她,回去就怪怪的,想来那时候是觉得见到故人。“恩,我也是看到奶奶的照片才知道的。”“你没见过你奶奶”“奶奶很早就走了。在安家,奶奶是禁忌,不能提也不能问。也许,这是爷爷发话的。”安以歌笑了笑,“无情的人,做什么都心安理得。”“你觉得是我”安以歌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想起了那件小事,笑了,“是你或是你未婚妻有差别吗”“好像没有。”安以歌耸耸肩,“无所谓了,别人怎么看不重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奶奶临死的时候一直说她错了,她连死了,碑上都不想与爷爷有关,我不想像她,将来带着恨意郁郁而终。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放在心里只会难受。”其实她清楚,自己就是有太多的放不下,就是过不去,说得很容易,要做到,还是太难了。顾景行看了她一眼,看头拨着头发,眼睛有些刺痛感,“你还年轻,说这些太早了,不适合你。”早吗为什么她觉得她已经死过一回了。“小心”顾景行拉住她,差点她就摔下去了,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连路都不看。“谢谢。”安以歌拍拍胸脯,刚才她一个踩空,差点就与地面亲密接触了。回去的车上,顾老坐在后座吩咐司机离开,他也年轻过,虽然老了,但看得明白。“景行”“爷爷您说。”“你啊,笨了点。”顾景行不解。顾老笑笑,柔和道,“自个体会。”、chater43大四的时候,课业都松了,一周真正上课的时间没多少。可安以歌不一样,她还在跟学弟学妹们上课,别提多郁闷了。周末的时候,安以歌赖床睡觉,可那一声声的八字校训响彻天空,于是她爬起来了,走到阳台看了一下,西区田径场上一片军绿色的迷彩服。雅雅在洗衣服,看安以歌趴在栏杆上,笑了,“吵醒了我也是被吵醒。”“这要军训多久”“一个月。”“一个月杀了我吧,一周都是煎熬。”安以歌有气无力的埋怨。“觉得吵,你可以去图书馆,那边会安静些。”“可是里见进不去。”“那就没办法了。谁叫它是只猫。咦,里见怎么还没醒”安以歌笑道,“它雷打不动,睡得像死猫一样。”雅雅呵呵,“我觉得里见不会抓老鼠,所以它不是一只好猫。”“也没老鼠让它抓啊。再说又没人教它老鼠长什么样,它哪敢抓,估计看到老鼠就跑了。”“”安以歌爬上床,将里见拖过来,抱下来,“里见,起床了,今天带你去采风。”安以歌拿着相机,带着里见下楼了,最近这家伙长膘了,给它拍几张艺术照,好留念。下楼的时候,安以歌拍拍背包,“乖啊,别叫。”顿时背包就安静了,安以歌问了楼管阿姨好,然后就出门了。a大有很多有特色的建筑,她现在比较熟悉路线了,就会出来走走,时不时拍几张,然后洗出来,放着欣赏。里见头从背包里冒出来,看着外面的世界,叫了几声。不少人看向安以歌,安以歌尴尬,然后将背包拉链拉大些,笑笑把里见从包里抓出来,摸摸它的头,“别乱叫不然别人把我当你了”旁边几个女生笑了,跟安以歌说了几句赞赏里见的话,听得安以歌心里舒服,里见也很兴奋,整个身体溜出安以歌的怀抱,跑到草坪乱跳。安以歌无奈极了,拿起相机,快速按下快门,看看拍下的效果,很是满意。包里的手机响了,伸手摸到手机,接起来。“以歌,你们部长说有活动,你去不去”“去啊。”她这会心情好,哪都去。“好,那十点去活动室。”“恩。”挂了电话,安以歌看时间差不多便喊里见回来,然后抱着它往活动室走。到社团中心的时候,人陆陆续续到活动室了,看到安以歌面前黑白相间的猫都凑过来,伸手都想摸一把。里见哼哼叫,毛竖起来。安以歌抱到怀里,“呵呵,它有些小脾气,不让人摸。”文意进来时,自然也是被里见吸引了,“哇塞,帅哥啊”然后伸手要摸里见,结果伸过来的手让里见的前爪拍了一下,里见指甲被修剪了,不然肯定会抓伤她。“怎么不让摸呀”“男人头女人腰,能随便让人摸”安以歌直接回她。文意悻悻的缩回手,不过还是看看里见,时不时伸手逗逗它。顾景行和程远从门口进来,程远看到安以歌怀里的猫,也是惊艳了一把,“看来,我们影协来了位新成员,以歌,带来当模特”“额,它来打酱油,忽略就行了,它不会影响开会的。”顾景行坐在安以歌后面,里见探出头,看到他后,从安以歌的怀抱里钻出来,然后跳到顾景行面前的桌上,蹲在那里,看着顾景行。安以歌无语了,伸手抓过它,小声的恶狠狠道,“再乱跑,我把你炖了”程远还没宣布事情,门口又进来两人,安以歌本没注意,她正低头说里见,文意拉拉安以歌,安以歌抬起头一看,有些惊讶,这么巧,竟然是安以茗。安以茗看到安以歌显然也很吃惊,跟着沈青青坐在安以歌后面,她没想到竟然在这碰上安以歌,真是不巧。安以歌将近一学期没到影协,而安以茗赶巧了,都在安以歌不在的时候来,俩人都没碰上。安以歌想着散会后,要怎么和她的好妹妹打招呼,她们关系是多好啊,一个妹妹来一个姐姐去的,不打招呼都不好意思。程远说新学期要纳新,然后分担工作,安以歌和文意被安排去面试,安以歌觉得文意当面试官说得过去,可她去面试,这就小材大用了,不过她心里还真挺期待的,决定人的生死,不仅刺激还特别有意思。散会的时候,文意笑,“以歌,你说怎么我俩去面试了,好激动啊。”“不知道。”“我觉得你们可能能发现一些比较不一样的人才。”程远走下来,笑着解释,“面试的不止你们两个,你们不用担心。”“部长,我也想去。”安以茗举起小手。额,程远皱眉,就知道这个大小姐是来折腾他的。“以茗,你别捣乱,这不是闹着玩的。”沈青青拉下她的手。“她们两个不是闹着玩吗”安以茗伸手指了指安以歌和文意。文意脸色有些不好,可又不敢得罪,这个千金大小姐可是惹不得。她这是什么都要和她抢,今天天这么好,她心情也不错,安以茗这很明显就是嫉妒,想给她添堵。安以歌笑眯眯的转过头,“以茗妹妹说谁闹着玩啊”“没说谁”安以茗小嘴一撇,轻飘飘的吐出一句。安以歌站起来,文意拉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不过安以歌拉开她的手,她不信安以茗能骑到她头上来,“既然没说谁就管好你的嘴,不然自言自语,我会忍不住关心你的。”“你,你骂我”安以茗沉不住气,站了起来。“我骂了吗”安以歌一脸无辜。“你就是骂了,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好吧,就当我骂了。”安以歌云淡风轻的承认了。“安以歌,你”“我怎么了”安以歌看安以歌气急败坏脸红彤彤的模样,不禁乐了,觉得逗里见都没这么好玩。娇滴滴的安小公主可是被宠坏了,什么都要被惯着,可她偏不,她就是不想待见她。“以茗,其实我这是教育你,都说长兄如父长姐如母,我说几句不行了”文意和程远愣住了,以歌这话沈青青也着实吓得不轻,以歌以茗,她们是姐妹为什么她都没注意到这一点其实这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安以歌,你不要脸”安以歌抱着里见,皱起眉头,“以茗,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一直叫我姐姐呢你忘了吗我们还一起捉迷藏呢。”“哪有,你不要瞎说”“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这话说的委屈满满,还大方得体。安以茗跺了一下脚,然后坐了下来,一脸气愤,今天的安以歌是怎么了,说话都云遮雾绕的,听着很憋屈。安以歌一脸痛心疾首,心中暗想,季洋说得对,她们装她就要更装,演戏嘛,弱者才有人同情。看安以茗义愤填膺,安以歌心情相当好,抱着里见愉快的走出活动室。沈青青拉拉安以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