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运气了,不过,我们旁边就有咖啡馆,干嘛舍近求远呢”高恬还是去了咖啡馆,在这样的季节,路上行人不多,冷冷清清的空气把整条街道包围,路灯泛着昏黄的光线,散发着昆明独特的气息,花店的确关门了,只剩下花瓣和叶子组成的店名和两串装饰灯一闪一闪,透着冷清的气氛。对面的咖啡馆,的确是落地玻璃,和高恬想象中的咖啡馆有点相似,古色古香的牌子挂在店门口,确实很招徕客人。可是明信片上写的地方,真的是这里吗自己真的有这么幸运,找到的故事发生的地方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多多支持哦。、第五章“我坐在咖啡馆,透过落地窗看着笑靥如花的你从鲜花店推门而出,手里拿着几朵粉色的马蹄莲,”高恬重复读着这三句话,从咖啡馆往外张望,一个人从花店出来的话,却是面对着夕阳,凭这些信息,能确定这里就是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吗不管怎样,高恬当天晚上终于可以安然入眠。第二天一大早,她来到昨晚的那家花店,花店坐落在十字路口,幽静雅致,一个穿着打扮文艺的女人悠闲自在地在整理着已经很整齐的花束和植物。乐此不彼,拿着花洒随意地喷水,浇灌,对她来说,这是一种乐趣而非工作。高恬高声说,“老板,我要一束花。”老板娘问她需要什么花。高恬观察着花店内的摆设,回答说随意,只是想摆在酒店房间里。老板指着一旁醒目的粉色马蹄莲,说它醒目是因为,真的是很惹眼的两大束,其他的花最多二三十支,唯有对这个粉色马蹄莲,老板貌似非常慷慨。高恬不动声色地用记者的角度和花店老板攀谈,她不想错过任何信息,目前来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哪些信息有用,哪些信息没有用。“老板,或许,你还有没有印象,有一个女孩子来你的店里买花,估计长得很漂亮,也是买了马蹄莲,粉色的马蹄莲,不多,应该就几朵。”说完高恬自己都懊恼,自己刚才问的是什么问题啊面对这么无厘头的问话,花店老板的回答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每天来买花的客人说多也不多,但说少也不少,大多都是一面之缘,不可能记住的。不过最后一句话引起了高恬的注意,她说花店开了三年多。“那这个地方以前是做什么的”得知高恬是来寻人,她也不惊讶,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她,“这里以前是一个很多年的银器商店,这条街上现在所有的店面都是近三五年整条街翻修过后开起来的,以前都是些纺织手工类的传统老店。”她去了咖啡馆,得到了相同的答案。一整个下午,高恬坐在咖啡馆,心里感慨时光交错,自己不曾目睹那段唯美的爱情故事。隔着落地玻璃看着对面花店人进人出,游人走过街头,流连巷口,外面从阳光明媚逐渐变成落日余晖。高恬大胆地分析,如果这里就是故事发生的地方,那么故事发生的时间最多是三年前,那么anna的名字年龄就都不符合了,她就不是故事的当事人。可是如果是三年内的故事,漂流瓶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漂到英国去的,隔海相望抛下的漂流瓶都要经过少则几年多则几十年的时间才能偶然到达对岸,又或许是自己太乐观了,也许两条线索都是错的。可明信片上的字再也找不到更多的信息。如果这个城市到处都是喜欢马蹄莲的人,该从何问起。来之前,在高恬心目中,唯美的爱情故事应该人尽皆知,如果找到故事的发源地,无论是花店,还是咖啡馆,都应该起码留一个这段轰轰烈烈的故事的见证人,每天若无其事地工作,生活波澜不惊,但那段故事在她心中蔓延,时时回味,等待着慕名听闻故事的人来。然而,事实却是,没有一个人记得曾经发生过什么。现实和想象之间的落差,让高恬心中升起很大的挫败感。漂流瓶里,明信片上的男女主人公唯美的爱情故事,来到故事的发源地发现无人知晓,看来在短时间内是没有任何进展的可能了。也许,不是每一段爱情故事都能留下来,被流传,不过,能找到这样的线索,距离那段爱情故事这么近,已经足够让她在脑海中勾勒出一整篇从相遇到天荒地老的爱情故事,如果权当此行是休假,有这样的收获,高恬已经很知足了。可是她是给自己带着任务来的,她还需要一个有力的新闻让自己跻身进记者部。假期将近尾声,高恬心里已经放弃了,打算放轻松,起码走之前留下一天的时间供自己纯娱乐消遣,也算没有白来一趟,对得起这个假期了。也许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一个新闻本就是不切实际的事情,有的记者为了跟一个新闻能跟好几个月。她这点付出算得了什么呢。回到酒店,前台换了两个女孩,两个女生身材高挑,眉清目秀,化着淡妆,身穿职业装,声音温柔且好听。高恬打算咨询她们如果一天的时间,哪里比较好玩。这时候大堂没人,两个人随意地聊天,高恬放慢脚步。“最近两个月真是奇怪,总是收到一些奇怪的信件寄给一五一四房间,可温先生已经两年多没来过了,怎么会有人给他寄信你看,刚才又来一封,这么大的信封,这么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情。难道温先生还有笔友我倒是想给温先生打电话问问,不过他以前的那个号码早不用了。”“是不是有人寄错地方了呐,你看,to stranger,陌生人,有人搞的恶作剧吧”“恶作剧怎么偏偏全部寄给一五一四房呢,又不敢丢掉,上次老板回来,本来想把这些信给她,让她带给温先生,可是看老板心情很不好,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我们都没有机会跟她说上话,也不敢往枪口上撞。”“放心啦,如果重要,温先生早就打电话过来问了,我觉得是广告,宣传公司企业,银行借贷之类,你看,每封都这么厚,是重复投递,我家信箱里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很多广告信,既然没人问,要不然,我们拆开看看就知道了。”高恬冲过去的时候,简直是记者下意识抢新闻的反应和女人直觉反应的同时迸发,她知道这样截获别人的私人信件不地道,很不道德,可是她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她当时的心理是,就算是广告宣传,她也要比前台两个女生先看里面的内容。在历史上,诸多新闻都是无意中发现的,既然来旅游一趟,没有新奇的诸多见闻也白白枉费了精力,作为一名记者,如果能恰巧碰到其他的新闻,也绝对不失为一种收获。想到这里,她已经一阵风穿过隐秘的过道站在前台边上,装作刚从外面跑回来的样子,“你好,请问有没有收到我的信我叫高恬。”对方被她突如其来的冲撞吓了一跳,低头翻了翻信封,摇摇头。“不应该啊,其实,我一个月前就打算来昆明,不过有事耽搁了,我一个网友不知道,说要寄一些信件给我,寄到了一五一四号房间,其实他弄错了,我上一个城市居住的房间号是一五一四房间。嘿嘿。”“可是信封上写的是to stranger 你名字叫stranger”她们狐疑地看着高恬,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嗨,我让他写我的真名高恬的,谁知道他怎么写我的网名,stranger 是我的网名,我跟他是网友,我现在没带手机,不然我上楼拿手机下来给你看,他早上还问我,有没有收到他的信。”“原来是这样啊,既然这样的话,那你把这些信拿走吧加上今天刚收到的一封,共五封信。”那个女孩子说着走去一旁的信箱,拿钥匙打开里面,拿出几封信来。”你真走运,若不是我们酒店一五一四房间不对外开放,没有客人住,你这些信件就要被别人拿走了。”高恬挠挠头,不自信地重复她的话,“是啊,我真是太幸运了。”“高小姐,你也喜欢马蹄莲”另一名前台看到她拿着马蹄莲的花束,惊喜地说道。高恬误以为她也喜欢马蹄莲的花,于是想做个顺水人情,“你也喜欢啊,送给你。”那位前台小姐摆摆手谢绝,“我们老板的儿子很喜欢,他两年多以前第一次来酒店,就拿的这种花,我们知道他喜欢这花后,在他房间阳台上摆放了两盆。”高恬听了以后心跳加快,表面努力控制自己要不动声色。“可是昨天你们另一个前台说是你们老板喜欢马蹄莲,你们酒店才放摆设的。”“哦,你说小余,她是今年才到我们酒店工作的,她不知情。”前台小姐继续自豪地说,“其实,温先生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虽然拿着马蹄莲,但他并不认识这种花,也许就是毫无由来的喜欢吧是我告诉他,这种粉色的花的名字叫马蹄莲,根据颜色不同,话语也不同,粉色的马蹄莲,花语是爱你一生一世,我们这里结婚新娘的手捧花和婚宴花束大多用这个,他还很绅士地跟我说谢谢。”“我能问一下,你们说的温先生,他是”“哦,温先生是我们老板的儿子,叫温璟贤,我们老板的名字在酒店的宣传册上,叫温安娜。”高恬说第二天想出去玩,向她们询问应该去哪儿合适。她们推荐她去丽江或者大理,这是来云南旅游的人必去的两个地方,早上酒店旁边有班车,去哪里都很方便。回到酒店房间,锁起门来,扔下包,高恬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看起来。作者有话要说:高恬很着急哦。、第六章致陌生人,不知道这封信会以怎样的方式送到你手中,你不知道我是谁,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你对于我是人群中的陌生人。我猜,你应该是去云南旅游吧,和两年前的我一样。我还知道,你住在昆明花园式酒店一五一四号房间,也许会在昆明待上两天,接下来去大理,丽江,然后回到昆明,坐上火车或者飞机,继续自己的下一站旅行。如果这封信打扰到你,我很抱歉,暂且就当作旅行中的一点消遣吧,我们互不相识,也许以后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只是想把我的故事写出来,别人说,这样就能放下了,忘记了。一五一四号这间房是我的爱情故事最开始的地方,我也想把它当作我的爱情故事最后的归属地。大二结束前夕,我和所有离乡背井去大城市求学的同学一样,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暑假,回到父母的身边。去异地上学,我没有手机,不是买不起手机,我家的经济条件还不错,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做生意,也曾有如日中天的时候,只是我父母说有手机会影响学习。他们没有来过北京,不知道我们班同学人手一个手机,不过我无所谓,我没有什么要时常联系的人,打电话也都是给他们,有手机也是摆设。从小到大我都是个顺从的孩子,他们说什么我几乎没有违抗过,所以一直以来没有手机,也没有什么怨言。每次给他们打电话去公共电话亭,我一个月打一次电话报平安,没有撒娇,只是平静地陈述,在学校挺好的,钱还够花,学习成绩也还行,听老师的话,我按时吃饭了。从初中开始就是这样,或许要追溯到更远,小学三年级就开始的寄宿生活,那时候要住在一位女老师家,他们打电话过来,老师传话给我,后来初中学校有电话亭了,就按他们的要求,在特定时间打过去,高中亦如此,大学亦如此。直到大二考试前夕,他们在一次争执之后前后脚通知我,大三的学费一人一半,给完就不再管我的学费生活费了。当时是什么感觉,晴天霹雳,痛不欲生好像也并没有那么严重,多年以来,他们的教导,我的自我催眠,我早已养成了独立的人格,不过,他们早已结束的婚姻,依然让我感到背叛,是我自欺欺人。他们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我爸和他的初恋复合,他们的孩子已经长很大了,我妈也在知道她和爸爸毫无挽回的余地之后,找了新的家庭。我连他们什么时候办的离婚手续都不知道。我知道真相的那两天,不吃不喝不睡,仔细回想从小到大我能看到的,发生的一切。父母的生意一开始雇不起人,生意太忙了,就花钱把我托付给老师,暑假都是在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家轮流度过,他们和我都习以为常。后来他们生意做大了,就更忙了,有时候我在规定的时间里打电话给他们,他们也是刚说一两句话就被其他的事情抢了去。所以,父母的角色并没有在我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占多大的比例,我的任务一直都是,照顾好自己,好好学习。我一直很听话,他们给我提供最好的条件,初中和高中都是军事化管理的女校,也是我们那里最好的学校,我心里一直觉得,我要努力学习,才能匹配上父母给我提供的好条件。我不让他们在繁忙的工作中为我担心,他们就能好好工作,我就能有一个美好的家庭。结果,好像我越是做得好,他们越是觉得放心,放心到离婚都不用告诉我一声的程度。我也渐渐明白,过去生意忙都是他们的借口,也许他们只是不想各自的生活被我打扰罢了。我那个时候仍然非常难过,痛苦找不到发泄的出口。走在路上,其他学生在聊天嬉戏我都会感觉失落,我的整个世界都变了,可在他们眼里,也许我只是比平时更沉默罢了。还好所有的课已经结了,我天天呆在宿舍拉上帘子躲在自己床上,其他舍友出去玩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