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的马路喝四果汤,去拥挤的小店吃麻辣烫,去尝试臭豆腐,去给她买冰糖葫芦同时还要准备好纸巾,因为她老是吃得满嘴都是他这辈子从来没为女生做过这些,除了她。其实,她不安,他也不安,他是第一次谈恋爱,他笨不聪明,不会说好听的话,不会哄她开心,很多次,推开她,看她难过的样子,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但却没勇气说出一声对不起。年少的他,自尊心强,骄傲自负,但面对爱情还是会腼腆,尤其是突如其来无法阻挡的安以歌。她走了,身边空了,他这才慌了,他弄丢她了,一直都找不到。王老师摇摇头说她也不知道的时候,他整个人跌落谷底,他只想着,他要怎么办拿起书架上的许愿瓶,这是老师的一项任务,她为了鼓励大家努力奋斗高考,买了许愿瓶,让大家写上心愿,等高考结束后才拆开。她的心愿他看过,他估计老师看了会气死。因为她的心愿是我要嫁给顾景行,我要做顾太太。当时她写的时候,不时偷瞄他,防他偷看,可最后在折的时候还是让他光明正大的看到了,她觉得沈青青折的树叶形状好看,非要跟风,偏偏又没人家手巧,然后求助于他,他拿过后,看着皱巴巴的便签纸,拆开铺平,然后随意折了一下,打个结,直接扔进许愿瓶。看到她的心愿,他当时是无语和头疼。认为她幼稚,可高考后的同学会,他从老师手中拿到这个时,却满心甜蜜。重新拆开粉色便签纸,笑笑,以歌,如果你的心愿还是这个,我们一起实现它。我答应你,我娶你,让你成为顾太太。季洋在医院陪安以歌一整夜,看她还在睡觉,总算放下心,可心里还是担忧,这次又要多久,如果她走不出来,那她可能一直都这样。轻轻关了病房的门,看到杨果送来早餐,便拉着她的手,握了握,有些歉意,“辛苦了。”“怎么会。”杨果看季洋心事重重,“怎么了”“我想把以歌送到美国。”杨果愣了一下,“为什么她妈妈现在有自己的家庭,你送她出国,她要怎么办,谁能照顾她季洋,以歌她现在看不见,她没安全感,你明白吗”“在这她会受刺激的。再继续下去我怕她就永远看不见了,去美国比较好,那边不会受到刺激。”“你根本就是责怪自己当初把她接回来才会让她看不见,你以为送她回美国是为她好吗我不认同。我也不同意你把以歌送往美国,在国内,我们可以随时照顾她,关心她,这对她更好。你别一急就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你问过以歌吗,她愿意出国吗你想让她又过上以前的日子吗你想让她觉得她被最亲的你抛弃吗”“我”季洋说不出话。“你需要好好休息,以歌的事情先交给我,我会照顾好她。”杨果反握住季洋的手,“我们一起照顾以歌,我会一直陪你。”季洋抱住杨果,“谢谢,真的。”“傻。”“”杨果喂安以歌吃早餐,安以歌手上也拿着一个苹果,时不时啃上一口。杨果觉得自己像是在养一个小孩子,其实以歌并不麻烦,乖乖的,她相信她会好的,这么美好的女孩子应该得到善待。“以歌,你爸妈他们”“一个残废,没什么好关心的。”安以歌咬口苹果,说得轻松。顾景行愣了一下,轻轻关上门,走到病床,杨果刚想说什么,他冲她摇摇头,接过她的碗,舀了一口粥,喂进她嘴里。“嫂子,你什么时候和季洋结婚啊”杨果好笑,“你不喊他哥哥”“习惯了,他估计也习惯了,小时候他经常拿着糖果怂恿我喊就是了,不过结果基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是吗”“是啊,他老说,安安,我爸从国外回来给我带了糖果,你喊我哥哥,我就给你。我就说好啊,你给我试吃一颗,我觉得好吃了,就喊。”“然后呢”“我吃了,就说不好吃,然后趁他不注意就全拿走了,再不就拿着他的大黄蜂,逼他给我糖。反正他总会给我的。”安以歌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就想笑,笑过后,又觉得自己没良心,“好像得喊一下,不然老有人把我们凑一块儿,这算什么事啊。我没说过他是我男朋友啊,真怀疑别人是怎么看出来的。”“他太关心你了。”“我是他妹妹嘛,关心一下很正常。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姑姑想抱孙子了。”“以歌,你还要吃什么”“你在转移话题。”杨果无奈,“我看他。”“季洋是个好男人,嫁给他有福气。”“他就对你好”“嫂子,你是在吃醋吗我是妹妹,妹妹呀妹妹。你们结婚的时候,要是我看见了,我给你们当伴娘,好不好”“好啊。不过说不定你更早结婚也说不定。”安以歌沉默了,好一会才抬头,笑笑,“没有那一天的。”“以歌谈过恋爱吗”安以歌乐了,“单恋算吗”“原来有喜欢的人”“算是吧,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嫂子,谈恋爱什么感觉”“”顾景行嘴角一勾。“快说,你和季洋牵手亲吻有什么感觉。”“额,我出去下。”杨果脸红了,跑出病房。安以歌笑出来,这次是真的乐了,直到她又被喂了粥,她才反应过来,病房中还有其他人。、chater50她很不安,不像是季洋,那这个人是谁。顾景行放下碗,在安以歌的错愕中,温柔开口,“想知道牵手亲吻什么感觉,我告诉你。”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温热的唇毫不犹豫的落下,轻轻磨挲着柔润的唇瓣,舌尖轻抚她的唇,启开她的齿,寻找她的舌,舌尖终于找到了她,那么不安,那么失措,需要他慢慢安抚。安以歌不敢置信,她不是不拒绝,而是她一片空白,她完全没了神志,只觉得全身酥酥的麻麻的,就像当年他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的掠过一样。他轻轻更换着角度,舌尖与她交缠,她觉得她是在做梦。顾景行慢慢离开她,他觉得他不能再吻下去了,不然她估计就缺氧昏厥了,摸摸娇红的脸,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然后抱在怀里,“知道是什么感觉了吗”安以歌傻傻靠在他怀里,不停的喘气,浑身没了气力,任他抱着。“是思念。”以歌,你有没有那么一刻,像我想你这般想念我我想你,想的快疯了。我多想抱着你,亲着你,多想你像当年那样紧紧抱着我,不曾离开。安以歌闭上眼,紧紧抓着他的衬衣,身子微微发抖,似乎很不安,很惊恐。抬手拨着她脸庞的发丝,轻轻抚着她的脸,在他刚要往上触碰的时候,她突然推开他,情绪失控了。“出去出去马上给我出去”慌忙错乱的她已经分辨不出方向,只能四处摸索,拿起一个枕头往前扔,然后将桌柜上的碗勺、水杯、水果全部扫落在地上。顾景行上前,想扶住她,不让她摔倒,可她一把推开他,整个人倒在病床上,急促的喘气着,然后将被子全部扫到地板上。季洋和护士冲进来,几个护士按住安以歌,季洋拿起一旁的镇定剂给安以歌注射,看她慢慢软下身体,便让护士放开她。眼泪不争气的滑下,乞求道,“出去,我求你,求你了。”季洋示意护士都出去,然后病房就只剩下他和顾景行,看着安以歌,蹲下身子,擦擦她额角的汗和不断下滑的泪水,在她耳畔轻轻开口,“没有其他人,就只有我。安安,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么不能哭”“要笑,眨眨眼就没事了。”安以歌微弱的说着“对了。安安乖,醒来就没事了。”看安以歌慢慢闭上眼睛,季洋直起身子,给安以歌拉好被子,然后伸手掀开安以歌的右眼眼皮,笑笑说,“是不是难以接受”“什么意思”“她的右眼是假的,眼球已经摘除了,手术是我做的。”季洋取出义眼片,将那几乎与左眼一模一样的义眼片放入药水中清洗,“以歌不能接受,当她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她几乎快崩溃了,她始终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刚开始的时候,她像个疯子一样,跑到大街上,让人看她的眼睛,那时还没给她安义眼片,看上去是挺吓人的。她左眼是没有问题的,可没多久,她一觉醒来左眼也看不见了,其实是她给自己太多压力了,不停的心理暗示就是导致她左眼失明的原因。”顾景行看着病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人,心里满是酸涩,“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说,我问了很久,她只说是意外。”季洋将清洗好的义眼片安置好,走到窗边,“可我不信,我发现她的时候,就在一中后面的那一条巷子里,她整个人倒在地上,手捂着眼睛,血从她眼里不停的冒,她身上有很多淤青,脸也肿了”“是青青”“虽然以歌不说,而我也没有足够的证据,但除了她我找不到其他人。”季洋转身看着顾景行,“说这些无非是告诉你,你若无法接受这样的她就不要靠近她,离她远一点,这样对你对她都好。”“你觉得可能吗”顾景行坐在床边,给她拉好被子,回来了,就是他的了。“那就好好对她,保护她不受伤害,做不到就不要招惹她。”看他一脸错愕的模样,冷笑道,“怎么,害怕了胆怯了吧”幸福来得太突然,一下子还真有些不适应。“以歌喜欢你,你很清楚。她从来没忘记过你,只是她自卑,她不敢像当年那样毫无顾忌的追求你,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正如刚才她的反应,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在你面前,她只想给你留住以前的安以歌,那个健康的安以歌。”“我不在乎,从来就不在乎。我们会在一起的,不会分开了。”他说不出动听的话,可想给她一生的承诺,他昨晚一晚没睡,这是他最后的决定。“补偿吗”“是,也不是。”“算了。养她还是我来,补偿的话,我们都不需要。”“补偿我们分开的日子。”补偿他还未开口的喜欢,他要补偿她,给彼此一个圆满。季洋笑出来,拍拍顾景行的肩膀,“顾少爷,你说这句话想到后果了吗你知道你是谁吗你有一个未婚妻,那是你说不娶就不娶的别忘了你姓顾,你的姓氏就决定你不能随心所欲,不要一时冲动就不经思考。”“你觉得我像开玩笑”“我暂时当你是认真的。”季洋想想觉得还是告诉顾景行真相得了,“你再认真也没用。你能接受以歌,可你的家人能接受以歌吗好,就算他们能接受眼睛有问题的她,可他们能接受无法生育的她吗又或者,你能接受吗若你想要一个妻子,一个可以给你生儿育女的妻子,那很遗憾,她做不到当年腹部的一脚,影响了她的生育。”顾景行的家庭绝不会接受以歌,无所出就是以歌的致命伤,那样的家庭她进不去,即使进去也不会被认同,她会为此受尽委屈。顾景行看着安以歌,“她知道”“是。所以她更自卑,她觉得她不完整。”“那又如何,只要她是安以歌就可以了。”季洋叹气,拍拍顾景行的肩膀,摇摇头,“真是个疯子。”他们都还年轻,也许会有几年安生日子也说不准,未来的事,谁也无法下定论。在一起,他们面对的问题很多,家庭就是一大阻碍,没有人会觉得他们般配,他们并不适合对方,包括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他不知道同意他们在一起是不是做对了,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不想以歌难过,她喜欢了那么多年,是该有个圆满的结局,至于期限,就看天意。“我想知道她为什么回国。”他淡淡开口,手轻轻抚着她的脸,终于不拒绝他了,真好,他笑了出来。“这是求人的态度”季洋很不爽,一个安以歌已经够他受的,现在又来一个顾景行,日子真是难过。“爱说不说。”他拨着她的头发,性子还是一点都不改,生气了像只发怒的小狮子,张牙舞爪的,看到一旁的梳子,拿过来,一撮撮的梳着她的长发。“如果我说她是回来抢夺家产的,你信吗”季洋毫不介意坦诚开口“”“看吧,我说了你又不信。”季洋收起吊儿郎当,“以歌想要安老爷子手上安氏的股份。”顾景行动作一顿,“是她要还是你想要”“以歌在美国过得很不好,你想不到的那种。”顾景行抬眼看了季洋一会,又低头,“是吗”季洋看着安以歌,有些讽刺,“什么安氏千金,什么金枝玉叶,说得好听,三餐都没法安稳。安以茗,见过吧她是以歌异父异母的妹妹,是安家备受宠爱的公主。以歌出事后,安学胜就和林湘离婚然后扶正钱嫣,他主动放弃以歌的抚养权,他说以歌是个废人。以歌只能跟着林湘去美国,一个习惯相夫教子养尊处优的豪门太太落败了,拿着抚养费酗酒,当着以歌的面和陌生男人调情,哪有一个母亲的模样。以歌连学费都付不起,可强忍着不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