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寻着墙根找什么。她看过去,只见纤细的手拨开半人高的草丛,一个只容得下一人爬过去的洞赫然在目。“这是我偶然发现的。”红俏道。“喂,还不知道你名字,我算的上是你救命恩人吧,虽然你报完仇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但缘分这东西怎么说的清呢,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往事不堪回首,她不想再用之前那个名字了,那代表的一道永远不会消失的疤。她反问:“你呢,红俏是她给你取的,你的真名呢”红俏耸耸肩,她还真没名字:“我家穷,我爹又好赌,娘生了几个都卖掉了,后来我娘生我的时候死了,我爹也没给我起名,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他又把我卖了,对于我来说,只要有顿饭吃就够了,管他谁给的。”说完她抬头看着温柔的月亮叹了口气:“我毕生的愿望,就是有一家属于自己做吃食的店子,你没真正挨过饿,不会理解的。”红俏的话让她莫名的酸楚。她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境地:“我名字不能用了,万一被有心人发现也不好,不如你给我取个吧。”红俏表示理解,清风徐徐,扬起她耳边的发梢,红俏看着月色下靠墙摇曳的无名小花,心血来潮:“不如就花映月吧。”话音刚落,就听到隐约的脚步声响起,两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变了脸色。“快走”红俏催促她,慌乱的把她往洞里塞。“等我回来,我带你离开。”她最后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红俏淡淡的笑:“好。”石头掩盖,密草重覆,红俏迎了出去。她万万没想到当年红俏帮她离开后会遭遇哪些,若是当时她知道,也不会走的那么干脆。作者有话要说:有什么问题可以在评论说哦喜欢的话请收藏文可能比较慢热,但绝对不会坑。、追随“然后呢”白茶听的紧张,揪住了温瑾的袖子,转向红绡,“你被发现了后来你们一起离开了吗”温瑾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女人就是麻烦。花映月看着红绡,红绡扭头。“我不知道,我去的时候她看起来很幸福,我就没打扰她了。那时候她有了心上人,每隔一段日子就去他府上为他跳舞,这是我那时候偷摸画的,我记得这画是挂在我房里的,没想到”花映月没想到红绡会找到这被她封藏的画。这话不假,十几年年华过,她带着约定去找她的时候她正是名声大噪的南音坊雅妓,风华无双。红绡见到她时惊讶又欣喜,说起这些年也是感慨良多,两人自小时候分别之后,又是另一种无人参与其中的人生了。她那时还是想带她走,毕竟这不是个好地方,年老而色衰之后余生会寂寥,红绡听了这话笑吟吟的说知道,可她要多留会,其实红绡不必怕什么,她如今足以给她一方荫蔽了,红绡却闪烁其辞。她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她有了良人,却终究不是良人。“大皇子荒淫无度花映月,我真是错看了你,其实你也喜欢他吧,啊” 那时的红绡是个为爱失去理智的人。“他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那些表象都是装出来的。”“那谁好你吗”红绡嘲讽地笑了几声,脱口道:“花映月,你知道我曾抱着一个虚妄的约定等了多久吗,等过了春,又迎来了春。在无天日的训练里,我是这么熬过来了。如今,你一来,便要将我好不容易等来的幸福抢走吗”良久,她低头轻声道:“对不起。” 红绡是怪她的吧。之后,她就再也没去打扰她,只是永远记得红绡说的最后一句话:“花映月,我的事,你别管。” 这是要断绝往来的意思了。一直到了如今白茶还想问什么,温瑾却没多少耐心了,他没兴趣知道别人这些长长短短的事,也许花映月是有苦衷,但天底下有苦衷的人多了去了,在她擅自作主违背他命令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他的属下,难得的好脾气终于告罄,起身就走。白茶手里的袖子一空,看他真走也赶紧跟了上去。“别走啊,还没听完呢。”温瑾停下来:“你是想我放过她们,现在不走,难道等我反悔吗”若是杀了她,白茶肯定会闹。白茶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走的方向是门,咧开一个笑,转头向红绡说了句“我不怪你”也跟着走了。空气安静下来,花映月素手细致的抚着剑:“真好,剑还在,你还在。”红绡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感激你你还是想好退路吧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敢杀他了,借刀杀人,你的靠山是温无眠,也难怪有暗卫保护同时又是榜上第六的苍启会死,即使温无眠不追究此事,难道朝廷就会不追究吗死的可是大皇子”花映月低敛着眉:“你错了,即使我的背后没有主子,苍启也必须死”红绡不愿离开的那时候起,她就背后查了查,结果令她真是意外,若是个好人也就罢了,偏偏那人是苍启,她跟他打过交道,武功高强生活却极其糜烂,多情却不专情,极善于玩弄感情,只是没想到把这些告诉红绡之后却换来她的心生嫌隙,那时她多次找过苍启,红绡误以为她也喜欢苍启对她下了逐客令。那次见面之后她再没出现在红绡的视线里,默默地暗中陪了她三年,也画了三年,一笔一画,增修涂改,直到画作令她满意为止。直到苍启终是负了红绡为止。“你真是固执的无可救药,就为了这么一个烂人”红绡突然不说话了,在几个月以前,她也曾为了这个烂人动过轻生的念头。“我知道会有麻烦,负了你的人,就该死。” 她怎么可能看着他玩弄了红绡就这么放过他,赌上半生也得替红绡出一口气。明知不可以而为之,这就是花映月。红绡咬着唇,半晌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花映月真没想过接下来的打算,苍启已死,和红绡也重归于好,似乎没什么不满意的了,她昏迷数月,外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似是才想到什么般:“风云大会过了吗”红绡摇摇头:“还有不到半月。”花映月看着剑出神,温无眠既然放弃了她,那就只有靠无恙城了,可这样一来,她和温无眠就站在了对立面,那人的野心或许别人不知道,她却是非常清楚的,她当时虽然有意利用温无眠,可若他没有这想法,她也不会成功,温无眠派了自己的暗卫给她,叫她成事后诬陷到他的哥哥温严身上,一来可以打压温严,二来可以挑拨温家与王都的关系,到时三城势必会联合起来,无恙城基本上已经被温无眠暗中控制住了。云泽偏江南,兵力不强不足为惧,到时候越想越不能想,真不想回无恙城,可不回去的话就得带着红绡过刀头舔血的日子,不说温无眠会不会真的放过她,就是跟她有过过节的人,一旦她没有了强有力的靠山,他们还会这么安分吗映客居估计也会开不下去,当真是进退两难。这边花映月还在思虑,白茶一行就抄小道直接朝城内奔去了。期间聒噪的某人破天荒的一句话也没说,并不是她不想说,而是不久以前,白茶跟着温瑾出了门,朝不远处的高头大马走去。“你是不是不高兴”白茶看着他孤傲的背影道。没听到回答,又问:“是不是因为花映月”温瑾加快了脚步。“瑾哥哥你等等我”温瑾停下来回头看她:“不是。”是因为你。他发现他不喜欢她把目光放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白茶当他回答第一个问题,自然而然地指着树下枣红色的马道:“只有一匹”温瑾拍了拍马鞍:“你会骑”“不知道。”白茶看着这匹一看就很高傲的骏马道。“不知道”会不会骑马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温瑾第一次听到这个回答。“我觉得我会骑,但是马不一定这么觉得,我看别人骑过,爬上去一吆喝它就自己走了,我不确定,马会不会听我的话。”白茶小心翼翼地摸着马头上的鬃毛,对方向她回了个响鼻,前蹄躁动不止。听了她回答的温瑾一扫刚才的阴霾,白茶说话有时候能把人气死,有时候又让人忍俊不禁。抱着白茶一个利落地翻身。“坐稳了。”马缰一甩,如离弦的箭般飞射了出去。“啊啊啊啊啊啊”白茶马都没骑过,突然感受这样的风驰电掣,差点没吓出毛病,满世界都是颠簸着的晃荡,两边的房屋急速倒退的只剩残影,虽然腰间有一只手箍着她,依然觉得随时都能掉下去“停停停下来” 跑了一阵,白茶眼看着策马离开了官道,原本紧紧揪住马脖颈上鬃毛的手抓的更紧了。温瑾低头看她面如纸色,也不再难为她,马蹄高高扬起停了下来。踏上坚实的土地那眩晕感还没散,白茶弯腰便吐起来,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东西,倒是好受许多,匀了口气,温瑾拍着她的后背,递给她一个瓷瓶。“这是什么药你是不是故意的”白茶倒出几粒黑乎乎的东西,闻着很舒服。温瑾点点头,他的确带了点作弄的意思,谁叫白茶妨碍他清理门户,不过药是之前就准备的,从没骑过马的人总会不适应,他想应该会用得着。她想也不想照着温瑾的肩膀就是一拳,然后干脆坐在了地上:“我们歇会再走吧。”温瑾把那不痛不痒的一拳当拍灰,抬头看了看天色,走回马边拭剑去了。两人没休息多久,身后就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白茶动都没动,温瑾擦拭的手也没停,花映月和红绡快马加鞭赶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悠闲的画面。花映月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追上去,若是不跟着温无眠,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不说,之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说起来她有如今的成就也跟温无眠有很大关系,若没有红绡这件事,她愿意效忠他一辈子,可现在温无眠定然不会再用她,要让他相信她,就得准备付出代价。作者有话要说:喜欢本文的亲可以推荐给其他人看哦收藏文文我写文会很有动力的,比心天气转凉,大家多穿点衣服、不速之客“主上。” 花映月步履虚浮的上前,单膝跪地:“若主上还记得,昔日我入您门下时,曾求了两个条件,一为复仇,二为报恩,杀了苍启实在是因为他负尽红绡,属下自认没用,中了那小人的暗器把自己搭了进去,但从入了温府以来,一直忠心不二,还恳请戴罪立功”温瑾头也不回,将剑身反过来继续擦拭。红绡转了转眼睛,笑道:“阿月,放心吧,无眠公子也算得上是肚里能撑船的人,不然,也不会带着小茶了。” 论看人,花映月真不如红绡,混迹欢场这么久,她抓人的弱点还是很准的。温瑾回过头来,什么意思连白茶也看了过去。红绡斟酌着话道:“我应该是认识小茶比较久了,她性子直,说话行为都比较率性,身边应该也是有朋友喜欢她的,对吧”温瑾皱眉,看向白茶,她想到秦少则良落,他们不讨厌她吧然后点点头。红绡看她点头趁机低声道:“不管公子信不信,在你没得到佳人之前,我可以保证不让别人有机可乘。这样,算不算也表明了我的一份忠心。” 小茶,温瑾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把你卖给他应该也挺好的红绡自我催眠了一阵。“她说过喜欢我。”温瑾抿了抿唇终于开口道。“所以说公子才是大度的人,其实你心里也清楚,或许她自己都不懂情爱是什么”红绡说着故意停了来。温瑾突然没了底气,不管他承不承认,红绡说的的确是这样,他有时候并不知道白茶心里在想什么,或许之前说的喜欢也是他想多了他盯着红绡,若有所思。“我是真的喜欢你”白茶这时候跳起来道。“从第一眼就喜欢”又补充了句。红绡:“” 可以不用这么大声说出来吗温瑾:“” 虽然这话我爱听,能不能没人的时候再讲花映月:“” 果然很率性。温瑾嘴角微扬,假意咳嗽了声:“过来,该赶路了。”白茶鼓起腮帮子:“这回我不要坐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