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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说的那是精神病院,这里是福利院,里面住的都是孤寡老人和孤儿。”这样说着,叶菀带着叶莘跨进了大院,他热络的跟所有人打招呼,也被所有人回应着祝福。叶莘也冲那些看过来的人们微笑点头,有几个老人伸手将叶菀拉过去,神神秘秘地在他耳边嘀咕着什么,他顺势看了看一脸愣神的叶莘,老人们也齐刷刷笑的暧昧。叶菀哈哈笑了几声:“婆婆你们说什么呢,这是我姐姐,亲姐姐。”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叶菀的口舌有些干,试探性地拿眼角看了看叶莘,发现她依旧笑的温润,才松了一口气。老人们连哦了几声,嘴上说着恭喜的话,但还是有些失落:“哦还以为是带回了新娘子。原来是姐姐,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姐姐吗”叶菀愣了愣,回头看了一眼也正看过来的叶莘,两个人眼中都有些不言而喻的情绪波动,他冲她笑,回应着老人们的问题,但眼睛却一点也不舍得从她的笑脸上拿开:“是啊,终于找到了。”等了这么多年,努力了这么多年,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在所有人面前喊她一声姐姐,她终于为他而笑,那种本就该属于他的,对弟弟才会有的笑“这些年,你一直都是在这里过年的吗”叶莘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他明明有家,二十多年却从来没有在家里真正过过年。叶菀似乎也能感觉到来自叶莘的内疚和自责,他哈哈笑了几声:“这里也不错啊,他们对我很好,跟在家里过年是一样的。”“可是这里没有爸爸,没有妈妈”叶莘觉得他当时的心情肯定是这样的,一边渴望着跟他们一起过年,一边又不敢回去,即使这里再怎么温暖,也还是会因为没有真正的家人而悲哀吧不像这里的人,他们虽然渴望亲情,但从来没有过真正的亲情,所以很容易就跟这里的氛围融在一起,并且很满足。但他有家人,他的家人也还都在,可就算在同一座城市,却没办法感受这份爱,他甚至不确定他是否拥有这份爱。“不会啊。”叶菀笑眯眯地看着雪地里的孩童们已经堆好了三个雪人,他出神的回应叶莘的话,然后看着孩童冲他招手,喊着:“叶菀哥哥你快来,今年也替你带来了爸爸妈妈和姐姐哦”叶莘的心猛地顿了一下,她的眼睛在雪地里的三个雪人身上一一掠过,往年他都是这样来过年的吗堆好雪人,想象着一家四口团圆。“小菀”小菀。她的父亲为她的弟弟起了这样一个名字,是希望他完美无缺,而他确实也应了这个名字所寄托的希望。无论是容貌、性格还是智慧都接近完美,可唯独身体很弱,从小患上的哮喘病至今没有痊愈的法子。“不过以后就可以跟姐姐一起过年了。”叶菀扭过头来看她,口罩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他笑的开心,仅露出的两只眼睛眯成了月牙儿,雪后的阳光还有些清冷,从他的身后照过来,柔柔的光笼罩在他的身上。他是个天使。这是他们的妈妈临死前跟叶莘说过的最后一句话,那时候的叶菀还是个躺在保温箱里打哈欠的婴儿。他活下来了,妈妈却死了,这就好像是一个交易,用一个生命却延续另一个生命。但她并没有因此将对妈妈的爱累积到他的身上去爱他,反而因此恨了他二十多年。直到今天她才发现他或许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她庆幸,现在想起来去爱他,还来得及“这里的孩子都这么可爱,怎么会有母亲舍得丢掉他们”“别看他们这么活泼好动,其实身上都多少带点疾病,大概也是因为家里支付不起高额医药费,所以才放在医院或者街边吧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有哪个妈妈愿意抛弃自己的孩子”叶菀的眼睛还是含着笑意,但是神采却已经有些哀伤,长睫毛黯然地垂落下来,“姐姐,妈妈她是个怎样的人”是啊,出生到现在,他从来没有见过妈妈,即使是照片也没有,他也从没提起过,似乎是知道这是家里悲伤的缺口。叶莘笑了笑,好像看见了妈妈的脸,在天边最淡的云彩那里。“她是世界上最漂亮最温柔的女人。有跟你一样的眼睛,好像一直在笑,皮肤很白,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你出生以后,她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你的脸,她爱你,却因为不能陪你长大而难过,可她一直都笑着。你很像她,像她一样那么爱笑,笑起来那么好看。”“那就好。”叶菀仰起头跟着她看向天空的同一个方向那就好,起码还跟妈妈有一些共同点,就好像跟她还牵扯着一样。、这些算什么“叶叶经纪”每次要跟叶莘打招呼的时候,米罗总是不知道该称呼她什么,明明是个很普通的姓氏而已,到了她嘴里就好像变成一种咒语,一种突然噎住的咒语。叶莘笑吟吟地回头,看见她的时候有点愣,随即笑着打了招呼。叶莘对米罗的印象就是个挺傻挺可爱的姑娘,感觉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又很迟钝,但对她的称呼却每次都要变一下,似乎总记不住她的全名一样。“叶莘。”“嗯”“我没有什么小名,你就叫我叶莘就好。”言外之意就是不要总叫我叶小姐、叶姑娘和叶经纪。米罗点了点头,却没有再重新叫一遍。时隔多年,她的名字依旧是她的忌讳,每每想起,大脑总好像掀起风暴,涌过来的记忆狠狠刺痛她的脑细胞。现在仍然是这样,她必须要皱紧眉头来抑制鼓痛的太阳穴才不至于又落荒而逃今天她想要告诉她一些事情三个人并排坐在檐下的长凳上,目光齐刷刷地去看院子里打雪仗的孩童。米罗往前探了探身子:“下雪了”叶莘却好像在想别的事情昨晚本以为米罗和欧莱回去亲亲我我,结果半路杀出个“婆婆”,俩人的红火计划泡汤,但她记得米罗说是要回家过年的,怎么大年初一“米罗,你不是回家过年吗大年初一怎么有空出来”米罗倒不想掩饰什么,微微一笑,话说起来不痛不痒:“嗯,是回家了啊。这里就是我的家呀。”叶莘还有些没回过神,细心的叶菀在旁边推了推她,低声提醒:“这位姐姐是个孤儿吧”孤儿叶莘心里跟着默念了一遍,转过头来看向米罗浅笑的侧脸。昨晚特意为了欧莱做好的发型,今天随意地扎了个马尾,穿的衣服也不是先前的风格,大概是她的朋友仔细为她挑选的新年衣服。倒是很适合她。深蓝色的背带裤配一双黑色矮靴,浅灰色的毛衣外搭一件白色羽绒服,看起来比之前活泼了许多。怕是欧莱还对这件事情不知情吧叶莘记起昨晚演奏会结束之后,欧莱胆大妄为的做法,她也有些被那一幕感染,竟暂时失去了作为一个经纪人该有的警觉,后来想想如果被有心人拍了去,那后果真的是不敢想象。“叶大年初一,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叶莘正在发呆,所以并没有察觉到米罗在她的名字上又有了吞吐,但叶菀敏锐的捕捉到这一细节,米罗三番两次的频繁在叶莘的名字上表现出了犹豫,他转过头来,细细打量着米罗哀伤的微表情,认定这个姑娘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而或许她的故事多多少少与他的姐姐有关。叶莘没有立刻接话,先是垂眸想了想:“想来看看往年弟弟过年的地方”有些愧疚和难过的语气让米罗一时间有些疑惑,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叶菀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神情,笑着补充:“姐姐她五年前远走西班牙游学,后来家里出现一些问题,我没地方可去,很感激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这里能给我一个落脚的地方。”“嗯这里的确是个不错的落脚点。”米罗随意应着,但直勾勾盯着叶莘的眼睛忽闪着更多的吞吐。叶菀顺着她的眼神看了看叶莘:“米罗姐姐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啊”正盯着叶莘发呆的米罗被叶菀这么一问还有些回不过神,想了片刻才回答,“大概从出生吧”三个人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和尴尬。叶菀似乎觉得自己问错了问题,低下头去不再说话,叶莘也替自己的弟弟感到抱歉,嘿嘿的笑着,大脑飞速旋转想要找个缓解尴尬的话题。米罗倒是不怎么介意,笑的温润,二十多年过去,未曾谋面的家人好像已经没办法成为她的伤口,连伤疤都已经淡化,她似乎已经可以接受“每个人都是独自来到人间,然后独自走下去,父母也就只是路上可有可无的陪衬或者帮手,而以我的能力并不需要什么帮手”这样的说法。“刚刚听叶菀说你五年前去西班牙游学学什么”米罗自然是不信这种说辞的,但又对她五年前突然退学的事情感到奇怪,她一直认为她的离开是因为她,所以想要知道她这五年过的怎样也是应该的。她一直疑惑的是,为什么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大到可以改变她的未来,她却可以把“罪魁祸首”忘得一干二净难道是当年的事故顺便撞到了脑袋米罗也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叶莘她到底是谁。可如果告诉了她,她要怎样面对她而叶莘又会用什么表情看她“五年前好像是我还在念高中的时候,那时候是拉拉队的队长,有点舞蹈功底,然后在一次校运动会上出了点意外,伤了腰椎,就放弃了舞蹈。”叶莘说这番话的时候就好像在说一些很无所谓的事情,好像那样的事情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但听到的人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尤其是米罗,她慢慢攥紧了拳头,嘴角尽量保持着微笑,额角却已经开始渗出细汗:“你你离开国内,远走西班牙,也是因为那次的事故吧”“当然不是。是因为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才决定离开国内的。”叶莘话中短暂的停顿,表情也有些抽动,似乎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她并不是很愿意提起,于是一语带过。“那,你在西班牙生活的还好吗”“挺好的啊。我虽然不能再跳舞,但是我改学了小提琴,也慢慢喜欢上了小提琴。”这样听叶莘粗略的说起往事,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开心,但叶菀仍然觉得心痛,可米罗颤抖的嗓音却更加令叶菀觉得奇怪。“你恨那个人吗害你伤到腰椎的人。”她明明那么喜欢也那么擅长跳舞,所以才做了拉拉队队长,对吗“当然不。为什么要恨她我并不认识她,而她也从来跟我没什么关系,如果说关系就是最后我救了她的话,那也是我自愿的。话说回来,她并没有求着我救她,既然做出决定并付出行动的是我自己,那后果当然是我来承担。”叶莘丝毫没有怀疑到她根本不曾提过她为什么伤到了腰椎,所以对米罗的身份也没有产生怀疑。就是因为没什么关系,所以才要恨啊。米罗低下头,抿紧了苍白的唇角,用力攥紧了拳头,绷紧了浑身的肌肉,只为了不让自己的肩膀抖的太厉害。五年来,她过的很好,也并没有恨她;五年来,她生活的很开心,也并没有因为被迫放弃深爱的舞蹈而颓废;五年来,她找到了新的方向,也并没有因为一个没什么关系的陌生人断送了大好前程而自暴自弃米罗在心里问自己,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终于知道她愧对了五年的人总算没有被自己害的太惨,不然她或许也不知道到底该怎样补偿她。五年来,自己过的不好也不坏,除了背负对她的愧疚;五年来,她心无旁骛的致力于她不擅长的学科,因为抱歉和想要弥补而放弃了她曾深爱的东西;五年来,她终于能有机会来修复多年来的失误,也终于为这五年的辗转找到一个出口和理由。五年前,她连一句对不起或者谢谢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收到了叶莘退学出国的消息。她以为或许是因为叶莘承受不了这样大的挫折而离开,她以为她毁了她的一生,断送了她梦想的一切今天终于知道,叶莘已经不再在意那段过去,甚至已经遗忘那段过去。结果才发现,断送梦想的一切、放弃一切曾认为重要的东西的人,反而是她自己。但米罗并不觉得后悔。或许这就是对她当年欠她的债所做出的偿还吧如果时光倒流,她宁愿当时从看台上坠下去的人是她,反正对于一个画画的人来说,腰椎显得并不是那么致命可时光不能倒流,所以只能说是命吧“你有想过修好腰椎吗虽然不能恢复如初,但起码能减少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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