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客走主家安。咱们闲着也是无事,不如慢慢走吧。还有那两个丫头,不是还得打发她们吗”宁寒略一思索,道:“你给云争留一封信,让她们转交吧。”云叶点头,“嗯。今天馆子还营业呢,不到中午,云争他们便到了。到时候顾府派人把她们送去也就是了。我们还是早些赶路吧。”如此便说定了。云叶把小贤两人留下,上了马。告辞了顾老,几人便上了路。虑着云叶的身子,虽然不敢放开了跑,到底比坐轿子、搭马车快了许多。不到中午,便已经赶出了近百里。古代官道不宽,两边种满了大树,枝杈相连,路上满是树荫。马儿跑起来,凉风飒飒,不知道多舒服。眼看着太阳到了头顶,不远处有个集镇,宁寒道:“歇着吧。”众人下了马,直奔最大的馆子。这里是宁寒几人来过的,馆子掌柜的也是个眼熟的,一见众人,便忙笑着迎了上来,“哟,几位客官,请进来吧。”说着,不由得看了云叶一眼。云叶新婚,自然打扮与众不同。虽然云叶已经要求简朴了,到底还能看出是个新嫁娘。宁寒几人进了大堂,馆子不大,却也有间雅室。众人坐定,宁寒道:“打水来。”王洲忙出去了,很快拿过一个竹筒,里面是开水。宁寒接过,尝了一口,递给云叶,“喝吧。”云叶喝了几口,温温的,很舒服。不过白开水,因为又热又渴,便显得十分畅快。小店也没有什么多好的菜,不过青菜白肉、米饭咸汤。云叶也吃得津津有味。作为一个厨师,可不能只吃得下美味,也要多尝尝其他的味道。说不定,乡野之地也有佳肴呢。再说了,菜有百味,只要有人喜欢,没有不好吃的东西。便如自己家的臭豆腐一般,有说好吃、有说难吃。要不,怎么会有“众口难调”这个词儿呢宁寒很欣慰。云叶这真性情,最是难得。若是官家那娇滴滴的小姐,见了这等乡镇小店,只怕连马车也不愿意下的。更别说坐在这小小的雅室之内,吃什么青菜咸汤了。一想到云叶少时受苦,宁寒心中便十分心疼,忙夹起一筷子肉放入云叶的米饭碗中,道:“多吃肉”云叶笑笑,痛快夹起吃了,一点儿也没有皱眉。宁寒点头,“果真是个乖孩子”云叶白了宁寒一眼。这男人,话中有话。到底也不知道是夸奖腹中的孩子呢,还是有意调侃自己呢众人离了馆子找了一家客栈,歇晌睡午觉。云叶怀孕后,能吃能睡。到了客栈,人少,倒也安安静静的。洗漱完毕,云叶躺在床上,宁寒打着扇子,云叶一会儿便呼呼大睡了。宁寒眉眼微低,看着自己怀中香梦沉酣的云叶,宠溺地眼神一秒也舍不得离开。看看微微凸起的小腹,宁寒眼神儿更加温柔,抬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突然感觉手下一动宁寒心中一愣,不敢置信小心翼翼地把手又放上,果然手下又是一动宁寒猛地狂喜,眼睛突然有些湿润。大手轻轻地放在云叶小腹上,再也舍不得拿开了。云叶睡得昏昏沉沉,一觉竟睡到了太阳西下懒懒地动动身子,微微睁开眼,正对上宁寒宠溺的眼神。宁寒微微笑着,问:“睡得可好”云叶懒懒的,“嗯。你呢”宁寒摇头,“不好”云叶睁大了眼睛,“何事”宁寒低头,示意云叶看自己的肚子,“我摸到孩子动了。”“当真”云叶不信,抬眼看着宁寒,却也满心喜悦。“我隐隐约约有一次也感到了,却没有摸到。这孩子也是奇怪怎地跟你如此亲不过一见面,便有如此大的动静。”宁寒便有些得意,“昨晚亲爹进去看他,他怎可没有回应”云叶:“”这男人,随时随地耍流氓,真真让人无语宁寒见云叶羞恼,笑:“起床吧。”众人略微用了一些晚饭,便再次上了路。云叶窝在宁寒怀中,心中十分喜悦。身后便是心上人,两人相拥共享凉爽夏夜,看着晚霞如火、黑夜降临,转瞬又月光如水、繁星点点嗯,人生的幸福大抵如此吧。眼看着京城将近,宁寒拨转马头下了官道。等云叶反应过来,众人已经快看不见京城。云叶诧异,“我们不进京吗”宁寒摇头,轻笑:“不进京。我要把你拐到西南去”、267 入天泉城云叶心中一沉,便知道事情不好了。宁寒这般娶了自己,定是瞒了宁夫人想来,宁寒的母亲,仍然不喜自己嫁给宁寒。宁寒这般瞒天过海算了,走一步说一步吧何必为以后的事烦恼呢云叶暗中叹了一口气,却不想说破,听宁寒如此说,反倒笑了。扭头看向身后的宁寒,云叶大眼睛在月光中奕奕有神,俏皮道:“拐便拐了。岂不知,到底谁更像那个被拐的”在世人看来,一个农女嫁给了宁寒,好像吃亏的是宁寒呢宁寒豪爽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听二人打情骂俏,众人都只是微笑,却不敢插话。廖智的眼睛不停看向卫萍,那份含情脉脉、眼神灼灼,卫让恨不得给他一鞭子眼看前边便有城镇,众人下马定了客栈,睡下了。云叶有些担心宁寒夜来求欢,却发现宁寒不过紧搂着自己,亲了几口,“今晚放过你,到家定十倍补回来”云叶:“”第二日一大早众人便又赶路,这次却雇了马车。见云叶皱眉,宁寒劝道:“老是在马上颠簸,恐你身子受不住。马车里虽然有些闷,到底可以舒展着身子躺下。”云叶其实不耐烦老是这般或坐或躺。因为有马车,中午众人便没有歇晌,接着赶路。云叶倒在车上晃晃悠悠地睡了个好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分,见天气凉爽了,云叶便要骑马。宁寒点头,王洲给那车夫结了帐,众人仍是骑马前行,半夜便住下。或骑马或坐车,如此这般,不过五日便到了西南的天泉城。天泉城规模颇大,是西南最大的城镇,也是宁寒驻守的城池。多年来,前有宁大将军、后有宁小将军,在天泉城驻扎镇守。元国夺来夺去,却总是功败垂成。天泉城虽是边陲,因为是极大的一块冲击平原,又多年由宁家父子经营,因此十分繁华、富庶。云叶尚未进城,便看到官道周围的村庄乡镇,阡陌纵横、田舍俨然;农人商户皆衣着干净、脸色康健。看来,生活还算富足。云叶道:“总以为战场都是血雨腥风、横尸遍野,其实看来也不是如此嘛。”宁寒笑,“这里不是战场,离军营尚有三四百里。”“哦。”云叶点头,“若是骑马,倒也不算远。”西南多山,骑马多有不便之处,哪有大平原纵马奔驰痛快山中地形复杂,湿气大、瘴气重,北方军士多有不适应者。这也是难以彻底歼灭元国的重要原因。宁寒带着众人,纵马进了城门。见城门口士兵手里拿着长矛、腰挎长剑,却并不拦住行人搜检。云叶有些奇怪,扭头问宁寒:“两军交战之地,任人随便往来,岂不会有元国的探子渗入”宁寒道:“他们总要来的,索性便不检查。只要动作,便会露出尾巴。顺藤摸瓜,反而抓出一窝来。”云叶皱眉,“是不是太轻敌了些”宁寒笑,“夫人,且放宽心,要养好身子,这些只管放心交于为夫便了。”云叶脸一红。这男人,随时随地调戏人,真是够了。进了城,便发现城中之人的长相、服饰、口音与北地大不相同。就连摊贩、铺子吆喝售卖之物,永安城里、平阳城里也多有从未见过的。云叶眼睛有些不够使了。一路看过来,云叶暗暗点头。嗯,这里和现代西南也大有不同,以后有得逛了。宁寒搂着云叶,稳稳地坐在马上,附耳道:“可还能一看”云叶胳膊肘往后一捣,笑:“不错知道是你照应得好。”见街上众人对于自己这一队人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云叶有些疑惑。“说起来也奇怪,你在这里已有多年,大小胜仗无数。街上的百姓,他们竟不认得你吗没见有人列队欢迎我们啊”宁寒闷笑,“不认得。”“哦,”云叶郁闷了,“是无名英雄啊。在永安城那么远,倒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难道这就是墙内开花墙外香”宁寒苦笑扶额,“呃”众人渐渐离了大街,拐入一个街巷。来到一处青砖院墙大门前,王洲和卫萍早就跳下马去,上前拍门。等云叶被宁寒抱下马,那门便开了。一众丫鬟、婆子、管事、小厮迎上前来,规规矩矩地站着,齐声道:“少爷、少奶奶。”见房舍精致、奴仆整齐,院中花木正旺、门窗整洁,云叶倒是一愣。没想到宁寒准备的地方,院子三重、挑角飞檐,竟是个大户之家的院子还以为,他会把自己带到军营、或者军营附近的什么帐篷给安置下来呢。看来,这是早有准备啊。几个人进了院子,各自忙着去了。宁寒握着云叶的手,穿过前院,径自到了二进院。来到堂屋,两人刚一坐下,便有丫鬟过来上茶。云叶有些口渴,端起来喝了一杯。宁寒挥手打发走了丫鬟,自己拿起茶壶给云叶又倒了一杯,云叶仰脖喝了。宁寒微笑着又倒了一杯,云叶又喝了。放下茶杯,云叶舒了一口气,道:“这里不错。”宁寒最喜便是云叶这真性情,见三杯茶下肚,云叶神色和缓,自己也高兴。“身子乏吗要不先上床歇会儿”云叶摇头,“很好。不累,这孩子乖得很。一路都很乖。”宁寒微笑,眼眸都是温情,抬手握住云叶的手,道:“这里便是我们在城里的家。你且在这里好好住着,我不能时时过来,卫萍会常常过来陪你。”云叶起身,看看屋里,布置端庄大气,乍一看并不奢靡。其实,件件皆精致华美、价值不菲。桌椅家具无不是金丝楠木所制;帐幔床铺,皆是上好的绫罗绸缎,裁剪得体、绣工几位精美;屋里房间挺大,多宝架上、案几之上,瓷瓶玉器皆是古董珍宝;就连堂屋、卧室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看起来也颇有些年头了云叶暗暗点头。这就是低调的奢华啊。感情自己竟住进了一个藏宝阁呢宁寒扶着云叶,道:“热水已经备好,夫人先沐浴净身、解解乏吧”云叶含羞看了宁寒一眼,想到两人当日温泉池中的鸳鸯浴,娇嗔道:“你不许跟来”宁寒闷笑,“遵命、夫人。”卫萍上来带云叶去了里间。卧室颇大,里间便是洗浴之所,晚上可放便桶。屋里收拾得十分讲究。云叶进来,发现除了硕大的木桶之外,所有用具都极为奢靡。有些更是跟皇宫中所用一模一样。云叶挑眉,看着香味扑鼻的香胰子和云绸的华美睡袍,问道:“卫萍,这些可是御用之物”卫萍边伺候云叶脱衣,边点头道:“是的。少奶奶,咱们家本就是皇亲,家里有御用之物并不违制。”也是,宁夫人是公主,宫里常有赏赐。节日也有不少礼节往来,贡品不少被赏赐或者赠与王公大臣和皇亲国戚。宁府当然也会有不少。宁寒出身尊贵,即便远在西南边陲,贴身所用之物自然也是十分奢华的。当然了,若是在军营,恐怕便不会如此讲究了。云叶只剩里衣,便打发卫萍出去。说实话,自己来了这几年,虽然有时候也能接受跪拜之礼。但是自己脱光光的,旁边有人看着沐浴,还真是有些不适应。更合况,现在自己是个大肚子的孕妇,也没有什么腰身可言。卫萍在这里,自己真是有些放不开。卫萍细心地又检查了一遍,问:“少奶奶,您自己小心些。后面厨房正做饭呢,您要吃什么,只管吩咐。”云叶想了想,“也没什么想吃的。便做他们的拿手菜就好。小米稀饭倒要熬上一碗。”天热,多喝稀饭补水。云叶自己脱了个干净,进了浴桶。浴桶挺大,不过好在里外都是垫脚的木质台阶。云叶月份也不算大,不过五个月,正是最舒服的时候。所以,一切都愿意自己来。长途奔波,虽然不是太快也一半路程坐了马车,到底是个孕妇,身子也真是有些乏了。好好泡个热水澡,确实舒服得很。云叶坐在桶里,很快便有些昏昏欲睡。卫萍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再听里面没有动静,唯恐水凉了或者云叶睡着了,便轻轻敲门。云叶果然猛地惊醒,出了水,道:“好了。”卫萍进来,云叶已经穿上里衣。卫萍侍候着擦干了头发,换上家常衣服,两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