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狠的瞪着长孙熠。容泽警惕的挡在了长孙熠身前。黄平咬牙切齿的道:“他是假的,皇上乃九五之尊怎会亲自来温县他一定是假的,如果他真的来,我女儿一定会给我送信的。”“大胆黄平,你敢胡说八道,来人,还不把他抓起来。”俞柯尖着嗓子喊了一声,但见周围的府吏皆是没有动作,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忙挡在了长孙熠身前。“皇上”黄平得意一笑,立刻道:“这里都是我的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能指使得动你这刁民,胆敢假冒皇上,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今儿你来了,就别想从这出去给我上”话音未落,但见鲜血飙飞,鲜血一下洒在了地上,一颗圆滚滚的脑袋,骨碌碌的落到了地上,一下滚到了白芷的脚边。那脑袋双目圆瞪,死不瞑目,看上去恐怖异常,白芷吓了一跳,慌忙躲到了容泽身后,却见容泽手里正提着一把古朴长剑,鲜血从上面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刚刚,居然是容泽动的手白芷见过长孙熠一言不发砍人,可没想过容泽也会忽然出手,心里便有些别扭起来,正欲躲开他,不想被他拽住了手腕,定睛一瞧才发现容泽面无表情,脸色平静的可怕。“容泽”容泽的唇几不可察的动了动,用一种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待在我身后,别动。”长剑直指,剑上隐约现出火光来,围在门口的官吏见此情景,均是一愣,彼此面面相觑,屋里跪着的人也趴的越发的低矮。这时,外面进来十几个人,迅速将这些人控制住。周铎被人抬了进来,扑倒在地:“皇上,微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责罚。”这一屋子的人这才反应了过来,均是战战兢兢的磕头认错,一时间磕头之声此起彼伏。长孙熠沉默了良久才声音沉沉的问:“这黄平是谁派来的”容泽道:“是皇上。”长孙熠只觉头脑发昏,一下坐在了椅子上:“朕糊涂。”“皇上身为国君,当为谊国百姓负责,还望皇上吸取教训,知人善任。”容泽这话就这样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白芷在心里为他捏了一把汗,这长孙熠一看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主,回头再拿你开刀,你可哭都没地哭去。“多谢国师提醒。”长孙熠冷冷一笑,已恢复自己冷然模样:“俞柯,传朕旨意,黄平私吞赈灾粮款,欺君罔上,罪不可恕,就地正法。其女羽妃平日骄纵跋扈,赐自尽,念其于皇室子嗣有功,允其藏入皇陵,大皇子送于”他沉默片刻,看了看容泽说:“大皇子送入清谊观”俞柯身为皇上的随身太监,自然知道这羽妃和大皇子的重要性,听到这话不免一愣,张嘴想说两句,长孙熠却率先摆了摆手,他只能躬身道:“是”容泽眉头蹙了蹙:“皇上,大皇子尚且年幼送入清谊观是否不妥”长孙熠阻止了容泽说话,继续道:“温县一众官吏早知黄平行径不止隐瞒不报反倒助纣为虐,为其隐瞒罪行,罪不可恕,判,斩立决,其家人发配边疆,永为奴仆,永世不得入朝为官”地上所跪众人皆是瑟瑟发抖不敢言语,许是早已料到了自己的下场,居然连一句求饶的声音都没有。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呼喊声,其声音之大直将白芷吓了一跳。门口跪了一地的百姓,高呼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室内,白芷分明看到长孙熠的脸色变了几变,有着深深的无奈和无助。都说帝王之家最是无情,也许他们并非想象中那么无情,只是有些时候不得不无情,像这次,长孙熠若是不肯决断杀掉黄平,而只是将他收押,难保他不会因着羽妃的情谊而再将他放出来,介时,只怕会酿成更大的灾祸。皇上,并非无情,只是有的时候别无选择罢了可白芷不明白,为什么要连羽妃都要处死呢不是常说罪不及妻儿吗、第66章 温县4温县的晚上,极为安静,夜空中,一条银河若带。房间里,长孙熠坐在首位,一手支着头,沉思良久方才发声:“周铎”“是,皇上”不知道是终于吃了一顿饱饭的缘故还是因为黄平这祸国殃民的货死了,他心情好了的缘故,周铎的精神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如今温县县丞已然伏诛,温县县丞一职空缺,温县的百姓我就先交给你了”周铎一惊,慌忙道:“周铎不过一残废之人,县丞一职万万受不起,还请皇上另择贤明。”长孙熠蹙眉:“有何受不起的你本是戍边将领,又一向受将士爱戴,如果是你应能管理好这温县,只是朕希望,你能以黄平为戒,真的做到为国为民”周铎尚有些犹豫,一时沉吟不语。容泽道:“周将军,此时,这温县县丞一职空缺,临时让皇上找人只怕找不到,倒不如你先担任,你一向正值,又深知这温县的重要性,皇上将温县交予你也是最好的选择”周铎这才坚定的道:“是末将定当与温县百姓同生死共患难”长孙熠点头:“如此甚好”交代完一切,自是各自回房休息。白芷坐在屋顶,仰望着星空,耳侧恍然听到几声低低的虫鸣,正是发呆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声响,循声一望,来人原是容泽。他一个谊国国师,号称最厉害的秘术士,武功不凡之人,居然费劲巴拉的搬了个梯子,慢慢的爬上屋顶。白芷忍不住鄙视他:“多此一举,你不是很厉害吗飞上来不就好了”容泽一手提着一个酒坛子,颤巍巍的站在屋顶:“谁说我很厉害”“你上次和姚打架的时候不是还四处飞吗这次装什么傻啊”白芷鄙视他,要说谎,也得圆谎啊,自己早就暴露了,还装什么装。“那不过是秘术罢了,再说,你瞧见四处飞的人真是我吗”容泽在她身边坐下,抬头看了看星空。白芷这才想起,上次来刺杀容泽的时候,那个与姚打斗的貌似是个幻影来着,至于真正的容泽,那个时候好像在洗澡,想到自己被他无声的鄙视了,白芷从心里觉得郁闷。瞪了他一眼,才发现他居然在喝酒,酒酿水珠沾在他的唇角,被他无声的进去,那样子并不是平日里她瞧见的风华绝代的模样,更像是一个普通人。白芷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你不是国师吗,怎么喝酒啊”“谁说国师不能喝酒”容泽瞟了她一眼,可能觉得这丫头的想法有点奇怪。好像的确没这个规定,他是国师,可他又不是和尚。“那那这温县不是在闹旱灾吗连水都没了,你哪来的酒啊”容泽指了指院中的一棵大树,小声说:“那树下埋了好几坛,你要喝吗我去帮你偷一坛”“”白芷震惊于他的用词:“你偷的”容泽想了想,面色坦然的说:“没有,我打过招呼的。”白芷打量着他,私心里觉得他的话不能信:“你跟谁打过招呼了”容泽指了指快枯死的树,正色道:“那棵树,它说我可以随便喝。”“”娘咧,这树是活的吗白芷震惊的看着那棵树,片刻后,意识到容泽是在逗她,气闷道:“你这人真是很讨厌啊”“笨阿芷。”容泽淡淡一笑,目光越过周家的墙头向外望去,漆黑的夜色笼罩,看不到太远的地方,就略带感叹的说:“以前的温县很繁华,这里物阜民丰,距离边关又近,是以皇上将这里封作了边关的粮食供给地,赋税免征,又分拨钱财、种子助其发展,这里很多人都是边关的退役将士,想不到如今会这样”白芷听他感慨良多,一时也有些感触:“所幸现在除掉了黄平,也算为民伸冤了”容泽一笑:“伸冤虽杀了一个黄平,以后难保不会有第二个”白芷知道他说的乃是大实话,倒也无言以对,想了片刻问道:“对了,你不是从不杀人吗今天怎么会忽然出手呢”容泽喝了一口酒,想了想说:“如果我不出手,会有危险,不能再叫皇上,陷入危险之中。”白芷点头:“说的也是哦,皇上和你出来,如果出了事,你也不好交代。”容泽默默看了她一眼,垂眸浅笑不语。“对了,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皇上一定要杀掉羽妃呢羽妃又是什么人”容泽蹙了蹙眉:“羽妃是皇上很宠爱的一个妃子。”白芷觉得自己被噎住了:“是吗那皇上为什么要杀她”总不能是宠你宠到叫你死吧容泽又沉默了,隔了半晌才问:“如果有一天我杀了姚,你会不会为他报仇”白芷一愣,这个问题她从没想过,可能她的私心里从来也没想过姚会死,更没想过姚会死在容泽手中,可是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她该怎么办容泽面容沉静的看着她,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白芷尴尬的笑了笑:“你说真的还是假的你不会真的想杀他吧”“只是假设。”白芷想了想,迟疑了片刻还是实话实说:“也许会吧,我不想让他死。”容泽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点头:“这就是原因。”白芷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若留下羽妃只怕羽妃会恨长孙熠的,如此倒不如让羽妃死了干脆。可是恨不恨都是他们说的,为什么不肯给羽妃一个辩驳的机会呢白芷张了张嘴,想为羽妃辩解两句:“可是”“罢了,不说这些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容泽一手提着酒坛,小心翼翼的从梯子上爬下去,身形渐行渐远,转眼就消失在了黑夜。不知怎么了,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容泽的身影有点寂寥,拍了拍自己的小脸,白芷吐出一口气:“容泽,怎么可能会寂寥呢,我才是这世界上最寂寞的人。”、第67章 普照寺前两日后,温县的事情已经完结,此次长孙熠可谓是雷厉风行,可瞧着温县依旧干裂的土地却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温县郊外的小山坡上,长孙熠负手而立,目光遥望着边防之地,似是在忧国忧民。容泽站在他身侧,一身白衣不知被何处吹来的风吹动的飘飘欲仙。许久,长孙熠发出一声轻叹,问道:“容泽,你身为我谊国国师能否为温县求一场雨”容泽微微敛眉,正色答道:“回皇上,容泽不会求雨。”白芷站在他身边,听到这话忍不住鄙视他,她记得第一次见容泽的时候他说会下雨,然后果真下了雨,现今儿让他为温县求雨,他怎么不应了长孙熠蹙眉,疑问:“你乃我谊国国师,竟不会求雨”容泽正色道:“求雨乃神婆所为,清谊观旨在清除谊国的奸佞之人,帮助皇上定国安邦,实不在容泽范围之内。”长孙熠对他没事就背一遍清谊观宗旨这件事有点无语,冷目瞟了他一眼,说道:“罢了,总不能什么都依靠你。”白芷戳了戳他的胳膊:“你不能天气预报吗预测一下啊。”容泽不解看她,转头对皇上道:“皇上不用担心,想必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有一场大雨了。”“嗯”长孙熠不解的看着他,容泽却一脸高深莫测表示不想再说。果真,离开温县的这天,下雨了坐在马车中,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落在车棚上,好似有人在敲着紧密的战鼓为他们送行一般。远处传来一声声温县百姓的喊叫声、敲锣声、感谢声,总之各种声音。马车内,长孙熠忽而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容泽一眼,道:“装神弄鬼”容泽打起马车上的帘子向外看去,干裂的大地尽数笼在了瓢泼的大雨之中,这场雨来的有些迟了,不过所幸还是来了,雨滴合着风吹入马车,滴滴落在他的身上,有些寒凉。“这雨很好”白皙的手掌附在飞舞的帘子上帘子立刻安静了下来,仿佛被什么驱使了一般竟全将风雨阻挡在外。第一次觉得,其实容泽,还是有点靠谱的。原本温县的事情已经解决,原本是要直接回帝都,可走到一座城前,长孙熠坚持要去拜一拜那里的什么佛寺。容泽百般劝阻皆是无用,只好在城里暂时住下,准备第二天再去参拜。夜晚,容泽再次劝说长孙熠:“皇上,容泽是不会进佛寺的,是以并不能随身保护皇上,到时候皇上若有危险”“有林护卫的保护足矣”林护卫是一直跟着他们的赶车人,是皇上的贴身护卫,因为这个人沉默寡言,属于丢进人群就找不到的那种人,存在感实在弱的可以,是以白芷一直有意无意的忽略着他,若不是皇上提起,白芷都想不起他们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容泽听到此处却是叹息一声:“若是如此,此物还请皇上带在身边”白芷定睛一看,容泽递给长孙熠的是个黄色的护符。“有此物在,便如微臣跟在皇上身边一般。”白芷鄙视容泽,自己不去就给人家一个护符,真出了事,这护符能变出个人吗可叫她没想到的是这护符还真能变出个人来不过这已是后话。长孙熠郑重点头,将护符放好。容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