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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1 / 1)

。苏鱼在一阵心旌神摇中睁开眼睛。天边已经泛白,青白的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朦朦胧胧地映进来,床头的电子钟一下一下蹦着数字,蚕丝被舒适温暖。可她不想醒来,也许裴湛还有话要对他讲,便又闭上眼睛,想着裴湛那深邃的目光。从前,她只知道他的目光是冷淡的,凌厉的,他从没有这样深情地看过自己。不,也许看过,但她从未发现。他也没说过爱她。不,他说过,他说他喜欢她,要与她成婚。只是她那时心心念念着晏堂,只把他当负担。苏鱼没再睡着,裴湛自然也没有出现。她从床上坐起来,心头一片焦燥。索性跳下床来,披上睡袍,踱到阳台上去。晏堂的这套公寓楼并不大。原是他嫌加班太晚不愿走太远才在公司附近租的一套小户型,小小的几十个平方。后来鼎峰买下来当做给晏总的福利,虽然小,但因为地段好,所以房价也颇高。晏堂说,当时公司送他这套房子时,几个公司元老颇有微词,裴湛云淡风轻地说,你们谁也能一年内拿下7亿的订单,公司按房价折现给他。7亿的订单,不是说说而已。于是所有人都闭嘴。有了裴湛撑腰,晏堂也算在鼎峰立住了脚。房子虽然不大,但是格局很好,厅卧厨卫样样规整。只是晏堂并不在这里常住,设施都是简单至极。到b市的那天,晏堂陪着苏鱼逛了一下午的家居超市,买了全新的床品,日用品。路过炊具的档口,晏堂还要挑一点厨房用具,苏鱼拦住他:“我又不会做饭,买了这些也是白放着。”晏堂并未停手,选了很贵的一套锅还有一套骨瓷碗盏,说:“也许有机会我做给你吃。”晏堂总之是失信。到了总部报到后,他就象上了发条的陀螺,从早转到晚,的并购反反复复地调整,每一条每一款都要细究,他做事从来稳妥,代价是不得休息。所以不要说做东西给她吃,之前说过的带她去b市好好玩玩的承诺,一并完全不能兑现,只能在电话里抱歉。晏堂忙得要死,苏鱼闲得要死。实在无聊,她去买了一堆了米面肉蛋菜蔬,油盐酱醋调料,照着电视上教的一样样做来,居然味道还不错。给晏堂送了一次,得到了震惊后的赞美。但她看着晏堂看向她的深情眼神,马上告诉自己,送饭的频率要调低。否则裴湛的面还没见到,晏堂这里又要纠缠不清。总之苏鱼唤醒裴湛的计划在到了b市的两个月里没有丝毫进展。大有进展的只是她的厨艺。她尤其喜欢蒸炖,把食材和各种调料放好,放到锅里小火慢煨,简直和用药吊子熬药一模一样啊熬好了芳香扑鼻,一个治病,一个治饿。天色放亮,小区甬路上行人渐多。苏鱼换了衣服下楼去吃早餐,去的路上被人莫名塞了张宣传单。她认得的字有限,翻来覆去研究了两遍,又问了临桌的小朋友,才弄清楚这是个什么活动的观影券。“什么是观影券”“就是电影票啊你不喜欢看电影吗送我好吗”苏鱼看着那张雀跃的小脸,只得把票递过去。她是看过电影的,在允今的时候跟小玫去过一次电影院。那片子是小玫喜欢的明星主演,说是悲情剧,小玫哭得稀里哗啦的,纸巾一张接一张地拭泪。其实大银幕上那些人可真是夸张,以为愤怒就是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以为痛苦就是流源源不断的眼泪。她现在才懂,裴湛在马车上向她望过来那沉静的一眼,是有多少惊涛骇浪都压在他心底里了。她今天,要不要再去找裴湛呢电话响。却是晏堂。“早餐吃了吗”他问。“刚刚吃过了。你在干嘛”“刚冲了个澡。今明两天,我给大家放假了。你今天有什么安排”“你终于有假期了啊。”她揶揄道,然后正色,“赶紧回去休息,不要管我,我待会儿,嗯,想去看个电影。”“看电影好啊我去接你,咱们一起去。”“我就是那么想一想”“一会儿见。”晏堂不由分说挂了电话。不是周末,电影院里看上午场的人并不很多。晏堂买完票,又捧来了大桶的爆米花和饮料。苏鱼连忙帮他拿,问:“看电影必须要吃这些东西吗我已经吃过饭了。”“我以为你喜欢吃。”晏堂一脸不解,“你们女孩子看电影不都这样”是吗上次小玫也是准备了好些吃的,一边吃一边哭。苏鱼想了想,决定入乡随俗。放映厅不算小,人却不多。他们坐了靠后的位置,是那种双人的卡座。坐着倒也舒服。这部片子比她之前看的那部要好许多。除掉男女感情的主线,最值得称道的就是每一贞画面都很美。碧空如洗,碧海连天。男女主角在银白的沙滩上漫步,环绕的立体声,滚滚的涛声从左耳扑到右耳。“那是大海吗”她轻轻问。“对。”他也轻轻地答,“不过银幕上的海怎么拍也没有真正大海那样的壮阔。”她似乎没听见,象是自言自语:“登州是临海吧不知道从前的登州是现在的什么地方。”晏堂却没有声息。苏鱼偏头一看,晏堂已是歪在靠背上,闭上了眼睛。电影的光影明明灭灭地映到他脸上,显出一片沉静地幽蓝。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却已是睡了。想到他两个月的疲累,苏鱼很是不忍,想着还是让他回去舒服地睡才好。她轻轻地点了点他的肩膀,叫了声晏堂。他嗯了一声,却并不睁眼,只是把头靠过来,歪到她的肩膀上。他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什么,她没有听清。但他就那样靠着她,那样贴近,她都能呼吸到他身上浅浅的古龙水的味道。他靠住她的那一侧肩臂,有暖暖的热度传过来,传过来的似乎还有他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不,那是她自己的心跳。苏鱼做了几个深呼吸,掐掉自己半个身子的感观,开始专心至致地看起电影。直到电影结束。散场的灯光亮起来。晏堂坐起身,睡眼惺忪:“结束了不好意思,我睡着了。”他转瞬清醒过来,面上一片羞赧,“我就这样靠着你睡了你肩膀还好吧怎么不叫醒我”苏鱼活动活动麻木的半边肩膀:“你昨天晚上在哪里睡的怎么累成这样”“昨晚熬了通宵。不过为了假期也值得,”晏堂不好意思,“只是看电影的时间就这样浪费了。”趁着苏鱼还没说话,他急急表态,“我现在睡好了,接下来陪你去玩什么都可以真的我答应过你把b市那些好玩的地方玩一遍,现在就可以开始”“等你养好精神再说吧”苏鱼又好气又好笑,“现在去我那里,你去补觉,我炖汤给你喝。”一听见苏鱼说要下厨,晏堂便不再坚持,两人买了食材返回公寓。苏鱼马不停蹄地进厨房备料熬汤,忙了一阵出来一瞧,晏堂已经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手机。她把手机抽开,给他盖了张薄毯,然后开了电视,放了很小的音量,看一部家长里短的连续剧。苏鱼觉得看这类连续剧对提高她的生活技能大有裨益,还学了很多时髦的词汇。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就过去了。晏堂醒来得很及时,汤也刚刚熬好。核桃芡实排骨汤,她照得电视学的,排骨炖得略有点脱骨了,因为加了补脑的核桃所以汤色看起来又有点深,卖相跟电视上的比起来差得不是差得一点半点。苏鱼有点尴尬,但还是端上桌来。“老话说良药苦口,这个,呃,虽然不是药,但是核桃芡实都是可以入药的,所以不要看它的样子,要想想它的功效,嗯,补脑。”晏堂拿着勺子喝了一口,点头说好喝。然后配着汤,吃了满满两碗米饭。这样的风卷残云,一点也不象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他。把苏鱼都看呆了,半晌才说:“你真是太赏脸了。”晏堂睡好吃好,精神振奋:“b市的游乐场你还没去过吧不如晚些时候我带你去玩夜场,跟白天很不一样,灯光,焰火,有全新的味道。”“不。”苏鱼说,“我只想好好睡觉。”晏堂也不坚持:“那明天,我一定带你去一个地方,不许拒绝。”“b市这样大,一天玩不完的,我以后熟悉了,自己去就好。”“不是b市,明早7点半的飞机,我6点钟过来接你。”苏鱼想,到底去哪里,还要坐飞机。、26晏堂终于向她求婚了。他为人一向恬淡,就连求婚也说得云淡风轻的。她是孤儿,有好多婚事上的繁文缛节,能省便省了。只是找媒人来定了婚期,其余的就交给丫头婆子们去张罗。她好象没有理由不同意。一向是她追他追得紧。如今他开口提出来,她更应该欢天喜地才是。但她的欢喜都是浮在面上的,只风一吹便化开了一样。她看着丫头婆子们各种采买,红得耀眼的蔷薇罗、云纹锦捧到面前来让她看,“姑娘拿这个做嫁衣,准是整个允州城最漂亮的新娘”金钏金镯子金帔坠,黄澄澄的,样子也精巧;珠翠团冠上大颗珍珠,颤颤地欲堕未堕。可她总是想起落雨那天的马车,想起车轮辗过的隆隆声,想起裴湛向她平平望过来的一眼。她甚至分神想到若是当初答应了裴湛的求婚,那现在也许就是在胜州,阂府上下,在热热闹闹地在筹备着婚礼。裴湛看她的时候也许不会笑,但她保证只要他转过身去的时候,嘴角一定是弯起的。她这样想时,内心居然充满欢喜。她也想起她与晏堂的交往,所有的相处都透着彬彬有礼。他温柔背后其实是清冷的疏离,她象是一滴投入水中的油花,奋不顾身地搅动时似乎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日子静下来,淡下来,她却始终是融不进去的。她无助地浮在水面,和他无限接近,又无限遥远。自定了婚期,晏堂便不怎么与她相见了。他做什么都有章法,不似她一样随心所欲,结婚于他不过是水到渠成。明天就是迎亲的日子,在一片喜气洋洋中只有她是个局外人。她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于是悄悄地拎了坛酒,穿了平常的衣服,趁夜里走到裴湛府里去。裴同把苏鱼引进裴湛的书房里时,裴湛满面震惊。她把条案上的书本往旁移一移,把酒坛不轻不重地放上去。“我明天就成亲了。”“你明天就成亲了。”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但谁都没有笑。这不是好笑的事,看起来,她来这儿似乎也并不是需要他的祝福。“我知道明天你不会来。”最后还是她先开口,“想着以后再没机会和你对酌,不如趁着今天喝个痛快。”他看看那坛酒:“就这么一坛,怎么痛快”“这是我结婚的酒。你府上不是还有自酿,要多少没有”“喝醉了,还怎么当新娘。”“不当更好。”她顺口说出来,自己也吃了一惊。心里觉得很没意思,便从案上取了喝茶的碗盏,一人面前摆一只,伸手要拍开酒坛的泥封,却被他拦住了。“还没到成亲的日子呢,用不着喝这个。”他说,然后便斟了两杯茶。茶似乎是刚沏好的,在这温暖的夏夜里,还能看到两缕细白的水雾。“烫,等一等再喝吧。”他说,声音和缓。她坐下来,只望着那袅袅的雾气出神。半晌才说:“我有时会想起你说的那个咒语。你说人真的会有来世吗我以前是相信的,现在又感觉有点模糊起来。”“也许是有的吧。相信总比不信要好一点。”“好一点。”她不易察觉地点头,“如果有来世,那犯下的错,也许还有机会弥补,这样想想,似乎会多些希望。”“晏堂待你不好吗”他盯着她。“好怎么不好他带我出游,给我吹笛抚琴,不管什么时候对我都是温言软语。现在还要跟我成亲,知道我是孤儿,也没什么嫁妆,所有的东西都是他准备的,先拿过来给我充门面他已经做到这样还要怎么好”“如果没银子,你可以来找我”“找你把我嫁出去”裴湛顿住,嘴里象含着一颗千斤重的橄榄,只是酸涩。“可我走不到他心里去他心里的事从不肯让我知道。”“你怎么知道他有心事”“我就是知道。我想跟他喝一点淡酒,但他从来不肯,他只肯喝清水。”“酒这东西并不是人人喜欢,这个你不要怪他。”“我不怪他。可我想看看他喝醉的样子,也许和平时不一样,也许那才是真的他”“晏堂是很含蓄的,你,不就是喜欢他这样吗”话一出口,裴湛才意识到自己醋意浓浓的语气。可苏鱼并没有察觉,微微点头:“没错。我一直以为,他就是我理想中的丈夫。”和理想中的丈夫成亲,她为什么这样不开心反而对眼前这个冷口冷面的人这样难以割舍。“其实,你明天的婚礼我是要去的。”他说,“晏堂送了喜帖给我。”按理,他备一点礼差人送去即可,但他还是想去看看。看看她穿上大红的嫁衣,是何等的美貌,看看她觅了如意郎君,是何等的幸福。她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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