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后面你会掉下去。温瑾无奈地想,将人横抱上马:“你若觉得怕可以不看。”花映月看着准备要走的两人,猛的站起来,在红绡的尖叫中映月剑从右臂狠狠划过,本就苍白的脸色几近透明,汗如雨下,重复道:“恳请主上让我戴罪立功” 苍凉的土地上静静的躺着一截手臂,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白茶转头,温瑾把她摁回了胸膛上,淡淡的瞥了眼神情坚毅的花映月,半晌:“下不为例。”又道:“先回无恙,那里有人会接应。”花映月忍痛:“是”温瑾策马,走之前突然向红绡扔了个东西:“一起。”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出现在红绡手里,黑底的牌上一个烫金的“温”字,她不懂的看花映月。“代表温二公子的令牌,除了他的直系护卫其他属下都可以号令。江湖上也没人会不给面子。” 和令牌过不去,不就是和温无眠过不去这个代表温家二公子地位的令牌总共才五枚,温无眠一枚,她一枚,护卫首领一枚,仅剩的两枚有一枚居然给了毫无功绩的红绡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吗摇摇头,对红绡道:“快跟上去吧,风云大会上见。”红绡点点头:“赶快包扎下,虽然你这只手臂自在坊里逃走被打就废了这么多年,但流血过多会伤及性命的,我不在,你自己多保重。” 遂翻身上马,在花映月的目送下追着白茶去了。前方从风里隐约传来对话。“发生了什么事吗”“没有。”“啊啊啊啊啊”“你很吵”“我怕啊”温瑾干脆点了她的哑穴,一路上除了急促的马蹄声再无其他。黑云渐欲压城,温瑾疾驰的马在城门前猛的勒住。“看来二弟此趟出行艳福不浅啊。” 略带阴柔的男声在前方响起,正是温家大公子温严。温瑾冷哼一声:“禁闭刚结束就这么迫不及待,嫌命长了” 临江峰上的刺杀他知道是温严搞的鬼,甚至这趟云梦的出行只怕也是他从中作梗。温严一阵咬牙,几个月前王都大皇子突然被杀,不知是谁把脏水泼到了他身上,风言风语传的沸沸扬扬,素来疼爱他的爹大发雷霆,还收回了给他的护卫,他极力解释无果后被关了禁闭,后来听说这件事被他爹压了下来,对外只说是大皇子不小心失足而死,京都派来的人得到这个结果后虽有疑问,但柯桐城主咬死了与他儿子无关后也无可奈何,毕竟拿不出证据。他出来没多久就去彻查了此事,最后从云阁那里打听到与可能与无恙城有关。“我倒是不嫌,怕是二弟该更惜命才是,我听说,岚夫人为了早点生下你,喝了不少好东西呢,你说这早生会不会早死啊,哈哈哈哈” 温严坐在马上笑的前俯后仰,后面的侍卫一个个也放肆的笑起来。红绡小心着不敢说话,温瑾置若罔闻,白茶勾着温瑾的脖子努力把他的视线挪到自己身上来,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可憋死她了依她解了穴道,白茶啊啊啊的试了几个音,呸了一口,这当哑巴的感觉真难受。温严眯起眼睛,刚才没在意,跟温瑾骑同一匹马的是谁他就从没看过他对谁露出这种眼神过。若说谁最了解温瑾,他认第二就没人认第一,过招二十余年,他面冷心更冷,所谓最了解自己的其实是对手,这回他倒是有点摸不透他了:“呦,怎么,开始学着我了这可不行,毕竟你可是爹的得力助手呢,你可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啊”白茶听到后转头,男子样貌和他的声音一样略显阴柔,和温瑾有六分相像,只是温瑾虽艳若桃李,眉宇间却很凛冽,让人难以接近,白茶摇摇头,还不如秦少则好看呢:“你错了。”温严似乎听到了新鲜事,斜睨着她:“哦我哪儿错了”“你叫瑾哥哥二弟,那你应该就是大哥,比他早生那么多呢,应该你死的早啊。”白茶带了点同情地眼光看着他道。其实她说话并无其他意思,但在别人听起来却不是这么回事了。“你”温严听这话气的你了半天,最后怒极反笑道:“好,你最好抓紧时间逞舌之快,一会可就没时间了”红绡暗暗握紧了手里的刀,看来,这人是专门堵在这儿的,恐怕不会让她们轻易离开了。白茶莫名其妙:“我长了舌头就是用来说话的呀,怎么会没时间为什么要生那么大的气生气更容易死的早哦。”这时红绡真想捂住她的嘴。温瑾此时一个口令,身后顿时出现了大批迅速拔剑的黑衣人,成功地阻止了正要带人冲过来的温严。“二弟这是有备而来。”温严看着训练有素的黑衣护卫道,动作倒是挺快。温严一拍手,笑道:“你看,都是兄弟,这就见外了,我只不过是带人给二弟接风洗尘,二弟这是做什么”温瑾冷冷道:“不必。”带人策马破城门扬长而去。温严阴着脸盯着背影许久后才冲着下属喊道:“一群废物”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橙子精宝宝的提醒、重逢大雨倾盆而至,灯火通明的城主府在夜雨中显得肃穆庄严。“你是说是宋何做的”大堂内坐在首位的人声音浑厚。“是。”温瑾颔首。“宋何不是几年前就失踪了吗” 坐在首位旁边的人保养的极好,美目淡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道。城主温肃拍了拍她的手:“这是为何”温瑾三言两语的把事情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如此说来,那宋何倒是个痴情种子。”温肃叹了口气:“这后辈我当年颇为看好,可惜了。”岚夫人甩了甩帕子:“可不是嘛,若是没死,说不定今年就能与我瑾儿比试比试了。”温肃威严的脸上顿时有了笑容:“是是是,多亏了夫人才有了瑾儿这么优秀的孩子啊,那个不争气的严儿,整天只知道逛花街柳巷,气煞我也”岚夫人抿嘴一笑。温肃话锋一转,对温瑾道:“听说你这次带了个女人回府,可有此事”“是。”温瑾干脆道,他也没想过要瞒着别人。“你该知道,爹唯独对你寄予厚望,你可不要步了宋何的后尘,这些儿女情长的事还是放在一边为好。”温肃说的语重心长。岚夫人暗惊,她这个执拗的儿子她了解,小时候便不爱说话,后来让他习了武之后,随着武功的精进更是冷若冰霜,怎么可能会主动带人回来,更别说会喜欢上什么人了。温瑾低头讽刺的勾了勾唇:“儿臣自有分寸。”说完便告退了。座位上的两人面面相觑。“你不是说喝了那玉蝉血武功越高心境会越淡漠吗”岚夫人略带责备的看着他。温肃没答话,许久才道:“莫非他突破了第八层”从没人达到这个高度过,他也不敢妄下定论,再往上走便极有可能走火入魔,当初为了能在三城中独占鳌头,温家培养了大批的高手,温瑾根骨绝佳,他便寻了玉蝉血,此物有利于提升武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却也有弊害,心境受影响会愈发冷漠,甚至于迷失自己,是以玉蝉血虽是好物,却被禁止使用。如今看来温瑾受的影响不大,那么想要控制他就有点难了,这两个儿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他瞅了瞅旁边女人的大肚子,这回希望是个女儿吧。“突破了这功法一共才八层吧,当初作为这本功法的初创者墨剑主便是在这时候自爆身亡的”这是今天听到的第二个不可置信的消息了。她冷静了下来:“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成为了温家最厉的一柄剑,听温严讲他对那女子言听计从,一柄剑怎么能有两把剑鞘,那女子留不得。”“夫人说的极是。”温肃抚摸了一下她的肚子:“朝廷已经一片乌烟瘴气了,这次风云大会,也该是三城表态的时候了。”“还有,瑾儿的婚事也该上心了,各方的人都不会安生,也得给薛家吃一颗定心丸才是。”“夫人放心,自家后院不会乱的。”温肃倒不担心薛家,薛家除了有个出色的女儿,其他人都成不了什么气候,只是,该让温瑾和薛芜在一起吗两个儿子在想什么他心里多少也有点数。岚夫人看他胸有成竹,笑的温柔:“夫君到时候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那是自然。”温肃看着她也笑的温柔。温瑾走后径直回了自己的府邸,白茶还没睡,撑着伞在偌大的府里转悠,柯桐的建筑跟云泽很不一样,宏伟中带着点瑰丽,走过石板桥的时候撞上了一堵肉墙,正要抬伞看清楚是谁,手里的伞就不翼而飞了,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阴影中,她抬头:“瑾哥哥”温瑾把她伞丢在一旁,将自己的伞大部分斜往白茶那边:“怎么一个人”不是让那些侍女看好她别让她乱跑吗白茶摇摇头,看着这可以容纳四人的纸伞,居然还有黑色的回道:“本来不是一个人的,我不喜欢有人老跟着就自己走了。”雨势渐小,两人一同往回走。“明日送你去秦未安那儿吧。” 正如他的爹娘忌惮他一样,他也从不放心他们,未安剑主为人圆滑,待在那儿可能更安全些。“真的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告诉我。”白茶高兴道,从临江峰一别就好久不见了,她有点想念小灰。温瑾看了她一眼:“你跟他们关系很好”“也许吧。”白茶不在意道,特别好应该算不上吧,她跟良落倒是更亲近些。温瑾无话,雨停了下来,树叶在雨水的洗礼下青翠欲滴,白茶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走到了内堂。遣退了侍从,温瑾不知从哪儿提出个笼子放在了桌上。“啊这不是那只雪貂吗怎么在这儿”白茶惊呼,小家伙身体蜷成了一团,此时听到声音,睁开朦胧的眼睛循声望去,湛蓝的眸子似乎才睡醒,打了个哈欠。“你不是喜欢”温瑾摆弄了一下它的尾巴。灯节那天场面太乱,之后他才差人从那儿运回来。白茶打开笼子,将毛茸茸的一团抱在怀里:“它不会跟小灰打架吧。”雪貂意外的不认生,拿头蹭蹭她的手。“明天让它们俩认识一下。”白茶说着站起来:“那我回房睡去了。”“等等”温瑾喊住她,在她回头的一瞬间准确的捕捉到她的唇,慢慢地探索,温柔而缱绻。白茶不知为何觉得脸上热热的,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直到雪貂因为挤在中间闷的慌才分开。“记住,不要对别人做这种事。”温瑾凑到她耳边道。“为什么”因为这句疑问直接把温瑾给气倒,正想要给她点警告,白茶却大笑着逃之夭夭了。第二日白茶和红绡便去了秦少则那儿,因为风云大会在即,城中来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成群结队的,闹事的人倒是很少。“好你个白茶,亏我担心你这么久,咦这位美人好似在哪里见过”秦少则依旧一身金光闪耀,良落更是以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似的看着她。白茶嬉笑着跑过去摸摸良落的头:“想死你们啦,长高不少嘛,这是红绡,我朋友。”良落躲开她要继续的手,有点阴阳怪调的道:“你朋友倒是认识不少嘛。”秦少则像是想到什么,笑笑没有说话,倒是红绡上前道:“久仰未安公子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秦少则笑容未减,转头盯着白茶怀里漏出的尾巴道:“这是什么”红绡不以为意,秦少则生性高傲,不愿与烟花女子为流也正常,只是意外白茶这识人的本事不错。白茶将缩在她臂弯里的小家伙的头扭过来:“小雪貂。”然后看了看秦少则的身后,又围着良落转了个圈,终于问道:“小灰呢”良落讶异:“你没看到它我以为它跟着你们一起。”白茶皱眉:“我和瑾哥哥掉悬崖下去了,小灰还在上面,峰下是一条大江,小灰怕水,不可能下来的。”“我们解决了黑衣人后连它的影子也没找到。”秦少则回忆了当时的场景。良落也想了想,那天白茶不让她去他到底还是偷偷的跟去了,混在人群里谁也没注意到他,看到白茶掉下去的瞬间他几乎窒息,若不是秦少则拉着他只怕他早就下去找人了,事后他想到了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