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要说”白芷指了指他身后摇船的老汉。“没什么,什么都别问。”白芷好奇心被吊了起来,不问也觉得难受,就继续打量那老汉,发现他的脸色果真很奇怪。正疑惑的时候,那老汉开口了,只听他语出惊人的问:“公子,您是不是丧偶了要不要续弦啊我那老婆子是这帝都十分有名的媒婆”“闭嘴”丧偶续弦白芷被这两个词惊呆了,忙抓了容泽的手臂说:“他从哪看出来你丧偶的难不成你克妻都写脸上了”“阿芷,如果你不想我把瑶琴沉到水底的话,就给我闭嘴,否则的话”容泽哼了一声,但是威胁意味十足。白芷吐了吐舌头,又好奇的看了老汉,心说,这老头从哪看出来容泽克妻的呢不对,是丧偶他怎么这么肯定容泽丧偶呢那老汉张了张嘴,似乎要说话,容泽忽然手指一捏,在空中轻轻一划,老汉的嘴立刻紧紧的合上了。但见容泽不怀好意的看了过来,白芷抿了抿唇,嘿嘿一笑:“我闭嘴,什么都不说。”乞巧树足有十人合抱之大,据说是棵千年古木,上面缀满了各种颜色的香包。白芷到的时候瞧见树下坐着一个妇人,妇人面前的桌上摆着红纸,笔墨,香包等物品,看来这乞巧树说白了就是个祈福的地方。容泽付了钱,拿了纸笔给她:“将愿望写下,挂上去,便会实现”白芷迟疑了一下:“写什么都会实现我想成人呢能实现么”“这个,想必不会,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写个试试。”看他将要下笔白芷忙拦住他:“算了,写一个不会实现的愿望,白白浪费一次机会,你就写岁月静好,安然若素好了”“也好。”容泽的字写得十分的工整,收笔之处,暗含锋芒。白芷正欣赏他的字的时候,那个妇人忽然说:“公子啊,你要不要续弦啊”容泽手一用力,毛笔在他手中断成了两截。、第70章 七月十五1谊国的七月初七过得是最有趣的,女儿家乞巧,以求心灵手巧,夫妻间则渡过安定河,抵达乞巧树,以祈求平安幸福,家庭和乐。白芷先前不知道在这一天,只有夫妻才能共同乘船,待得她事后知道的时候,不禁咬牙切齿,容泽那模样很明显是知道的,可他为什么不说呢如果他说明的话,她肯定就不闹着坐船了,这家伙真是阴险,就这样占了她的便宜。转眼瞧见容泽坐在矮桌上看书,白芷愤愤不平的把手里的书丢在了桌上:“这是什么”容泽瞟了一眼,那书是介绍谊国的风土人情的,打开她正看的那一页,恰好是描述七夕的。“这又如何”“什么如何你明明就知道只有夫妻才能坐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白芷气闷的瞪着他:“你成心占我便宜是不是”容泽分外无语的打量了她一眼:“你有什么便宜可占别人都瞧不见你。”这样一想也对,别人瞧不见她,还当容泽丧偶,所以孤身乘船想到那妇人拽着容泽一定要给他介绍个夫人的模样,白芷就忍不住的幸灾乐祸,暗笑不已。容泽并不理会她,只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来递给她:“这个给你,算是你陪我去温县的奖励。”白芷慌忙双手接住,瞧见那是个琴穗,固定着一块温润的白玉,有着明黄色的流苏垂下,单看白玉就知道,这东西定是价值不菲。“算你有点良心,从哪来的,昨儿也没见你买啊。”白芷把玩着白玉问道。容泽的声音含着几分温润,似白玉的反光那般的柔和:“皇上念我与他微服出巡有功,允我挑一件东西作为赏赐,我便挑了它”容泽没有多余的话,可白芷却从心里感觉到几分窃喜,抚摸着琴穗说道:“可不要以为贿赂了我,我就可以不计较你之前的事情。”“之前的事情”容泽不解。“就是你说我不能成人的事”白芷哼了一声,她不可不是会自暴自弃的人,迟早有一天,她会成人的。容泽垂眸淡笑不语。七月十五,天阴沉的可怕。一早上起来,白芷就觉得乌云罩顶,仿佛有一团厚重的云顶在头上,覆盖着整个清谊观。皇上这一日要祭祖,容泽早早就出了门,白芷从清谊观的东头走到西头,又从西头走到东头,绕着走了好几圈,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这云层貌似不是普通的积雨云,那云层之后好像还隐藏着什么东西一样,叫人十分的不安稳。从清谊观的正殿前经过的时候,瞧见文心等人皆聚在那,白芷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潜意识里,白芷觉得这种时候还是跟着三个小屁孩比较安全。文墨把玩着手里的短剑:“这云不太对。”文洛从怀里拿出一沓符咒分给文心:“的确,应该是怨气所聚,可是咱们这里怎么会积这么多的怨气呢”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可能积怨,只有清谊观因为本身阵法的缘故,是不可能堆积这么多怨气的,实在诡异。天尚未黑,已经是阴沉的可怕,日头被厚重的云层遮盖,阴冷的风在院中吹来吹去,吹得文心等人衣角飘飞。文心整理着文洛递过来的符咒,难得正经的道:“等会咱们要小心了,我总觉得这东西很不简单。”文洛和文墨皆是脸色一正,齐齐的看向了他,文心是个小吃货,心思纯净,往往能看到一些他们看不到的东西。“你看出了什么”文洛问道。文心又向天空中看了看,灵动的双眸在云层中扫视着:“那里有个女人在哭。”白芷的小心脏抖了抖,这两天她偶尔会听到女子低低的哭声,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原来不是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清谊观周围真的有个女鬼。“在哭为什么”文洛不解。文心瞪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她。”天渐渐的黑了,阴沉的云越发浓厚起来,忽然一道闪电打了下来,白芷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往大殿中挪了挪,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出去,却见清谊观的上空光芒一闪,闪电消弭于无形。文心三人对视一眼,文洛一笑:“她好像是想突破结界,咱们出去,灭了她”三个人转眼消失在门口,白芷忙追了出去,但见空中云层越发厚重,隐约可见电流在云层中一闪而逝。白芷想到了大皇子,孩子那么小,不晓得怕不怕。她想着快速的向大皇子的房间跑去,跑到大皇子所在的院落,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却是微微一怔,整个清谊观几乎都被云层笼罩了,可大皇子的园子却一片清明,甚至可以瞧见夜空中的星光。这太诡异了。白芷来不及多想,抬脚就往房间走去,刚刚走到门口,却见光芒一闪,一个符咒贴在门上,挡了她的去路。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发现这房间的门子窗户皆被人贴了符咒,她一靠近便发出亮堂堂的金色光芒,阻拦着她的脚步。她试着推了推,有一种强大的阻力传来,再想用力便瞧见金光之下闪出一个个金色的箭矢,想来应该暗含攻击。她松了手,退了几步,想起早上的时候容泽特意嘱咐过她今天不要去看大皇子,想必那个时候容泽就已经往这里贴满了符咒,这些东西应该是保护大皇子的。莫非那个哭泣的女人是为了大皇子而来夜空漆黑,星空稀疏的只有一两点,白芷心头一凛,一个想法突兀的出现,心说,莫非这个女人是她慌忙向外面跑去,刚刚出了小院,却见文心三人站在门口,皆是直愣愣的看着她,或者说,她身后的房间。三个人神情呆滞,眼睛隐约有些泛红,瞧着像是刚刚哭过的模样。三个人的身后,一个白衣乌发的女子缓缓抬起头来,柔和的目光温柔似水,直直的落在大皇子的房门上,有着深深的留恋和不舍。、第71章 七月十五2七月十五鬼门开,听着怪恐怖的。可白芷一直都以为那是骗人的,哪怕她是个鬼,也觉得那是骗人的,不曾想,原来不是骗人,居然真的有鬼出来了。白芷瞧着文心三人迷蒙的样子,有些疑惑起来,容泽说过,这三个人都是自小在清谊观长大,学的都是除魔卫道,可是现在很明显的三个人像是被那女鬼控制了。这样的都能除魔卫道容泽你这玩笑开大了吧白芷很想叫醒文心三人,可她本就是不能被瞧见的,此时任凭她如何着急,三人却无反应,反倒是那女鬼忽然看向了她。女鬼的眼神十分严厉,暗含威胁,白芷被她看得心头一凛,忍不住就退了两步。可那女鬼忽然又温柔的笑了笑,唇边闪过一个浅浅的弧度。一瞬间白芷便觉得她身上有一种熟悉之感,可是她很确定自己未曾见过她,于是更加警惕起来。那女鬼可能看出白芷没什么威胁性,自动忽略了她,只痴痴的望着大皇子的房门,身形一飘飞了过去。房间内,乳母抱着大皇子直打哆嗦,口中更是念念有词,只是她嘟哝的极快,声音又有些发抖叫人无法听清罢了。女鬼举起手直劈在房门上,只见金光一闪,无数金色箭矢飞了出来,径直冲向了女鬼。那女鬼反应不及,被箭矢一下戳出了n多的窟窿,白芷瞧着只觉得身上暗疼,下意识的就抖了抖。可女鬼好像不在意,只一味的摇晃着房门,厚重的雕花木门被她摇晃的咯吱作响,仿佛随时会坏掉一样,凄厉的哭声从她的口中发出:“儿子把我的儿子还给我,还给我”她果真是羽妃。白芷刚刚看到大皇子这园中景色就觉得奇怪,为何别的地方阴云密布,这里却是繁星闪烁如今知道了她的身份,一切皆有了答案。想必这羽妃死的时候心有不甘,这才没有投胎转世,只是白芷不能理解,她若要报仇应该找长孙熠才对,为何会来找自己的儿子,难道她要让大皇子和她一起死吗房间内,传来了大皇子的哭声,呜哇呜哇的哭的人心疼不已,乳母把他抱在怀里轻轻的摇晃,企图安抚他,可大皇子的哭声越发的难过起来。羽妃着急的拍着门,口中喃喃的叫着孩子。白芷定了定神,轻声问道:“你是羽妃吧你是因为想念大皇子才舍不得离开吗”羽妃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她,她眼中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只阴狠的盯着白芷。白芷心里暗自紧张,仿佛小时候做了什么错事被父母当场捉到一般,有些手足无措:“大皇子在这里过得挺好的,容泽把他照顾的也很好,你可以安心”狂风拔地而起,把白芷的话噎了回去,女鬼没理会她,看了文心三人一眼。三个人忽然有了动作,直直向着房门走去。他们三人果真都是被女鬼给控制了,白芷瞧见三个人齐齐走向门口,几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慌忙道:“你们别过去,很危险的”文心手一伸,即从门上摘了一个符咒下来,符咒落进他手里,立刻变成了废纸,白芷微微一愣,不是用他们三个做挡箭牌,而是而是让他们三个摘取符咒吗也对,他们是容泽的徒弟,容泽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徒弟下死手呢,可这样下去就糟了,符咒没了,女鬼就没了禁制,那大皇子还能有好吗“羽妃,大皇子是你的儿子,我知道你很想他,但是你已经死了,你和他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你何必这样执着呢”白芷急急的问。羽妃瞟了她一眼:“你有孩子吗”这问题可难住她了,白芷摇头:“没有。”“没有”羽妃怒视她一眼,吼道:“连孩子都没有,你懂什么”“我是没孩子,可我有妈啊,我妈很疼我的,不会让我受伤的,你肯定也很疼大皇子对吗”羽妃冷笑:“你父亲也杀掉你母亲了吗”白芷摇了摇头。“如果你父亲杀掉了你母亲你会怎么做如果这世界上只剩下你一个人,你怎么办如果你身边豺狼虎豹环饲,可你没有庇护,怎么办”白芷语塞,居然发现自己无言以对,羽妃说的情况的确很符合大皇子,皇上之所以把他送来清谊观不就是为了叫容泽保护他,让他能平安长大么“容泽是可以保护他的。”默了半晌,白芷方才轻轻的说。羽妃冷然一笑:“保护容泽容泽能护卫他到什么时候成年吗登基吗能叫他永远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能让他活着没有仇恨,快快乐乐的吗”“这些都是不确定的,你这是胡搅蛮缠”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生的的平安幸福,可是不走下去谁又知道后面是什么风景“你说对了,我就是胡搅蛮缠,你能拿我怎么办你能阻止我吗”话音落,羽妃一掌打向了房门,符咒已经被文心三人摘除,那门子没了护卫,一下倒飞了进去,砰的一声撞到了对面的墙壁上。“救命啊”乳母发出一阵喊叫,紧接着又喃喃的念起了经文。白芷看的着急:“你念什么经啊,快跑啊”可惜乳母听不到,听到了八成也吓死了。事已至此,已经不能指望乳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