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上周开始,也许是节目确定停播了,伊人开始在听众热线中和高恬互动,接入广告的时候还鼓励高恬有进步,很不错。高恬当时受到表扬还欣喜若狂,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家都有着落,那么只剩她成了没有用处的人。思来想去,高恬心里没底,经过刘向姜的办公室,想向他请教指点一二,刘向姜没来,听同事说这两天在在展览中心开一个业内行会。高恬也不敢特意打电话过去打扰他,担心他误会觉得自己这是赖上他了,责怪他之前的安排。于是在胡思乱想中,惶惶度过了一天。当天导播看她心情不好,说节目马上就要结束了,这两天她不用一直等直播了。再次印证了高恬的想法,她没推辞,做完手里的资料就离开了公司。赵宇锋下班后在公司楼下看到她,很是意外,快步走到她面前,笑着问,“你怎么来了晚上不是有直播吗”高恬暂时没想好怎么跟他说节目停播的事情,于是借口说,“今天是个例外,头儿今天高兴,放我半天假,我来是因为,机会难得,我想请你吃饭。”赵宇锋听了抿嘴笑,“那我可要大吃一顿,走吧。”去的还是高恬要求去的露天大排档,他们找到一个位置,正好能看到旁边液晶电视上转播的球赛。以前学生时期,赵宇锋跑完新闻,如果她也在,两个人就到附近的大排档吃饭,大排档人多,大家说话声音很大,能听到很多奇闻轶事。高恬选在这里,这样赵宇锋看着球赛,周围热闹的场面能掩盖她低落的心情。不过很快赵宇锋就察觉到高恬的失神,问她怎么了。高恬勉强冲他笑了笑,说没什么。赵宇锋了解她,知道她一定是有什么心事才这样。高恬又不说,看到柜台摆放的清酒,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要尝一尝,赵宇锋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一顿饭吃得还尽兴,结束的时候赵宇锋没事,高恬倒是微醺了。看时间还早,两个人往回走,经过一个广场,广场偌大的电子屏幕正在播放热门的电视剧片花,其中免不了夹杂着一些浪漫的镜头。高恬站定看了看,低着头沉默地走了几步,借着酒劲儿,最终鼓起勇气说,“学长,有一句话,我想对你说很久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赵宇锋失笑,与她并排站着,“你表现得那么明显,傻瓜都能看出来了。”“这样啊,”高恬难为情地呵呵笑了两声,大概是想起了什么,继而恢复了严肃的表情,继续说,“不过,请你现在不要告诉我答案,因为我现在还没有勇气听到你的回答。我知道,你真的很优秀,所以无论是以前在学校,还是现在的工作中,你身边都不乏追求者,喜欢你的人。而我,现在工作不到一年,什么都刚刚开始,什么都不稳定,跟你的那些追求者没法比,可是我会努力,变得更好,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现在的我不能和你站在差不多的高度,我也不想一直仰望着你。”赵宇锋眼神复杂,转过头来在黑暗中注视着她的眼睛,忍不住说,“高恬,我”高恬抢先一步,阻止他说下去,“所以等有一天我有足够的信心,有能够能力证明自己,表现自己,变得很优秀的时候,到那个时候,我再向你告白,你能不能考虑一下,会不会接受那个时候的我,再告诉我答案,行不行”赵玉凤还是盯着她,只不过这次没作声,高恬为自己找台阶下,“但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只是一个提议,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该谈恋爱也谈恋爱,我们就跟以前一样”赵宇锋缓缓开口,表情无比诚恳,“好,我等着变得自信,优秀的你。”虽然节目停播的消息很匆忙,但高恬还要坚持乐观的心情,即使措手不及,也要欣然接受。离休假还有一天,休假前应该就这样了,安安生生地休完假,回来把这个节目收尾。如果不出意外,会转到记者的部门,虽然跟同期的经验已经相差一截,但毕竟也算是最好的结果。那就好好考虑去哪儿玩,正犹豫之间,看到手里拿着的明信片扫描件,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她原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行动主义派,于是说做就做,周日上午她迫不及待地登上了去昆明的飞机。高恬想要挖掘出漂流瓶这则新闻的进一步信息,对于现在时运不济的她来说,非常需要一个转机,来证明她可以为记者部所用,这是证明她能力的机会,也是能让她在这个时候在记者部有一席之地的机会。如果她能把漂流瓶这则新闻做出来,别说在记者部,就是全公司上下都会对她刮目相看,虽然她知道展开调查之路前途渺茫,过程艰辛,但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结果这个新闻,是她的救命稻草。去之前高恬已经计划好了,信上说,“在昆明第一眼见到你,我坐在咖啡馆,透过落地窗看着笑靥如花的你,手中拿着几朵粉色的马蹄莲从鲜花店推门而出,迎着远处金色的夕阳”目标很明确,在昆明,咖啡馆,隔街相望的花店,粉色马蹄莲,总会有有用的信息,总会有知情的人,如果能找到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找到知情人士,或者当事人,就能了解到整个故事,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作者有话要说:修修改改,终于写完了整篇。、第四章去之前,高恬在电脑上搜索当地地图,留言询问,不过没有一个网友回复。在网上寻找要住的酒店,看到一家名字叫花园酒店的大厅宣传图片上,赫然摆放两盆马蹄莲,高恬当即定下了这家酒店。到了昆明,她马不停蹄去买一张地图。一边悠闲地四处逛逛,一边打听,有没有一间咖啡馆,和一家花店毗邻,花店里有卖马蹄莲,两个店隔路相望或者仅在一墙之隔,过路人摇摇头,一脸的莫名奇妙。当天晚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走,经过一天的切身体会,高恬才发现是大海捞针,昆明很大,每条街每条小巷极尽繁华,来之前高恬也曾想过,如果咖啡馆或者花店生意不好,或者经营不善,已经关门,早已改头换面,那就无处可寻,这里花店很多,咖啡馆也很多,就是找不到花店和咖啡馆隔路相望的,或者是一墙之隔的。晚上接到赵宇峰的电话,高恬如实交代,她来了昆明。赵宇锋有些无奈,“高恬,现在大概只要会用智能手机的人都看到这个新闻了,新闻刚出的那两天,很多报社热线被打爆,但后来证明他们不过是博眼球而已,现在,我听接听热线的同事说,每天只能接到两三个无关痛痒的电话,所以,如果有人能知情,也早就站出来了,我估计,这个新闻不会出什么结果了。”“可是还有太多疑问,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我不想让这个事情不了了之,所以,我要尽力查出来。我猜信上说的咖啡馆和花店是隔路相望的。”赵宇锋声音里充满了怀疑,打趣道,“你确定就凭上面的两句话对于一个记者来说,这太不严谨了吧”“赵大帅哥,这几天是我的休假时间,我现在是以一个求知欲偏高的读者的思维,同时加上一个女人敏锐的直觉,去寻找这个故事的发源地和知情人,你还没看新闻进展吗你听着,我给你念念。”高恬打开电脑,出现一个页面,“有一位多年教学的地理老师分析这个漂流瓶的奇幻旅程,假设漂流瓶是冬季在鼓浪屿被抛入海中的,它可能顺着季风环流往南海方向漂,从南海进入马六甲海峡;尔后进入印度洋,往非洲东海岸方向漂;随后在索马里暖流和莫桑比克暖流的作用下,漂流瓶绕过好望角,在本格拉寒流、南赤道暖流、墨西哥湾暖流的作用下,最后进入大西洋,在北大西洋暖流的作用下,最终到达威尔士。假设夏季被抛入海中,那就向北方向,经过一些列的漂流,绕过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飘到威尔士,我觉得,不管是哪一种方式到达威尔士的,这都是大自然的奇迹。”“不要相信那些分析,那都是理论知识,建立在真空完美的条件下,在实际情况中是站不住脚的,这个新闻这么轰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吧,如果到现在依然没有知情人,这两个人就像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我分析,是不是年限久远,你也知道,不能按距离计算漂流瓶在海上的漂流过程,有的漂流瓶在海上几十年才被发现,这还算幸运的,也许,他们那一代人早就去世了。”高恬在电话这头忽然沉默了,她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可是心里还是抱着希望事件的当事人还活着,周宇峰察觉到她的不高兴,转变了态度安慰她,“高恬,你在听吗别生气,我觉得你分析得对,也许真如你所想的那样,是大自然的奇迹,不过,你在那里一个人要注意安全,晚上不要太晚回酒店,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听到没有”高恬看在他关心自己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拉长声音说知道了。赵宇锋让她在那里玩得开心。一天,两天,三天,依然没有任何迹象可寻,高恬觉得自己的思维就像走进了死胡同,她一个人拿着地图游荡在一条又一条陌生的街上,两眼放空,双腿轻飘。从信的内容来看,写信的男人应该很年轻,稳重,内敛,少许忧郁。这样一个人来云南,来昆明,会去哪里呢如果他去咖啡馆喝咖啡,会去什么样的咖啡馆,对位置,对咖啡的档次,对店里的环境,会有什么样的要求,他是一个人来旅游的吗为什么选择昆明,在祖国的大好河山风景中,昆明并非一个绝好的去处。那个他爱的女孩呢,是当地人吗拥有怎样的容貌,才会让他一见钟情。马蹄莲,在这个爱情故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傍晚时分,依旧无果,高恬心烦意乱地走进一间酒吧,酒吧内装潢别致,很有当地特色,店里播放着蓝调音乐,这个季节游人并不多,高恬环顾四周,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于是找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点了一杯度数很低的酒作为消遣。百无聊赖之际,抬起头看到一幅水彩画,画风稚嫩抽象,但掩饰不住画上一家三口幸福的笑容,如果没有看似昂贵的相框做陪衬,这幅画挂在这里既突兀,又毫无观赏价值。高恬面无表情地盯着画,酒吧服务生含笑走过来放下她点的酒,此时酒吧没有需要服务的其他人,大概对方太百无聊赖,找一个人随便说两句能让工作时间过得快一点,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墙上的画,那位年轻的小伙子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这是我们老板的儿子画的第一张画,老板非常宝贝,不舍得丢掉,就裱起来挂在这里,这样每次老板来都能欣赏到,平时很少有客人坐在这里,并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不过上一次一位女士坐在这里,喝醉了后,大概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竟然看着这幅画有哭有笑,惹出不小的热闹,她同伴都劝不住,不过都很久了,我记得是两年前了。”他说的饶有兴致,高恬想问他这附近有没有一间咖啡店,对面或者旁边是花店,不过三下来问了太多次都得到否定的答案,她不想在喝一杯之前还要扫兴。此时的她渐渐承认,是自己抱着太乐观的心态来了,本想找到那间咖啡店和花店,再继续打听是否有人记得发生过什么事,其实已经预料到有人记得的几率本就渺茫,没想到竟然连咖啡店花店都找不到。酒吧离她住的酒店不远,第一天来到这里,高恬就问了客房服务人员那个问题,对方说不清楚。这天晚上经过酒店大堂的时候,有两位酒店侍者抱着两盆花经过,高恬愣住,走到前台取东西随口问,“马蹄莲在你们这里很受欢迎吗”“还不错,附近花店里卖的比较多,这要看个人爱好,老板每次来,我们经理都要求我们在这边也放两盆。”前台小姐带着职业式的微笑,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个花盆。三天的徒劳,此时的她仿佛觉得答案呼之欲出,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试探地问,“你们老板是个年轻的男士”对方不以为然,“不是啊,我们老板是个女的,五十多岁了,之前一直在美国,这个月回来过两个星期,上周又回美国了。”高恬心中顿时重新燃起希望,只言片语也早已足够她浮想联翩。五十多岁,故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几十年间,每一座城市都已焕然一新,怪不得找不到明信片上的痕迹。也对,网路上都说了,一个漂流瓶的旅程,在大海中会有很多不确定性因素,大海洋流的季节流向,暗流不停变换方向,一切全凭大自然做主,经过反反复复的漂来漂去,最终用了三四十年的时间漂到大洋彼岸威尔士海边,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了。不得不说,这就是大自然的奇迹。想到这里,高恬语调上扬,话语轻快,“你们老板的名字叫crice吗那你们老板的老公叫什么名字叫dan”前台小姐带着诧异的目光看着她,不过也许觉得这种信息也不关大碍,“我们老板的英文名字叫anna,她先生叫什么我们也不清楚,我们都叫他温先生。”难道刚才想错了会不会是改了名字了先把它当成一条线索,高恬带着疑问,不死心地问前台小姐关于咖啡馆和花店的那个问题,前台小姐想了想说,“好像有”高恬站在那里一会儿的心情,就像经历了整个春夏秋冬般复杂。“出门往左走,第三个十字路口左拐就看到了,这么晚了,花店估计已经关门了,咖啡馆关没关,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