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轻啄了一下她的唇面反问是不是她上过的那所高中教出来的孩子也都这样。“没事,走吧。”她笑笑,伸出手搭在他递过来的小臂上,一步步由他拖着上楼,“我刚刚在想,领了证,是不是要请皎皎和米罗简单吃个饭。”不管别人如何,也不管别人是祝福还是反对,她都下定了决心要跟这个男人走过一生。就算全世界都说他跟她不合适,她也一定要嫁给这个男人,这辈子都只嫁给这一个男人。因为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对她好不好、对她有多好,只有她知道孟见笑眯眯地坐在保姆车里,一副很欣慰的样子瞅着对面认真翻字典的欧莱,他就有些骄傲,好像有点懂得了以前老师看到他有所进步时候的心情,那种自己教出来的孩子马上就要变成功人士了一样的得意,摇开车窗,对车外“警戒”的席司机吹牛:“你看看,你看看,回去告诉你那个什么经纪人,找我做老师就对了,她都不知道现在的欧莱有多用功,哪像她,一天天的也不见个人影,是不是又偷偷去哪儿浪了”席森久戴着一副墨镜,嚼着口香糖,回头来看了他一眼,暗自翻了个白眼,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直接用手将他探出来的脑袋塞了回去,顺手敲了敲车窗:“关上。”“哎我说你一司机,你怎么说话呢”“你跟司机说什么话。”“”孟见咬了咬下唇,冲他举了举拳头,被席森久嗤笑一声之后,乖乖摇上了车窗。回头看了看欧莱,一副剑眉微蹙的模样好像他找到的词很难理解,就算是绞尽脑汁也不太能理解。他就静静地这样等着,反正他迟早要问自己的。可欧莱抬起眼睛,拿眼角瞥了他一眼,就又落回到字典上,就是不肯开口问他。孟见心急火燎地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字典:“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赌气中国有句老话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就是告诉你不懂就”他一边念叨一边看下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词,没说完的尾字也有气无力的吐了出来:“问”欧莱点了点头,伸过手指来戳了戳他正好看着的那个词:“这个是什么意思”“包包养就是”孟见吞吐了好一会儿,抬眼看了看欧莱正像个孩子一样忽闪着的大眼睛,那么的纯真无邪,这让他该怎么给他解释这个词呢,所幸一把合起了书,“你现在不需要了解这些。你的经纪人这次让我来是为了给你恶补一些话,好用来一会儿跟剧组的人交流。”还没等欧莱说什么,保姆车的门就被一把拉开,孟见本能的就把字典抱在怀里,一脸受了惊吓,满眼都是“你为什么不敲门就进来”的紧张情绪。叶莘看了此时车内的一幕,也是一瞬间的懵逼。孟见紧张兮兮的双手捂着胸口,惊慌失措地看过来,而坐在对面的欧莱微微向他前倾着身子,眨巴着一双琥珀色的天真眸子也正看过来。这情形,就好像是一个意图诱导的老灰狼以及不谙世事的单纯小绵羊的戏码叶莘扭动着僵硬的脑袋看了看这边又看了看那边,清了清嗓子,以缓解此时空气里弥漫的尴尬,最后愤怒的瞪着孟见,胸口起伏的厉害,但碍于旁边还有“孩子”在,又不方便太明确的指出来,只能隐喻的警告:“孟老师,您这样就不对了,欧莱他还是个孩子,我请您来是为了指导欧莱在语言方面的学习,并不是让您来指导他其他方面的实操的。您这样难道不觉得有违职业道德和我对您的信任吗撇开这些都不说,欧莱他还是个孩子,您的嗜好再怎么奇怪,也不能对孩子下手,您说是吧欧”“莘姐,我看不如给我换个老师吧”这边孟见还没从叶莘狗血淋头的责备中回过神来,那边的欧莱就开口又给浇了一层油,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欧莱慢慢直起身子,优雅地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孟见老师好像已经没有什么能教我的了,刚刚我问他的词,他都不懂的怎么解释。”“对刚刚他是问了我个词。你想什么呢”孟见受的打击太大,终于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扯着嗓门儿辩解,想着我对他感什么兴趣我答应他东西也是因为我对他家保姆感兴趣“什么词”听叶莘问起,孟见又把怀里的字典抱的更紧了,欧莱耸了耸肩:“他没有给我解释。”“那就换个老师吧。”叶莘看孟见的眼神就好像在说“开始还吹的那么厉害”。什么换个老师他答应教他东西,就是想着能借由这个跟他家的那个保姆多见面,可他教了他这么久,还一面都没见过那个保姆,现在说换老师那不是便宜这个小子了“这个词的意思是基于一定经济交易的以交往或xg为筹码的亲密关系,说的通俗一点就是她留在你身边,做一切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亲密举动,而你要给她钱,你要养她。”“那这跟结婚有什么区别”“行为上来说的话,其实跟结婚之后也没什么区别,因为就算是结婚,她跟妻子做的事情一样,你也是要定期给老婆生活费。最主要的区别就是”叶莘抬脚迈上来,“啪”的一声用力关上了车门,坐在孟见身边,怒吼着打断了孟见的话:“你这是教他什么呢”孟见被吓的打了个冷颤,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这不是给他解释”叶莘阴着一张脸瞪了孟见几秒钟,看回欧莱的时候,表情略有缓和,声音也平静了不少,听起来甚至有些温柔的责备:“你问些这个做什么”然后转头又以一种仇视的眼神看向孟见:“我是让你来给他准备几句话的,你是不是忘了”这什么眼神敢情她是以为欧莱会问这个问题是他怂恿和刻意引导孟见感觉自己就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她凶起他来倒是一点情面都不讲,对欧莱的时候就是又包容又护短,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叶莘摇下车窗,对车外站着的席森久喊了一声:“上来开车”“哦”起先对他横眉冷对的小司机对叶莘的态度也毕恭毕敬了起来,这更让孟见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明显就是所有人都是主子,包括小司机在内,除了他之外。孟见深吸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甩给欧莱一张a4纸,也学他的样子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背看不懂的字问”、我养你啊某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依旧是残破漏风的小木屋,中间依旧是不怎么暖和的火炉,旁边依旧坐着皮肤黝黑的瘦小孩,握着铅笔极认真的写着作业,似乎已经不会受旁边男人的影响,才短短几天而已,就已经把他当做自家人了。远离社会纷争的这座安静的小木屋里,一切都在潜移默化的偷偷改变着。韩冕脱去了刚来时穿的时髦大衣,套上了顾小七他爸爸留下的抗寒军大衣。顾小七对他的态度也渐有缓和,常像以前那样跟他讲些冷笑话。还记得他刚来的时候,一推开门,小小的孩子有些惊恐地睁着大眼睛瞅他,后来他住了下来,但小孩子看他的眼神多半还是胆怯和羞涩的,到现在,他再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以为意了,似乎对孩子而言他已经失去了新鲜感。而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从刚开始,韩冕就不喜欢这个孩子,而直到现在,他也还是不喜欢他。顾小七能从他对陌城爱答不理的态度中感受的到,还好陌城这孩子神经比较粗,通常不会被这些细节上的东西伤害到。但他也私下找韩冕谈过,他问他:“韩冕,你就不能对我的儿子有爱一点吗”韩冕翻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去认真烤手,看一眼不远处床上酣睡的孩子,不得不说,这孩子不愧是顾小七的儿子,小麦的肤色、单眼皮以及纯良无害的眼神都像极了顾小七,他的确该爱屋及乌的去喜欢这个孩子,但当他的眼睛继续落下去的时候,那张嫣红的菱形唇以及笑起来时候的小酒窝,他就自然而然地联想到顾小七曾经日夜摆在床头的照片“你的儿子我自然会喜欢,但一个男人是不可能自己就生出孩子的。如果那孩子身上没有那个女人的血,我或许我会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那样喜欢。”虽然嘴上这样说,但韩冕很注意地将声音压的很低。顾小七不再多说什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睡着的顾陌城,长长的睫毛偶尔忽闪两下,好像做了什么噩梦,小手也跟着抖了几抖,急促了几下呼吸又慢慢的平稳下来。“小七,跟我回去吧。”从第一天到这里之后,韩冕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了一遍,当时顾小七的表情缓和了很多,显然是已经原谅了他,却一直没松口答应跟他回去。顾小七摇摇头,看着顾陌城的小脸忍不住弯下了眼角:“我只想陪着我的儿子长大。”“可就算你待在这大山里日夜陪着他,你仍什么都得不到,你没有能力给他更好的生活。”韩冕看着他的表情微微皱了皱眉,“大不了,就带他一起走。去b城,他可以得到很好的生活和最优质的教育。”顾小七有点吃惊,吃惊于刚刚他还说不喜欢陌城,这一刻却突然说要带到身边去“我可不是想养他。我只是觉得,如果不带他一起,你估计不会跟我走。”“我不想把他带到下面的世界里去。那种生活环境很容易教坏小孩子”“你什么意思”韩冕敏感的挑了挑眉尖,勾着嘴角问他,“你是说那样的生活环境容易教坏小孩子,还是说跟在我这样的人身边容易教坏小孩子”“我不是”顾小七有种危险的直觉。果然,还没等他转身跑走,腰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一把捞回来,紧紧抱在怀里,耳畔响起韩冕低沉的嗓音:“你是怕他变成像我们这样吗”湿漉漉的吻啃住耳垂,顾小七打了个冷颤一边推他一边咕哝:“你干什么陌城陌城还在唔”“你不能只顾小的,不顾大的”韩冕往前靠了靠,顾小七愣了一下,感受着大腿上的炙热,脸上一红,俨然是吓坏了,猛地抬起头,微启的唇就被堵住了。“爸爸”身后的孩童发出惺忪的呼唤,带着哭腔,慢悠悠地坐起来,一边揉着眼一边转过身来。就在第一个音节响起的同时,韩冕和顾小七同时推开了对方,转向了相反的方向。顾小七忙看向床边,韩冕则背对着床走开了一步。“爸咳咳。”满是荷尔蒙的沙哑嗓音让旁边的韩冕身体猛地晃了晃,顾小七咳嗽了几声,才恢复了常态,“爸爸在。”顾陌城揉了揉小脸,坐在床边冲顾小七张开了小手:“爸爸,要抱抱。”“好”刚想走过去,顾小七突然想到了韩冕,于是转过头去,下意识看了看韩冕的下半身,“那个你你没事吧”韩冕瞪了他一眼,扭头就往外走。“你干嘛去。”“去厕所”为了庆祝刘沈和莫升语成功领证,特意在刘沈的公寓摆了一桌,邀请了宿皎皎、米罗以及作为娘家人家属出席的欧莱。各自给莫升语道了恭喜之后,宿皎皎举起了酒杯:“新的奋斗已经打响了,我也已经彻底脱离开去年的阴霾。今年我终于摆脱了莫耽的阴影,我决定忘记他去开始我自己的新生活了要把全部的激情都扑到工作上哦对了,米罗,你还住在升语之前的公寓里吗”“嗯。”米罗点了点头,“我已经通过了市医院的实习审核,过几天就过去,那个公寓离市医院蛮近的,我想继续在那边租下去。”“好那我也住过去跟你作伴吧我们公司就在市医院的十字路口对面,我们彼此也有个照应”宿皎皎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光,一把揽过旁边米罗的肩膀,无意间对上米罗另一边欧莱的眼神,忍不住就打了哆嗦,低下头来凑近米罗的耳朵,“你老公怎么用一种想要把我人道毁灭的眼神看我”米罗偷偷拿眼角看了看一脸阴郁的欧莱,匆匆低下头去吃菜,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撒谎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几天欧莱一直都赖在她的家里,缠人缠的要死,她几乎每天早上都扶着腰感慨“年轻人身体真好”,事实证明,这嫩草真不是好吃的,她这头老牛牙口不好不说,这嫩草就好像那天晚上尝到了甜头一样变本加厉。如果宿皎皎住进去,欧莱势必就不能再继续住在她这里了。米罗内心松了一口气,自然也就不怕纵yu过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