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智残缺,我不动手你亦活不过一载。”“放屁”陈星忽的骂了起来:“你们这些异类最擅长骗人,披着一张正儿八经的皮,从骨子里到外全是假的那个破镜子半分作用也没有,怎值我用一双眼睛去换”他挥舞起双手,显然十分激动,“杀了他们,全杀掉,一个都不要留”“是。”一众下属朗声答应,齐齐冲了过来。与之前遇见的敌人确实不同,这群人显是攻守有度,临阵变通快捷。见情形便有序的分作两堆,一堆对付剑鸻,一堆对付无鳞。剑鸻手握神兵,以一对多,对方在武器上吃了大亏,便显出了慌乱。混乱中有人喊道:“别管那把剑,往他身上招呼”忽然斜下三道青光朝他下腹切来,剑鸻只得半途收招,圈转回防,可未等双方长剑相接,对方又变了套路直直劈向左肩。如此试探式的打法,再加上以多欺少,一时半会剑鸻竟也奈何他们不得,只能稳住心神逐个应付。面对无鳞的敌人压力却大了许多,他如黑影穿梭在众人间,虽眼下未露本体无法使用法术,但身法诡异力量甚大,凡是被一掌击中之人,筋脉俱被震断,无一落空。这些人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生活,什么场面没见过,见了无鳞的打法,也止不住骇然之意。辛玖眼见众人心生怯意,忙喝道:“他再神速也只有一人,你们背对背警戒。在他出手的那瞬速度定然变慢,便是绝佳的攻击时机。”“能挡住便来试试。”无鳞冷冷开口,朝辛玖直窜过去,其下属一人急急以身作盾,拦在他身前。那人只觉一缕黑发从眼前飘过,还未反应胸口处便挨了一掌。他不可置信的低下头,巨痛从胸口传向四肢百骸,然后软软倒了下去。众人在他和陈星间砌起一堵人墙,任由屠杀。敌不过,拖些时间又有何用,铩羽而归便是迟早的事情。陈星侧头倾听,眉头愈锁愈深。心魔罂雏和他签下契约,留下莫忘镜后便消失,这类魔物究竟有何能耐,他并不知深浅。可听着无鳞出手,竟然悄声无息无法追踪,大大超出他的预料。“辛玖,那个异类身手如何”“看来内力十分强扞,出招迅捷角度刁钻,无法避开。”辛玖神色急急:“安全起见,墨王殿下还是先行撤离,否则危险。”陈星对他咧开嘴,变了声调:“你叫我逃”辛玖低下头道:“只是权宜之计。”陈星忽然发怒,伸手掐住辛玖的脖子:“你敢再说一次,竟然叫我逃走”辛玖猛咳了几声,涨红了脸道:“属下只是说说尊贵如您这般,用用不着亲自出手和他们正面交锋咳咳。”陈星放开手,冷哼道:“机会难得,怎么能逃看你是忠心为主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他说罢向上伸出一只手掌,喜道:“风向转了,就是现在,快把香点上,哼哼哼,万劫散配玲珑香,绝世双杀,看这女人怎么躲如此贵重的东西,用在这儿真是便宜了她”辛玖从怀中摸出个锦盒,里面放了半截手指长短的塔香,黑漆漆毫不起眼。用火石点燃塔尖,一点如豆火光带起幽香,渐渐在空气中弥散开。此时起了的南风,风带着蜂蜜一般甜腻的香气刮向北边。越来越多的人死去,似木偶倒散一地。陈星侧头听着场上动静渐小,不由得心中更怒,魔又如何当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可他带来的三十余人,此时只剩下小半,众人边战边退,已被无鳞和剑鸻逼至石堆旁。陈星愈想愈是来气,忽然发作,顺手抽出辛玖腰间配剑,欺上前去:“刚才那掌是我大意,这全力一击,看你还能接的住否”一剑青光,闪电般扑向无鳞。叮叮惊呼出声:“小心”话音未落,无鳞突然凭空消失“糟糕”辛玖大惊,急冲过去,可反应再快,又怎能追上他的速度黑雾在陈星身边腾起,发出一声闷响,散出袅袅白烟,他便如一块破布飞了出去。而辛玖,也仅仅只够来的急接住他被震开的身子。“快撤”辛玖大声施令,抱住一动不动的陈星,退到石堆后面,消失在了他们眼前。来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一晃之间,只留下了遍地的残躯。对方失了战意,无鳞自然懒的去追,摊开左手掌,瞥了一眼后又收回袖中。仅是两掌,瞬间的接触,那掌心却犹被剧毒腐蚀溃烂,深可见骨。所谓掌权皇族天选命定,碰触后竟有如此后果老天爷为防止六界混乱,当真是公平哪他抬头望去,天上聚起了浓厚的乌云,隐隐有闪电酝酿。见他们仓惶离去,几人才略有松懈,打了半晌均是疲累,各自找了石头坐下休息。叮叮吸吸鼻子,空气中留下一股淡淡的甜香和难以明说的焦臭味。陈贰心中疑虑,侧头望了无鳞半晌,终于开口问道:“恕小女子无礼,敢问先生,方才陈星所说的异类是何意思先生身法之离奇迅捷远超常人理解,这种功夫可从未听闻过”无鳞冷冷淡淡道:“便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陈贰无法理解他话中真意,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回答,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又觉得十分荒诞世人口笔相传神仙妖魔,谁又亲眼见过,这话说来未免也太过贻笑大方。“我和叮叮就此别过。”无鳞拉住叮叮,忽然开口告辞,四人皆是一惊。叮叮愣住,疑惑道:“为何突然说这个我答应过嫂子要送她到榕木林,怎能半路离开。”无鳞沉默了半晌,终未解释:“走。”“为什么”她不解。“不安全。”他说话依旧淡淡。叮叮瞪大眼睛:“可是有你在,我觉的并不会有危险。”无鳞摇头:“凡人太狡猾且手段卑劣。”陈贰立刻打断:“先生这话说得好像自己不是人。”素言一直在旁静静听着,忽开口道:“这位公子若真有不便,就带着叮叮离开吧。这一路上将你们卷入许多麻烦和危险,真的十分的抱歉。”叮叮急了,嗔道:“嫂子忽然这么见外干什么”说罢扯了无鳞的衣袖:“你跟我来。”两人沉默着行到峭壁边,叮叮踌躇了半晌才开口:“无鳞,为什么要离开”“说过,很危险。”他立刻回答。叮叮摇头,轻声道:“若我们离开,他们不是更危险吗”无鳞盯着她忧虑的眼眸:“我是说你不安全,可懂”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放软了声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嫂子眼下更需要保护,若再多些这么厉害的敌人,性命都会难保,更别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行,我不想多生枝节,此刻必须离开。”无鳞向来言语平淡,此时却忽然带出了情绪,生硬起来。“可是如果我们走了,他们怎么办”叮叮戚戚道。“何必管”无鳞不解,“为何人总喜欢插手别人之事凡事让他们自己处理,你何需理会”叮叮咬住下唇,摇了摇头道:“许过承诺,便要做到。我要跟他们一起到最后。”“他们有能力自保,你去便是累赘。”他用词直白,丝毫不留情面。“”叮叮被他一句话噎住,渐渐红了脸色,咬牙道:“如果我在你心里是这般样子,我没什么可说的。”看着那深如墨色的眼眸,她心渐寒凉。无鳞向来都是一人,叮叮从未见过他的朋友或同类,实不知如何向他解释人与人的相处,心和心的牵绊。“我要跟着他们,直到嫂子安全为止。我也决不会是累赘,你要走便自己走吧。”她语气坚决,阖上眼帘转身离开,步伐却如千斤负重,拖着说不清的痛。我决然的转身,在你看来,也是冷漠无情的吗她摇摇头,扯出个笑来:“姐姐身份尊贵,都不怕吃苦头,我怕甚么”陈贰道:“妹子即然知道了,应该不会因此有所改变吧”“改变什么”叮叮一头雾水,抬眼望着她。陈辰一把揽住她,笑道:“妹子这性格真是讨喜,如此甚好,快些改个称呼罢,这名字太难听了”叮叮愕然道:“原来姐姐不喜欢这名字,那为何要用”陈辰摇头:“当然不喜欢,你不觉着太过随便了吗,要不是因为小一坚持简单好记,我才不会用呢。”“”路程还有大半,没有车马寸步难行。陈贰和剑鸻商议后,决定先恢复通行,待有经过此处的商队,便可行个方便捎上一程。幸好这条道一边是向下的斜坡,碍事之石直接推下去即可,清理起来也算不得麻烦。可不想几个时辰过去,竟连个人影也没见着,山岭中本就安静,衬的凄凉之情更甚。眼见天色渐暗,大家的心也跟着焦灼起来。、夜谈二陈辰望了望四周道:“不能等下去了,天黑之前得找到位置落脚。剑鸻,你去坡下寻找合适的地方休息。”剑鸻点头,领命去了。素言一直不舒服,此时胃内一阵翻涌,急急的捂住了嘴,脸色顿然煞白。陈辰急道:“嫂子怎么了。”素言笑的虚弱:“只是有些恶心,算不得什么。”叮叮道:“嫂子饿了吧,一会抓些动物烤来吃。”陈辰好笑摇头:“只怕是你自己饿了吧。”不多时剑鸻从坡底爬了上来,手中拎了个水袋:“在马车上找到的,苏小姐先喝些水。”他转头向陈辰禀道:“坡下是一条山坳,往前不远有个小山谷,还算平整,看来可以过夜休息。”陈辰见素言脸色萎靡却还在兀自强撑,急忙搀了她道:“快带路。”四人深一脚浅一脚在荒山中穿行,转过一面山峭,前面有片绿藤垂坠,如一道天然的屏障挡住了几人去路,剑鸻带着她们躬身穿过藤蔓,眼前露出一片小小的空地来。说是山谷,其实只算是三面山体间的一小片狭地,草地翠绿厚实,有土有石有泉,用作休息刚刚好。“这地方真不错,亏你能找到。”陈辰赞道。剑鸻在马车处找回用油纸包好的獐肉以及一些生活用物,幸好大多还算完整。叮叮饿急,赶忙架了火堆,把肉叉在上面烤起来,不会儿就飘出阵阵的油香。素言闻得味道,又是一阵干呕,陈辰急忙环住她的肩膀,皱起了眉头。叮叮道:“怎么看起来像吃坏了肚子,嫂子的吃食全是我做的,每样都尝过,应是没什么问题啊。”陈辰道:“也许是害喜的正常反应吧。”“烤好了”叮叮削下一片肉,拿手绢包好,递给素言。食物还未送到嘴边,她忽然呻吟起来,双手紧紧揪住了衣襟。还好陈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才幸免倒入火堆中烫伤。见她脸色苍白,嘴唇青紫,陈辰急道:“怎么看样子好像中毒了。”叮叮大惊:“怎么会,她吃过的东西我们可都吃过啊”陈辰疑惑:“会不会是那袋水”叮叮摇头:“那水我方才也喝过。”两人对药理医术皆是一窍不通,眼见素言五官拧作了一团,喘气呻吟着喊疼,却是毫无头绪。陈辰只得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哄着。叮叮掏出手绢给她擦去额间的冷汗,急道:“怎么办,姐姐可识得什么解毒的草药之类”她忽想起阮梓哥中毒时,自己倒见认过各种解毒草药,这里草木丰盛,说不准能找到一二,不料刚走出几步,听得陈辰在身后急道:“出血了”叮叮回头望去,只见素言裙裾处隐隐有红色渗出。陈辰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问道:“肚子可有紧痛”素言死死抓住她的袖子,断断续续道:“帮帮帮我好像要生了。”正见剑鸻从远处拾柴回来,叮叮急忙呼喊:“剑鸻你去马车处寻些容器,快打些水来。”陈辰卷起衣袖,对叮叮道:“这事你我都没经验,只能看情况应变了。”天色渐渐全黑,一弯弦月颓靡的挂在天边,散着微弱的华光。满天的星子稀疏的闪烁,某个地方熄灭了一颗,另一处就会亮起一颗,比之人生更加反复无常。素言满身是汗,头发一撮撮的粘在颊边。她大张着口,声音滑过喉间却被生生灭在了嘴中。即便是下体传来撕裂的剧痛,也努力瞪大眼睛,不让自己流下半颗眼泪。终有一天,我会带着孩子安然回到你的身边,再那之前的磨难,都将是老天爷的考验。叮叮见她痛苦到狰狞的表情,心下甚急,恨不得帮着分担一些才好:“辰姐,怎么样了”“头快出来了,嫂子坚持。”陈辰借着火光查看着,鼓励道。时间总是在难过时变的越发漫长,但这漫长结束时所诞生的希望,更会让人觉着份外的温暖。早产了一个多月的男婴,瘦瘦小小软若无骨,用衣服包了,只露出拳头大小的脑袋。叮叮用草杆蘸了一滴水放到小家伙唇边,他嘴角蠕动着把水吸了进去。“他喝了他喝了”叮叮惊喜欢呼。素言把孩子抱在怀中,贴着他软软皱皱的小脸,声音温软呢喃:“岄哥哥,这是我们的孩子,多想让你看看啊。”她抬头道:“这一路辛苦奔波,孩子有幸得两位姑姑照料才能生下来,让她们给你取个名好不好”陈辰笑道:“这等重要事情还是留给二哥考虑,姑姑先送个小名给你。”她微一沉吟:“小