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笨的女人看起来可笑,她感慨,一时和一世,只能是安以歌的一时,安以茗的一世,别的,都不作数。天渐渐冷了,安以歌听来查房的护士说外面下起了小雪,突然想起了阳山的梅林,现在阳山肯定也是银装素裹,真想再去一次。“姐姐,楼下能堆雪人吗”护士听了,转过头,笑笑,“落地就化了,堆不了雪人。”安以歌有些失望。护士倒了杯热水放到她手里,“阳山下雪了,以歌病好了可以去那边堆雪人。”“恩。”护士调高室内的温度,然后让安以歌好好休息,就出门去了。安以歌将水杯放到一旁,掀开被子下床,摸索到窗边,打开窗户,冷风一进来,她冷得哆嗦,脸上被一些颗粒物击打,没一会就化成水,跟眼泪似的落下来,她伸出手在细雪里挥舞着顾景行走进病房关门的时候,安以歌听到声音,转过头,“谁”“是我。”看她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窗边,顾景行怕她着凉,拿了一旁的大衣,准备给她披上。安以歌顿时安静了,她已经说了太多的出去,可他还是赖着不走,“景行”顾景行错愕了一下,继而笑出来,她总算愿意搭理他了,可没一会,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景行,我有病。”安以歌笑了,有些狰狞,“我会不受控制的。你要是逼我,信不信,我从这跳下去。呵呵,我死给你看。”她似乎很平静,平静的有些恐怖,顾景行并不害怕,他知道她就是想方设法想推开他。他将她的手拉进来,关好窗户,把衣服给她披上,温柔道,“好了,不玩了,天冷。”安以歌将衣服扔到地上,“你听不懂吗我说我有病。”“是,但很快就好了。”“不会,不会好的。你真笨,季洋都是骗你的。我跟你说,安学胜很早就想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了。”精神病院顾景行握紧拳头,她没有病,安学胜竟然将她当成精神病对待顾景行看着安以歌,心疼的不行。他只是沉默,她看不到他的模样,她伸手想确认他的方向。顾景行伸手要扶着她,她没有拒绝,只是,刚碰到她,她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你走,走好不好,别管我。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怎样”“以歌”她甩开要拉起她的手,恳求着,“算我对不起你,可以吗我已经看不见了,还不够吗我们已经两清了,我真的不欠你的,我已经遭到报应了。我承认,当年是我错了,是我不知廉耻,我以后不会了,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求你们饶了我好不好”顾景行眼眶红了,手握紧她的手,那温度凉到他心里,他心疼啊,看她小身子不停抖着,他还是开了口,“好,我走。你起来,地上凉。”“不要再来医院,不要再来看我。”“”“求你。”“”“求你了。”“好。”如果他忍心他控制得住,他一定不会来看她,可是这些年了,若忍得住,他何至于念念不忘。安以歌满意了,任由顾景行扶她上床,拉好被子,微笑道,“那你快回去吧,快点。”顾景行苦笑,看她期待的样子,转过身,走出病房。安以歌听到门关上了,紧紧抓着被子的手松开了,眨眨眼睛,眼泪硬是退了回去,她想这样就好了。、chater54杨果来了,看到顾景行靠在病房外的墙上,估计是两人吵架了,叹口气,走进病房,看安以歌躺着,“以歌,我来了。”安以歌立马坐起来,竖起耳朵,认真听着,确定只有她一个人。“我在医院门口看到小顾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安以歌摇摇头。“以歌,小顾是真心的,他比谁都担心和爱护你。这段日子,他天天照顾着你,鞍前马后的,我和季洋都看在眼里,他对你真的很好。”安以歌低下头,她不傻,她当然感受的到,他忍受她的脾气,一次次的对她好言好语,给她削苹果,喂她吃饭,给她穿鞋搁谁都没这耐心。她不是不懂,她也喜欢别人对自己好,尤其是他,他对她好一分,她就眷恋一分,这样下去,她会离不开他的,可是他不可能陪她一辈子,她怕当年的事情重蹈覆辙,她已经没那么多东西可以失去了。“我现在这副样子有资格和他站在一块配吗”安以歌摇摇头,“不配的。真心”安以歌很是讽刺,“嫂子,你觉得我能相信他吗你觉得顾景行有真心吗我已经不能相信他了,他伤我太深了。他现在做这些,只是他良心上过不去,他觉得亏欠我,对不起我,他只是真心在道歉而已”“”“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时他看我的样子,是嘲笑是讽刺。”安以歌似乎能看到当初出事的画面,“我被欺负的时候,他冷眼旁观,她们对我拳打脚踢的时候,他就在那看着,他和青青站在一起,提醒我,我的喜欢是一个笑话。他说我不配叫他名字,我那时是那么疼,他但凡对我有一丝的怜悯,就不会那样扬长而去。这些年,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个画面,他那么的残忍,他践踏我的自尊,在他心里我是那般的一文不值。”杨果呆住了,看着泪流满面的安以歌,说不出任何的话。“谁都能欺负我,可他不行啊。”安以歌擦一把眼泪,“我用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才让这段记忆尘封,我告诉自己,是我自己的错,是我一厢情愿,与他人无关。”“以歌”“他是愧疚,也许他也没想到我竟然残了,毕竟我们还是同学,他和沈青青不过就是想教训一下我,警告我别痴心妄想了。他现在做的,只是弥补对我的亏欠,他只是在忏悔,他想让自己好过些。他太自私了,他弥补的了吗他能把我的眼睛还给我吗”顾景行站着病房门口,浑身僵住,他无法接受这个真相,可再怎么否定他又不得不告诉自己,是青青利用他来伤害她。他不禁仰天苦笑,眼角滑下一滴热泪,原来这些年是他在伤害她,难怪她那么怕他,原来在她心里他就是那般的不堪。“嫂子,喜欢一个人太难受了。”安以歌抱着杨果,哭着,“他怎么能那样对我凭什么啊”杨果红了眼眶,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顾景行看着泪流满面的她笑了,以歌,知道吗,我就是拿我的命出去也不会那样欺负你,你受伤了,我的痛不比你少,我怎么忍心看着你被人欺负而冷眼旁观,我舍不得。他是把她放在心窝里守着,哪怕他们不在一起,只要她过得好,即使不甘心,他也祝福。季洋站在他的身边,沉默不语,他相信以歌没撒谎,也相信顾景行没那样做,更相信眼睛看到的未必是事实,尤其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她那时受伤了,脑中混乱,如何能清晰的分辨人顾景行离开医院,他想确切知道当年的事情,他想知道自己把她伤的多深。季洋摇摇头,叹口气,走进病房,看到安以歌不安的看向门口,开口道,“以歌,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听到声音,安以歌身子一抖,等确定是季洋的时候,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不是他就好。“你被困电梯的时候,是顾景行救了你。”安以歌睁大眼睛。“那时你和同学还有沈青青都昏迷了,他抱着你,一直鼓励你,让你不要怕。营救人员到的时候,他用尽全力把你托出来”看安以歌呆愣的模样,季洋拉着她的手,“一边是未婚妻一边是你,而他却选择了你。知道吗校庆时,你心情不好,我逼你回安家,他差一点就要和我动手了,他质问我为什么要那样对你,他说你不想回安家,让我不要逼你。他同意帮我得到安氏,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利用你。”安以歌整个人靠在病床上,怎么可能,她不相信。“安安,在你心里他是怎样的人,不是谁能左右的,是不是愧疚,是不是补偿,是不是真心,你要用心去感受。”安以歌闭上双眼,她不值得他这样的。“他若不是真心,我利用你威胁他就不可能成功。”季洋拉好她的被子,“你真的看清楚了吗那个人真是他”“是他的声音,我记得。”“如果是录音呢”“怎么可能。”“以歌,好好想想。”安以歌,捂住脸,她现在也乱了,那个人真的不是他吗如果不是他,那这些年她四年了,小巷变了很多,道路拓宽了,根本不是当年的模样,顾景行到道路监控中心查了,并没有当年的监控录像。负责人解释说录像一般保存一个月,然后新的就会覆盖,一中的小巷偏僻,也是在一起杀人案件后才装监控的,而那起案件是三年前,中间差了好几个月,根本就没有监控录像。沈青青不可能告诉他当年的实情,所以这根本只能是未解之谜。他不是想为自己洗脱什么,只是无法接受有人竟然利用他伤害安以歌,若不是因为他,她的眼睛不会那样,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绝望。一拳砸在墙上,痛了他的心。回到病房时,他竟觉得他无法面对她,她空洞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曾深深的伤害她,他剜了她的眼睛。一直以来,他觉得她没心,那么心安理得,可怎么能责怪她,她是恨了他,他无论做什么,做多少,都是为了当年的事情弥补。安以歌抱着里见,摸了几下,然后它就跑了,跑到病房门口,看着顾景行。安以歌头转向门口,虽然看不到什么,可好像感觉到他的气息,摸索着要下床,“里见里见”等她要下床时,一双手拉住她,然后怀里毛茸茸的触感提醒她,里见回来了。看不到他,安以歌也不知道他具体方位,慢慢摸着。“找什么”他尽量用平静语气问她,现在她的动作在他眼中是多么的刺眼,因为看不见,她受尽冷落,被父母遗弃在异国他乡,现在又与医院为伍,天天闻着消毒水的味道这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我,我要眼镜。”顾景行伸手将眼镜拿了,然后给她戴上。“外面很冷”想化解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随便找些话题。“还好。”安以歌点点头,可是他的手好凉。看她靠在床上,便坐在旁边,她曾经是那般健康,如今因为他却遭受那些委屈。他突然想起他之前邀她一起去打球,她原本还有说说话,听了他的建议后,就安静了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也许在她眼里,这些喜欢的事情早已远离她而去了。“你吃了吗”“恩。”“哦。”安以歌觉得有些尴尬,她早上做的有些过分了,“对不起啊。”“以歌。”“恩”“我们在一起,好吗”现在他更坚定了要和她在一起,他好好对她,不让她再受到伤害。他的手握紧她的,安以歌无法挣脱,最后只能作罢,笑笑,“好啊。”“真的”“是啊。”“一辈子。”安以歌愣了,许久才点头。顾景行笑了,搂过她,抱在怀里,这一刻他等了多久了,他都记不得了,不过,没关系,她回来了,回到他身边了,不会再分开。安以歌靠在他的怀里,她是真的答应他,与其口头拒绝不如让他知难而退,他照顾她久了就明白他们在一起究竟有多不合适,到时候不用她说他也会主动离开的,在他离开之前,他们刚好可以谈段恋爱,这样很好。因为,他们在一起过。、chater55a市竟然下了一场大雪,走廊传来不少的谈话声,说很冷,又说这雪下了一夜,真够大的。安以歌刚吃早餐,听到了,笑了笑,真想出去看看。顾景行没说什么,只是吃完了,拿了件大衣给她穿上,又套上帽子围上围巾,连手套都戴好。安以歌心里直乐,然后开始自言自语,伸手比划着,“要堆个这么高的雪人,然后呢,弄个鼻子,要胡萝卜,你把我的帽子拿上,我给它戴”季洋推着轮椅过来,听到安以歌吧啦吧啦一堆,觉得聒噪,将她拉到轮椅旁边按下,“行了,这是医院,安静点。”“你”“一大早没个消停。”季洋抓起在被窝里睡觉的里见放到安以歌的怀里,“藏好了,别被发现了。”安以歌呵呵,“季洋,你不用这么不待见我,我知道你是被嫂子骂了所以迁怒于我,你放心,我不生气。”季洋嘴角抽了抽,不想搭理安以歌。顾景行好笑,推着安以歌出病房,“我把里见带回去怎么样”今早他来医院时还听到护士胆战心惊的说昨晚在楼梯有东西冲出来,泛着绿光,很吓人。他不用猜都知道是里见从病房里跑出来了,季洋肯定也知道,所以一大早来教育她了。安以歌一听就知道他们要把昨天惹祸的里见带走,有些不悦,“我已经骂过它了,它下次不会了。”顾景行好笑,“以歌,医院不能带宠物,要是有人过敏怎么办”“可是”“等风平浪静了,我再带它回来,它现在很危险,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